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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鳏夫盯上了(女尊) 正文 小可怜也抵不过诱惑

    小可怜也抵不过诱惑

    白茶惊讶又诧异,激动地说道:“也好?公子您可千万别觉得阿邬长得丑就能放下戒心。那可是随军出征,军队里都是女人,渴救了再丑的男人都能变成美男。更何况”

    白茶神情古怪地覆到冷山雁耳边,小声道:“更何况阿邬虽然长得丑了点,但是身体健壮,乡下人都说他这种身材是最宜生产的,您现在肚子都还没个动静,要是让阿邬抢先生下了娘子的第一个孩子,那他可真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若是个女儿,那以后岂不是要压到您的头上去?”

    白茶以为冷山雁自己想孩子都快想疯了,助孕汤味道那么恶心难闻的汤药,都一日三顿日日不落,就盼着能给娘子生下一个女儿,因此他肯定会对身体健壮的阿邬心怀忌惮。

    但没想到,冷山雁的反应却十分冷淡。

    他依旧低头做着针线,连头都没有擡一下。

    在他的手里是最好的皮料,每一针都缝地十分扎实紧密,恨不得连水都不能从针眼里渗过。倒是他自己修长的手指上残留着几个红彤彤的针眼,在厚茸茸的皮料里若隐若现,仿佛一条伤痕累累的蛇躺在其中。

    “公子、”白茶急得跟什么似的:“我可是在为您着想啊。”

    冷山雁终于缓慢的擡起头来,淡声道:“他若是能怀上,自然是他的福气,反正娘子膝下也没个孩子,他要是能诞下一个跟娘子血脉相连的骨肉,也是沈家的功臣。”

    “那您怎么办?”白茶担忧地看着他:“太爷本就不喜欢您,您又没个孩子傍身,虽说娘子喜爱您,但说句不中听的话,以娘子现在的地位,外面多少贱蹄子眼巴巴地望着,要是真让他们见缝插针得逞了,娘子能分给您的宠爱还剩多少?在您生下孩子之前,可千万别让其他人生啊。”

    “别说了。”冷山雁打断他的说,本就烦闷的心情在白茶的喋喋不休下仿佛被什么煎熬了一样。

    “可是——”

    “娘子即将出征,边境苦寒无比,我担心她适应不了那里的气候,又担心师英背后搞小动作陷害她,更担心胡人彪悍,战场无情,那些箭弩会伤了她,听说那些兵器上都会提前抹上金汁,一旦被射中,伤口就会感染溃烂,轻则截肢,重则”

    冷山雁越说,双手就攥得越紧,手背青筋毕露,修长的腕骨微微发抖。

    白茶面露心疼之色,劝慰道:“公子放心,娘子那么厉害,当初可是凭借几千人就能力抗姜杭八万大军,只是匈奴而已,一定没问题。”

    “白茶,随我出趟门。”冷山雁突然起身,神态和语气已经恢复如初,仿佛刚才的失态是他的幻觉。

    他们刚走到大门,就看见阮青鱼抱着兰姐儿喜气洋洋地跑来了:“妹夫这是要去哪儿啊?听说小妹明日要出征匈奴了?哎呀真是英勇,不仅为国争光,还给咱们老祖宗争脸,我可真是羡慕得很呐!”

    白茶恶狠狠地盯着他,谁不知道匈奴彪悍,征讨匈奴就是份苦差事,运气不好可能有去无回,他这幅喜气洋洋的样子,怕是故意恶心人的。

    “姐夫既然羡慕,那不如让大姐也跟随妻主一起,正好大姐也没个功名,出去一趟说不定就能为大姐夫挣个凤冠霞帔。”冷山雁冷眼瞥着阮青鱼。

    阮青鱼脸色瞬间一变,悻悻地笑着:“还是算了吧,我家妻主是读圣贤书的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去战场就是找死,哪里像小妹这样龙凤之姿,能文能武呢。就让她安心在都城待着吧。”

    “小姨夫,你们是要出去玩吗?我也想去。”兰姐儿不懂大人之间的言语交锋,天真地咬着手指问。

    白茶笑着说:“兰姐儿我们不是出去玩,是去办正事。”

    兰姐儿睁着一双大眼睛:“那回来的时候可以给我带栗子糕、牛乳酪、藕粉糖糕吗?”

    “还是让大姑爷给您买吧,我们出去有急事。”白茶无奈,都这个节骨眼了,谁还有心思给她买小点心。

    “我不嘛,我就要吃就要吃。”兰姐儿一看得不到好吃的点心,立刻不满地大闹起来。

    阮青鱼就在一旁看着,丝毫不阻拦,就看着兰姐儿在地上撒泼打滚。

    冷山雁本就对兰姐儿没有多少感情,如今更是懒得理会,薄冷的眼神在她身上冷冷一撇,上了马车就走,白茶自然也赶紧跟上。

    兰姐儿没想到自己一贯的绝技,在冷山雁面前竟然不起作用,看着马车缓慢地驶过,她懵了一下,然后真的哭了起来:“哇——小姨夫不喜欢我了。”

    阮青鱼冷笑道:“之前还喜欢你小姨夫,现在怎么着?还喜欢吗?爹教你的招数,对付你娘、你爷爷还好使些,因为他们才是你的至亲,真心心疼你,你小姨夫就当你是条哈巴狗,心情好的时候给你点吃的,心情不好直接把你一脚踹开。”

    兰姐儿更伤心了:“我再也不喜欢小姨夫了。”

    “行了别哭了,爹带你去厨房,让里面的厨子给你做。”阮青鱼将兰姐儿抱起。

    兰姐儿哭得抽噎:“可是厨子们会给我做吗?”

    “你可是沈家的小姐,凭什么不给你做?”

