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郎君真的很好哄
夜里下起了一场小雨,好在雨势并不大,淅淅沥沥地雨点落在马车上。匍匐在草原上的巨蛇陷入了沉睡,黑漆漆的夜里,除了朦胧单调的月光之外,只有一点黄昏的橘红色。
那橘红透过车窗纸,在清冷湿漉的雨雾下像冰镇过的橘子汁水。
橘子汁水散发着浓郁的琥珀松香,映着冷山雁细长冷媚的丹凤眼,无边的风月勾人。
他的手肘支着毯子,静静看着沈黛末。
晚饭时的小矮桌已经被撤了下去,沈黛末躺在柔软厚实的兽皮毯上,身上盖着密不透风的天鹅绒被子,水一样的烛光无声的浸润着她的沉睡的眉眼,披散的长发像墨汁一样晕染开,与一旁冷山雁的长发交融,分不清彼此。
马车外传来一道沉闷的春雷声,狂风将马车都吹得轻轻摇晃。
冷山雁在一片飘摇中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描摹着沈黛末的眉眼,划过她秀挺的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唇上,游走的指尖在这里停顿,指腹无比轻柔的摩挲着这两片柔软,细腻柔嫩的触感像电流一样从他的指尖酥麻的传遍全身。
冷山雁呼吸忽然加重,俯身吻了上去。
曾经无数个夜晚,她们交颈而卧抵足而眠,亲吻像此刻的雨点一样密密麻麻地落满了他的全身,可现在他连亲吻对他来说都是奢侈的,只能趁着夜色,像个的小偷一样,偷来一个吻。
冷山雁贪恋地吮吸着她的唇瓣,仿佛要从她的嘴里汲取出甜美的蜜津,可到底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手指紧攥着被褥,迫使自己起身,离开他渴望流连的温软。
然而,当他恋恋不舍地起身,猛然看见沈黛末清丽明亮的眼眸饶有兴致的注视着他。
冷山雁先是一怔,随后涌起巨大的无措,薄唇微张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像一直被吓得全身僵硬的大傻雁。
沈黛末大笑道:“哈哈哈被我逮到了吧,雁子,看不出来啊,你居然偷亲我!”
被现场抓包的冷山雁羞得无地自容,脸红了个透,瞬间觉得自己比那些被捉奸在床的贱男人还要不知廉耻,强烈的羞耻感将他心中的那份惆怅失落冲刷了个干净,此时此刻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这里是马车,没有地缝让他钻。
“我”冷山雁脑子一片混乱,根本找不到借口,只能缩在马车角落,羞耻的捂住脸。
可沈黛末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一把抓住冷山雁的手腕,抱着他的脖子狂亲,一边亲一边笑:“雁子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像一只小老鼠,干嘛偷偷摸摸地?想亲我直接跟我说不就行了,虽然我貌美如花,德才兼备,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我是你妻主还能不让你亲吗?来,像我这样光明正大地,么么么么——”
沈黛末跨坐在他的身上,一阵暴风般的亲吻,瞬间将冷山雁亲的七荤八素,忘乎所以。
他的眼神一阵恍惚,仿若一只呆头雁。
但短暂的恍惚和无措之后,强烈洪大的喜悦瞬间挤占满他的内心。
折磨了他几个月的胡思乱想,在她无忧无虑的调笑声中淡去,眼中郁暗已久的光芒被重新点亮,他搂着沈黛末顾不得男人的礼仪矜持和羞耻心,仰着脖子含住了沈黛末的唇。
湿热水艳的舌尖滑进了她的口腔,在里面肆无忌惮地翻搅□□,像渴疯了的旅人,拼命地汲取她口中每一丝涎液。
冷山雁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热,沈黛末就像有什么魔力一样,让他的身体迅速的升温,烫人的灼热感瞬间袭遍全身,兴奋和亢奋的汗水涔涔地冒了出来,打湿了他细碎凌乱的额发。
“黛娘、”冷山雁颤栗的手指颤抖地解开系带,单薄的衣裳瞬间滑落至他的手肘,衣衫半穿半褪,露出胸膛、锁骨和一截纤细的脖颈,微微泛红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墨汁般的长发垂在他的胸口,遮住了他胸膛的最美的春光。
“别——”沈黛末握住他的手。
“为什么?”冷山雁望着她,风韵流转的眸中闪动着委屈的水光:“黛娘,雁出月子已经两个月了,为什么?你是觉得我老了?丑了?”
他的语气带着幽怨浓重的哀愁,修长的大长腿即使圈住沈黛末的腰,还有一大截无处安放。
“不是,你一点也不老不丑,你漂亮的不像话,是我打从心里觉得最漂亮的男人。”沈黛末说道。
“那为何您不碰我?”他环着沈黛末腰肢的双腿微微用力一收,将沈黛末往自己身前带了带。
沈黛末身子不稳,脸撞到了他的胸膛,双手撑着他的大腿,顺便偷偷摸掐了一把,肌肤细腻,肌肉紧绷结实有力。
这手感,绝了!沈黛末在心里不合时宜地暗叹。
“黛娘、”冷山雁指尖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微微上挑的丹凤眸垂眸望着她,眼尾靡丽的红比春花更艳:“黛娘你再摸摸雁的腰,还瘦不瘦?硌不硌手?”
