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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当外室那些年 正文 第55章

所属书籍: 朕当外室那些年

    第55章

    ◎不是妃子,是皇后。◎

    击鞠三日赛的最后一日的角逐最为激烈,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年第一日,皇帝把往届的男女魁首吴世子和洛大姑娘给压了下去,让他们后来两日都没有再出手,以至于剩下的参赛选手水平相差不大,谁也不服谁,大家都想争个魁首当当,就显得格外热闹。

    金梧秋后来也跟长公主她们上场了几回,赢回几样不错的彩头,算是小有收获。

    回到涌金园连续忙了好几日,才将积累下来的全国各地送来的半年总账看完,刚准备在涌金园里猫两日歇一歇,谁知一大早就有门房来禀报,说是有位陆公子求见,单名一个铖字。

    金梧秋看着拜帖上的名字,愣了一会儿,赶忙让门房请他进门,金梧秋也赶紧收拾收拾,换了身常服前去花厅见面。

    陆铖正在饮茶时,金梧秋出现了:

    “见过陆副统领。”

    陆铖慌忙放下茶杯,起身对金梧秋回了个礼:

    “金老板不必多礼。”

    两人相视笑了笑,金梧秋没有坐主家位,而是与他并排坐下,问道:

    “副统领叫脚好些了吗?”

    陆铖擡脚演示般动了动:“差不多了。练武之人这点伤不算什么。”

    “终究是伤了骨,还是注意些比较好。”金梧秋说。

    陆铖看着她点了点头:“好。”

    “不知副统领今日所为何来?”金梧秋开门见山的问。

    陆铖略加迟疑后说:

    “今日冒昧来访,主要是想……请金老板出去喝个茶。”

    金梧秋很意外:“喝茶?”

    “喝完茶,若是能一起用个午膳就更好了。”陆铖也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没有丝毫隐瞒,但说完这句话,他还是有点难为情,只得借饮茶来缓解。

    金梧秋盯着他看,陆铖很快把杯中水饮尽,见金梧秋不作答,心里便有数了,正想起身说抱歉然后告辞,金梧秋却忽然应道:

    “行啊。不过有个条件。”

    陆铖喜出望外:“金老板尽管提。”

    “今日饮茶用膳需得我请。”金梧秋说:“正好给我机会,感谢副统领的搭救之恩。”

    陆铖觉得这样似乎有伤男儿体面,但想着金老板也不是缺他一顿饭的人,不管她是想借报恩之名与他出去,还是有别的什么考量,总之结果她答应了就好。

    “好,一切听金老板的。”陆铖应道。

    **

    金梧秋随陆铖出门,原以为他既然上门约见金梧秋,应该是有计划的,谁知他并没有,只说可以去朱雀街上看看,找一家合眼缘的进去就成。

    约姑娘出门,然后带她没有目的的闲逛,这是金梧秋没想到的,便问他愿不愿意去她金氏的茶楼坐坐,他也没什么意见。

    金梧秋便带他来了青云茶楼,正赶上大堂里请来乐师弹唱联曲,就是将诸多民间小曲重新编排组合成一长段,一般可以从早茶唱到晚茶结束。

    两人便干脆在大堂里寻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茶楼掌柜的亲自过来招呼,金梧秋让他自行安排茶点送来。

    金梧秋亲自为陆铖倒茶:“陆副统领平日喜欢喝茶吗?”

    陆铖客套谢过:“夜间执勤时会喝些浓茶提神,平日不常饮。”

    金梧秋问:“今日陆副统领约我出来,不只是为了饮茶用饭吧?是有什么话与我说吗?”

