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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临好烦 正文 第30章

所属书籍: 梁临好烦

    我跟梁临的发热弄了个大乌龙。害得赵闻礼也好几天都没有出家门。

    因为我跟梁临两人双双轻微生病发烧,导致我们家长都以为我们即将到分化期。但是我早早就退烧了,隔了两三天隔壁的梁临也退烧。

    我又能生龙活虎地在屋内乱蹦跳,而梁临也能够生龙活虎地继续他那没完没了的私人课程。

    对此我跟梁临表示,他可不能再到我房间来睡觉了。每次睡觉都要抢被子,睡着睡着要么就把我冷醒,要么就让我们俩都生病。

    梁临的反应是积极跟我道歉:“对不起哦妹妹。”

    梁临每次只要积极地我道歉,我总是会立刻就愿意原谅他。我想这可能就是赵闻礼跟我讲过的大人有大量吧。

    年末的时候,在厨房忙碌的佩佩阿姨,突然跟我说外面下雪了。我从温暖的暖炉走到窗户旁边去看,因为屋内外的温差,让玻璃上布满了雾气。我伸出手指在玻璃上画了好几个小人,最后在小人的身体里看清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

    “哇——”我大叫了一声。

    我自从又记忆以来好像我们这儿从来都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

    我擡起手,把自己在玻璃上哈出的雾气都擦干净了,我趴在窗户口盯着屋外的鹅毛大雪看。

    “佩佩阿姨,下了好大的雪啊。”我忍不住又反过来喊了佩佩阿姨一声。

    佩佩阿姨笑着应我,她还告诉我说:“如果一直这么下的话,等到晚上,我们院子前就能堆上一层厚厚的雪。”

    我又忍不住哇了一声,非常期待雪厚起来的样子。

    佩佩阿姨说:“如果那个时候你想要出去玩的话,得给自己系好围巾,戴好帽子,做好保暖措施。不可以再把自己弄生病了。”

    我听话地“噢”出了一声。

    屋外灯光亮起来的时候,屋外的雪已经开始渐渐小了起来,我担心再等下去,雪都要下停了。

    等到吃完晚饭之后,我迫不及待地在衣架上拿下了自己的围巾,一圈一圈地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再给自己戴上了大红色的毛线帽子,还有配套的手套。

    我穿好保暖的棉鞋,在房门口跺了跺脚,对屋内的佩佩阿姨说:“佩佩阿姨,外面的雪很厚了!我要出去堆雪人啦!”

    “好——”佩佩阿姨先是应了我一声,随后立刻提醒道,“记得保暖——”

    我飞快地跑到了佩佩阿姨面前,朝她举起了我毛线帽旁边的两个小球:“我已经全副武装了!”

    佩佩阿姨非常满意我把自己包裹得这么结实,她笑了一声:“去吧。”

    我就飞奔到了门口,打开门朝大雪里冲了进去。

    因为雪还在下,我仰起头的时候,雪花落在我的脸上,没一会儿就被我脸颊的温度给热化了,我对着天空哈出了一口气,白雾立刻把正在往下降落的雪花给吞噬掉了。

    我觉得很好玩,伸手去接雪花,直到我的手套上面也覆盖上了薄薄的一层白雪。

    我拿手套搓了下自己的脸,又被冰冷粗糙的手套*得直哆嗦。

    我觉得非常开心,跑到院子门口去推雪想要堆个雪人,因为院门口的雪不够多,我只能到院子里到处挖雪。有些覆盖在下面的雪还有些脏兮兮的,我不得不把那些脏兮兮的雪从白雪中挑出去。

    等到我院口的雪人终于堆出了一个大大的圆形,我感觉自己忙碌的身上都有些发热,我不得不脱掉了自己的手套,把它们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等到我把雪人的脑袋也给堆好了之后,我已经热得把帽子跟围巾都摘了下来,恨不得连身上的大衣也一起脱掉。

    我蹲在地上,拍了拍雪人的肚子,再把自己解开的围巾给它戴了上去。因为它的脑袋有些大,毛线帽戴不上去,我只能惋惜地给它多绕了好几圈的围巾。

    我转头正想给雪人找它的五官的时候,就看见梁临不知道从哪儿回来,正打开车门从他家的车上慢腾腾地走下来。

    他身上穿得一点也不像是过冬的样子,非常整齐的小西装跟小皮鞋,只有脖子上绑了个黑色的围巾,让他看起来稍微暖和了一些。

    梁临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我感觉自己好像都能听见他鞋子踩在雪地上飒飒的声音。

    我仰着头看梁临走近,非常积极地跟他打招呼:“下雪了,梁临!”

