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裴煜白瞳孔地震。
姚迟说的每个字他都认识，组合起来他怎么就听不懂了？
周轻语要和他解除婚约？
开什么玩笑！
而他身边，裴老爷子和裴父的脸色更糟糕。
只有裴函礼，一副不嫌事儿大的表情，笑眯眯地告诉姚迟，“裴煜白和大小姐的婚书在裴宅，需要你跟我们回裴宅取一趟。”
姚迟：“当然没问题，这是我该做的。”
他看向裴老爷子，“老爷子，您觉得呢？”
裴老爷子不满地瞪了眼裴函礼，裴函礼现在是裴家CEO，他在大事上很稳重的。但在和裴煜白有关的事情上，他锱铢必较。
裴老爷子也能理解，毕竟裴煜白是私生子，接裴煜白回裴家，是他们亏欠了裴函礼。
裴老爷子：“改日，我会让人亲自把婚书送回周家！”
“就别改日了吧！”
姚迟也是个赖皮的，和对方律师辩论时候，黑的都能被他说成白的，“择日不如撞日，裴老爷您今天寿宴，我们大小姐还给您送贺礼了呢，礼尚往来，您也该让她今天开心一下不是？”
“你别太过分！”
裴老爷子还没表态，身侧的裴父已经气得心梗，脸涨红得跟个茄子似的。
裴老爷子沉默着，他知道姚迟是个厉害的律师，入行五年，在法庭上从无败绩。
周轻语都请他来处理订婚事宜，看来是铁了心要和裴家解除关系。
裴老爷子叹了口气，“等我们回去，就让人把婚书送去周宅。”
裴煜白：“爷爷！”
裴父：“爸！”
裴老爷子厉声呵斥，“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
他看都懒得再看那两人，拄着拐杖坐进轿车中。
姚迟高呼，“多谢老爷子帮忙！”
裴老爷子扬长而去，空了一处的酒店外停车场显得十分寂寥。
忽然，空气中传来“啪”的一声。
众人循声望去，看见裴煜白脸上出现了清晰的红印子，而叶落依含泪看着她。
——刚刚听到姚迟和裴家人对话，叶落依就是再不明白，也该听明白了。
“裴煜白，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我不当小三！你明明说你和周轻语没有关系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叶落依无法想象，自己之前在综艺上还对着周轻语洋洋得意，还和苏玲玲说周轻语是介入两人感情的小三。
原来真正的小三竟然是她！
她都不知道，那时候周轻语是如何看她的！
“依依，你听我解释，我和周轻语是契约婚姻，我们没有感情的……”
裴煜白急迫上前，抓紧叶落依的手。
叶落依抽回手，不由分说又是一巴掌，裴煜白脸颊上的两个手掌印都对称了。
“契约婚姻也是婚约！你让我恶心！”
叶落依狠狠甩开裴煜白，把手上的刺绣、包包，全砸在他身上，然后，头也不回离开停车场。
裴煜白看着这些人一个一个离开，颓然又无助。
心里那团火猛地蹿起，他眼眶通红，一把抓住姚迟的衣领。
“周轻语什么意思！说分手就分手，说解除婚约就解除婚约？这玩笑也太大了！没她这么作的！”
姚迟没有推开裴煜白，明明被人扯着衣领，他却依然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你觉得，大小姐在作？”
“不是吗？”
裴煜白至今都无法相信，周轻语真心和他解除婚约。
周轻语在他身上花了那么多钱，帮他养着偌大的天辉，沉没成本不可计数，而如今，她居然轻飘飘一句分手？
而且，他们几天前明明还好好的啊！
非要说有什么矛盾……还不就是傍晚时候，他和颜兮吵了一架！
“就因为……她觉得我故意伤害颜兮？但明明是颜兮陷害我！”
姚迟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一拳砸向裴煜白面门。
裴煜白踉踉跄跄退了两步，姚迟整了整自己更加骚包的亮片银领带，眉梢轻佻，好看的桃花眼里全是嗤笑。
“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去问大小姐啊！”
——
