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115章
视频拍摄结束,Zum的工作人员和林唯的工作人员从各处涌来，把她们手里的东西都拿上，簇拥着两人往外走,来围观Zum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叫着他的名字上来。
林唯跟他被保安和助理围着送上车，他是很有礼貌的一个人,一直双手合十在跟他的粉丝说抱歉,让她们注意安全，不要被挤到。
林唯第一次领略到当红偶像的吸引力，眼见车旁的人越来越多，保安在外面拍了拍车门，司机发动车子往外开。
开出去很远才没有随行的车辆。
林唯靠在车座上,眼睛看向车外。
高架桥外面巨大的广告牌上就是Zum的画幅，他代言了一款饮料，被列为去泰国必喝的一款人气饮料,经常卖到断货，非常夸张,林唯上次来泰国的时候还喝过一次。
“喝水吗？”Zum递了一瓶矿泉水过来，在泰国饮用水基本是瓶装的，他喝的是自己代言的饮料品牌的水,也是水里面比较贵的一款。
“谢谢。”林唯接过水,发现瓶盖已经被他拧开了。
她看向Zum，他年轻的脸上带着小太阳一样的笑容。
“不客气的。”他的中文确实说得挺不错,跟林唯交流基本没问题。
Zum的睫毛非常长且卷翘，像是涂上了浓密款的睫毛膏,垂眸的时候甚至会在眼下投下阴影，这样让他圆润的桃花眼看起来纯且欲,鼻梁高，鼻尖带着一点肉感，看起来少年感很强，上唇是微微的花瓣状，在日光下泛着润泽感，看着还挺好亲的。
难怪能成为偶像，确实很符合偶像剧里男主的形象，不管是演高中生还是大学生，都恰到好处，还不算青年，但是也不算少年，介于两者之间，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林唯不自觉多打量了他几眼，Zum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看着自己的鞋子。
如果再加上这种羞涩感，他的整体评分会更高，他不自觉透露那种纯真的感觉，很独特也很吸引人。
林唯不再打量他，喝了两口水之后就靠着准备眯一会儿。
等她闭上眼睛，Zum才看向她，听他的经纪人说林唯在国内很红，而他们这次合作的剧情其实就是他新剧的部分剧情，他的剧因为有的因素，不能在大陆展播，但是把他带入大陆市场，林唯的频道是个不错的途径。
听说和她合作过的网红涨粉速度都非常夸张，尤其是周止一，他还代言了一个香港非常出名的黄金品牌，在泰国这边的专柜都能看到他的海报。
“周止一的电影在泰国也上映了。”Zum想到周止一，忽然就想到了这件事。
林唯睁开眼，看了他一下，那眼神很复杂，像是欣慰又像是不甘。
最后笑笑问他说：“你去看过了吗？”
“看过了，刷了两次，我很喜欢。”他说。
林唯聊天的情绪强烈了点，看她的样子原本不准备跟他多说话的。
“喜欢什么？”她问。
“她杀人的时候很酷。”他说，接着又补充道：“感觉很不一样，电影看起来给我的感觉就不一样，但是不知道怎么形容。”
林唯看着他，眼里终于流露出一点开心。
“谢谢你喜欢。”
“周止一有你这个老板真好，你还谢谢我。”他笑。
不是为了周止一，是为了她自己。
不一样，确实是不一样的，因为那是她林唯的风格，凌厉且残忍，无言中杀人。
没有太多前戏，很难预料到下一个死的人是谁，女主杀人的手法也诡异且妖邪，作为一部恐怖片来说非常能刺激肾上腺素，几次跳吓都把他吓得心里一惊。
香港电影曾经影响了东亚一带的影视圈，但是后面逐渐消失，现在的《七杀》像是香港辉煌时期的得意之作，充满想象和新视角，他看了两次，确实很惊艳。
对于人物的刻画也不刻意，很流畅。
剧情虽然是虚构的，但是有理有据，他看了网上很多关于中国玄学的帖子，讨论这部电影里的设计，很多点和杀人方式像是都来自于修仙的书籍，细思恐极，看得他晚上不敢睡觉。
他是拍爱情片出身的，但是泰国本来就各种类型都拍，如果这部电影让他来演，他觉得自己也不会比周止一差。
“你是怎么接到这部电影的，跟香港的电影公司有合作吗？”他好奇心十足。
林唯拳头捏了捏紧，看向他：“对呀，有一点合作。”
