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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鳏夫盯上了(女尊) 正文 我和郎君零距离2

    我和郎君零距离

    冷山雁轻抵着她的肩头,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的肩头,薄唇落在她的锁骨伤口处,漆黑顺滑的长发瞬间着他的侧颜滑落,遮住他落在她锁骨上的薄唇,温热的呼吸像有温度的雾,沾染在她的肌肤。

    沈黛末瞪大了双眸看向他。

    从她的视角看去,她只能看见冷山雁弧度纤长的眼眸轻垂着,淡睫微不可查地颤动着。

    忽然,他仿佛感受到了沈黛末的目光,薄冷的眼睫微掀看向他,天生上挑的眼梢,不笑也似在笑,琥珀般逆着光线猛烈又暗潮汹涌地撞进了她的眼里。

    沈黛末呼吸瞬间乱了,从未有过的方寸大乱。

    “你——”

    从小到大,无论生活里突然出现了什么变故,她都能很快适应,就像这次天糊开局的穿越一样,但唯独冷山雁这一吻、这一眼,她竟然一时没了招架之力。

    而且她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被老爹亲过脸之外,还是第一次有男人这样亲密的对她。大脑宕机之下,双手已经下意识将他推开。

    冷山雁被她这猛地一推,倒退了一步,跌坐在床头,墨色的外袍在洁白的床褥上纷乱的散开,像一滴墨汁在宣纸上晕染开一朵墨莲。

    “啊对不起对不起。”沈黛末懊恼自己怎么动作这么猛,连忙跑到床边扶他:“你没事儿吧?”

    冷山雁明显怔了一下,长发散乱地披拂着:“妻主很讨厌雁吗?”

    “我怎么会讨厌你?”沈黛末连忙摇头,头上束发的簪子都快摇飞了:

    冷山雁迎着她的目光,狐貍眸里零零碎碎的光芒,仿佛碎了一地的镜子,迷人地晃眼又脆弱不堪:“那您为何推开我?”

    “我、我没反应过来。”沈黛末默默扯了扯衣裳,将褪至肩头的衣领给扯了上来,并且想起了自己刚穿越过来时给自己立的深爱着冷山雁的人设。

    据她的观察,冷山雁应该是对此深信不疑的。

    女尊国的男子大部分都是被动的,就算喜欢某个女子,也会含羞地等待着女方主动亲近,所以冷山雁刚才的动作的意思是

    沈黛末咽了咽喉咙,有点不确定,再问问。

    “郎君,你刚才亲我是因为喜欢我吗?”她害怕闹出乌龙,所以直接一发直球攻击。

    过于直白的问题,让冷山雁漆黑的瞳孔微微放大。

    房间里静静的,窗外的玉兰树纤细的枝条在窗扉上映出横斜的影子,仿若水中的倒影,在凛冽的寒风中静默的轻轻摇曳着,一下一下,搅乱他的心湖。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用语言来表达心意,说得太少,苍白而空泛;说得太多,又显得轻浮。一时沉默起来,好像一座肃穆的山,终年笼罩着不辨真容的浓浓雾气。

    他不说话,沈黛末就安安静静地等着,并且默默拢了拢他散乱的衣袍,抚平衣裳上的褶皱。

    她目睹过大学室友跟心仪的男生表白的过程,陷入热恋的女生在微信对话框里将表白的话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同寝室的几个女孩都帮她出谋划策,恋爱经历为零的沈黛末也被迫成为爱情军师。

    等室友忐忑又激动地发出了表白的信息,开始陷入了漫长又不安的等待。

    虽然等待的过程有点长,聊天页面不断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想来对方应该也跟室友一样,不断的删改着措辞。

    好在最后结局皆大欢喜,男生也早就喜欢室友,没想到反而是室友更勇敢,抢先表白。

    寝室爆发欢呼。

    因此,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的沈黛末十分有耐心,等待着冷山雁的回答。

    她回想起自己与冷山雁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惊艳初见、对‘大t反派’的抵触、开始防备试探,再到如今,她好像已经习惯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习惯了冷山雁陪在她的身边,一声声唤她妻主,生活中那些平淡而琐碎的小事,因为和他在一起,也觉得温馨美好。

    起初沈黛末觉得自己是见色起意看,可相处了这么久,就算是再好看的一张脸,也应该看腻了,换做现代她追的那些顶流男神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个。

    可轮到冷山雁,她总会沉溺在他的眼眸中,一遍又一遍。

    到这时,沈黛末才意识到,在等待冷山雁答复的过程中,她也产生了如同室友般忐忑又紧张的心情。

    忽然沈黛末的手被冷山雁温柔地牵住,他的手像白瓷一样的温润又冷清的质感,将她的手珍而重之地捧在手心里,然后他微微低下头,淡色的薄唇亲吻着她的指尖,那双细而媚长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她,眸色深沉潜藏着翻涌炙热,混合着冷淡的木质香调,在静谧的房间里无声燃烧。

    “”沈黛末几乎是秉着呼吸看着他的薄唇落在自己的手指尖上,明明动作如蜻蜓点水,眼神无声,对她的冲击却仿佛山洪轰隆,久久不能平静。

    救命,为什么他的眼神这么蛊?明明只是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

    吻毕,他垂着眸,凝视着她与他融合的衣摆,低眉的模样角度正是他最美的模样:“我的心意,妻主还不知晓吗?”

