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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教你做人 正文 第24章 八零年,有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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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S市老家回过来的这封信在某种程度上打乱了郁夏的步调,她真没想到郁春恒心这样好,当真与高猛处到一块儿去了。未来的确是自己的选择,料想到这样做不合适一家子能劝就劝了,可说了一回两回她不愿意听,那能怎么着?

    就有那种人,认死了谁也拽不回来,不撞个头破血流就不知道后悔。执着是成功需要的品质,她却称不上是执着,是执念还差不多。

    郁夏大概猜到郁春是怎么回事,正因为猜到了,才不免扼腕叹息。

    不是谁都有重头来过的机会,你好命拥有了,结果就是从前一条岔路上拐回来,走上另一条岔路。

    郁夏想不到郁春和高猛能把日子过成啥样,小电影里透露出的东西实在太少,她不知道高猛是做什么起家,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小混混摇身一变成为时常登上报纸以及杂志版面的企业家,既然已经这样了,也就只能希望他未来一如前世的好,让郁春如愿过上好日子。

    会这么想倒不是说姐妹一场真心祝福,还是希望爸妈少操点心。要是她把日子过得一团糟,妈三不五时就得担心一场。

    还有高猛那个妈,是会来事儿的,给她做媳妇恐怕没那么简单。

    郁夏读完信就胡思乱想了一通,想到后头自个儿都笑了。隔这么远穷操心也没用,既然信上说订婚酒摆在腊月间,人回去是没可能,礼总是要到的。

    这种事,不知道就算了,知道还没任何表示,实在说不过去。

    收到信都已经是十二月初,农历才到冬月,郁夏算了算,这周就去买东西,跟着就寄回家,应该赶得上给郁春道喜。

    京市的百货商厦品种齐全,只要有钱有票你想买啥都有,郁夏有钱,她把准备汇给郁妈的钱挪出来,先给郁春买上订婚礼,想着回头赶着再翻译一些,还是能照原定计划汇钱回去。钱倒是好说,这个票……她斟酌之后还是去问了齐教授。

    像乔越他们家,领的各类票证决计不少,甚至于说放到作废都用不完。本来,乔家有是乔家的事,同她没啥干系。郁夏要给郁春买个体面的订婚礼就少不了要票,她没票,就只能私下里拿钱问有票的人买,这么做按说是不允许的,可你有钱没票,他有票没钱,这不就一拍即合!私下做这交易的还不少。

    郁夏早先也跟人买过票,不过现在同乔越处上对象,明知道对方手里有票放着作废也用不完,做女朋友的宁肯私下买去也不开口。

    这分得也太清了,俨然没把他当自己人。

    如此一思量,她就去了齐教授的办公室,把家姐年前订婚,她这边存了钱想买件礼物寄回家但苦于没票这个情况说了。

    齐教授让她坐旁边来,听她讲完还说呢:“我早先就想着,你大老远过来读书怕是弄不到票,早该来找老师帮忙,结果你闷不吭声想法子自个儿全给办妥了,我这边备的票一张没用上。”

    郁夏满是意外,跟着又有点不好意思:“我入学以来,您帮我太多,我想着能自个儿处理的就自个儿处理了,不能只为图个方便事事都来麻烦您。就不说以前,现在我同乔越处着对象,开这个口都怪不好意思的……”

    女同志面皮薄无可厚非,齐惠桐搁她手背上拍了拍:“那行,再两天就是周末,我让小越把上头发给他那些票都带上,叫他领你去百货商厦转转!”

    郁夏正要道谢,齐惠桐又提醒她几句,说是到学期末要复习功课就挺紧张,翻译那个活慢点做也没关系,别累着自个儿。

    “您别担心,我平时就有在复习,期末考试问题不大,”跟着还抿唇笑道,“咱学院设立的奖学金,我是有心要争取。”

    这孩子……真是太会压榨自己了。

    看她主意大,齐惠桐就不再多劝,她想着等周六那天乔越回家来,同他好生唠唠,那兔崽子恐怕不知道郁夏这时间安排得多满。写论文做实验复习功课已经占了很多时间,她没停止过阅读医学著作,还有翻译文献那个活,除此之外还处了个麻烦得不得了的对象!

    是的,齐惠桐对自家儿子不是一般二般的嫌弃,他项目做得的确好,除此之外别的优点都不突出。

    无论是身为教授或者男朋友的妈,有些话由齐惠桐来说都不合适。

    她想让乔越去劝劝郁夏,当然就乔越那个口才,反被说服的可能性更大,劝不住至少也多关心,周末出去不会给买罐奶粉称点水果?

