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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炒 正文 第84章 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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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月亮

    ◎「火山灰,猫猫摆烂,箭头指着的世界」◎

    落地欧胡岛火奴鲁鲁,已是午夜。她看着那句“到了没”,并没给裵文野回消息,她背着挎包出来,先到行李传送带区域的卫生间。

    进了隔间关上门,隔壁、对面都发出哗啦啦的水声,唯独她这个隔间发出了滋啦一声,拉开链条的声音。

    念在要坐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她今天穿得随意,白T破洞牛仔裤,解皮带的时候,隔壁已经上完厕所冲水离开。她咬着衣服下摆,怕弄脏了衣服,慢吞吞地先涂油,才摸出来狐貍尾巴,冷冰冰的。一门之隔,等的人不耐烦了,拍了拍门板。楸楸没理她,椭圆球头部捂热了一点,她才扶着墙推进去。对面的人也开门走了,那个人似乎去了对面。左手都是油,楸楸只能单手系皮带,把拉链一卡一卡地拉回去,门口还有人等着,她打开门,不着痕迹地把左手往后藏,那人着急上厕所,等她出去后立刻踏进小隔间,嘣的一声关上门。

    楸楸拎着包带,头一歪,将挎包背好,到洗手台洗手,这里挤了几个正在补妆的女生,她将手洗净擦干,涂上护手霜,又整理了一下头发,寻思着要不她也补一下妆?

    想想又算了,那样未免显得太精致,她更想在裵文野面前表露出可怜兮兮招人疼的一面,如果可以的话,在外玩得脏兮兮就更好了,然后让裵文野捡回去,洗干净。

    她这么想着,脑海里就有了画面。

    然而一句话就把她拉回神,隔壁手挽手经过的两个小女生说:“走走走,Coral说外面有个长得很帅的亚洲面孔!”

    俩小女生一样高,一样矮她一个头。

    “有多帅啊?她每次都这么说。”

    “这回是真的帅!”那人让出手机,“喏,看!”

    “卧槽,还真的是哎,她这次终于看点好的了。”

    楸楸走在她们斜后方,伸长脖子一看。果不其然,裵文野。

    她掏出手机,亦步亦趋跟在俩个小女生身后,给裵文野回复。

    【楸楸】:你被人偷拍了!

    【楸楸】:愤怒.jpg

    其实也没有愤怒,只是觉得应该不开心。但她打从心底里还是开心的,整个人有点飘浮不着地,楸楸有点搞不懂自己,人类好复杂。

    【裵】:?

    到了出口,她从俩小女生头顶看过去,一眼便看到裵文野。

    他看着手机,一身白衣黑裤,一手揣兜,揣兜的手微弯着,戴着一枚表,肤色只比中袖白衣黄一点点,站在栏杆人群外,身高拔群,不仅她一眼看到,前面俩小女生也看到了。

    她们保持着体面姿势,小声交流。

    “卧槽,真的好帅!”

    “哇绝了,好高!”

    “你说他会有女朋友吗?”

    “应该有了吧,长这么帅没有,没天理啊!”

    “万一没有呢?还是问问吧,不然错过了上哪儿说理去?”

    “你问。”

    “你问。”

    “哎呀你问。”

    俩人小动作推推搡搡。

    正当她俩讨论猜拳,谁输了谁去,一个白T破洞牛仔裤女生经过她们,朝男人走去。同时男人揣着兜的手抽出来,朝女生微擡着,直到女生走到他面前,握住了他的手,同时男人低头吻了吻女生的额角,俩人亲昵地一同走出航站楼。

    俩人面面相觑,一声低声但粗壮的“卧槽”脱口而出,这也太尴尬了!人女朋友刚才就在她们后面一路跟着!

    车上回酒店时,她把刚才那一路发生的事情说给裵文野听,然这人听了,握着方向盘,看也不看她一眼,只说了句“是吗”,紧接着又说,“干嘛一路偏着身体,不舒服?”

    楸楸看了他一眼,眼里写着明知故问,然后换了边侧重坐着,看向窗外,夜色正浓,一路昏黄的路灯,一路的棕榈树。

    她在美国待了那么久,还没有来过夏威夷,倘若不是时间太紧,还真想好好游玩,据说夏威夷处于整片太平洋的中心地带。

    “你要在这里待多久?”楸楸回头看他。

    “周一走。”

    “啊。”有点失望。

    不过失望归失望,她周日也得回纽约去。

    过了会儿,裵文野伸过右手,摸摸她的脑袋,“工作累不累?”

