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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妇之清穿四爷李氏 正文 第28章 玉兰裙

    膳房新备的膳食不一会儿就拿来了,李梦就见这次送上来的全是缠枝鸡肉煲、甜香三味鲜、酸香果子,西湖银鱼锦虾羹,另外又有一道平日里爱吃的糖醋茄子,茄子味甘气寒,质滑而利,孕妇原是不宜食用的,正在诧异间,胤禛却用筷子挑开了那筷子皮,原来膳房却是用莜面做成了茄子的样子,再加上各色颜色鲜艳的小丁,底下配上澄亮的糖醋汁水,尤衬其鲜。

    几道菜一水儿地装在素色方底的白瓷盘里,全是酸酸甜甜的口味。翡翠给主子格格布膳在了她面前的兰花缠枝月牙碟子里,李梦夹了吃了,就尝出来其中有几道是连糖霜都减了,只用槐花蜜调制出甜味的口感。另有一番丰润的清甜。

    “好吃!”,她不由得赞道,胤禛温和地微笑着道;“喜欢吃就多吃点罢。”,又示意翡翠将缠枝鸡肉煲布给李梦吃,那鸡肉切割成了小块,每块加上糯米,做成圆球状,用碧绿的蔬菜叶梗子细细缠绕成绣球花形状,又用甜面软糯,削成指肚大小的土豆条衬托其中,李梦吃一口,就觉得有点像穿越之前,自己最喜欢去的家门口的一家台湾菜馆里面的做的风味三杯鸡。不过菜里带了一点点五彩缤纷的甜椒,没敢放多,那辣椒也是仔仔细细去了籽的,基本上没什么刺激的味道,只是求个辣椒的香味儿。

    晚上,两个人用完了膳,里屋的如意八字青莲图案窗户下,胤禛与李梦各坐在长椅一端,中间的小桌案上放了一新剖的碎雪梨,一叠饽饽,饽饽做得极小,一口就能送进嘴里,吃起来方便得很。

    另外有两只茶壶,里面仍然是三碧饮,天青色的一壶挂着冰珠,是冰盆里刚刚拿出来的,握在手里,凉意沁人心脾。另一壶胭脂色则是常温的,是专门留给李梦的。把手做成了木兰花形状,上面镶嵌了樱色的马老。此外,小桌案上还有一小碗在室外放了好半天的塌喇,丰醇凝固,猛一看就跟一碗冰淇淋似的,中间加了厚厚几勺子蜂蜜,清清淡淡的黄色直直地坠下去,直到塌喇的最里层,周围一圈的塌喇都被蜂蜜融化了界限,交互在一起。

    李梦吃塌喇,一般是不喜欢用勺子搅烂的,觉得那样会稀里糊涂一团,看着就不清爽不想下肚,她喜欢保持住塌喇在碗里的凝固的那种原型,用小勺子在周围一点点舀了送进嘴里,一圈下来,就跟吃盒装的冰淇淋一个样。胤禛拿了手中书卷看了,偶尔一擡眼,就看见李梦拿了玉色的小圆勺子极认真的一点点舀了送进嘴里,她见胤禛盯着自己,便笑吟吟地提起头,将手中的小勺子递到胤禛面前,带了几分撒娇道:“爷也吃!”。

    另有一碟小核桃,是上好的岭南核桃,乌色中透出红润来,李梦吃完了酸奶,看胤禛还在看书她也很识相地不去打扰,只是执了一只莲花形状的小锤子,低垂着眼帘轻轻敲打着。

    那核桃皮极脆,轻轻一敲打便裂开了,露出里面淡色的果肉来。李梦一块块集齐了,攒在海棠花纹的小海碗里,见渐渐堆得高了,才送到胤禛面前,道:“爷。”。

    胤禛放下手中书卷,就拈起一块送到嘴里,那核桃又香又脆,咬在嘴里自有一股甜香面润的滋味,他不由得由衷赞道:“好吃!”,又握住李梦手腕,道:“你现在身子不方便,这些事留给奴才去做就行了,自己敲敲打打像个什么样?”。