    原本还想再寒暄几句,然后才切入主题的陆铖被金梧秋的直接弄得措手不及。

    “抱歉,我这人说话比较直接,陆副统领别见怪。”金梧秋说完把茶壶搁下,目光径直落在陆铖身上。

    都被姑娘当面问了,陆铖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稍微整理了一番说辞,便正色表白:

    “金老板,我如今身居禁军副统领之职,乃家中长子,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皆已成家,父母健在,有个子爵的爵位,将来应也是由我继承,家境还算殷实。”

    “我少年时曾订过一门亲事,可惜未婚妻天不假年,在成亲前一年意外去世了,那之后我也相看过几位姑娘,但都觉得不太合适,因此蹉跎至今。”

    “那日我见金老板英姿洒脱,为人飒爽,料想你有治家之才,宜室宜家,故今日冒昧上门,便是想当面问一问金老板的意思,若你愿意,我愿以正妻之礼迎娶,自此唯君一人,相携永久。”

    金梧秋认真听完他的话,尊重的问道:

    “陆副统领喜欢我吗?”

    陆铖稍加思虑后说:“我也不知是不是喜欢,只是觉得金老板与我性情相近,想来相配不难。”

    金梧秋忽然笑了起来,陆铖不解的看着她,金梧秋说:

    “陆副统领快人快语,与你相处确实很直接。”

    陆铖心中燃起希望:“那金老板……”

    金梧秋摇头道:“恕我不能同意,我并非陆副统领所想那般宜家宜室,善于治家,你对我的误会源自于你的想像,我的真实性情你并不清楚,自然谈不上喜欢。”

    陆铖说:“但我还是觉得我们很合适,金老板是心有所属了吗?”

    金梧秋脑中自然而然的出现一个身影,但她不太好说,怕陆铖追问,正犹豫时,陆铖却径直挑明:

    “是陛下吗?”

    金梧秋惊讶的看向他,陆铖见她疑惑,解释道:

    “大驸马说的。”

    金梧秋警惕问:“他……跟很多人说了吗?”

    陆铖摇头:“没有吧,大概是见我对金老板有点意思,才好心告知的。”

    金梧秋这才松了口气,陆铖见状又问:

    “所以,金老板的心上人是陛下吗?”

    金梧秋这回没了犹豫的理由,便点了点头:“我是喜欢他。”

    陆铖长长一声叹息,金梧秋安慰道:

    “凭陆副统领的品貌家世,今后一定会找到更合适的。”

    “还是得多谢金老板据实相告。”陆铖看着金梧秋这爽快劲儿暗自遗憾,他由衷问:“不过,金老板真的想好要跟陛下在一起吗?”

    金梧秋没想到自己都拒绝了,他还会这么问。

    “我的意思是,跟陛下在一起,你可是会很辛苦的。”

    金梧秋以为他要说出些什么惊为天人的深宫秘辛,做好吃瓜准备后,他来了一句:

    “因为陛下自己就很苦……”

    **

    半个时辰前,宣和殿中。

    梁浅刚和几个参他私德不修的御史大战一场唇舌,成功把几位老御史气得出宫时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老御史退下后,梁浅在祁昭的冷眼注视下,让卢英给他上茶润喉。

    正喝着,高影进殿回禀:

    “陛下,今日陆副统领休沐,他去涌金园找金老板了。”

    梁浅惊讶的喷出半口水,赶忙用衣袖捂住。

    祁昭凝眉瞪向他,梁浅赶忙凑上前道:“这个陆铖,上回我与他说得分明,他竟还没死心,今日去找金老板,不知又会说些什么了。”

    “不过陛下不必担心,金老板又不是傻的,难道放着您这么个英明神武的皇帝不喜欢,反而去喜欢那个一根筋的陆铖吗?不会的不会的。”

    祁昭面沉如水,盯着梁浅看了一会儿后,猛地从龙案后起身,换衣出宫去。

    很快祁昭就和非要跟来的梁浅,来到青云茶楼对面的一个小吃摊上坐下,从他们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坐在窗口的一男一女。

    梁浅看了一眼祁昭,讶然他脸上居然多了个仿佛银制的半脸面具:

    “陛下您这是……”

    祁昭没说话,用扇子打掉他伸过来的手,梁浅捂着手赔笑,这才关注起茶楼里说话的两人。

    “啧啧,金老板竟对他笑了。”梁浅看还不够,还要在一旁做解说:“两人似乎有很多话聊,都没有冷场的时候吗?”

