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原以为要两天才能等出一个结果,没想到,这帮亡命徒这么让她省心,先一步来找她了。
容浅很冷静,第一时间就开车远离了市区,绝不让自己的缘故而伤及到无辜民众。
谢东在电话那边一直在跟她对线。
他们没有时间做缜密的计划,只能见招拆招,警局那边已经出动了特警,正一路追踪。
而容浅的任务就是把时间拖延住!
只是对方显然也猜到了她的意图,一路上都在加速,容浅也是油门踩到底,几辆车在后面穷追不舍。
很快,容浅就发现汽油不足了,车速渐渐慢下来,后面几辆车很快追上她,一直往她车上撞,迫使她停车。
容浅不管不顾,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打算咬紧牙死嗑到底。
直到经过一片工地,在一栋烂尾楼的附近,这些人对她开枪了。
子弹从车窗射进来,“啪”的一声,车窗玻璃破碎,子弹从她眼前穿过,射穿了对边的车窗。
下一枪,枪口即将瞄准了她的头。
容浅终于停车了。
容浅被带到了那栋废弃楼上,为了不让她有反抗了能力,这些人把她当沙包一样打,拳打脚踢,像是在泄愤。
而被这样围殴,对容浅来说还是第一次。
但这些人也知道不能浪费时间,因此,也没想把她活生生打死,直到她站不起来,这些人才停手。
容浅倒在地上,她企图挣扎的爬起来,但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在被打的过程中,她一直在避开要害,因此,外伤占多,内伤估计就是断了根肋骨,还有五脏六腑跟搬了家一样,疼得她喘不上气来。
她血都吐出来了,这帮没人性的畜生,还没打算停手,简直丧心病狂。
看到她还能动弹,一个穿着一身黑衣,脸上戴着骷髅头面具的男人走到她面前,然后一脚踩在她手上,狠狠碾了几下,仿佛要把她的手指给碾断!
容浅疼到浑身都在颤抖,但她把嘴唇都咬破了,就是不吭一声。
男人蹲了下来,拿出一张照片,跟她的脸对了一下,说道:“这照片上的女人,是你对吧?”
容浅艰难的擡起头,她看不太清,但隐约还是能看清女人的轮廓,照片中的人确实是她。
但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拍过这样一张照片。
“有人让我们杀了这照片中的女人,而且时间紧迫,今晚就必须杀了你。”男人说着,将枪口对准她的脑门。
容浅却笑了,“不,你还不想杀我。”
“要试试看吗?”男人的食指已经放在扳机上了。
容浅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笃定道:“你还有话要问我,否则,你没必要浪费时间。”
男人没说话了,而就在他迟疑的这个空档,警方赶到了!
训练有素的特警迅速包围了现场,第一时间射击了持枪的人,但戴着骷髅头面具的男人反应也很快,立马挟持了容浅当人质。
“谁也不准过来,否则,我就跟她同归于尽!”男人勒着容浅的脖子,枪口对着她的头,不断往后退。
而后面根本没墙,这里是四楼,掉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你到底,是谁?”
容浅想看清男人的脸,但那面具戴得很紧密,她根本看不清。
“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想知道我是谁?”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可笑。
容浅很冷静,“你错了,死到临头的人,只有你。”
“什么?”
容浅的手里抓着一张照片,那是刚才混乱间,她从地上捡起来的,看着照片中的自己,容浅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道:“谢谢你,把这张照片带到我面前。”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眼神中,容浅一把推开了男人,纵身往后一仰,从四楼跳下去了!
容浅的表情没有害怕,也没有恐慌,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是她第一次跳楼,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她根本什么都来不及想,在地心引力面前,她不到几秒就着地了。
但坠落的失重感她体会到了,挺恐怖的,如果可以,容浅不想再跳第二次了。
不过在掉下去前,容浅看到几个特警将那男人给擒住了,真不愧是中国特警,反应就是快,不枉她这一跳。
只是还有一个瞬间,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好像,看到沈屹了?
但她还没来得及细看,她就着地了,容浅体会到了颜青瑶的痛苦。
原来,跳楼这么疼啊……
容浅在一片血泊中,艰难的转过头,看着紧握在手里的那张照片,随着生命的流失,她也慢慢失去了力气,一阵风吹过来,将她手里的照片带走了。
然后,在半空中,化为了灰烬。
容浅松了口气,幸好,她赌赢了……
————
容浅觉得自己昏过去了,又好像没有,意识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发现周围黑漆漆的。
容浅摸索了一下,发现自己正背靠着墙,坐在地板上,容浅强忍着不适,扶着腰,一手扶着墙,艰难地站起来。
仔细一想,而这还是她第一次带着伤穿越过来。
看来,穿越一次,能抵消的只有她的致命伤。
房间里很黑,估计窗户都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一点光都投不进来。
容浅只能扶着墙摸索,看能不能找到开关,结果开关没找到,她摸到了一张床。
再往床里摸索,就发现床上有人,她摸到对方的头发了!
而就在她碰到对方的那一刻,那人醒了!
不等容浅反应过来,那人一个擒拿,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就将她重重推到墙上!
要换是生龙活虎的容浅,这时候早跟这“陌生人”干起来了!
但她刚被当沙包揍了一顿,已经残血,连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尤其是背撞到墙的那一刻,牵扯到其他伤口,容浅闷哼一声,再也撑不住,昏过去了。
结果容浅就发出这么一个音节,对方就听出她的声音了。
男人清越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错愕,“阿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