沈黛末伸手环住他的腰,才被她灌着吃了几大根羊排骨,此刻还没消化,紧实平坦的肚子稍稍有些软肉,手感也很好。
不得不说,雁子产后修复的确实很好,这肚子谁能看得出他生过孩子啊。
罪恶的小手,准备再掐一把,突然她感觉自己的肚子被什么顶住。
沈黛末小脸通黄,但依然保持理智,松开他圈着自己的大长腿,痛心疾首:“不行。”
“为什么?”冷山雁拉住她的手,满眼酸痛,心脏揪心的疼,一行泪落了下来,滚烫地砸在沈黛末的手背。
他望着沈黛末,痛得嘴唇都在颤抖:“黛娘,我该怎样做,你才能不厌弃我?”
“你、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啊,我什么时候厌弃你了?你是我的郎君,我最喜欢的人,我怎么会厌弃你呢?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我最最最喜欢的人就是你,没有之一。好雁子,好郎君,别哭了。”沈黛末看着他落泪,心慌又心疼,除了床上,她真见不得雁子哭,忙用袖子不停地擦拭他脸上的泪水,轻柔地哄着他。
冷山雁眼眶泛红:“那您这些日子为什么不、不碰我?”
沈黛末:“你是说上次我拒绝你的事?天呐,雁子,你还那会儿可还没出月子,我除非是疯子,是禽兽,才会在你月子期间做那种事情,你是我的郎君,不是一件玩物,我爱你,更珍重你,这种损伤你身子的事情,我怎么能t做?”
“可、可这些日子您也”他羞耻的咬着唇说。
“因为我害怕。”沈黛末的手放在他的小腹上:“我不知道你们这的男、我不知道你们男人是怎么生产的,都说是从肚子里钻出来的,那么大孩子在你的肚子里,我真害怕你修养不好,贸然做那种事,身子坏掉了怎么办?”
“你知道吗?白茶跟我说起你难产时的样子,说冬儿是脚先出来的,那个画面、太残忍了,我光是想想都会做噩梦,我一直后悔,在你生死边缘的时候没能守在你身边,让你受了那么大的苦。都说难产对你们男子的伤害很大,所以我去找阿邬问过,知道你这些日子饭量极少,食欲不振,估计也是这个原因。”
“你还整日恹恹地待在屋子里,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就算我抱着冬儿来看你,你也总是强颜欢笑,连抱他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耗费精力陪他玩了,导致冬儿对你很是生疏,你明明是九死一生将他生下来的亲生父亲,他却被你一抱就哭,我替你觉得委屈。”
“因此只要我在,只要冬儿醒着,我就抱着他,坐在你身边玩,哪怕你不抱他,但让冬儿习惯身边有你的存在也是好的,总不至于对你感到陌生。”
她清亮的眸光注视着冷山雁,嗓音温柔中带着一丝郑重,以及一点孩子气的天真。
“所以啊,我想让你将身子彻底养好,卧床静养三个月五个月都不要紧,最重要是你健康平安,你若有事,我上哪儿找第二个雁子?没有了,世界上只有你一个。”
冷山雁怔怔的望着沈黛末,心脏被她轻柔的几句话,捏得又酸又痛。
原来、原来不知不觉,他的视线变得模糊,泪水更加汹涌地流了出来,无尽的悔恨和自责、懊恼,像苦涩的柠檬汁涌上他的心头,心脏酸痛的紧缩成一团。
“对不起、”冷山雁哽咽着,脑袋抵着她的胸膛。
沈黛末温柔地抱着他,轻抚着他的后背,细声温语地哄着:“没事,没事,这不怪你,雁子你已经很好了,我只要你平安,我最喜欢你,别的谁也比不上你,就连冬儿也比不上你,快点好起来。”
快点好起来吧。
冷山雁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听着她那些话,折磨了他大半年的阴霾终于消散而去,他不再恐慌,不再嫉妒,因为沈黛末亲口对他的承诺。
“黛娘、”他自己抹去了泪水,解开了衣裳,苍白的脸颊上,眼眶红肿,鼻尖泛红,有一种被蹂躏凌虐后的美感:“我竟不知道你为了做了那么多事,今夜让我来伺候你吧。我已经好了,彻底好了。”
沈黛末沉默了一会儿,点头笑了笑:“好。”
她俯身而上,冷山雁的身子在琥珀灯下冷白的耀眼,身体却软得一塌糊涂,仿佛融化的蜡油,连骨头都是酥的,缠绵无骨地纠缠着她,为她带来时隔一年多的极致愉悦。
沈黛末舒服地眯了眯眼,脸趴在他的胸口上,咬了一口。
呲地一下,温热清甜的汁水呲进了她的嘴里,让她冷不丁的被呛了一下。
几乎是同时,冷山雁突然发出一声近乎崩坏的呜咽声,
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的沈黛末震惊地擡起头,口中还有奶香回味不散。
灼热的绯红从胸膛一直蔓延到冷山雁的脸上,他脚尖兴奋地绷地笔直,脚尖痉挛蜷缩,小腿肉紧绷着颤抖,劲瘦的腰肢亢奋地在她的怀里扭动着身体,漂亮冷艳的丹凤眼微微上翻,一副爽到极点的样子,修长的指节扣着她的后脑,将胸口往她的嘴里送。
沈黛末红了脸:雁子你真是太客气了不过我刚才说了那么多,嘴巴都说干了,喝点好的补补,不过分吧?
第二天,饱饱的沈黛末神清气爽地下了马车,正好撞见了乳父在洗尿布。
“冬儿醒了吗?”她问。
乳父道:“快醒了。”
沈黛末点点头,翻身上马道:“等冬儿醒了,就带他去郎君的马车里坐坐吧,郎君今儿应该会抱他,陪他玩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