    “金老板跟陛下在一起时,也这么健谈吗?”

    “哎呀呀,金老板竟还主动给他斟茶,有说有笑的……”

    祁昭忍无可忍:“闭、嘴!”

    而此时,茶楼中的两人竟相视而笑了,片刻后,陆铖起身对金梧秋行了个告辞礼,转身走出茶楼,头都没回一个。

    “这就走了?”梁浅疑惑不已。

    茶楼掌柜的又来跟金梧秋说了几句话,金梧秋也走出茶楼,目光往对面扫了扫,顿时眼前一亮。

    梁浅尴尬的冲她挥了挥手,祁昭起身,一派温润贵公子的模样来到金梧秋面前:

    “人生何处不相逢,随便出来逛逛都能遇到金老板,可见你我是有缘的。”

    “随便出来逛逛?”

    金梧秋质疑般看向梁浅,梁浅在两人之间回转片刻后,识时务的拱手告辞:

    “那个……我想起来了,我家夫人这阵子想吃酸枣糕,就不打扰二位叙旧了,告辞告辞。”

    说完,不等金梧秋回话,梁浅果断转身离开。

    待他走后,金梧秋才想伸手去摸祁昭脸上的银纱面具,被祁昭以扇子阻挡:

    “哎,男女授受不亲,金老板自重。”

    金梧秋忍着笑,上前挽住他胳膊:

    “郎君待如何?”

    祁昭一把扣住金梧秋的手,将之牢牢握在掌心:

    “便罚你,陪本郎君走走。”

    说完,祁昭拉着金梧秋的手走上熙熙攘攘的街道,阳光正好,两人都没有明确的方向,只是漫无目的的一直往前走去。

    “陆铖找你做什么?”

    安静走了一段路后,祁昭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

    金梧秋故意做出疑惑状:

    “咦?某些人不是随便出来逛逛的?那怎么知道陆副统领来找我?”

    祁昭暗自捏了捏她的手,故作凶狠:

    “说不说?”

    金梧秋挽过他的胳膊,依偎在他身旁,将今日陆铖来找她的用意说与祁昭听:

    “放心吧,我不是三心二意之人,与他说得很清楚了,他今后不会再找我。”

    祁昭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忽然拉着金梧秋闪身进了长街一角的小巷,小巷中没什么人。

    “怎么,有人跟踪吗?”金梧秋问。

    祁昭摇头:“不是,我有话与你说。”

    “我明明知道,你不会接受陆铖,但我听说他找你,还是忍不住出宫了。”祁昭微微低垂着头,肩膀上有些褶皱,金梧秋伸手为他抚平,静静的听他说话:

    “因为我怕,我不安心。梧秋,那晚我问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我现在告诉你,我想过的。”

    金梧秋问他:“你想过什么?”

    祁昭拉起金梧秋的双手,面具后的目光深邃且认真:

    “我想娶你。”

    金梧秋无奈叹息:“可我并不想做你的妃子。”

    “不是妃子,是皇后。”

    祁昭迫不及待的纠正,金梧秋看着他愣了好半晌:

    “我的身份……能做皇后?”

    这个时代,最看重的就是门第血脉,人生下来就被分好了三六九等,普通人唯一能改变地位、跨越阶层的方式就是读书科举,而在本朝之前,商人甚至连科举都不被允许。

    商贾女可以富甲天下,但却不可能做皇后,皇家祖制不允许,王侯世家不赞同,就连寻常百姓都会觉得她凭什么。

    “你只需答应,剩下的交给我。”祁昭郑重承诺,期待着金梧秋的回答。

    金梧秋并不怀疑他会信口开河的骗人,她相信只要她点头,祁昭就会拼尽全力去实现这个承诺,并且他确实有这个能力做到。

    但金梧秋还是摇头拒绝了。

    “可我也不想做皇后。”金梧秋说:“我不想失去自由,不想从今往后的人生,就只能在被人规定好的一方天地中生活。”

    “祁昭,你自小生活在那方天地中,开心吗?”