“真好。”他又说了一次。
林唯身上有一种气度，他从没有见过，那种年少有为的*傲气和一种说不出来的阴郁，让她神秘且吸引人。
她看他的时候也没有流露出那种常见的“爱慕”，出了镜头，她跟镜头里的人完全不一样了。
林唯只比他大三四岁，阅历却远超年龄。
Zum觉得林唯看向他的时候，他有一种触电的感觉，非常奇妙，像是细小电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血管里窜进心脏，带来一阵阵悸动和战栗。
但是知道能跟林唯合作的时候，他特意去查了林唯的信息，除去一系列杰出的工作成就之外，网上说她有男朋友了。
是香港的超级富豪，家族的继承人，那个男人看向林唯的眼神充满爱意，哪怕从不认识他，也能看出他对林唯的喜欢，像是眼睛里只装得下她一样，林唯断更一年，也许就是跟他进入了恋情，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又重操旧业，他有点想不明白，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问她。
也许正是因为她的优秀，别人才会那么爱她。
“如果我有机会拍一部就好了。”他说。
林唯的眼睛睁开，看向他。
“拍什么？”
“你觉得周止一的那个角色我能演吗？”他问。
“不能。”她回答。
周止一的长相天生就有种淡漠和邪性，很适合演那个角色，但是Zum看起来就很阳光，跟执拗的角色有些违和。
Zum一向被肯定，被表扬演技，他没想到林唯会直接说他不适合，一下愣住。
“为什么？”他得到的答案跟他想要的截然相反。
“不适合。”林唯说。
Zum没想到她这么直白，被噎得说不出话。
剩下的路上两人没再说话，他也不想再自讨没趣，林唯这人冷冰冰的，像是宇宙里飞来的冰山陨石，又冷又硬。
可是临到要下车，一肚子不解和不服气的他还是问出口：“为什么？”
“因为你不适合，我不是说了吗？”林唯没有贬低没有讥笑，面上带着一点惊讶，似乎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个问题想了一路。
“哪里？”他固执地问。
林唯看着他，笑了笑说：“没，没不合适，可能是我不太理解这个电影，也不了解你。”
她懒得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他二十岁，她二十三，两人除了这次合作就不会有关系了，她没必要说那么多，她现在没心情帮别人找定位提升演技，她除了赚钱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是这个回答更不是他想要的，他皱着眉头，希望林唯说点真心的话。
憋闷极了，但是林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把别人心情弄得很差，她到酒店就开始看公司的合同，看审批的流程，回合作公司的消息，然后开始背英语单词。
晚上的饭也是酒店直接送到房间，这个行政套是之前跟安杰住的那间，她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伸了个懒腰，看着客厅已经凉了的菜式，给行政套房管家打了个电话，很快把这些撤了上了新的。
林唯在酒柜里找了一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坐在全景露台上边吃饭，边小酌。
看着繁华的曼谷街道，林唯的思绪像是云朵逐渐散开，也许是因为跟人接触太多，她感觉到一种“交际疲惫”，失去跟人打交道的欲｜｜望，一眼判断出对方对自己有没有用，有多大用之后，就会选择好交际模式，对于大部分人，她都不说话，冷漠脸，节约自己的精力。这就是为什么今天懒得跟Zum说话，他的情绪林唯当然能感知，但是他开不开心，心里什么想法，林唯一点也不在乎。
换做很早以前，林唯还在读书的时候，经常会因为别人一句话陷入无止境的猜测和内耗，为还没发生的事情担惊受怕，但是现在她的态度就是无所谓。
他红，帅气，也无法打动她。