裴煜白嘴角渗出了血，铁锈味的、腥腻的血。
他扯了扯暗红色的领带，领口扣子也解开几颗，驱车朝周宅方向开去。
夜色渐浓，街道上的灯光在飞速后退中连成模糊的光影带。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只有裴煜白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手机响起，连接手机蓝牙的法拉利音箱传来孙启急迫的声音。
“裴总！出大事了！”
周轻语都要和他解除婚约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大的事情？
“你好歹是个总监，别咋咋呼呼的。什么事？”
“周氏那边表示要结束和我们的合作，之后我们的所有艺人的代言和广告约，都不再续约了！”
“呲——”
长而尖锐的刹车声响起，法拉利昂贵的轮胎在地上擦出明显的痕迹。
裴煜白因为惯性差点撞在方向盘上，好在安全带迅速拽回他。
他声音哆嗦，颤抖地拿起手机，“什么意思？周轻语要拿回给我的资源？”
孙启犹疑着措辞，“好像……是这个意思。”
裴煜白如遭雷劈，脸色铁青得吓人。
“就算如此……”他不甘心地说，“也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吧？”
“裴总，比您想象得严重多了！”孙启神情凝重。
当初周轻语给天辉塞了不少资源，一部分是她花钱搞来的，一部分是周氏旗下产品找宣传，优先考虑天辉。
“花钱那些暂且不论，主要是周氏的产品，周宴辞当初要求我们一季度一签，代言时间根本不长，如今取消合作，很多代言和广告都要到期了！”
季度签约，是短择。
为的就是能随时取消合作，又不用付违约金。
以前有周轻语在，想要签约下季度合作是很容易的事情，但如今周氏全面取消和天辉的合作，那签约自然没了。
积少成多，那是多么大的一笔收入？单单叶落依身上，就有七个周氏产品的代言！
一下子全没了，天辉的资金流都会断裂的！
裴煜白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尖锐的喇叭声响彻在空旷的马路。
半个小时后，裴煜白到达周氏老宅。
门口的保安把他拦下来。
周父尚不待见他，裴煜白也鲜少来老宅，但之前周轻语生日的时候，他来过一次。
“我是你们大小姐的未婚夫！我来过的，你不记得了？”
保安也认得裴煜白，他见过裴煜白开法拉利来接周轻语，他有印象。
不过——
“抱歉，大小姐说了，今天没空，不想见人。”
“我是随便的人吗？我是她未婚夫！”裴煜白怒喝，唾沫星子喷了保安一脸。
保安嫌弃地抹了把脸，“总之，不行。”
裴煜白气急败坏，“那你去告诉周轻语，告诉她我来了！她知道我来了，肯定会来见我的！”
保安不耐烦，“小裴总，你还不明白吗？大小姐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你！”
裴煜白脸色惨白，依然不愿意放弃。
一辆兰博基尼徐徐开来，停在老宅门口的小型停车场。裴函礼拿着份文件，从兰博基尼上走下来。
“您好，”
面对保安，他的态度谦恭有礼，“麻烦通传一下，我叫裴函礼，我找你们家大小姐。”
保安的态度十分殷勤，“裴大少呀！姚律刚说了，您今天大概率会过来，大小姐等着呢，您请进！”
裴函礼阔步朝前走去。
裴煜白拉住他，“凭什么他可以进去！”
裴函礼看向裴煜白，笑眯眯的眼神里弥漫出冰霜般的鄙夷，“大概是，我替爷爷来送婚书？”
裴煜白脸色更加难看，换回婚书，他和周轻语的婚约就不作数了。
他喃喃自语，“周轻语……她认真的？”
裴函礼甩开裴煜白的手，“时至如今，你还心存幻想？”
裴煜白觉得自己不算心存幻想，下午周轻语在她家里换礼服的时候，明明还满是期待，她都畅想着两人以后结婚的事情，下午到现在也不过几个小时而已，她怎么就能铁了心要解除婚约？
保安没有给裴煜白多思考的时间，送裴函礼进入老宅后，他转而看向裴煜白。
“小裴总，别再闹了，大小姐说了，您若还是不愿意离开，我们就该报警了！”