    李梦笑着道:“不过就是怀个孕,怎么就成了纸糊的人了?连敲点小核桃都不行了?”,话虽是这么说,手中却是听话地将小锤子放了下来,只搁置在旁边暗紫雕花的兰木架上,自己也撚了一小块碎核桃送进嘴里,胤禛见她拿的那块极小,便挑了个个头大的,放在她手心里,道:“吃这块。”。

    因着李梦有孕,本是熏香的小炉子也熄灭了,往日因着有熏香的炉子提神,便不觉得太困倦。胤禛方才看书看得出神,这时候才觉出眼睛有些酸了,他握拳揉了揉太阳穴,擡头见李梦也静静地捧了一本减字谱在灯下看着,却是古琴的小曲子。

    胤禛走过去,顺手将手掌放在她肩膀上,一手握住了那琴谱要往外抽去,口中笑道:“孕妇不宜多思,等你以后慢慢再研究也不迟。”,说着将那减字谱握在手中,就见字体极小,烛火又不甚明亮,看着十分伤眼。

    李梦由着他将琴谱拿走了,只扯着他袖子,软软道:“爷……我一来是闷得发慌,想学学琴解解闷,二来这也是对胎儿好嘛。”。

    胤禛扫了她一眼,心道明明就是个醋坛子,偏偏这么好强,看武格格弹琴弹得好,被自己夸了一句,便也上了心,成天抱着这七弦不放,是想一口气吃成个胖子,练成个高手吗?一定要把武宁压下去才罢休吗?

    他眼睛一眯,一本正经地追问她:“这大人练琴,怎么还能对胎儿好呢?”。

    李梦就解释了一通现代音乐胎教的理论,又旁征博引地讲了许多孕妇学习音乐的好处,比如学习乐器有利于胎儿的胎动,有利于胎儿智力和文艺细胞的发展,也有利于孕妇的安神,放松心情,愉悦身心……总之有百利而无一害。末了,就抱住胤禛的胳膊一通撒娇:“爷,让我再练练吧!”。

    胤禛被她缠的没办法,终是点了头,他看着那谱上蝇头小字,有些头疼,便道:“允了是允了,不过,这本字体太小,你也答应爷,换一本再学,好么?”。

    李梦抱着胤禛的胳膊喜笑颜开道:“谢谢爷!”。

    胤禛握住她手,微笑道:“这都算什么事?也谢来谢去的!”,便朗声将苏培盛喊了过来。

    因着是格格内室,苏培盛只在门口跪了,便听胤禛道:“去书房,将我东南角架上最上面一排的八角匣子取了来。”。

    苏培盛伺候皇子阿哥生活起居是最是心思细腻,体贴周到不过的,但对了这笔墨丹青,文人风流却难免有些力不从心,他一愣,思忖了一下,才敢小心翼翼问道:“四爷,是……是没上锁的略小的那只?还是……”。

    他问了才几句,果然就听胤禛不耐地道:“罢了,我自己去取!”。

    后院里天光晕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触目所及只有星子的微光,在水波中荡漾出满池碎玉洒金,一路假山庭阁,楼台轩宇,终于到了前后院交界之处的门,守值的小太监原是按了规矩,在夜晚这时分禁止着前后院通入的,此时见了来人,便要阻挡,苏培盛上前便啐道:“糊涂奴才!”。

    那两个小太监这才看清是胤禛,连忙跪下磕头请安,胤禛看也没看一眼,径直跨过了门槛,向前院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了书房,夜色之中,就连书房顶匾额上的字体也不甚看得清楚,这是他刚刚开府时,除了陪伴李梦之外,便最爱消磨时光的地方。

    门前守值的奴才请了安,立即就推开了门,胤禛走进去,只见一束明亮的月光落在房内纤尘不染的地面上,室内其他地方都是暗黑黑的,苏培盛连忙点亮了烛火,光线移动中,便见一丝尘雾。

