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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黄粱 正文 第63章 9.03/黄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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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9.03/黄粱

    \7好听的男声落在两人之间,程轻黎的唇已经被吻住了,他右手掌在她的后腰,大手把她往前带了半步,绝对掌控的动作。

    只站高了一节台阶,她还是比他矮不少,他低头吻她,亲得认真,鼻骨抵着她的肌肤。

    深入唇舌的吻,勾得她喘不上气,这个吻太过强势缠绵,让程轻黎几乎忘了现在是在哪里。

    直到蒋司修身后传来说话声,是这栋楼的住户,说的是德文。

    程轻黎霎时意识清醒,睁眼要推他,蒋司修已经退开了。

    他左手捏在她的下巴处,唇若即若离地又在她的唇上蹭了下,之后随着身后的对话声越来越近,他松开她的下巴,转而去牵她的手,另一手提了刚放在台阶的行李箱,带她转身往外。

    程轻黎意识还有些恍惚,右手被蒋司修十指相扣地牵着,后知后觉地擡眼看进来的人,不认识,但她还是下意识左手拉高脖子上的围巾盖住自己小半张脸,然后往前半步,半低头紧紧跟在蒋司修身边。

    时隔好久,又一次这样牵她,蒋司修竟然也有一瞬间的晃神,和那两个柏林本地人擦肩而过时,他的注意力还在左手牵住的那只手上。

    拇指指肚压在她的手背,没忍住,反复摩擦了两下。

    心皱巴巴的,仿佛又皱缩了一下,放开过才知道再牵住是什么样的感觉。

    从程轻黎的公寓到蒋司修住的地方不远,两三公里,开车都用不了十分钟。

    蒋司修时间自由,回来的路上提前跟实验所的同事打过电话,让他帮忙看着设备,自己明天再过去。

    同事林清树是蒋司修过来才结识到的同事,两人认识不过一周多,不过对方对蒋司修请假的事情还是很诧异。

    从实验所的项目开始到现在,他恨不得天天住在实验室,吃饭也不规律,整个人一副随时为科研献身的样子。

    林清树在电话里调侃:“你终于知道休息了?”

    蒋司修站在厨房,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流理台,正望着烧水壶等水烧开,程轻黎在客卧收拾东西,不在。

    “嗯,”蒋司修无心解释,“我明天下午再去。”

    林清树应了一声,想着蒋司修可能明晚又要住实验室:“那你明天晚上要不要跟我去喝酒,几个同事一起,就约在隔壁的街,小酌一下,喝完再送你回实验所。”

    “不去了,”蒋司修从杯架上拿了水杯,水龙头下冲洗好,提了水壶倒水,“我明天住家里。”

    林清树一愣,应声:“哦,行啊。”

    蒋司修想了两秒,又道:“我之后也都回家住,明天会去收拾东西把我用的那间休息室腾出来,你们偶尔通宵可以去那儿休息。”

    林清树更愣了,顺口笑问:“你转性了?我还以为你要累死在实验室。”

    蒋司修简短答:“家里有人需要照顾。”

    蒋司修租住的地方比程轻黎那间还要宽敞,两个卧室一个书房,给她的那个卧室带飘窗,甚至衣柜都比另一个卧室大很多。

    就好像专门为女生准备的。

    程轻黎带来的东西不多,行李箱打开,衣服拿出来,厚一点地挂在衣撑上,薄一点的就叠起来摞在搁板。

    简单放完,她退后两步,坐在床沿,两手反压在床上撑着,轻轻晃腿,眼睫半垂想事情。

    想了会儿,想不通,叹了口气,放弃,站起身,打算再收拾一下东西。

    刚在行李箱旁蹲下,不远处半合的房门被人敲了两下,她转头过去,蒋司修推开门。

    男人手里拿着半杯水,走近,递过来。

    程轻黎瞧着蒋司修手里的水看了两眼,擡手接过,喝了两口,水杯放在身旁的地面。

    箱子里有两个比巴掌大些的球形香薰灯,有一个开关没关,散着淡黄色的光线。

    蒋司修目光从上面滑开,问了句:“要去我房间睡吗?”

    “不要。”程轻黎答得干脆利索。

    蒋司修嗯了一声,仿佛对她这个回答早有准备,也仿佛并没有想更改她想法的打算。

    和半年前在淮大公寓同居的那段时间相比,两人的角色好像调转了过来。

    蒋司修垂眸望着蹲在行李箱旁的人,她蹲的位置就在他脚旁,离得不过半米,他低头就能看到她毛茸茸的脑袋。

    他左手复上去,轻轻揉了揉,嗓音干涩而哑,控制不住又问出来:“接吻吗?”

    他终于知道先前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为什么总爱抱他,还问要不要亲。

    没安全感是会这样,他现在也是,不过不同的是,他是自作自受,活该的。

    “不想。”程轻黎把头顶的手拨开。

    手心一空,毛绒的触感消失,蒋司修半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往后两步,坐在她的床沿-

    在蒋司修这里住下,好像和原先在淮州没什么不一样,她早起上学,晚上回来,偶尔下午没课,中午就回来吃饭。

    一连三天,晚上睡觉前蒋司修都会来她的房间问她要不要接吻,然后再问想不想去他房间睡。

    第四天晚上照例,蒋司修进来时,程轻黎正坐在床上抱着笔记本改作业。

    她穿了黑色的小吊带,下面是裤管宽松的短裤,房间里暖气足,没盖被子,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就那么露着。

