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再度回到柏塔的时候,默默整个人的气压低到可以下大暴雨。
夏年诧异道:“怎么这么生气?”
默默:“……没什么,在路上被狗凶了。”
“你没凶回去吗?”夏年很认真地说道。
默默:……虽然我代号叫幼犬但我是不会凶一条狗的!
默默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平静下来,说道:“奥卡西的那个董事长,我看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蠢蛋。”
夏年忍俊不禁:“凯乌斯?你看到他做什么了?”
凯乌斯·奥卡西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当年她还是阿拉贝拉的时候也没少被这个家伙以t各种方式骚扰过,通讯方式拉黑都没用,他无孔不入到像个变态阴湿男,偏偏对外又像个阳光开朗大男孩似的……
后来季景山宣告主权之后,这家伙才算是不情不愿消失了。
但一个人的本性可是不会改变的,尤其是凯乌斯这种花花公子。
所以夏年早就预料到默默去盯凯乌斯一定会发现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当然,她的重点并不在于此,而是在于感染相关的秘密实验。
默默怒道:“他觊觎你!”
夏年:……?
夏年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什么意思?默默发现凯乌斯当年追求过阿拉贝拉,还认出了夏年就是阿拉贝拉?
……不能吧?
看着夏年这一脸懵懂无辜的样子,默默就来气。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觊觎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赤狮呢?她那无敌的老爹呢?绿云罩顶到能下绿雨了怎么还不出来砍人?
要不是因为她曾经随意用暴力插手夏年的事情导致她身受重伤,留下了过深的心理阴影,她早就一把刀阉遍这帮狗男人了!
“他把你在公众面前演讲的那个视频循环播放了至少一百遍,还打电话给李长意要把你从拘留所里面提出去,送到他的房间里!这个臭不要脸的死变态,色|情狂,我迟早给他物理阉割了!”默默咬牙切齿道。
夏年:……
夏年大为震撼!
凯乌斯·奥卡西你……你们寡头哥几个是商量好了还是怎么的?本来应付季景山已经很烦了,现在又来一个是吧?
不过,凯乌斯倒是比季景山稍微好点。
好就好在他是个花花公子,一般而言,他对人的兴趣持续时间并不长,很容易厌倦。
他不至于跟季景山一样偏执狂到疯癫的地步,向来洒脱。
于是夏年也没在意,而是淡定地转移话题道:“他有谈及秘密实验相关的事情吗?”
默默知道夏年要问的是很重要的事情,便只能强行让自己先别去想自家老爹帽子颜色的问题,又生气又委屈地说道:“有,我听见研发部那边找了两个群星之子去做实验,还说什么……他们是自愿的,签了什么协议之类的。”
“那个项目组所在的实验室的位置,你有找到吗?”
“当然,我跟在他们组长影子里,把实验室里面看了个遍。他们抓了两个群星之子在做研究,而且……”默默说着说着就怒气冲天了,“他们真不要脸!说什么无论数据如何,最终得出的结论一定是群星之子压制感染的方式有致死性!”
夏年若有所思。她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忽而脸上便绽放出笑容来,说道:“我知道了……”
默默疑惑:“知道什么了?”
“知道要怎么对付奥卡西了。”夏年说道,她笑道,“天呐,露露一定会爱死这个方案了。”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得先去套着小卷的壳子,和小喻知会一声。毕竟,这方案还是有点风险的,无论如何都必须和原露讲清楚她可能会付出的代价。
想到他,她忽然又怔了一下,想起默默那天打过的“喻寻是个该死的炼铜癖”的小报告来。
于是那阵纷杂的情绪又涌上心头,她脸上原来的笑意忽然便消失了。
在一旁疑惑的默默便大惊失色地发现,在夏年说完“露露一定会爱死这个方案”之后,她居然脸红了。
差点心肌梗塞的默默:……他喵了个咪的鹿鹿又是哪儿的狗男人!?还叫得这么亲密,我踏马杀杀杀杀杀杀杀不完,龙卷风摧毁停车场!
夏年冷静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从刚才的情绪中摆脱出来。
……其实,默默所说的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她并不是没有意识到。毕竟,她当年可是能把寡头政要全都玩弄得团团转的感情骗子,哪有那么迟钝呢?
只是她在假装不知道罢了,就如同一个穿着新衣的皇帝。
直到默默这个小孩儿忽然便喊破了这一切,而她自己还毫无所觉,天真烂漫的样子让夏年险些都要露出慈母笑了。
……虽然说该面对的问题总是要面对的,可夏年想,还没到时候呢。
她可不想让一些不合时宜的情绪干扰了自己的思路,当然,也不想让默默再次被“炼铜”的小喻给气晕,所以……要不然,先不用小卷这个马甲了?
于是她说道:“……默默,要不这样,你再替我去小喻那儿,帮我带个话呗?”
默默:……
……可恶,你们一个两个都欺负她,她不玩了!!
……
临星城奥卡西分部。
凯乌斯摘下拟感设备,一脸陶醉地躺倒在沙发里面,感叹道:“真是……太漂亮了。”
他怎么到现在才看到“调查员Lou”发布的这条已经上亿播放的拟感视频呢?
唉,都怪他平日里太声色犬马,只知道在那些花丛中觅食,却忽略了能够生长出最鲜美花朵的,恰恰是那些环境恶劣之处。
明明是穿着白大褂、一副素净又禁欲的模样,怎么就这么……
凯乌斯在沙发里面换了个姿势,十分认真地想着,难道他几十年了居然没发现自己的性癖居然是制服吗?