    当晚,齐惠桐就给儿子打了通电话,让他周六晚上回家,还问他想吃点啥。

    乔越想着他最近几个礼拜周六都回去了,咋的齐女士还特地打这么个电话来?

    “妈你别卖关子,家里出啥事儿呢?”

    “……不会说话就闭嘴!咱家好好的,能出啥事?”

    “那行吧,我挂电话了。”

    “乔越你急啥?我还没说完呢,就郁夏她姐年前订婚,她这边要买点礼物寄回去,说是有钱没票,你这周回来把上头发给你的票都揣上,钱也带上,到时候她万一要是不凑手,你该垫就垫。”

    想着女朋友终于学会使唤自己了,乔越心里挺美,问说:“是不是夏夏托你给我带话来?”

    ——“你想多了。”

    乔越那脸跟着就垮下来:“哦,那你咋知道的?”

    “郁夏今儿个来我办公室,把这个情况说了,还说不好意思问我有没有票。我有啊,我学校那边就一大把,那我能当场就给她吗?哪怕是有这个冲动关键时刻我还是忍住了!”齐惠桐语重心长对电话那头说,“儿子啊,妈这是在给你塑造形象!”

    感觉被亲妈喂了狗粮的乔越一脸冷漠:“妈你塑造出什么形象了?”

    作为过来人,齐惠桐跟着就教育了乔越一通:“就你这么不会体贴人的,能给人家女同志多少安全感?由你这么胡搞瞎搞你俩这关系啥时候才能稳定的更进一步?我给你说,谈朋友的时候看有没有感觉,要谈婚论嫁那就得把条件考虑上。认识郁夏的都相信她能把一个家操持起来,就你……怕是那个给家里扯后腿的。我要是人家女方的妈,你这性子我心里能不咯噔一下?要让人家安心跟你过日子,那你不得拿出点本事来,不会人情世故总得会挣钱养家吧?拿什么待遇领多少工资你得寻着机会透露给人家知道!”

    这也是肺腑之言,齐惠桐膝下不是一儿一女吗?

    她是担心乔越这个猪脑子多一些,乔曼那边也不是完全能放下。她是处上对象了,前头过节人家还提着东西登门拜访过,小伙子看着周周正正的,就是不知道他家里是个啥情况。

    闺女嫁出去要和姑嫂公婆处一辈子,齐惠桐总希望女婿家里简单一点,乔曼是要强的个性,偏偏心性单纯,要是婆家不和睦,她玩不转的。

    齐惠桐想着自个儿嫁闺女都要考虑这么多,人家不也是一样的?郁夏家里条件略差一些,又怎么着?家里穷就不能挑剔女婿了?

    乔越别的都好,就是没啥眼力劲儿,还经常一开口就噎死人,他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计算机工程师那头衔以及国家给的工资待遇了。

    既然是优势,不得亮给人家看看,的让郁家那边知道,哪怕这家伙完全不通事故人情,他也有能耐让郁夏过上好日子。

    城里的房子他有,还有嫁闺女都要的三大件,别说三大件,十三大件也给得起。

    看在这份上,未来亲家总不会嫌弃这小子少根筋。

    有些话在电话里头不好说,齐惠桐又提醒他周六早点回来,跟着就挂断了。挂断之后想起来儿子处对象这事好像还没说给闺女知道,她又拨了乔曼留下的号码,母女二人聊了几句。

    乔建国这阵子也忙,他回来的时候齐惠桐两通电话打完,晚饭也做好了。

    “老乔啊,你说郁夏她把处对象这事告诉家里没有?”

    “临床不是念五年,她这一年都没满,要谈结婚还早,你急啥?”

    齐惠桐戳了戳碗里的米粒儿,皱眉说:“她要是没讲,那是不是对我们小越不放心?要是讲了,那小越也该抽个时间陪她回去一趟,总得给人家爹妈看看闺女找了个啥样的对象。”

    乔建国听完乐了:“我说齐惠桐同志,你是当妈的操心过了!我听你说过不止一回,郁夏同学最会拿捏分寸,该什么时候把咱儿子带回去她心里有数。至于说不放心……要是真不放心那也是小越做得不好,上回我看了,人家姑娘不错,你就别管他们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个儿磨合去,没准咱儿子方方面面还能提高。”

    听丈夫这么说,齐惠桐也感觉自己想多了。

    “我这年纪上来了就是啰嗦,就郁夏没怨言,每回给小越小曼打电话他俩都不耐烦听。”

    乔建国往嘴里塞一口肉,点点头说:“换我我也不爱听,你那一套一套的我都会背了!”

