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只一次见过你。”
沈冯然盯着她,突然又说了这么一句。
“哦?是吗?你还在什么时候见过我?”容浅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沈冯然嘴角一勾,“六年前,在赌场。”
容浅蹙眉,六年前的赌场?那不是她跟沈屹去赴姚正兴的约吗?容浅还记得,她当时不小心被一个人差点撞倒,那个人就是托马斯。
而就在容浅这么想的时候,沈冯然又说了句:“当时,我,还有托马斯,以及林杰,在一个赌房里。”
容浅错愕,林杰也在?但回想起,沈屹就是在那天把林杰带回来的,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林杰跟沈冯然认识,容浅还不意外,可那天,他们还跟托马斯在一块,这就出乎容浅的意料了。
沈冯然仿佛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抛出了另一个让容浅更为震惊的消息。
他说:“托马斯,是我托人从牢里带出来的。”
“是你?为什么?还有,你怎么会认识托马斯?”容浅惊愕。
沈冯然耸了耸肩,“这有什么奇怪的吗?提起把林峰摁在轮胎下碾压,还是我出的主意呢。”
沈冯然说着捧腹大笑,看起来疯疯癫癫,又丧心病狂,容浅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此刻她终于明白,沈屹为什么会说他是个“疯子”了。
“你那时候,不是才10岁吗?”容浅细思极恐。
沈冯然的笑容瞬间收敛,他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来,像是自言自语,嘟囔的说:“对啊,我那会才10岁,就已经那么聪明了,可为什么,还是斗不过一个沈屹?”
“聪明,你那叫聪明?”容浅看着他的眼神,已经不是在看一个正常人了。
容浅想起她跟沈屹在肯德基的时候,他伪装的像个天真无知的小孩子一样,讨要一份儿童套餐,之后心满意足的离开。
容浅细细一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难道不是吗?”沈冯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说着,他又盯着容浅的脸看,然后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脸,被容浅一把拍开了。
“哎呀,好疼啊。”他心疼的捂着被打的手背,可怜巴巴的说:“女神,我就想摸摸你的脸,你怎么还打我呢?”
容浅此刻的表情,简直比吃了只蟑螂还难受恶心,这个沈冯然,绝对是个疯子!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喊你女神吗?”沈冯然在她床侧坐下来,容浅脸一沉,立马警告他:“马上给我起来,别逼我动手!”
能坐在她床侧的人,只有沈屹一个,其他人,想都别想!
沈冯然不为所动,他像是陷入了回忆,感慨的说:“还记得,我刚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就深深被你迷住了,你是那么纯洁,又那么美好,我那时候,就在想,你要是存在,我一定把你牢牢圈在我身边。”
“可是啊,我晚了一步。”沈冯然说着很失望的叹了口气,“你已经先一步被沈屹霸占了,可惜了。”
他很惋惜的摇了摇头,然后看着容浅,笑着说了句:“我告诉你一件事吧,沈屹他,跟我是一类人,只是他隐藏的很好,所以才没被你发现。”
“你敢再侮辱他一句,我保证,会打断你的牙。”容浅脸色铁青,握紧的拳头,青筋突起。
容浅敢保证,他再多说一句,她立马就会动手!
沈冯然似乎也感觉到了,于是,他很识相的站了起来,对容浅说了最后一句话:“女神,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抢过来的,如果沈屹他敢拦我,那么我就——杀了他。”
说完,沈冯然就哈哈大笑的走了,留下一脸阴沉的容浅,还处于他刚才说的那些话的震惊之中。
容浅忽然发现,她好像是针对错方向了。
对沈屹下手的人,可能不是托马斯,而是沈冯然。
他,才是幕后真正的主使人!
而另一边,在沈屹的“严刑逼供”下,那几人也老实交代了,此事是孟钰馨交代他们做的,目的是给容浅一个教训。
沈屹知道后,心里已经有数了。
把事情忙完,沈屹才返回诊所,一进病房,就见容浅头疼的揉着太阳穴,沈屹问她:“怎么了?”
“唉,脑壳疼。”容浅唉声叹气。
她也没有隐瞒,把沈冯然今天过来见她一事,都给沈屹说了。
沈屹知道后,是什么表情,沈冯然想都能想出来,毕竟,他对他这个哥哥,已经“窥探”很久了。
沈冯然开车送孟钰馨跟盛晚晴回去之后,他就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那是一栋豪宅别墅,门口都有保镖严加看守的。
但往里走,会发现,整栋房子冷冷清清,就像没有人居住一样,感觉不到任何生活的气息。
沈冯然脱了鞋上楼,进了房间,就往沙发上一坐,闭着眼睛,他像是在等人。
但等了半响,对方还是没出现,于是他就有些不耐烦了,“人呢?死哪去了?”
房间里有扇暗门,此刻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衣服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的两只脚都扣着脚链,走路时,铁链碰撞间,发出铛铛的声响。
而仔细一看,会发现,这个男人,跟沈屹长得很像。
“跪下。”沈冯然向他发号施令。
男人走过来,双膝慢慢弯下,然后,低着头下跪。
“你一定觉得很不甘心吧?”沈冯然擡起他的下巴,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
男人没有说话,他整个人显得很木纳,就好像,没有了灵魂,只是一具躯体,在行尸走肉。
“哑巴啊?说话!”沈冯然一巴掌扇了过去,但男人,依然一声不吭。
沈冯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怒骂道:“亏你这样,还想伪装成沈屹?你配吗?你知道沈屹被我这么对待,他会怎么对我?他会用那种让我心生恐惧的眼神瞪着我,然后置我于死地,而你呢?”
“你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沈冯然说着又猛踹了他一脚,“给我滚!真碍老子的眼!”
男人低着头,不敢站起来,只敢爬着走。
这时,沈冯然又对他说了句:“慕朝雪,别忘了是谁把你从牢里带出来的,没有我,你现在还在牢里待着,你知足吧你。”
慕朝雪没有说话,他只是低着头,然后咬紧牙关,吐出一句:“我会永远记得,您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