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记得那个小脏孩了。三十二年前,小脏孩跟在二姐的屁股后边。一步一步向田野走去。那是八月的黄昏,秋阳浸染在西天的霞彩中,“叫吱吱”点墨一样在天边舞着,穿枣花布衫的乡下二姐大人似的前边走,细细的身量拖着长长的影儿,影儿是斜的,荡着一窝一窝的热土。小脏孩走在斜斜的影子里,晃晃的像个跟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