——
书斋里，裴函礼把婚书交给周轻语。
两份婚书在一起，是周轻语和裴煜白婚约的见证。
周轻语沉默无言，她拿起周父抽雪茄的无硫火柴，点燃了那两份婚书。
裴函礼眼尾闪过诧异，复又回归沉静。
“看来大小姐是认真的。”
周轻语看着火光跳跃，金色的火焰流窜在纸页之间，一点点把两份深红的婚书烧成灰烬。
她心中还对这两年感情的不舍，但眉眼是愉悦的。
“当然。”周轻语说。
这不知道这话哪里戳中裴函礼，裴函礼竟然也笑了，笑得比周轻语还开心。
院落传来脚步声，周宴辞回到老宅。
——结束寿宴后，他回集团一趟，审核了几份文件，所以回来得比裴函礼还晚。
周轻语看到周宴辞，眉梢一挑，眼神说不出开心还是不爽。
裴函礼走到周轻语身边，在她耳畔小声道，“大小姐，还想和周宴辞竞争吗？”
“想啊！”
周轻语一点没避讳，她做梦都想赢周宴辞呢。
“没了裴煜白，你还有我，我可以帮你。”
周轻语疑惑地看向裴函礼，“你们不是好兄弟吗？你逗我的吧？”
裴函礼微笑地看着周轻语，两人距离靠近，但既不显得疏离，却也不让人觉得冒犯。
“怎么会呢，大小姐。”
“我对你，永远是认真的。”
——
“余叔，送客！”
周宴辞的眸色暗了几分，疾步走到周轻语面前，拉开裴函礼。
裴函礼脸上露出几分惋惜，但还是主动和周轻语打招呼，“那大小姐，下次见了！”
“裴大少，请吧！”
余管家送裴函礼出门。
周轻语抱臂，目送裴函礼离开，然后看向周宴辞，语气嘲讽，“怎么？担心我和裴函礼联手，你赢不过我？”
周宴辞深呼吸，“以为你离开一个火坑，结果又掉进去一个？”
周轻语疑惑，“你这话说的，你对裴函礼印象不好？你们不是很熟吗？”
正是因为熟悉，所以周宴辞太了解裴函礼了。
裴煜白是明着坏，又蠢又坏。
而裴函礼，看似温文尔雅，却是吃人都不吐骨头的货。
周宴辞：“你玩不过他，他之前处理裴氏背叛者，把对方全家都逼疯了。”
周轻语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也不会比裴煜白更糟糕了。”
周宴辞无法反驳。真要比，裴函礼还能做兄弟，毕竟坑不到他头上，那裴煜白，确实渣得没边。
只是，一个渣爹生的两个渣渣，有什么区别？
“你就不能……”
周宴辞问得相当真诚，“别在垃圾堆里找男朋友？”
周轻语看向周宴辞，“你管得太宽了吧？也是，我现在有颜兮，还有裴函礼，你输定了，周氏迟早是我的！”
周宴辞：“……”
算了，他哪管得了周轻语。
两人走进厅堂，紫檀木的太师椅在灯光下泛着古朴而温润的光泽。前两天周宴辞回来的时候，颜兮都坐在那里等他，今天却不见了。
“颜兮呢？”周宴辞问周轻语，“你们不是在一起吗？”
周轻语怪异地看了周宴辞一眼，“你竟然会看朋友圈？”
但她也没多想，“她去星耀了，我断了周氏和天辉的合作，周氏那些代言不就空出来了，颜兮去处理了。”
“真是的，她还受着伤呢，大晚上急什么？我让她来实习，不是让她这么辛苦的呀！明天就要录制综艺了呢！”
——
水岸林邸
大平层里，冯美玉不客气地数落裴煜白。
“为了那样一个女人，你就要放弃周氏大小姐？现在天辉资金都要断了，你开心了？”
冯美玉刚刚也给周轻语打了电话，没想到周轻语连她都被拉黑了。
她汲汲营营了两年之久，就算裴煜白和周轻语最后不结婚，但只要熬过今天的寿宴，就能有3%的集团股份！
到手的鸭子都能飞了，冯美玉感觉两眼一黑。
一父一子，老的连自己的长子都斗不过，小的连个女人都拴不住，一个比一个没用。
“母亲，周轻语肯定是被她那闺蜜挑唆的，她喜欢了我两年，这感情是说断就能断的？她只是在气头上，让我哄哄她，很快就会好的！”
冯美玉不是一个会被随意忽悠的主，在忽悠人上，她深谙其道，比裴煜白擅长多了。
“只是气头上，会让律师来解除婚约？只是气头上，会撤了天辉所有资源？只是气头上，会连见你一面都不见？”
冯美玉很清楚，女人对男人的失望，是日积月累的。只在一个爆发点，之前可以甜甜蜜蜜，之后便可以翻脸不认人。
她当初对裴父也是这样。