    梁临走到我身边,也蹲下了身子,他笑眯眯地看着我。他两颊有些微微泛红,弯着眼睛看我的样子,像是一只误入了别人花园的小狐貍。

    “对啊。”梁临说。

    我伸手摸了下梁临的脸颊,因为我的手也很烫,所以感觉不出他的脸到底烫不烫。

    “你的脸有些红,是你的发烧还没好吗?”我问梁临。

    梁临摇了下脑袋,告诉我说:“今天我爸带我去别人家里吃饭。饭桌上那个人说天气很冷,要喝点酒热一下身子。”

    我皱起眉头谴责地看向梁临。

    梁临突然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给摘了下来,他蹲在我身边,帮我把围巾系在了脖子上:“冷,妹妹。”

    我刚刚跑来跑去的堆雪人,并不觉得冷,反而觉得梁临看起来才比较冷。

    “我觉得你更冷。”我把自己丢在一旁的帽子盖在了梁临的头上。因为帽子是大红色,而梁临穿着一身黑,看起来有些好笑,我没忍住笑了两声。

    梁临一点儿也不生,他伸手拿下了胡乱盖在他脑袋上的帽子,再转过头去盯我的辛苦堆起来的雪人。

    “没有五官。”梁临说。

    我立刻点点头,后来又想到我上次跟梁临喝酒之后佩佩阿姨的反应,我学着佩佩阿姨的语气告诫梁临:“没成年之前不能喝酒的知道吗?就算是成年了之后也不可以沉迷酒精。”

    梁临笑眯眯地看着我,我都不确定他是不是喝醉了。

    隔了一会儿,梁临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两个头绳,他把头绳举到我面前,上面挂着两颗红色的草莓。

    “我们把它摘下来给雪人做眼睛好不好?”梁临征求我的意见。

    我赞同梁临的提议,伸手接过了头绳,伸手用力拽了拽,却没有把那个草莓拽下来,我擡起眼睛看向梁临,只好重新把它递还给梁临。

    梁临接过,非常有默契地在跟我一句话交流都没有的情况下,伸手开始帮我拽那两颗草莓,我看见梁临抿了抿唇,随后就听见一声脆响。

    梁临把手掌举到我面前,向我邀功:“我厉害嘛,妹妹?”

    我立刻夸起他来:“很厉害的!”

    我看见梁临整个表情都舒展开来,他好像对于夸奖非常开心,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

    我在心里默默地哦了一声,原来梁临喜欢别人夸他很厉害啊,我懂了。

    我把梁临摘下来的梁个草莓按在了雪人的脸上,左看右看了好一会儿,觉得用草莓做眼睛好像怪怪的,兔子的眼睛都不会全部都是大红色的吧?

    我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的眼睛:“不好看。”我得出结论。

    梁临的评价也随后跟我出来:“确实。”

    隔了一会儿,我又听见了两声脆响,在我疑惑地转头看梁临时,他右手握拳又摆放在了我眼前。

    我伸手放在他的拳头下面。

    梁临并没有把手心里的东西放到我的手上,他笑眯眯地翻过手,打开拳头,里面出现两颗黑色的袖扣。

    我伸手抓过了梁临手心的两个袖扣:“这个肯定可以的!”

    等我把梁临的袖扣按到雪人的脑袋上,再用一个草莓做了雪人的鼻子,最后用手指给它画出个大笑脸,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手掌,觉得自己完成了一副非常伟大的杰作。

    我转过头去看梁临,也想要得到夸奖:“好看嘛,梁临?”