确实羞涩且有男大理想化的纯真感，但是她不是很有耐心去教别人做事，在跟她合作的这段时间别出事就行，他的发展林唯懒得去想，男人玩多了也就那样，腻了。
他们就像精致好看的甜点，点缀生活还可以，天天吃会高血糖还会腻，哪怕是不同款式不同口味的，也一样，边际效用递减。
酒精让她放松下来，拿上泳衣去楼顶的泳池游泳。
上次来的时候安杰教她的，游得不是很熟练，姿势也不甚美观，她双手合十投入水中，游了几圈，冰凉的水刺激着她的皮肤，一点点浸透她，很舒服。
游了两圈，听见身边有人入水的声音，林唯转头去看，Zum像条白色的人鱼从她身边游过，整个人都在水下，像人鱼一样优雅地摆腿，一下游出去好远。
到池子中间才露头，短暂吸了一口空气，又潜入水中。
林唯靠在水池边看他，算是一种视觉享受。
他在泳池边蹬了一下借力掉头，第二次露头，他看清了倚在泳池边看他游泳的林唯。
两人今天的小小插曲让他有点尴尬，速度也变慢了。
游过林唯身边的时候，她说了一句：“游得不错。”
现在知道夸他了，他当然不错，之前是他们府的游泳冠军，本来准备进国家队的，只是被星探先挖掘了。
本来的不开心随着林唯一句随口的夸赞就消失了，他停下来，又带上笑意。
林唯看着他，觉得他确实挺天真的，像是声控的一样，有点意思。
“你的身材也很好。”她说。
他更骄傲了，脸上露出又不好意思，又傲娇的表情。
“要不要我教你游泳？”他问。
林唯刚才的泳姿他看到了，像个癞蛤蟆一样。
见林唯没有回应，他赶忙表现起来。
“真的，我什么姿势都会，蝶泳，蛙泳。”他边说边游动起来，姿势优美，他的手臂很长，专业的游泳经历带给他宽阔的肩背和坚实有力的腰，腹肌和人鱼线非常明显，线条也很好看。
身材可以说在林唯见过的男人里面数一数二了。
林唯的目光直直打量着他，他又不好意思起来。
往她身边游了游，别别扭扭地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林唯。
这种心理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本来有点喜欢她，但是她说话太伤人了，让他有点受伤讨厌，她一示好，他又摇摇尾巴上来，他觉得自己在失控的边缘，可是这种被忽视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要在她面前表现自己。
林唯摇摇头，她只是上来凉快凉快，游几圈就没有力气了。
游到泳池边从台阶走上去。
转头看，他的目光就黏在林唯身上，似乎对她充满了探索的好奇心。
林唯用浴巾擦了擦身上的水珠，到躺椅上躺着，喝了一口酒。
曼谷的夜晚也是热的，温度不算高，但是空气湿重像是黏在身上一样。
她又倒了一杯。
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要学习的单词也学得差不多了。
酒精让她的身体逐渐热起来，脑子里想的是刚才看到的身体，确实挺吸引人。这么想着，那个人走到了她身边，没话找话一样跟她说：“你喝那么多酒吗？”
林唯看着他，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裤子里的一大包鼓起来的。
混血似乎混到了好的基因。
林唯的视线移开，又不搭理他了。
他有些生气地蹲在她旁边，有些质问的语气：“跟你说话……”
话音没落，嘴唇上印上柔软触感，他的眼睛陡然睁大。
她的嘴唇离开，语气里是不耐烦。
“你好聒噪。”
他的……初吻……
他呆呆地没有说话，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唇。
像是个孔雀一样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展示自己的尾羽，不就是想这样？他面上虽然有惊讶，但是一点被冒犯的感觉都没有。
林唯只是不想点他而已，都是成年人了，非要装。
他看着林唯，她的嘴唇丰润且带着水泽，他舔舔嘴唇，嘴唇上还有她一点点酒气，他觉得那气息让他醉了。
一时没有办法组织语言，就看着她。