    先前听陆铖说了一些关于祁昭的事,他的父亲在他出生的那日驾崩,他还在襁褓中,就被众多托孤大臣护拥成了皇帝,在懂事之前,他像个拥有生命的傀儡,文先生们希望他刚开蒙就学富五车;武先生们希望他刚会走路就天下无敌;大臣们希望他会写字就英明神武……

    每个人都对他有着深远且坚定的期盼,成长中他不能行差踏错任何一步,必须果敢刚毅,杀伐决断。

    金梧秋的问题让祁昭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摇了摇头:

    “不开心。”

    “也许你是对的。”

    与其把她拉入一个连自己都不觉得开心的世界,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

    **

    自从那日巷子谈话后,祁昭有大半个月没来涌金园,只有二喜时不时的飞来传个信,证明他还存在。

    金梧秋虽然有些失落,但并不妨碍什么,太阳照升,店铺照开,她的生活一切照旧。

    直到大半个月后的一个晚上,祁昭没有出现,倒是大驸马梁浅来了,不仅是他自己,还另外带了个孩子过来。

    那孩子大约十二三岁,皮肤黝黑,身形壮实,坐在那像一根还没抽条的,胖墩墩的竹笋,倒是一双眼睛澄澈明亮,一口白牙洁白亮眼。

    看人时就是死盯,完全不知道避讳,头脸带着伤,像只离群的小野兽,随时警惕着四周的危险。

    “金老板好。”梁浅起身向走入花厅的金梧秋打招呼。

    金梧秋福身回礼,看向那孩子:“大驸马这是……”

    梁浅陪了个笑,对金梧秋指了指外面:

    “金老板可否借一步说话?”

    鬼鬼祟祟,还突然带了个孩子过来。

    金梧秋心道这大驸马不会是在外头做了什么对不起长公主的事,找她帮忙来了吧?

    带着疑惑,随大驸马来到院中,不等他开口,金梧秋首先表示:

    “我从不帮男人遮掩欺骗女人,大驸马若做错了事,还是早些回去坦白的好。”

    梁浅先是一愣,然后惊觉大叹:“什么呀!”

    金梧秋指向门边瞪着他们的孩子,大驸马冤枉道:

    “那是武安侯世子祁翊,金老板可不能瞎说。”

    武安侯世子?

    金梧秋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哪位。

    当年她和祁珂在岩洗江上被东院大王的追兵追上,多亏了武安侯季庭州途经边境,顺手救了她们。

    武安侯季庭州是四公主祁宁的驸马,是唯一一个娶了公主,还能在朝为官,手握重兵的人,不过正因如此,他们所生之子皆需随母姓。

    据闻,四公主祁宁十五岁时便由嫁给当时刚刚袭爵的武安侯季庭州,婚后夫妇俩远赴边关镇守,除非传召,甚少回京。

    这孩子竟是武安侯世子。

    祁翊。

    “所以,大驸马把小世子带来我涌金园作甚?”金梧秋越发疑惑。

    梁浅无奈,压低了声音说:

    “金老板见谅,这是陛下的意思,我就是跑个腿,不过据我所知,是因为武安侯世子在宫里惹了祸,为太后不喜,驱逐出宫了。”

    金梧秋想起那孩子头上脸上的伤,问:

    “他脸上的伤是被太后打的?”