    她眼睛向上擡,高擡起两只手,覆盖了裵文野的手,摁了几秒钟,拉下来,才小声回答:“我感觉,年薪三百万,已经是我的舒适区。”

    尽管目前经济说低迷就低迷,说衰退就衰退,没有年底分红,还真不一定有年薪三百万,但去年休息大半年,心态调整好了,如今回头再看,从前的担心焦虑简直是庸人自扰。

    到了酒店,楸楸慢吞吞下了车,有点担忧地看着屁股,怕油把牛仔裤给洇湿,毕竟她穿得丁字裤,好在没有,干干净净。

    助理订的是海滨套房,方便在客厅汇报工作,如今进了屋,四下无人,楸楸想先洗个澡,于是就变成了现在,什么都没穿,站在镜子前,她捏着左耳耳环摘下来,从镜子里看到,裵文野就站在她身后,靠着门框,脱了上衣,皮带裤子倒是还完好穿着,目光就放在镜子中,与她对视,看她摘完耳环,要摘狐貍尾巴,看她迟迟不用力,看她脸红,耳垂发烫,看她小声说,“你不要看我。”

    还是看她,过了一小会儿,人终于离开,随之离去的是那种空间被压缩,抽离空气的感觉,楸楸松一口气。

    迅速洗了个澡,又重复了早前在机场隔间的操作。

    出来的时候,卧室都是黑的,窗帘没拉,有月光照进来,裵文野就坐在床边的地毯上赏月,开了一罐啤的,听到声响逼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白皙的肌肤使得她在黑暗中很轻易就描出人形来,尾巴微垂着吊儿郎当,他又盯着窗外的月亮,“前两天没有风的时候,大岛的火山灰都飘了过来,一片雾霾,月亮都不出来。”

    月光直扑他身,锁骨上锁着银白的光辉,影子在白皙的大床上拉长,楸楸听着发笑,她爬上床,先是拥抱了影子,才慢吞吞爬到裵文野身后,搂着他脖颈。

    “那是我带来了月亮吗?”

    “是啊。”他说,“明天你就能看到明亮艳丽裹着热浪的夏威夷。”

    有吻落在他的耳后,有手夺过他手里的啤酒罐。

    裵文野没给,他转过身,将她摁在枕头上,啤酒罐压到嘴边,是要喂她的意思。

    喂着喂着,太满了,酒液从嘴角流出来,险些被呛到,干咳几声,嘴角的酒液被人舔掉,脸颊嘴角还余留着湿热的温度。

    与此同时,尾巴也被扯动,他直起身,眼睛直勾畩澕独家勾地,炙热地,看着安静垂躺在床上的粉色尾巴。

    明明不是在看她,但楸楸依然浑身发热,不禁瑟缩着,就好像这人在看的,就是她自己。

    裵文野看了好一会儿,才笑了笑说:“你现在真的很像猫猫躺着。”

    “什么猫猫躺着?”

    “没见过吗?猫猫摆烂,躺着主人的枕头,尾巴就垂在床上。”

    她此刻就像猫猫一样,慵懒得很,又乖又可爱。彷佛尾巴还会动一动,尾巴尖擡一擡。

    楸楸幻想着那个画面,被拉起一条腿,这人还她自己抱着,压在肩膀前。

    忍一忍。他说。好吧。楸楸心里默念。从花儿里流出来的水,使得床布洇出水的花纹来,比原来的白色多了一点暗色调的影子。他伸手去刮露出来的东西,月光下,纯棉贡缎更暗了,水花纹快要漫延到床边。腕骨被人攥住,很用力,但又好像不知道该做什么,指骨泛白,乏力,很迷茫。他没去理会,继续刮着,过了好一会儿,像是瀑布一样的高山流水,两指进入了帘后世界,他直起身,另一手捋了一把额前的头发,被汗浸湿的头发一绺绺地成了背头,他才好整以暇地道,“怎么感觉要有五十度了,有这么热吗?”

    说着,他离开水帘后的世界,又去研磨上面的字,距离上次如此清晰地看到这些精心设计过的字体,已过去快一年,比刚刻上去那会儿,多了一些色泽明亮,彷佛引诱着人去观摩。他仔细去抚摸着每一个,他亲手刺下去的字,而这些字泛着微红,宛若在皮下给了他回馈地反应,紧接着,他弓着背俯身去亲吻那些字体,吻到省略号时,楸楸倒吸一口气,原来是牙齿磨着字体咬了一口,还没缓过神来呼疼抱怨,他已揩磨到了箭头指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