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了头发,换了手机号码,换了住处,换了工作,换不掉受伤的心.
开始的时候总是难熬,经常做梦,梦见我和锦结婚了,春光明媚,阳光灿烂,花香鸟语,朋友们都来了,我穿着白婚沙,笑的灿烂.锦一直看着我笑,可是神父问他愿意不愿意的时候,锦说:我不愿意.
他怎么能说不愿意呢,怎么能,怎么能,我该怎么办呢?迷失的我,无措的面对冰冷的世界.
每次都是哭着醒来,再也睡不着.
新工作很快就上手了,桂姐每天和我一起上下班,打雷下雨的夜晚就来陪我一起睡,从来不提起锦,陪我吃饭逛街,在我最害怕孤独的时候,一直在我身边,像我亲姐姐一样.
一个人孤独,无法面对痛苦,两个人,即使是伪装,也是坚强.
和所有朋友都不再联系,在同一个城市,却像天涯海角.
一觉醒来,脚踝的伤势仿佛在加剧,烧的更厉害了,看来不去医院是不行了.
我这个人最怕两件事:别人跟我说对不起;上医院.
别人跟我说对不起,肯定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上医院,一闻到那气味,一看到护士拿着针,全身都发软.
高跟鞋是不能穿了,30岁的女人还穿着运动鞋,看起来真可笑.
医院排着长长的队伍.
拿着号码排,到小花园里等.
六月的天气,粘瘩瘩的让人难受,来来去去的都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阳光底下明晃晃的刺眼.
意外总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的,不然就不叫意外了.
"微"
呵,这医院居然有人认识我,眼前这个男人,怎么看着这么像然,好几年没见他了,幻觉吧.
"不认识了吗?我觉得自己没变多少啊?"他笑,还是嘴角向上翘起,酒窝小小的在他脸上绽放.
"然."
看到他,就会真心的微笑,这个男人,我曾经喜欢过.
医院里的气味虽然难闻,但是咖啡确实好喝.
闲聊间,知道然毕业之后一直在这家医院,而我居然现在才遇到他.
"怎么会去当医生呢?我最讨厌的就是医生了."我笑
"就是知道你最讨厌才去当医生.记得,高二有次你生病,叫你看看病怎么都不肯去,最后还是我硬把你拉去的."
"高中,离现在好远啊."
"那是你都不跟我们联络,整个人失踪似的.那时候还跟我说到哪里都要和你联系,没想到断了联系的人会是你."
我笑,刚开始想忘记,偶尔想起来也不想再联系,后来刻意的不去想.然后就真的忘记了.
"不会是故意不和我们联系吧,不过看到你现在这样,还是一样不会照顾自己.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呢?"
"一个人就可以了."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去医院,现在,已经习惯了.
"锦呢?那家伙还跟我说会照顾你一辈子,毕业那天,你喝醉了,我送你到宿舍门口,锦早就等在那了,凶巴巴的跟我说会照顾你一辈子,那眼神像要杀了我似的."
餐厅里放着万芳的《就值得了爱》,外面阳光灿烂,然的微笑清新,而我,听到谎言.
好像谁说的,老天最爱跟你开玩笑,在你以为忘记的时候,他会派人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