    “不是不是。”梁浅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他身上脸上的伤是他自己从边关带回来的,这回是他把太后给伤了,这才在宫里待不下去。”

    “小小年纪,脾气暴烈的很。太后见他年纪小,不想他荒废,便将他拘在永寿宫中念书,谁知今日不知那教书的女学士说了什么,他竟骤然暴起,把那女学士给打了,太后闻讯赶来,他又跟个没头苍蝇似的,把太后直接撞进了假山中,宫人们拔了好久才把太后拔出来。”

    大驸马用词精准,一个‘拔’字就能让金梧秋想像得出太后当时有多狼狈,怪不得要把那孩子赶出宫了。

    “那陛下让你送他来我这里做什么?”金梧秋问。

    梁浅摊手:“他父母都在边关,让他一个人住武安侯府,怕不是要把房顶给掀了。”

    “所以就送我这里来?”金梧秋很无语,四公主的孩子,就算宫里住不得,那么多公主府难道还住不得?怎么也轮不到住她这儿才对。

    梁浅赔笑:“还不是因为陛下信任金老板嘛。”

    金梧秋往那孩子看了看,见他因为等待时间有点长,竟踢了好几下花厅的门槛,脾气看来是挺暴躁。

    果断拒绝:

    “我跟他说过,不想掺和他们家的事,你赶紧把人带走,就说我不收。”

    “陛下只让我把人送来,没让我送回去……”

    这么抛下一句话后,梁浅撒腿就跑,速度之快,金梧秋立刻伸手去抓都没抓着,待跑出去一段路后,梁浅才回首对金梧秋说:

    “就拜托金老板了,在下告辞,回见!”

    金梧秋:……

    想派人去把他追回来,但也明白大驸马只是负责跑腿,真正做决定的不是他,可做决定的那个人又不出现,倒让她左右为难了。

    见那孩子还在花厅里等待,金梧秋总不能把一个孩子晾着,只得进去找他。

    祁翊眼看着送他过来的梁浅兔子似的跑了,来这里的路上,梁浅与他说,皇叔不让他住武安侯府,让把他送到这所市井里的宅院来。

    走进来的女子嘴角带着浅笑,五官清丽,却生的纤瘦弱质,这身形要是在边关,一阵风就能把她给卷走。

    “你是何人?”祁翊粗着声音问。

    他还没抽条,声音也还带着稚气,虽然故作深沉,但效果并不佳。

    “我叫金梧秋,是这座宅子的主人。你可以像别人一样称呼我为金老板。”

    金梧秋让人把花厅周围的仆婢都撤走,这才放心跟这孩子交谈。

    祁翊将金梧秋上下打量了几眼后问:

    “你跟我皇叔什么关系?他为何要把我送来你这里?”

    金梧秋眉峰一挑:

    “怎么,他没跟你说?我是个商人,你被卖给到我这儿了,从明日起,你就得穿上短打,在我这院儿里做工。”

    祁翊嗤笑一声:

    “你当我三岁小孩儿?敢让我做工,你知道小爷是谁吗?”

    金梧秋冷着脸道:“当然知道,武安侯世子嘛。可那又如何?你知道我跟皇帝是什么关系吗?”

    祁翊没说话,目光如刀般盯着金梧秋,金梧秋就是在这样恶狠狠的目光注视中说:

    “你知道当皇帝的人,向来都是心狠手辣,有些事明着做不了就在暗里做。我就是皇帝手里的刀,专门藏在民间,替他铲除那些不听话的朝臣,死在我这座宅子里的大官,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你若不听话,下一个就是你!”

    祁翊纹丝不动,端坐如山,若非鼻翼不自然的掀动,手指不自觉的蜷缩起来,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我从未听说皇叔身边有你这号人。”祁翊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金梧秋笑得阴森:“小子,你的刀藏在哪里,会昭告天下吗?”

    祁翊忍不住咽了下喉咙,圆圆的脸颊崩的死紧,脸似乎都小了一圈。

    而此刻,连靠在外门门扉后偷听的人影都忍不住从缝隙看向花厅里面,想看看那么漂亮的一张嘴,是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瞎话的。

    幸好他不是孩子,要不然非得被这个怪姐姐吓得晚上不敢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