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擒郎记》->正文

9、投桃报李

    聪明!这回还真让她逮到自己的弱点了,她们都是从小练毛笔字的,自己一拿钢笔都写不好的人,和她们比毛笔字,这岂不是自暴其短?不过,输人不输阵,苏筱筱端起蒙娜丽莎般的笑容,盈盈展颜,轻快地说:“不如我说你们记吧,我怕我一心不能二用,而且这样也写得快点。”

    哼,就知道她不敢写,这回还不原形毕露?白依人笑得粲然,“不要紧,我们也不急,你慢慢写,要是我们不小心听错就不好了。”

    这丫头学精了,苏筱筱越发笑容可掬,“听说晓月妹妹字写得很好,不如晓月妹妹你来写吧。”看沈晓月最是猴急,苏筱筱聪明地拉了她出来。

    “好吧,我来写,苏姐姐你说。”沈小姐不顾白依人朝她挤眉弄眼,心急地拿起笔,当务之急是要消除可恶脸可恶的痘痘,其他的全都不重要。

    “那我开始说啰。”呵呵,晓月姑娘真是个好姑娘,不负自己所望,为奖赏她,苏筱筱非常义气地说了好几个去痘痘的方子。

    “你们在干什么呢?”一回到茶庄就听说依人在这里招待苏筱筱,她一向与苏筱筱不和,这回主动请她,说不定又想出什么花样来对付苏筱筱,这两人在一起,真要闹起来,可不好收拾。白少寒和蓝枫忙急冲冲地赶来。

    “哥,蓝枫哥哥,我们在聊天呢。”白依人败兴地说。

    “聊天?”她们能坐下和气的聊天?白少寒心存疑惑,却不动声色,他淡笑道:“都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苏姐姐在教我们怎么喝茶呢。”蓝翎说:“少寒哥哥,苏姐姐说花也可以当茶,你们茶庄可有花茶卖?”

    “花茶?这可没有。筱筱,花也能喝吗?”白少寒问苏筱筱。

    “可以啊,你们现在卖的茶不就是树的叶子吗?花和叶子一样都是植物的一部分,当然也能泡水喝。”苏筱筱灵光一闪,“对了,少寒哥哥,你们也可以试着晒些花当茶卖,倘若宣传的好,或许能吸引到不少女顾客。”

    “这主意不错,女人都喜欢些花花草草,用花泡茶,单是从视觉上来说就是一大卖点。”一说到做生意,蓝枫的脑子就转得特别快,他赞赏地看着苏筱筱,“没想到苏小姐还挺有做生意的头脑,真是失敬了。”

    “蓝少爷说笑了,我哪懂什么生意?就是随便说说而已。”连花茶都没有,看来这里的商业还不够发达,自己该不该开拓一下新生产业,推动一下社会的发展,尝尝当女强人的滋味?

    “哥,苏姐姐何止有做生意的天赋?她还是女大夫呢,你看,这些是她开的方子。”蓝翎拎起沈晓月刚记下的美容秘诀递给蓝枫和白少寒看,“苏姐姐说这花也可以当药用呢。”

    “是吗?我看看。”白少寒接过细看,都是些女人美容养颜的方子,这就像苏筱筱会关心的事了,可是,她会关心不代表她懂,他低头沉吟,幽黑的眼眸闪烁着困惑与不解,她不像是失忆,倒像是换了记忆,这,可能吗?

    蓝枫就着白少寒的手瞄了一下,不禁越发惊讶了,“苏小姐真是冰雪聪明,如果我们能将这些方子介绍给客人,相信花茶一定会大卖。是吧,少寒。”仿佛看到了滚滚而来的财源,蓝枫兴奋得喜形于声,两眼熠熠生光,“苏小姐,你可知道花茶的制作工艺?”

    “这很简单。”苏筱筱答。

    “苏姐姐,不如你写下来,交给工人们,好让工人们可以照着做。”白依人终于又找到了机会,迫不及待地说。

    这丫头还不死心呢,精神可嘉。苏筱筱暗叹,看来今天不满足一下她的愿望是不行了,让人家耿耿于怀可不好,要是她为了自己寝食难安更是罪过。唉……

    就知道她不安好心!白少寒犀利地瞥了眼妹妹,转向苏筱筱温柔地道:“筱筱,你身子还未痊愈,不宜操劳,还是你说我写吧。”筱筱自小懒怠练字,因此字写得不好,总不肯动笔,现如今的她虽与往日大不相同,但字这种东西,不可能一日千里,小妹明摆着要让她出丑,自己岂能坐视不理?

    少寒变了,以前他从未这么紧张过苏筱筱,竟然还如此明显地关心、袒护她!旁观者清的蓝枫冲着白少寒高深莫测地淡淡一笑,也许,苏白两家的婚事真会成也不一定。不过……突然想到另一个人,他眉心微皱。

    为什么要怀疑白少寒对自己的情意呢?他一而再地袒护自己,自己竟然还怀疑他,真是没良心。英俊潇洒、情深意重,这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吗?苏筱筱感慨万千,心神激荡,也许,自己真的找到归宿了。

    将花茶的制作方法告诉白少寒后,苏筱筱突然说:“对了,少寒哥哥,我新学了几个字,你帮我看看写得好不好?”

    哥哥的阻挠而再次失利,白依人正感到不愤与失望,听到苏筱筱竟然主动提出想写字,不禁喜出望外,“苏姐姐,我帮你磨墨。”

    “有劳依人妹妹了。”

    “筱筱,你……”没料到苏筱筱会这么说,白少寒愕然了,但看她一副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模样,他默然了。就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变了吧。

    苏筱筱对着白少寒嫣然一笑,拿起笔,换了张洁白的宣纸,略一沉思,染了墨,将自己最爱的一句诗写了出来,写毕,看了看,她掏出随身携带的脂粉盒,用中指沾了沾,轻轻点到纸上。“好了。”

    “淡极始知花更艳。”白少寒轻轻读了出来,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住的轻颤,他抬头看向苏筱筱,惊艳、迷惑、茫然、赞赏……种种纷繁复杂的情绪交织闪烁,不止他,蓝枫、白依人等人亦看呆了。

    洁白的宣纸上,每一个字既是字又是画,那个“花”字上她用胭脂点了几点红色,仿若点睛之作,或深或浅的团团黑墨衬托着几点鲜红,将那个花了染得鲜艳无比,也暗合了那句话。

    “让大家见笑了,这是我无聊时新学的一种写法,不知大家觉得怎样?。”当年读书时曾经有段时间觉得好玩,认真地学了好长一段时间画这种花体字,自己既然不能用实力取胜,只有取巧了。

    “你,这是什么字体?这句话是你想出来的?”白依人率先回过神来,一向不学无术的苏筱筱突然变得这么有文采,简直不可思议。

    “这不是什么字体,只是有天画画时突然想到用字来组画,所以就画着玩了。这句诗也是偶尔想到的。”苏筱筱大胆地剽窃着前人的智慧。反正这是个不知明的朝代,而且问过玲珑,什么唐宋元明清,她们根本一无所知,所以,即使自己把唐诗三百首全剽窃了也没人跳出来告自己,若不是自己没什么野心,就凭着小时候狂背诗词的功底,要做个金煌王朝的第一女文人也未尝不可。

    画着玩,偶尔想到!苏筱筱说得轻描淡写,但听的人却震憾不已,或许写法真的能“玩”得出来,但这句“淡极始知花更艳”却淡雅至极、素净至极,又岂是苏筱筱这种人能“偶尔”想到的?

上一页 《擒郎记》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