    胤禛走到了东南角的架子旁,凭旧时记忆,果然见上面有一只上了锁的略小的八角匣子,却是落了薄薄一层灰尘。苏培盛忙道:“待奴才先擦一擦,别迷了爷的眼睛!”,胤禛便等着他寻了软布来擦拭了。

    那匣子很快露出了原先的面目,却是上好的紫檀木,做了这样的小件儿,倒是可惜了。胤禛走过去,手指轻轻拂过紫檀匣子。书架上其他常用的物件书册都被小太监们平日里细细看护,擦拭,只是这匣子一来一直摆在角落里,二来皇子开府后,胤禛忙于正务,又从不开匣检视,便渐渐被疏忽了。待得打开,就见里面静静躺着数十本宋人琴论,书籍有厚有薄,有装订整齐的,也有散乱着不成规章的,都是自己幼时在皇后身边玩耍时,皇后雅好汉文与音律,自己那时见着这琴论有趣,便也问皇后讨要了不少来。

    显然是旧日翻阅得较多,书籍每一页都有些起伏生皱,胤禛擡头向四周看了看,苏培盛早已经又差人出去寻了好几盏烛火灯笼重新进来将室内照亮堂了,胤禛便见那琴论后面清清楚楚地附着字体极大的古琴减字谱,他微笑点头,心道:这就是了!便准备拿给李梦去,却见那琴谱页之间因着湿气重,相互粘黏,仔细打开了,便能见到内里少少的字迹,却是自己幼时,孝懿仁皇后闲来无事,翻阅这些琴谱时留下的笔触。

    胤禛带着琴谱回了李梦院子里,李梦欢欢喜喜地出来迎接了,又道:“爷去了这么久,我等得脖子也长了!”,她讲话向来夸张,胤禛一笑,便牵了她手,两人进屋子里坐了,翡翠接过苏培盛怀里的匣子,将那匣子里的琴论一本本小心翼翼捧出来,在长条桌上一本本铺开。李梦当即就傻了眼道:“爷!我哪儿能看得了这么多?”。

    胤禛便笑吟吟走过去道:“第一个孩子自然看不了,还有的,留着等以后怀第二个,第三个时候看罢!”,说着,便见李梦脸上慢慢浮起了一层红晕,渐渐向耳朵根子渲染而去,眼睛却是亮亮的,为了掩饰,她随手拿起一本琴谱,吃力地看了起来,末了,就见那背面簪花小楷写着几句品悟,却是女子手迹,李梦不知是孝懿仁皇后手迹。只见那簪花小楷落款处,最末尾却是一个“凤”字,有些像女子闺名,其后一字,只隐隐约约墨色淡得却是看不出了,

    晚上,两个人洗浴了正准备躺下,胤禛就看见李梦穿了一件月白色长裙,是真丝的料子,形制却是有些奇怪,一边肩膀完全露了出来,另一边肩上又是用月白色软纱做成了一朵极大的木兰花,木兰花飘飘地坠在肩膀上,十分秀雅。李梦洗浴过后,一头青丝垂坠下来,被这长裙衬托得好似一朵出水芙蓉,格外清新。腹部那里却又用了双层布料遮挡住了,是怕受寒凉。

    胤禛从未见过这式样的衣裙,当时眼镜就亮了,连声赞道:“……这衣服好看……”,李梦笑道:“是我做的孕妇裙!”。

    胤禛奇道:“孕妇裙?”,李梦点头,一本正经地道:“孕妇火气大,夏天若是穿了常服,非热出痱子不可。我家乡那儿,有孕在身的女子都会穿这样的裙子。”,说着便转身给胤禛看周身三百六十度全方位。

    她早让翡翠关上了门,这条裙子特意让翡翠只做到了膝盖部分,又是高腰,开叉直接到了大腿,行动之间,一截白玉一般的小腿完□□露在外面,裙子下摆也是斜向的剪裁,衬托得身材又高挑又纤细。

