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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分钟以后,奥布赖恩回到公务车的乘座上,与蒂卡诺亲聊。这时两个女人拎着大包小裹,从仆人了入的门进入房子。
不一会儿,尼娜-卡斯特兰诺出现在正口。她好像有些焦躁,右手挥动着什么。
那是奥布赖恩的名片。
她走台阶,靠近生锈的汽车。“奥布赖恩先生。”
她说。
“乔。
“她吧,乔,”她说,站得离他放在窗框上的肘部很近。“我不希望您打扰我的两个可怜的女仆。她们是外国,很无知。她们不可能对联邦调查局有任何帮助。”
“那您为什么介意我与她们谈话?”
这个问题使尼娜-卡斯特兰诺懵住了,虽然只是一瞬。“因为……因为如果她们害怕,不干了怎么办?那样我就不得不找新女仆。替她们想想吧!听着,乔,我们这两个女孩从南美洲肮脏的农场里带出来。她们吃草,而我们给她们好地方住,给她们稳定的工作,给她们尊严。你们地打扰她们,恐吓她她们,所有的这些都会失去了。”
奥布赖恩踌踌了片刻,权衡怎样回答。后来当他了解到卡斯特兰诺家里的真正情况时,尼娜的表现使他困惑不解,难道黑手党成员的妻子都有她们自己既严格又有点古怪的行动准则吗?她真正要保护的人是谁?可以认为她试图遮掩心烦意乱所带来的烦恼?或者她仅仅是出于骄傲,用表象来表明她依旧管事?奥布赖恩决定换一个话题,而不是去争论。
“听着,卡斯特兰诺夫人,如果我们能得到您丈夫更多的合作,我们就不需要做这种事情。”
当然,这看起来是个荒谬的概念,教父之王的合作!焦点的转换也转移了尼娜-卡斯特兰诺的愤怒。
“我不知道我丈夫如何做生意。”她说,“我想你们知道这一点。”
“当然。”奥布赖恩说,用抚慰恩说,用抚慰的语调,“我很抱歉打扰了您的女仆。”
尼娜-卡斯特兰诺主动表现出一丝礼貌。她的脸色柔和起来,当她通过开着的车窗把奥布赖恩的名片递给他时,语言甚至有些幽默。那是一种责备聪明顽皮小孩的语气,而那聪明的淘气正是父母私下里所骄傲的。“您知道,”卡斯特兰诺大人说:“我有一个儿子也叫乔。他很高,他说话从不高声,他举止很优雅。您让你有点想起他了。
奥布赖恩几乎为这位母亲的玄虚赞美而脸红。
但他不得不告诉他:“我认识您儿子,我同他交谈过。”
尼娜-卡斯特兰诺的脸僵住了,嘴紧闭上,眼角皱起来。她从车旁退了一步,做出自卫的姿势。“你们为什么要找乔谈话?”她厉声说:“我的儿子乔是个好小伙。”
“我并没说他不是。”奥布赖恩说,“我同他谈肉类生意,谈谈鸡。”
但母亲并不确信。她的手紧张地抬着,手指像反射一样地交叉在一起。“我看不出您必须同乔谈话的理由。”
奥布赖恩忽然有一种出汽车把他的臂膀放在老妇人肩上的冲动。她也许希望能回到布鲁克林,同邻家的屠夫结婚,住廉价的公寓。没有大房间,没有卡迪拉克车,没有女仆。只要星期天丰盛热闹的家庭聚餐,可以训斥一大群孙子孙女。
“卡斯特兰诺夫人,这得请您理解,乔不仅是您的儿子,他也是您丈大的儿了。”
她不安地转过身,走上能往大房子的台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