    也就是这周六,齐惠桐才发觉儿子的耐心没她想的那么差,乔越回来之后,母子二人聊了一通,这一聊就聊了快两个钟头。主要是齐惠桐说,说的就是郁夏在学校的情况,她是能挣钱,翻译文献的工作她做得很好,每个点都恰到好处,用词十分精准,可这个活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尤其听说郁夏交稿又快又多,不难想象她私下赶了多少工。

    “她拿这个钱,怕是一分也没花在自己身上,谁家有这么个闺女,真是累世修来的福气。”

    乔越和他妈没啥共鸣,他想着这么好的姑娘咋就没投个更好的胎?为啥非要让她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吃那么多苦呢?

    别人听说这些事迹想的是郁夏争气,她有出息,乔越十分心疼。想到自个儿每周末去京医大,一去就耽搁她半天,她也不着急,不催促,从来都是笑意盈盈的样子,看着不疾不徐的……乔越才知道她那么忙,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忙,照齐女士所说,她回去怕是赶了不少工。

    知道这些以后,乔越就想说要不要克制一下,不能压缩一周一次这个约会的频率,也给她省出点时间。

    当周,他就准备试试看。

    乔越陪郁夏买好准备寄回去送给郁春的大红披肩,两人一起吃了午饭,郁夏满含笑意看过来,问他还想去哪儿转转,乔越心里想着跟你在一块儿上公园吹冷风都行!那冷风都是蜂蜜味儿的!说出来就变成:“不然我送你回校?”

    郁夏是真没想到,问说:“你是不是研究所挺忙的?要是真那么忙,也不用挤出时间陪我。”

    “不是,你别多想。”乔越苦着个脸,憋了一会儿才小声说,“听我妈讲你课程压力大,再有个把月又是期末考了,要复习,还要翻译那什么文献……我过来耽搁你半天,你回头还得熬夜赶工,我是巴不得一周七天都在一块儿,可夏夏你太辛苦了。”

    郁夏是真的被感动到了,她将自个儿埋进乔越怀里,把头搁他肩窝上,闷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们宿舍要熄灯的,哪有熬夜赶工这回事?宝宝你别瞎想。”

    “……那你敢说我没耽误你?”

    看他较起劲来,郁夏擡起头直视他,认真回说:“要说一点儿没影响也是骗人,既然挪出时间来约会,事后肯定要加点班。你也知道我学习能力不错,这种程度还是游刃有余的。”

    乔越仔细看了看郁夏的气色,是还不错,眼底也不见青黑,他原先揪着的心放开一些:“夏夏你别为了给家里汇钱往死里压榨自己好不好?我不知道你家是个什么情况,你出来上学非但没给家里添任何负担,还能买东西寄回去,已经很难得了。”

    要乔越说,家里既然有个就要结婚的姐,她得废成啥样才叫夏夏背上这么重的担子?

    “不是你想的那样……”郁夏牵着乔越往旁边的街心公园走,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说话,“我虽然写信回去说学校一切都好,啥也不用他们操心,可我妈就是爱着急的个性,铁定觉得我是报喜不报忧,她那头指不定还省吃俭用想着要给我汇钱,我奶也是一样。我想着这段时间辛苦一点,多挣几笔,正好过年不回家就给爷奶买点东西给我妈汇百十块钱。他们看到东西拿到钱总该相信我说的,知道我这边的确宽裕,以后也少忧心。”

    乔越品品挺有道理的,他还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跟着提议说:“不然我等你专心忙完这阵子?”

    郁夏擡手捏了捏他线条利落的俊脸,问:“你忍得住不过来?”

    “我尽量忍住。”

    看他心里委屈巴巴的还要故作大方,郁夏没忍住就漾出笑意来:“你真不想我?”

    “想的。”可想可想了。

    他每周末从京医大回来就一个念头——又要等七天才能见面真漫长。等到了周六那天,想着马上就能牵女朋友的小手,他一整天心情都美得很,哪怕同事犯点错误大多也能逃过一劫。

    可想而知,乔越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那话。

    郁夏心里有蜜在淌,她捧着乔越的脸颊说:“你过来是要耽搁小半天,你不过来,那我得花更多时间去想你。想我这么好看这么聪明有本事的男朋友在做什么,跟谁在一起呀,是不是被外头的狐貍精勾走了……”

    郁夏那声音又娇又软好像带着钩子,哪怕处了一个多月,乔越让她一逗还是红了耳尖,他心里高兴死了,还端起来一本正经说:“只有夏夏,没有狐貍精。那既然是这样,我下周还来找你。”

    乔越说起政策马上要变了,今年一过,全国就将迎来改革,以后小摊小贩会逐渐多起来,买什么都方便。农村的变化可能还要大些,等土地下放到各家各户,往后就不是给集体种地,是给自己种地,这样只要肯干就能吃饱饭。