    在清朝,这样的衣服几乎是大胆到了极致吧……

    行动之间,那玉兰花花瓣微微颤动,是十分柔软纤弱的样子,却没想到那玉兰花才是固定这件衣裙的关键,花瓣看着十分纤弱,下面却是细细的一根带子系住了裙子的前后片,胤禛伸手去把玩了一下,那裙子的后片立刻流水一般滑落了下去。

    胤禛顿时就吸了一口气……

    夜深了,李梦枕着胤禛的胳膊就跟个大马猴似的不安分,在胤禛的怀里钻来钻去,不一会儿,那被子都被她拱得几乎要掉了,胤禛左手在她光滑的脊背上轻轻抚摸着,擡起上半身轻轻吻了一口她鬓边的发丝,柔声道:“乖啊!现在不能折腾。”,心里却憋着一团火,东窜西跑地无路发泄出来。

    李梦就在被窝里坏心思地拱来拱去,头发在胤禛脸上蹭来蹭去,发丝上用了香喷喷的发油,胤禛鼻中闻着她身上的馨香味,擡手狠狠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只觉得颇有弹性,又掐了一把,这才又将她从被窝里揪了出来,按在自己胸膛上,喘粗气道:“小东西使什么坏!”。

    话音刚落,李梦便嘻嘻笑着将脑袋往他肩窝里一扎,胤禛把她抱个正着,这一回,臂膀上使了五六分力气,却把李梦牢牢地按在怀里,没让她再动弹。口中恶狠狠道:“睡觉!”,胸口却欺起伏不休。

    他一手搂住她,一手就忍不住想去解李梦那雪白色孕妇裙的系带,终于是忍住了,只是低头,在李梦如脂一般的脖子上狠狠吸啜了好几口,才拼命调整着呼吸,忍耐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李梦起身被翡翠服侍着穿好了衣裳,将胤禛送到堂屋外,一双手却恋恋不舍地攥住他的袖子不放。

    胤禛接过苏培盛递上来的披风,将肩膀扣好了,回头看了一眼李梦,早上太阳的阴影正透过院里树木荫凉打过来,将他的脸打得一半明一半暗,胤禛微笑着看着李梦,忽然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道:“我晚上还来看你。”,便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已经到了中秋节,照例紫禁城内设御宴,群臣同庆。康熙照例是要带着皇子妃嫔、大臣们去了月坛祭拜过后,才会将御膳房制作的那重达两斤的大月饼分开赏赐给各人,月饼做得及其精美,上面雕满了秋海棠的花纹,此外还有讨了喜庆名头的自来红月饼,也是每人一盒。因着是御赐,十分珍贵。

    四阿哥府里后院里也摆了许多娇艳宜人的鲜花做摆设,各色月饼糕点早已经由膳房送到了各位主子住处,香香甜甜地溢满了小院。

    中秋节的一大早,福晋就层层着装,换了宝蓝色的中间金衔青金石结一,饰东珠、缀珊瑚的冠服,她原本眉目端庄,气质雍容,换了这一身着装倒是比那天淡色的常服更显得精神,站在胤禛旁边也是个眉目如画的美人儿。

    因着德妃娘娘特地吩咐,要让福晋把小格格带进宫里看一看,因着小格格生母宋氏身份不能入宫,一早便和乳娘将小格格送了来。

    准备去宫里的马车早就在外院门外候着。外面的一条街都已经被层层侍卫肃清围挡了起来。宋格格、武格格是在最前面的,早已跪在门前大道旁,恭送福晋出府,因着李梦有孕在身,便免了这庶福晋的规矩。

    李梦就见宋格格身边的那个圆脸乳娘,被几个嬷嬷千万小心地扶着上了福晋身后的马车。日头极毒,不一会儿,跪在地上的宋格格脸上就已经晒得通红,她只是一味擡头看着小格格被乳娘抱上马车,眼神里都是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