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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麻木的丈夫

    这个三百万的业务当然是马民做,难道这个业务还会从手握大权的刘局长手上流到

    别人手中去吗?那除非他不是局长,而是那个怀疑他的天马装饰公司有没有能力的副局

    长。签了合同的那天下午,马民决定晚上请一次客,主要是请周小峰和那几个搞设计的

    朋友,因为业务到手了,汗水没有白流。马民要周小峰通知他的那几个朋友,晚上六点

    钟到御园酒家吃饭。马民打了个电话给彭晓,五半点钟,马民将汽车开到了飞天广告公

    司的门前,按了几声喇叭,彭晓就跑着下来了,肩上挂着她的黄皮包。

    “祝贺你呀,马民。”她拉开车门很高兴的神气瞟着他。

    他对坐下的她一笑,“钱一到帐,我就没有这样好玩了,那就要安排工程队进场

    了。”

    “有事做还不好?”彭晓偏着她那张娇美的脸蛋瞅着他,笑得那两个迷人的酒窝接

    二连三地闪现了几下,“别人想做事都没事做,这证明你马民运气好。”

    “那是因为沾了你身上的运气,”马民说,“一看见你,我就觉得生活很美好。”

    “你不要对我感觉太好了。”

    “我一看见我的彭晓,我的感觉就不晓得多好。”

    “不是你的彭晓罢?”她笑笑。

    马民和她进一步深入了解后,觉得她不但聪明漂亮,还是个人格很独立的女人。

    “我就是要说你是我的彭晓。”马民说:“我甚至都妒忌你的丈夫了,你看怪事不?”

    “你不应该妒忌他,”彭晓说,“他是没有错误的,错误在你身上。你晓得不?”

    “是的是的,我应该低头认罪。”

    彭晓笑了,“我告诉你,我已经向我丈夫透露了一点我和你的事情。”

    “你透露了什么?”

    “我暗示他说,有一个装修老板打我的主意。格格格。”

    马民心里一惊,“他怎么说?”

    “他听了之后很木钠,只是望我一眼,没说什么。”

    马民想,这个事情迟早会要有个结果的。但他觉得难以面对的是他的妻子,“你丈

    夫什么都没说?”他不相信地看着她。

    “我说了他很木讷。”

    “自己的妻子有男人追求,他还听而不闻?”

    “我以前跟他说过几次有几个老板追求我。我基本上每次有男的追求我,我都跟他

    汇报,他可能是听多了就麻木了。”

    马民心想她跟他丈夫说了,本想问她为什么敢同丈夫说这些事,但汽车已驶到了御

    园酒家门前,就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因为他看见周小峰和张眼镜他们都站在门口了。

    马民把汽车停好,走下车,关好车门,笑着向他们走去。彭晓走在他身后,彭晓很漂亮,

    亭亭玉立的模样,他当然就感觉特别好。“对不起,对不起。”

    马民说。

    “我们也是刚到五分钟。”周小峰说。他身旁站着邓小姐,邓小姐正盯着彭晓,她

    眼睛里露出了相形见绌的醋意,她说:“马民,你蛮有艳福吧。”

    马民没有回答她这句话,只是瞧了这个戴着眼镜的女大学生一眼,感觉到她脸上充

    满了俗气的内容,心里就更加嘲笑周小峰视力有问题。

    一行人就由马民领着,直奔楼上的雅座。雅座里有空调,桌子上还摆着一束假玫瑰。

    马民拿起那束假玫瑰,双手捧着说:“邓小姐,献给你。玫瑰表示爱情。这是我的爱

    情。”

    邓小姐很高兴地尖笑道:“多谢多谢,可惜它是假的。”

    “假的也是爱情。只要是爱情,你就应该接受。”马民嘻开嘴巴笑着说。

    “谢谢,”邓小姐又尖笑道,“不过这是摆在这里给大家看的。”

    她说着,把那束假玫瑰又插进了蓝色的花瓶。“多谢多谢。”

    周小峰站起来,拿着这束玫瑰,一板正经走到彭晓面前,“彭小姐,你如果看得起

    我周小峰,就请收下这束玫瑰。”他脸上不笑,“红玫瑰是爱情的颜色,我当着这么多

    同志的面向你表白了。”

    由于他不笑,大家就大笑起来。彭晓马上接过花,顺手就插进了花瓶,“谢谢。”

    “你就是这样不珍惜我的爱情?”周小峰满脸忧伤的表情说。

    “看见吗?”马民望着邓小姐,“看见周小峰的花心吗?他未免胆子太大了,当着

    你的面谈情说爱!你要警惕咧,不能就这样熟视无睹,总要有所表示才行。”

    “他又不是我的丈夫,”邓小姐说,脸上的颜色却不好看了,两颗闪亮的眼睛在眼

    镜片后面阴了下去,就跟电灯乌了一样。“这不是我的事。”

    “是的是的,这是我的事。我来教育她。”马民说,看一眼彭晓。

    这当儿一个服务小姐端着一碟菜走了进来,另一个服务小姐托着一盘湿毛巾走进来,

    手上拿着一个不锈钢夹子。“你还有资格教育我哎?”周小峰顶着马民道,边用湿毛巾

    揩脸。他不但揩脸,还揩到后颈根上去了,接着他又把湿毛巾翻过来,摘下眼镜去揩眼

    角旁的灰尘。“我承认你在公关方面比我狠,你善于疏通关系,可以接到装修业务,而

    且还可以接这么大一个业务,我承认这是你的本事!”周小峰把他那张尖脸收拾干净后,

    继续顶着马民说,“但你在其它方面还得跟我学。”

    “那我要学一辈子。”马民很谦虚的形容笑笑,他只用湿毛巾象征性地揩了下自己

    的嘴和手,“我哪个都敢得罪,就只不敢得罪你周小峰。长沙市的周哥!”