她一而再再而三沉浸在裴父的谎言里，裴父说了无数次会离婚，会和裴夫人分手，结果都是一场空。
她心甘情愿放弃情妇的逍遥生活去裴家当保姆，就是希望能照顾裴煜白，同时和裴函礼争夺裴家家产。
她输了，但裴煜白不能输。
“你要明白，周轻语这次是认真的，如果你再不采取手段，你以后再不能得到周氏任何助力了！”
母亲这番话，终于让裴煜白感觉到危机。裴煜白不爱周轻语，但不能没有周氏的帮助。
裴煜白低着头，“轻语明天要参加新一期综艺，我会去机场送她，努力挽回她的心！”
冯美玉点头，“但这不够，天辉的事情需要你处理，你出国也不方便，但你每天都要给周轻语打电话，还要多关心她！无论她表现得多作、多跋扈，你也一定要顺着她，懂了吗？”
裴煜白不甘心，却也只能同意，“我明白了。”
冯美玉继续道，“明天去机场，你那情人也会去吧？”
裴煜白一怔。
他知道，母亲说的是叶落依。
“养个情妇而已，我也没说什么。”
冯美玉并不以此为耻，因为她也是裴父的情妇，“你送别周轻语的时候，一定要让她看到。这样周轻语才会开心。”
裴煜白瞳孔骤缩，“母亲！”
他本来想着，周轻语大概率坐私人飞机，明天就算去送别，也不会和叶落依撞上。
他对叶落依心中有愧，看她今天伤心离开的时候，裴煜白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碎了。
裴煜白声嘶力竭，“母亲，我真的很喜欢依依啊！”
“必须让她看见！”冯美玉冷声命令，“周轻语大概率是因为她和你分手，你面子上至少要表现得对那个女人不在意，懂吗？”
裴煜白：“可是我……”
“裴家和一切，你都不想要了？”冯美玉严肃地看着裴煜白。
裴煜白纠结了很久，久到他都听到自己心脏撕裂的声音。
他不愿意伤害叶落依，可是他知道，他现在没得选。
——
这一晚上，最开心的人，大概只有颜兮了。
颜兮大晚上还在星耀加班，但她丝毫没有社畜的委屈。乔言列了一大堆代言项目，都是周氏和天辉终止合作后，可以由星耀艺人代言的产品。
别说颜兮，乔言都泪眼汪汪，“周氏那么多项目啊，虽然大小姐管理的只是很小的部分，但对我们而言也是很大的蛋糕了！我们星耀的艺人也能体验一下带飞的感觉了！”
颜兮如捣蒜般点头。
肥水不流外人田，周氏的资源请星耀艺人代言，没毛病。
只是这些艺人还要筛选一下，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小说里周氏破产，树倒猢狲散，不少人反踩周氏，这种白眼狼一定要剔除。
许洋洋就在此列。
颜兮记性很好，她指着许洋洋的资料，“乔言姐，我记得当初参加综艺，公司给许洋洋转了一百万，让她做旅游攻略吧？如今去的人换成了我，这笔钱是不是该讨回来？”
乔言差点忘了这事儿，“那笔钱走的是大小姐的私账，大小姐没提，我们也忘了，回头我催一催许洋洋。”
颜兮：“你和她说，不把钱退回来，就别想拿代言了。”
乔言：“退了就给她代言啊？”
颜兮耸耸肩，“说说而已。”
乔言笑了，颜兮看着单纯，但肚子里的弯弯绕绕比她们这些老人多多了。
乔言那边还在整理代言目录，颜兮这边正好收到系统的提醒——
【叮，改变寿宴剧情，周轻语获得气运值5点。】
【解除婚约，周轻语获得气运值5点。】
【星耀部分艺人获得资源，综合结算，周轻语获得气运值5.3点，当前气运值47.2点】
唰唰唰三条提醒出现在颜兮的识海。颜兮还是第一次看到周轻语获得这么多气运值。
她眼睛都亮了，闪烁着璀璨的光。
【宿主！超过45点气运值了！好棒啊！】
小光球活蹦乱跳，之前凑0.1的气运值都很难，现在直接增加了十五点气运值，太爽了吧！
“等等！”颜兮发现端倪，“寿宴剧情是既定剧情，过了就没法改变，解除婚约和资源这块……等轻轻24小时体验卡过去，是不是有可能消失啊！”
【有可能哦！】
【如果两人又重新订婚，那这部分气运值就会消失。】
【资源也是一样，如果大小姐又把资源给天辉，气运值也会减少！】
【其实气运值会倒扣的，只是你觉醒后，没有让大小姐吃亏，所以一直获得气运，实际上，这东西是有加也有减的哦！】