    我觉得人类可能都喜欢夸奖的,所以在梁临点头夸赞我堆的雪人好看的时候,我也觉得非常的开心。

    梁临的脸还是红红的,有些像是被屋外冷风给吹的,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喝的那个酒导致的。

    “喝酒不好的。”我告诉梁临。

    梁临“唔”了一声,有些无辜地告诉我说:“别人让我喝一点试一下嘛,我就试了一下。”

    “你的脸都红了,而且看起来都感觉不到室外的温度了。你下次可以拒绝他吗?”我问梁临。

    梁临噢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他这是答应我,还是没有答应我的意思。

    在我还想要再问的时候,他却突然往我身前歪了过来。

    因为我们俩都是蹲在地上的,他歪到我身上时候,两膝盖就直接跪在了雪地里。

    我开始还以为梁临生病晕倒了,非常惊讶地准备喊人。

    梁临却伸出双手直接抱住了我的腰,他把脑袋贴在我颈侧,呼吸喷在我后颈的位置。

    “妹妹。”梁临喊我。

    梁临说:“你摸下我后颈的位置。”

    “啊?”我疑惑。

    梁临说:“我觉得我有些热。”

    我侧过头,想要伸出手掌摸一摸梁临的额头,因为之前就生病发过烧了,他又穿得这么少,让我怀疑他又发烧了。

    可是梁临双手紧紧地抱着我,竟然让我难以动弹半分,我没忍住嘟囔了起来:“你得从地上站起来啊,这样生病会更加严重的,谁让你出门总是穿得这么少啊。”

    梁临又喊我:“妹妹。”

    梁临的脑袋在我肩颈部蹭了两下,随后他用他嘴唇,轻轻地贴在了我后颈的部分。

    我骤然感觉到了一种非常古怪的感觉,像是小的时候我在花园摘花的时候,却不小心碰到了躲在花朵下面的毛毛虫。

    “很烦……”我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梁临瓮着嗓子告诉我说:“我觉得我后颈腺体的位置在发烫。”

    我愣住了,想要伸手帮梁临摸,发现自己空不出手去,便凑过了脸,用自己的脸颊轻轻地贴了下梁临的后颈。

    我觉得梁临的后颈真的很烫,但是又不确定,这是他在生病还是因为他快要分化了。

    因为老师说过分化期得待在屋子里,这让我不由得焦急了起来,我对扯着梁临:“你得从地上站起来。”

    梁临丧气地告诉我说:“可是我的脚现在好像提不起力气,站不起来。”

    我扯了好一会儿梁临,也没法把他扯站起来,我没办法只能扯着自己的嗓子对着自己屋内喊:“佩佩阿姨——”

    “佩佩阿姨——”

    “佩佩阿姨——”

    我嘴里呛进了好几片雪花,连着咳了好几声后,梁临还伸手拍了拍我安慰我:“没事的妹妹,别着急。”

    他这还反过来安慰我的语气,让我有些冷静了下来。

    后来才觉得有些不对,我板着脸跟他说:“你把抱着我的手松开,我就能进去把大人叫出来了。”

    梁临还无辜地冲我眨了眨眼睛,他的鼻子微微皱了起来,突然有些无赖了起来:“妹妹身上好香,不舍得松开。”

    我板着脸看梁临,正准备伸手把梁临的胳膊给挪开,佩佩阿姨总算打开门跑了出来。

    姗姗来迟的佩佩阿姨见到我跟梁临两个人跪坐在雪地里,她惊叫了一声,随后立刻小跑着过来了。

    我仰头告诉佩佩阿姨:“佩佩阿姨,梁临可能快要分化了。”

    佩佩阿姨焦急地跑去隔壁喊人,梁临仍旧双手搂着我没有放手。

    他还在他们家有好几个人焦急地跑出来之后,笑眯眯地跟我笑道:“妹妹,可能要一个星期之后才能见面啦。”

    我没忍住嘟囔起来:“少说风凉话了,万一你又是发烧了呢。”

    梁临被他家的佣人抱走了之后,我也被佩佩阿姨带回了家里,因为在雪地里待了很久,一回家后佩佩阿姨就催促我赶紧去洗个热水澡,防止我又因为着凉而生病了。

    我非常听话地洗了个热水澡,暖暖和和的从浴室出来后,又迅速地钻进了暖和的被子里。

    饶是佩佩阿姨这么小心地防止我再次生病,我睡到后半夜的时候整个人还是不受控地昏昏沉沉了起来。

    我反复睁了许久的眼睛,但是感觉自己睁不开眼睛,我想要说话又好像说不出话来。

    我感觉自己一会儿像是被泡在了温水里,才徜徉了没一会儿,又被人丢进了雪堆里,跟梁临两个人在寒冷雪中跪坐着抱在一起。

    我想这都怪梁临,非要在雪地里抱着我不撒手,才害我又生病了。

    梁临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