    “马老板有公关的本事就足够了,”张眼镜站在马老板这边分析说,“这个本事可

    不是随便学得来的!虽然大家都说,赚钱是命,但不会公关,赚鬼钱赚不到。”

    龙大师笑笑,大声颁布他的思想说:“你们都有狠,你们都是搞事的,就只我没狠。

    开始吃,吃了好走路!我动筷子了。”

    “吃吃,”马民说。这时那个服务小姐又端着一盘菜上来了,这是一盘腰果炒鸡丁,

    望上去味道很好的样子。马民为彭晓夹了一筷子,“我敬你。”

    “谢谢。”彭晓非常可爱地说了声,脸上出现了一片笑容。

    邓小姐看在眼里,随后把目光抛到了吃相让人感到过于猛烈的周小峰身上……这一

    桌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吃过饭已经快九点钟了。大家走出来,一分手,彭晓就对马民一

    笑,“这顿饭菜吃了一千八百多元,太贵了。”她盯着正发动汽车的马民说。

    “我还请别人吃过三四千块钱一桌的,这不算什么。”

    马民将车驶上马路,“我在商业上始终是这样看的,不进就不出,不出也就不会

    进。”马民说,“你不做马大猪,别人就不会跟你合作。男人权衡男人的尺度你不要以

    为复杂,其实简单得吓人,就是看你大不大方。你为人大方自然就有人‘贴’你。你不

    大方鬼理你!”

    “你说的也是道理。”

    “舍不得孩子打不到狼,现在中国的商海就是这句话。”

    马民想到郊外去透透空气,看看夜景。他将汽车的速度加快了一倍。“我们到韶山

    去?”马民忽然把自己的念头提高了一个档次,“那里有很干净的旅馆,我们租个旅馆

    住一晚怎么样?我们可以好好地做做爱,你说呢?”

    彭晓一笑说:“我丈夫见我通晚不回去,会把我吃了去。”

    马民记起她几个小时前说的话,便说:“你不是说你丈夫对你很麻木?”

    “再麻木,老婆通晚不回……我每天晚上基本上是12点钟左右要回家的。”

    “我每次送你回家,你家里总是黑的,你丈夫怎么回事?”

    “有时候他跟你一样不在家,在外面应酬。有时候我回家时他睡了。他是个要关了

    灯才能睡着党的人。反正他搞他的,我搞我的,我们不相互干涉。”

    汽车很快就在郊外的公路上奔跑了,跑了一段路,拐上一条向黑乎乎的山林进发的

    小柏油路,又开了半个小时,汽车便在山林脚下停住了。马民打开车门,听到的是一片

    蛙声和其它昆虫的嗽鸣。月亮悬在一片黑黑的树林上,天蓝幽幽的,整个世界就只有他

    们两人一样。“人在大自然中可以彻底把自己放松,在卡拉OK厅虽然也能放松自己,但

    没有这么彻底。”马民点上一支烟后,瞧着远远的一片模糊的山影说。“我今天的心情

    特别好,我签了一个三百万的合同。”

    “这笔业务可以赚多少?”

    “如果不出差错,应该可以赚七八十万。”马民说,“我真想和你生活在一起,我

    要离婚是可以离的,但是我怕我一离婚就对你施加了压力。你想过我们的以后吗?”

    “我想过,但我不敢想下去。”

    “为什么?你不是说你已经和他谈过我?你是怎么谈的?”

    “我丈夫曾经对我明确说,彭晓,你可以在外面找情人,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

    保证不管你。但我们要把婚姻关系维持下去。

    我知道,再找一个像你这样的女人,比你强的女人是找不到了。我只要你守住我们

    两人的婚姻关系,别的我绝对不管你。”

    “彭晓,你丈夫肯定在外面有情人。”马民从她的话里听出了点名堂,“不然的话,

    他不会对你这么无所谓。我可以断言,彭晓。”

    “是的,你猜对了。三年前,他辞职做生意起,就在外面乱搞。”

    彭晓有点激动,话就说得很快,“我曾经跪在他面前,求他不要在外面乱搞。他对

    我说,他只有这个爱好,就跟别人爱好打麻将一样,但他绝不会去爱我以外的女人。他

    搞了一个又一个,他玩得最好的朋友都告诉我,要我劝醒他。他劝不醒。我后来只好求

    他莫把性病惹到我身上……”“难怪他对你麻木。”马民把她搂在怀里,“难怪我每次

    送你回去,你家里总是黑灯瞎火的。难怪你可以每天晚上在外面玩,原来……嘿,我现

    在明白了。”马民想原来她也是个可怜虫。“我一直不懂,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更加

    爱你了。”

    “我晓得我现在已经走得很远了。”她小声说,意思是她也爱上他了。

    “不远,你还走得不够远,真的。”他抱着她,吻着她的脸蛋,又吻着她的嘴唇。

    她开始发出一种令他欣喜的叫声,他忙把她放到车椅上,开始爱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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