    “!!!!!!”沈黛末内心发出比当初在宿舍里还要高兴的欢呼声。

    “嗯,我知晓了。”她抿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的嘴角笑得太过分。

    冷山雁藏在袖子的紧握的手微微松了一下,但气息微微紊乱。

    他做出了两辈子都没有做过的事情,豁出了男子的矜持,以身体为诱,却还没有得到她的答复,强烈的不安就像一根缠在脖子上的绞绳,仰视着高座上的她,生死等待着属于她的判决。

    “妻主,那您——”

    “娘子!书坊的费大娘来找您了。”外面传来白茶的声音。

    白茶没有上楼,而是就站在楼梯的转角处,对着楼上喊。

    “知道了,就来。”沈黛末起身,对着冷山雁说道:“费大娘找我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我去看看。”

    “好。”冷山雁低沉的声线仿佛模糊的叹息。

    他也跟着起身,白皙的手指帮她抚平微褶的衣裳。

    费大娘和她相识许久,却几乎从来没有上门,这次亲自来拜访,她担心有什么急事,胡乱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出去了。

    “我走了。”她急匆匆地往外走,下楼时发出咚咚的声音。

    跑到一半,沈黛末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啪嗒啪嗒折了回去,着急忙慌地上楼。

    当她重新回到楼上的时候,看见冷山雁正静坐在床边。

    他的眼神淡淡忧郁,双手放在膝上望着窗外,窗外的薄光景致虚拢在他的周围,披拂上一层冷倦的光,透出无边的孤独。

    沈黛末心跳漏了一拍,这是什么寂寞人夫感。

    冷山雁见她突然折返回来,有些意外,诧异地看着她:“妻主,您怎么回来了?是费大娘出什么事了吗?”

    沈黛末直接凑上了上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无视他眼中的愕然,在他耳畔说道:“我也喜欢你。”

    说完,沈黛末用手贴着脸上微烫脸颊降温,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亲男生来着,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当她看到冷山雁眉眼怔忪,像只呆雁似的,傻乎乎的望着她时,她立马不后悔了。

    这副模样跟他平时清冷端庄的样子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感,竟然有一种十分好欺负的感觉。

    她心脏咚咚直跳,忍不住捧着他的脸,又亲了一下,补充道:“很喜欢、很喜欢。”

    三句话,拿捏一只呆雁子。

    冷山雁原地怔愣,半晌,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轻触着刚才被沈黛末亲过的地方,柔软、温热,强烈的情绪在他的心底摩荡,比太阳还要耀眼滚烫。

    “这次我真走啦,不能让费大娘久等。”她低声道。

    “啊?嗯。”冷山雁呆滞的眼神稍显迷茫后反映了过来,声音微重,点了点头。

    沈黛末看着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偷笑,倒退了两步,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水架子,装着水的盆倒了一地,顺着楼梯栏杆哗哗的往下流。

    “哎呀!”白茶在楼下惊叫着,拿着拖把急急忙忙地跑上来,却看见沈黛末笑吟吟地站在楼梯口。

    “娘子、公子你们没事吧?水盆怎么倒了?”他问。

    沈黛末摇着头,笑着侧身经过他的身边下楼:“没事,你继续拖吧,我先走了。”

    “?打倒了水还这么开心?”白茶一脸雾水,再看向冷山雁。

    冷山雁坐在床边,虽然低眉敛目端着仪态,但若细看,就能发现他清冷的眉眼已经软化。

    “公子?”白茶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他伺候冷山雁这么久,见过他装作温柔的样子,却从没见过他在人后也这幅模样过。

    冷山雁并不理会他,起身推开窗户,隔着交错横行的玉兰树枝看去。

    沈黛末刚走到楼下院子里,就像感受到他的视线一样,转身擡头望向窗户,看到窗前的他那一刻,笑着冲他招手,寒风吹动着她腰间的纤长飘带、发丝纷乱,却丝毫掩盖不了她笑意清澈动人。

    冷山雁靠着窗户低笑,清艳矜贵,是万物凋零的深冬里唯一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