    兰姐儿嘟着嘴:“可是下人们说我不是沈家的小姐,真正的沈家小姐还没出生,我只是表小姐,不是他们的主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乡下去了。”

    “好哇,这帮下人竟然在背后这么说!”阮青鱼眼珠子一瞪:“表小姐又怎么样?真正的沈家小姐出不来了,谁是主子还说不定呢,一群见人下菜碟的下贱货,呸!”

    阮青鱼抱着兰姐儿气势汹汹地跑去找胡氏诉苦。

    胡氏叹气:“都这个时候了,干嘛非要争这一口气?”

    阮青鱼抱着兰姐儿哭闹着,兰姐儿也有样学样跟着哭了起来:“父亲,那冷山雁就是在背后这么纵容下人欺负兰姐儿的,您可得为兰姐儿出头啊,她可是您唯一的孙女啊。”

    “胡闹。”胡氏拍着桌子:“你在冷山雁身上吃了多少亏你忘了?”

    阮青鱼不依不饶:“那总不能眼看着兰姐儿被一群下人欺负吧?”

    “你懂什么?”胡氏从他怀里抢过哭闹的兰姐儿,一边哄一边说道:“冷山雁敢这么嚣张因为什么?不就是仗着沈黛末是位高权重吗?现如今她马t上就要出征,是死是活都不一定,她要是死了,冷山雁又没孩子,这沈府不就是我云儿的?”

    阮青鱼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哦弥陀佛,那我得赶紧去拜拜,求神保佑她有去无回。”

    兰姐儿也不哭了,看着自己父亲的笑容似懂非懂。

    阮青鱼激动地亲了她一口:“我的兰姐儿,你马上就是真正的主子了。”

    *

    冷山雁买了许多东西,一回府就直接来到阿邬的房间。

    阿邬正在收拾行李,因为他的强烈要求,沈黛末拗不过,也就同意了。

    阿邬开心不已,匆匆忙忙地将衣服往行囊里装,但当他一回头,看见冷山雁带着白茶站在房门口,阿邬脸上的喜悦顿时被冲淡。

    “郎君?”

    他当即跪下,膝盖与地板之间发出重重的磕碰声:“请郎君恕罪,我不是故意不请示您的,是我才知道匈奴有十几万人,娘子的亲兵只有三万人,他们说差距悬殊太大,娘子很可能会打败仗会死,我、我一时急了,才”

    阿邬愧疚地低着头,不敢看冷山雁淡漠疏离的眼睛,干脆冲着他不停磕头:“求郎君宽恕,求您让我跟着娘子去吧!”

    他的身形高大,即使跪下地上也不能让人忽略他粗犷的体型,在这个狭窄的房间里不停地磕头,卑微地恳求,生怕冷山雁雁阻止他,不允许他跟随。

    “起来吧。”冷山雁垂眼看他。

    阿邬愣了一下,擡头看向冷山雁,因为不停磕头他的额头已经浮现起一团不自然的红色。

    他缩着身子,战战兢兢地起身。

    冷山雁随意拉开桌边的椅子,手肘半撑在桌面上,宽大的衣袖错落有致地堆叠。

    “白茶。”他淡声轻唤。

    白茶立马打开自己捧着的包袱,摊在桌上:“听说草原白天热晚上冷,你厚衣服不多,这是郎君特意去估衣铺买的,都是上好防水的皮料子,还有可以隔水的皮靴、水壶、”

    阿邬有些错愕,没想到冷山雁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是给他送衣服鞋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因为你是临时起意,所以我来不及亲手做,只能从估衣铺给你买,本想着给你买男装,但你体格好身子壮,适合你的男装并不多,只能委屈你穿女装了,望你不要介意。”冷山雁的眸光瞥过窗台上那插着枯梅枝的花瓶,声音深沉而内敛。

    阿邬感激道:“我不委屈,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谢谢郎君宽恕。”

    冷山雁缓缓起身来到窗台前,轻抚着花瓶里的枯梅枝,昏暗幽静的房子,黑发墨袍的男人侧脸艳丽清冷,玉骨薄雪般的手轻托着枯败无生的梅枝,仿若一副寂然的画。

    阿邬吓得不敢呼吸,生怕被冷山雁发现这是之前沈黛末送给他的白梅花,戳穿他那阴暗下贱见不得人的心思。

    他这样丑陋的人,连跟娘子并肩而立都是罪恶,更何况在心里肖想娘子。

    阿邬深深地吹着脑袋,弓着身子,胸口发出咚咚咚的剧烈声响,震得他头昏脑涨。

    许久,他仿佛听到冷山雁在说话。

    “随军夫生活艰苦,还要成日担惊受怕,你愿意主动跟随娘子出征,可见你心思纯粹。我无法跟随娘子,所以你务必要替我照顾好她,她第一次去草原,我怕她身体不适,水土不服可大可小,严重的话可能会要人性命。”

    阿邬赶紧道:“郎君放心,我身子壮,我一定能照顾好娘子的,就算我死了,也绝不会让娘子死。”

    冷山雁淡淡一笑,淡白的光线从窗外渗透进来,照得空气中漂浮的灰尘如朦胧的星星尘埃,落在他的眼睫边,有一种令人琢磨不透的深沉。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他轻轻擡手,将那枯梅枝从花瓶里抽了出来,放在了阿邬粗砺的手掌心中:“若你能照顾好娘子,也算是有功之臣,等你回来之后,我会请娘子给你一个名分的。”

    阿邬一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小麦色的脸上顿时通红。

    “我没”阿邬咬着唇,想要解释他并不是因为名分才想跟随沈黛末出征,但看着手中拿一折枯枝,一股自私的贪念瞬间击溃了理智:“谢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