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看到许默这个反应,就知道他对沈屹的过去并不了解。
容浅很清楚的知道,要洗白一个人并不难,尤其是一个死去的人。
她不知道沈迟的形象被捧到什么地步,但在她的眼里,他沈迟,就是一个集家暴,出轨,十恶不赦的渣男!
“孟钰馨,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沈迟的死,跟我家沈屹,没有任何关系!”
沈屹握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而后,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笑。
沈屹一直都知道,无论任何时刻,她都会护在他面前。在这世上,也只有她,会如此护着他。
他很喜欢听她说我家沈屹这几个字,每一次听到,他的心里都是一暖,因为这让他知道,原来,他也是有人爱的……
原来,他不是一个人。
孟钰馨不甘心反驳她:“你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你再敢胡说八道——”
“你确定我在胡说八道吗?”容浅再一次打断她。
孟钰馨还想说什么,但容浅冷静沉稳的眼神让她心里一阵发虚。
“孟钰馨,我实在很好奇,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趾高气昂?”容浅双臂抱怀,开始摆架子。
“虽说沈迟确实娶了你进门,但依然掩盖不了,你是他在婚内出轨的第三者,而且据我所知,他娶你进门之后,都没碰过你一下。”
孟钰馨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那点事,我都不屑去多说,但你敢拿沈迟的死来压我家沈屹,这点,我绝不会跟你客气。”容浅的眼神在顷刻间冷厉下来。
她拿出审讯犯人的气势,威严的气场油然而生。
“沈迟的死,与其说他是罪有应得,倒不如是咎由自取。”容浅冷漠的说:“我明确跟他说过,他活不过三年,可他依然不懂得补偿,一意孤行,将沈屹再一次逼走。”
“孟钰馨,我告诉你,不是沈屹对不起沈迟,而是沈迟对不起他。”
“小时候的沈屹因为他,受了多少苦,挨了多少打,你们谁也不会知道,他忍辱负重留下,是因为他的善良,你们却以为他是为了财产,并以此来打压他,真是可笑!”
容浅越说越气,天知道这几年他受了孟钰馨这个女人多少气,她今天非得替他出这口气不可!
许默已经看傻了,最后他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以后惹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惹这位容小姐!
孟钰馨却是错愕之下,说了句:“你怎么知道他活不过三年?”
“有什么稀奇的吗?你们能活多久我都知道……”
话音刚落,容浅察觉到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不动声色的对孟钰馨补充了句:“你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吗?我都可以给你算出来。”
“你竟然敢诅咒我!”孟钰馨成功被她激怒,注意力也被转移了。
倒是沈屹,看着容浅的眼神里划过一丝异光。
直到孟钰馨拉着姚娜走了,容浅还咽不下这口气,不是要理论,怎么走了?
“容小姐,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老板他小时候……”许默余光偷瞄沈屹,不敢说太直接。
容浅可没他那么扭扭捏捏,直言不讳道:“就是你想的那样,他小时候过的日子,那比坐牢还难受。”
听到他这话,许默总算知道,沈屹刚才为什么会让她继续说了。
不过,许默有件事很好奇,他问容浅:“容小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因为我跟他住过几个月。”容浅很坦然,连谎都懒得编。
许默一听,就更加好奇他们的过去了,只是不等他问清楚,沈屹这时开口了。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伤人”的话,“许默,你这次说错话,这笔账,我跟你记下。”
许默哭丧了脸,老板,我错了,求放过……
经过孟钰馨这番折腾,等他们坐下来吃早餐的时候,都快十点了。
傅伯仲刚才虽然没有下楼,但发生了什么,他是全程看在眼里的,他很欣慰有容浅替他家少爷出头,为此在饭桌上,热情的给容浅夹了不少菜。
许默想起一件事,便问沈屹:“老板,你知道姚家是哪个姚家吗?那个孟钰馨为什么会那么笃定你不敢拒绝?”
沈屹胃口不大,简单吃了一点,就放下筷子了。
他说道:“姚家你可能没听说,但姚正兴这个名字,你一定听过,他是赌王,拥有亿万身家。”
许默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亿万身家?天哪!
难怪孟钰馨那么有自信,凭姚正兴在香港的地位,谁敢惹啊?根本没人惹得起!
许默想到姚正兴的亿万身家,再看看自家老板,忽然就没底气了,他说了句:“老板,你的存款有一个亿吗?”
在喝粥的容浅听到他这话,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眼神,这种问题亏他也问的出来。
沈屹却说了句:“你对我的收入就那么没信心吗?”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哎!”许默话说一半反应过来,眼睛瞬间就亮了,这言外之意,就是有啊!
其实也不怪许默会这么诧异,主要是沈屹平时很少花钱,除了一些必要的东西,那些奢侈品他几乎没买过。
就连那些名牌西装,都是代言送的。
说起来,沈屹唯一掷重金买下的东西就是这栋房子,他的饮食可以很随意,但住的地方,却是挑最好的。
而且,主副两个卧室还是他亲自监督装修的……
等等,许默忽然灵光一闪!
他突然想到什么,蓦地转头看容浅!那眼睛,直勾勾的。
容浅被噎了一下,“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原来,这才是真相……
许默总算知道,沈屹买房子压根都不是给自己住,而是给她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