    蒋司修把热过的牛奶放在床头时,程轻黎正好接起电话,是柯岩的,问她小组作业。

    她主专业和柯岩学的一样,但因为辅修一门物理,所以会比他忙很多。

    简单说了两句正事,柯岩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落在安静的房间:“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自己在你家好无聊,你回来了咱俩还能打双人游戏。”

    柯岩这话没说错,虽然他一直嫌程轻黎凶,但除这之外程轻黎性格其实很不错,什么也都擅长,是个很好的玩伴。

    其它人就算住得近也跟他和程轻黎不是一个小区,过去找人怎么都要花十几二十分钟,所以之前他和程轻黎住上下楼的时候,他经常提着游戏机就下来找人。

    程轻黎正赶作业赶得昏天黑地,眼睛盯着屏幕,正要张嘴回答,被站在床边的男人抄着膝弯抱起来,再接着他在她的床上坐下,把她抱坐在自己腿面。

    程轻黎右手还握着手机,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蒋司修的气息包围。

    他从后环着她,以一种完全包裹的姿势抱住她。

    “喂,断了?“柯岩的声音从听筒冒出来。

    程轻黎收拢心神,拿稳手机,难得语气没有那么自然:“没有。”

    “你一直不说话我以为断了,”柯岩嘴巴里的薯片嚼得嘎吱响,一面往嘴巴里扔巧克力豆,一面接着操作游戏机,“所以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月后,等楼下的住户搬走。”

    “那还有好久,行吧。”

    耳后忽然落下吻,只是唇轻轻贴着,没有下一步动作,但很痒。

    程轻黎动了下身体,想快点结束这通电话,虽然她和柯岩没什么关系,但总觉得这样像偷/情,对不起谁。

    但很显然,和她相比,蒋司修已经如他所说,没有任何道德了。

    缠绵暧昧的吻落在她的耳根处,再是他食指挑着她的耳垂,轻轻亲吻那里。

    从来没有被吻过这儿,程轻黎敏感地身体紧缩,轻吸一口气。

    柯岩听到:“怎么了?”

    “没事,我要回去会跟你说,你也快跟阿姨认错,你再在我那儿住我就要收房租了。”程轻黎快速说完,没等柯岩再开口,直接摁断了通话。

    再是垂手,倒吸着气侧身看蒋司修。

    他抱着她,右手还揽在她的腰间,在她开口之前,先一步把她手里的手机抽走,轻丢在床面:“现在不是在一起吗,好几天没亲了。”

    “那也不是现在,我刚刚在打电话。”她被蒋司修抱着,身上还盖了一半的被子,这个姿势安全感很足,也很暖和。

    “嗯,”他食指抵上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擡起来,落眸看了两眼,确认她身上因为过敏而起的红疹消失,“下次不会了。”

    他平声道歉,但语气没多抱歉的意思。

    “我不会不让你打电话,”他说,他松开她的下巴,擡眸,“但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不做点情侣间的事吗?”

    他直视她的眼睛:“要不要接着亲?”

    他扣着她的手,伸进自己的上衣,压着她的手背,让她的手心贴到自己腹部,低声靠近她:“再亲亲?”

    可能是被子里太热,也可能是光线昏黄,让人容易失了心智,沉溺其中。

    随着接吻的深入,程轻黎刚被带进衣服的左手无意识上攀。

    再是她的脖颈,锁骨,肩头,都在他的唇下无一幸免。

    她被压在床面,抱他的腰,低声喊“哥哥”,先前谈的那段时间太短,也太寡淡,程轻黎从来不知道接吻可以接这么久,也不知道蒋司修这么会亲。

    耳后的皮肤被他亲到发烫,他揉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问:“晚上要不要一起睡宝贝。”

    两个人陷在绵软的床里,程轻黎被亲到出汗,前额的碎发都沾湿,她大脑发麻,乱成一片,脑袋抵在蒋司修的胸前蹭了蹭,再次喊了声“哥哥”。

    程轻黎深深吸气,抓着他的衣服,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你说这段关系我可以随时喊停”

    蒋司修指背蹭过她的脸,低了眼皮,专注凝着她的唇,两秒后,再度垂首深深吻上去:“嗯。”

    晚上程轻黎没有去蒋司修的房间,而是蒋司修留在了她这里。

    她洗过澡又吹了头发,扔开毛巾,掀开被子上床时在心里叹气,关系好像越来越混乱了,而且她很明显地感觉到——有人在用肉/体勾/引她。

    蒋司修去外面拿东西,还没回来,她凌乱地拨了拨头发,倒在床上,拉高被子把自己罩起来。

    她闭着眼睛,感受埋在被子里的黑暗。

    无论是前几天还在她家,还是这几天的相处,她是真的没想过蒋司修会说那些话,做这些事。

    不像他,或者说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这辈子都想不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程轻黎重重呼了口气,头埋在被子里左右蹭了两下。

    半分钟后,被子拉下了一点,再擡头时看到床头柜放的牛奶,因为刚刚那段时间许久的亲吻,牛奶早就凉了,现在这杯是蒋司修重新热过的。

    她木楞盯了两秒,坐起了一点,探手把牛奶拿过来,唇抵着杯沿几口喝完,然后杯子放回床头,重新倒回床上。

    人刚窝进被子里,房门被从外打开,男人进来。

    片刻后,床一侧凹陷,程轻黎背对那侧,没转身,头也没从被子里冒出来。

    几秒后,安静昏沉的房间响起男人清沉的声线。

    “抱着?”他问。

    程轻黎咽了咽嗓,片刻,翁着声音噎人:“抱呗,你不是小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