    这事郁夏心里有数,就是不知道土地啥时候能放下去,她就问了一句。

    因为女朋友是农村出来的,乔越倒是有打听过,据说政策下来之后还要搞实验基地,弄出具体措施,运转都没问题才会推向全国。这样推行到S市恐怕要等个两年,不过就夏夏往家里汇钱这个力度,早两年晚两年都苦不了她家里。

    在一起之后,乔越是加倍在心疼女友,看她巴心巴肺对家里人,是没拦着不让,就是希望那一家子对得起她。

    你提着灯笼也难找出这么温柔善良的好姑娘,她就该被世界温柔以待。

    乔越看着郁夏写了封简信,信上没多说什么,就是陈明自己没法赶回家吃订婚酒,只能提前送上贺礼,祝郁春幸福。

    信和红披肩就是当日寄出的,乔越陪她去了趟邮局,把单子填了,重量称了,钱交了,走出来才问说:“回头还要来一回?”

    “等我下个月初把给爷奶的东西买上,是要再来一回。”

    郁夏总觉得他又犯蠢了,明知故问来着,结果就听见乔越说:“那我还陪你,我给你拎东西。”

    乔越很爱陪郁夏出来,这要让齐惠桐女士知道又该收拾这区别对待的臭小子!当妈的让他跟着上商场,他忙,他不,他宁肯给钱给票也不想走那几步路。换成是女朋友,领他出去转上半天也没见喊累,只要人家误会他和郁夏是一对年轻夫妻他就高兴得很。最逗的是,乔越还特别扭,他心里高兴死了,脸上还是没多少表情,就是飘啊飘的眼神能泄露出真实情感来。

    给郁春那条大红披肩花色和样式都不复杂,却是羊毛的,买得挺贵。披肩和那封简信在路上走了得有半个月,在十二月下旬才送到县邮局,邮递员给红星大队送了邮单,这回不是给郁学农了,这回那单子上明明白白写着“郁春收”。

    郁春拿着单子去了趟高家,想让高猛骑自行车载她去县里,高猛人不在家。

    倒是陈素芳多嘴问了一句,问她去县里干啥呢?

    郁春回说她妹寄包裹回来了,“指名给我的,我想着天这么冷就像让猛哥骑自行车载一程。”

    虽然儿子是松了口,这订婚酒还没摆,陈素芳也不敢太折腾他,就没出去找人:“猛子早先就出去了,这样,你等等,我让奎子婆娘载你进城。”说着陈素芳就喊了一声,高奎那婆娘原先在灶间做活,听到动静赶紧出来,一问才知道是这么回事。

    “行,那自行车我骑得挺溜,我载郁春妹子过去。”

    骑车进城是比走路快多了,前后个把小时她俩就回到生产队上,这时候郁妈已经站在院子里等半天了,看着人赶紧招呼她回来:“春儿啊,二妹给你寄啥了?”

    郁春倒是好言好语感谢了高奎婆娘,看人骑着车回高家去了,转过身来才撇撇嘴,她顺手就将包裹塞郁妈怀里:“这么轻飘飘的能是啥好东西?二妹在学校不好好读书瞎折腾啥?还累得我跑一趟县里。”

    她这么说,郁妈就不高兴:“别管是啥,这是二妹从京市千里迢迢寄来给你的……”

    “行了,妈你别说了,想知道里头是啥你拆开看呗。”

    郁妈拿剪子小心翼翼拆了线,将封得严严实实的编织袋打开,发现里头还包了一层,拿出来一看,是条大红色的羊绒披肩,她往郁春身上比了比,这颜色衬得人皮肤老白,好看得很。

    东西拿出来之后,发现里头还有叠起来的一页纸,郁妈赶紧取出来递到郁春手上:“你看看二妹是不是写了啥?”

    郁春看了一眼她妈手里的羊绒披肩,样式虽然中规中矩,这颜色的确喜气,吃订婚酒那天披上正合适。她跟着才接过信纸,展开一看——

    “是二妹写的,说她没法回来吃我的酒。”

    “那披肩呢?这得多贵啊?”

    “这上面没写价钱,说是她上百货商厦买来送我的订婚礼物。”

    郁妈眉头都皱起来了,闺女在外求学本来就不容易,咋还往家里寄这么好的东西?“谁不知道你二妹在京市读书,回不来也没法子,还送什么礼?亲姐妹客气啥?”

    这话郁春不爱听,她从郁妈手里拿过羊绒披肩,转身就要回屋。心说学校又是补贴又是奖金,她还找了份工,能缺得了钱?

    亲姐姐一辈子就订一次婚,人不到随个礼不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