颜兮明白了，“所以，在气运值到达60点前，不能让轻轻和裴狗订婚，也不能让资源又到天辉手上，是吧！”
系统：【是这个道理……等等裴狗是谁？】
颜兮：“裴煜白那个狗逼。”
系统：【……】
颜兮摸着下巴思忖，如果还差30点气运值，那确实麻烦，但现在只差不到13点气运值就到60点了，问题不大！
“对了，我刚听姚迟说，今天在金鼎酒店外，叶落依还打了裴煜白一巴掌？”
【是的呀，小说里也有这巴掌呢！】
【大约在小说剧情2/3的地方，男女主会有一个大矛盾，寿宴上公布大小姐和裴狗……啊呸裴煜白的婚事，就是对男女主情感上的考验！】
【虽然大小姐觉醒了，但男女主又没觉醒，这部分考验还是来了~】
“哦，”颜兮若有所思，“我懂，这是剧情里的大高潮！”
【bingo！】
“那要是男女主通不过这个考验怎么办？”
系统笑了：【怎么可能嘛~他们可是男女主呢！】
颜兮眼尾闪过一丝狡黠，“小说剧情都被改变这么多了呢！谁知道呢？”
系统的表情瞬间严肃，圆圆的眼珠子缓缓瞪大，说话还有点结结巴巴。
【不、不可能吧？】
——
男女主能不能he颜兮不知道，她也不关心。
完成星耀这边的工作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没办法，明天要录制综艺，颜兮还是想尽量把事情都办妥。
好在乔言那些人是能干的，只要周轻语不因为剧情强制力捣乱，问题也不大。
走出星耀，周轻语正好给颜兮打来电话，“不是叫你早点联系我，我好让小梦去接你嘛！”
颜兮：“这么晚了，小梦估计都休息了。”
周轻语：“那我去接你？”
颜兮：“不用啦！我打车就好！”
外头哗啦哗啦下着暴雨，临海夏季，雷阵雨总是特别多。
颜兮打开网约车app，才发现距离太远，排在她前面的乘客有八十几个。
乔言结束工作，驱车从地下停车场出来，看到星耀门口等车的颜兮。
她把她的小宝马停在颜兮身边，按下车窗。
“雨好大，你住哪里，我送你吧。”
颜兮看了眼打车软件上“需等候一小时以上”的文字，又看了眼乔言那辆可爱的宝马轿车。
“周家老宅！感激不尽！”
乔言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僵，迅速锁上车门。
颜兮：？？？
乔言：“……你等着吧，加点钱，车子总会有的！”
颜兮抓狂：“乔言！你做个人吧！”
乔言笑了，“不是我不想帮你，我家在城南，周家老宅在城北，这一来一回多长的时间啊，宝贝，加点钱，你可以的！”
颜兮撇撇嘴，其实她也没指望乔言。
顺风车主旨就是顺便，乔言之前说过她家距离星耀不过半小时的车程，而老宅距离星耀一个小时的车程。所以即便乔言家也在城北方向，颜兮也不好意思她送自己回家。
颜兮加了钱，点了最豪华的车型，又等了半小时，前排终于只剩下1个等车乘客了。
她喜出望外。
屋檐的雨水落在屏幕上，颜兮担心错过车子，连忙擦拭手机屏幕。
一个手滑，点了取消等车。
颜兮：？？？
系统爆笑：【宿主！你也太惨了吧！哈哈哈哈！】
颜兮：“……”
“你居然还幸灾乐祸？我不能回家你也不能！”
系统贼贼一笑：【可我在你脑子里，又不用回家！】
颜兮无奈，只能再次点击等车，即便是豪华车，前方还有十几个乘客在等候。
看这阵势，又要等近半个小时了。
还能怎么样，等着呗。
颜兮腿酸，蹲在星耀办公楼门口。
夜色越来越暗，天空仿佛被打开了水闸，瓢泼大水倾泻而下。雨幕如帘，模糊了整个世界。
氤氲的雨雾中，一束远光灯突然落在颜兮身上。
颜兮睁不开眼，她用手挡着面前的灯光，指缝中眯着眼睛。
一辆劳斯莱斯缓缓朝她开来。
车子停在颜兮面前的那一瞬，颜兮还是懵的。
车窗按下，后座是穿着西装的周宴辞。
颜兮：“周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前排的司机刚要张嘴，周宴辞清咳了两声，“今天加班，轻语说你现在还没回家，让我顺路来接你。”
颜兮眼睛唰地亮了，开心地跳起来。
“好呀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