不,不应当。他都试过多少玩法了,绝对不是因为制服的问题。
那就是因为她这个人本身了。
啊啊……多么闪闪发光,如同星星一样,让人没办法移开眼睛的,神祇一样的人物啊。
才二十岁出头,又年纪轻轻就获得了至少两个硕士学位,还被容彰夸赞超过了中央学院百分之八十的教授……哪怕是天才,也不是生而知之,必然得花大量时间学习积累和实践,那她肯定没空谈恋爱吧?说不定初吻都还在呢,多么青涩,又多么美好……
可惜被季景山那个老妖怪给抢了先!喵了个咪的,他都多大岁数了,这都算不上老牛吃嫩草了,根本就是老牛吃草籽!
真是臭不要脸,他迟早要被警察叔叔抓进去蹲着!
——凯乌斯·奥卡西完全没意识到他也没比季景山小多少岁。
凯乌斯一边在心里怒骂着季景山不要脸,一边想象着,如果有哪一天他能偷偷溜进季景山那漂亮的庭院,找到被他藏起来的小医生……小医生感激涕零,然后以身相许,季景山在旁边被捆在树上无能狂怒,就像是很古早的影视作品里,正义的主角战胜邪恶的反派,救出公主那样!
喔喔,真是刺激,原来这才是他的性癖吗!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奔着变态牛头人的方向一路狂奔了。
就在他准备戴上拟感设备,再观看一遍夏年的镜头时,他的助理敲门走了进来:“奥卡西先生?”
凯乌斯有点不耐烦,感觉自己有种刚掏出纸巾就被人打断了的不爽感,他擡眼看向自己的助理:“怎么了?你最好是有要紧的事情要汇报。”
助理连忙说道:“是原顾问——她刚刚进了研发部的楼层,未经允许直接闯入了那个未公开的秘密项目的实验室!”
凯乌斯皱了皱眉:“原顾问……原露?”
“是的!”
凯乌斯脸上原本散漫的表情消失了。他慢慢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将手中的拟感设备放在了一旁。
“……她有说为什么要闯入吗?”他说道。
“不、不知道。”助理说道,“她应该是注意到了研发部递交的实验报告文件缺失了一部分,和课题消耗的材料对不上……也可能是信息泄露了。”
凯乌斯站起了身,从衣架上取下了西装外套:“走,去研发部楼层。”
……
与此同时,奥卡西医药临星城分部,研发部。
“原顾问,您不能进来,您没有权限……”
群星之子感染抑制项目组的负责人利奥波德急急忙忙地想要拦住原露,然而,那位即便穿着白大褂却依然美艳动人的顾问迈着大长腿走在前面,工牌和她的长卷发都随步伐起伏着,利奥波德迈着小短腿怎么都追不上。
“没有权限?”原露头也不回,语带笑意,“那为什么我的工牌一刷就进了实验室?”
利奥波德头都大了。
按照权限来说,原露作为奥卡西的总顾问,肯定是有进入研发部的权限的,但并不是每个实验室都能在未授权的情况下让她进入。
她既然能刷卡进来,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一是权限控制后台的程序员上班摸鱼,没能把群星之子感染抑制研究项目实验室纳入到权限之外。
二是她用了某种方法篡改t了后台权限!
研发部的人大多数都是四体不勤的研究员,而安保部的人又还没来得及赶过来,因此压根没人能拦得住原露,也没人敢碰她,只能看着她直接闯入了实验室后方。
“原顾问,您不能再进去了,那里是保密项目!”利奥波德已经冷汗都快要下来了。
“是吗?”原露侧过脸看向利奥波德,“我倒是认为,你们在利用奥卡西的资源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呢,不然又何必这么着急呢?”
利奥波德高声说道:“原顾问!这不是见不见得了人的问题,这是机密项目,在未完成之前是不能公开的,即便是您也不行!您这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我既然是顾问……那可就不能只顾问你们研发的问题,更要兼顾伦理问题。”原露说道,“我可是看见了……安保部的人在外头抓了两个第六区人来做人体实验呀,这似乎不符合公司规定吧。”
她微微歪了一下脑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怎么,你想解释一下吗?”
利奥波德瞳孔一缩,难以置信道:“不可能!”
……根本就没有这档子事!那两个第六区的群星之子压根就不是被绑过来的,而是被骗过来的——
“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了?”原露在一扇紧闭的门扉前停下了脚步,“要我说,这可得由我自己的眼睛来见证。”
也就在此刻,安保部的一堆全副武装的义体人冲了进来,大声喊道:“站住!”
“都不许动!”
“都停下来!”
见安保部的人来了,利奥波德明显松了口气。
但原露却像是根本不在乎那些Beta级的义体人的威胁一样,她脸上再度露出了张扬肆意的、毫不在乎的微笑来:“利奥波德,你知道吗,我被奥卡西请来做顾问之后获得的唯一好处,就是你们那些无趣的、可笑的报告给我提供的绝佳睡眠质量。但总是这样也挺没意思的,对吧?”
利奥波德说不出话。他知道原露对奥卡西内部的那些研发项目向来都是持一个不予置评的轻蔑态度,因为那些课题基本无益于学科的向前推动,它们的第一要务是有利于奥卡西的财报和股价。
但把话说这么开,还真是第一次。
原露她是疯了吗?
“所以……今天玩点不一样的,好吗?”原露说道,“要知道,这可是我在奥卡西大楼里面,最不困的一天了。”
随后,她无比轻蔑地瞥了一眼那些安保部的义体人们,伸出手,在研发部和安保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按下了那扇门扉的开关。
“咔——”
巨大的金属门被打开,露出了门后藏着的秘密。
正如她所说的那样——门扉之内,躺着两个双目紧闭的“志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