“还想不想？”林唯问。
她毫无羞涩，直白到像是直接把他裤子扒了一样，刚才那么没有礼貌，现在又知道问他了。
她亲了他，他不亲回来是不是吃亏了？
他立刻义愤填膺，很大声地说：“要！”
林唯笑起来，在躺椅上看着他。
“那就来呗。”她轻描淡写。
他语气强硬，实际心脏都要从喉咙跳出去了，装作很熟练的样子俯身去亲吻她。
其实他是跪在她椅子边，毫无章法地亲吻她，不得要领。
林唯的手挂在他脖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他的皮肤，拉低他的脖子，加深这个吻。
“唔……”他闭着眼睛，觉得好像陷入一个奇异的漩涡。
她好会亲，亲得他心神荡漾，两人嘴唇分开的时候，他眼睛里都是未被满足的情和不解。
“去我房间。”林唯说。
他连恋爱都没谈过，幻想的初恋也都只停留在亲吻上。
她让他去房间，是什么意思很明了了。
要不要去？
他挣扎，犹豫。
他没办法隐瞒，窘迫到整张脸都成了番茄色。
“去不去？”林唯又问了一遍。
见他一直没回应，林唯也不想再等，披着浴巾回房间了，她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追随着她背影的目光。
关门的前一秒，门被一只手撑开。
他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像是要将她吞没。
林唯像是林中女妖，诱惑了无辜旅人，露出满意的笑容。
门合上。
再次打开已经是夜里两点多。
他从她房间里出来，头发都是汗湿的，脸上潮红未退，带着不甘心和不满足。
怎么回事啊？
自己好了就让他回房间去睡觉？他简直像个工具。
可是林唯舒服了就对他爱搭不理，再纠缠就不礼貌了，于是他为了面子兼耍小脾气，只好说自己要回房间了，一点挽留都没有，一点温存都没有。莫名其妙地就丢失处男身，这谁受得了？关键她还那么冷，没有一点嘘寒问暖小意讨好。
他在林唯房门前站了好一会儿，越想越气，眼睛要是能发射激光的话，现在这个门都已经被烧烂了。
更可恶的是，第二天林唯见到他，好像无事发生一样。
她对他，对其他人的态度如出一辙，没有一点格外的偏爱或者特殊。
他几次看向她，林唯都无视了那视线。
助理提醒他，让他不要那么没礼貌。
他愤愤收回视线，心里想着不知道谁才是那个没礼貌的家伙。
今天的拍摄结束，林唯被邀请和他的领导吃饭，公司的大领导，他都被要求好好打扮一番再去，去到饭店，林唯还是那副随性的样子，身上穿了件衬衫和牛仔裤，头发在脑袋后面挽了一个丸子，看着挺干练的。
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甚至在吃饭的时候也忍不住看她。
给她和领导当翻译，两人相谈甚欢，你夸我一句我夸你一句的，林唯这时候就会说话了，跟他说的时候就不耐烦。
Zum满脸怨气地在中间当翻译，越想越想不通。
“你怎么不理我？”他用中文说，林唯一愣，立刻反应过来是他自己的话。
“怎么没有？”她问。
Zum不知道给他老板翻译了什么。
又说林唯：“你就是没理我。”
“我没有。”林唯说：“没有理由不理你。”
她下意识环顾了一下周围，确实只有他们俩说中文。
“哦，没有理由。”他幽幽看着林唯。
“我昨晚是第一次，你要对我负责。”他说。
林唯正准备喝酒，差点喷出来。
“什么东西？”她问。
Zum的老板来关怀，怕林唯呛着了。
她咳嗽不止，Zum在旁边凉飕飕地说：“要你负责。”
这话从他嘴里出来真是太违和了，昨晚还在那装老手，林唯都不想点破他，连地方都找不到的人，还装上了，不过身体素质确实硬，林唯挺满意的，只是要她负责？开什么玩笑。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林唯说。
Zum一张帅脸气得都要扭曲了。
死林唯。
不负责是吧？
“我不管，你不负责我就……”
“就什么？”林唯不怕他威胁。
“哭。”他说。
真是有力的威胁。
林唯无语，希望他只是说着玩，不是给自己来真的。
“听不懂。”林唯装傻到底。
又开始装作看不到他了，他真是透明人？
吃着饭，她的助理进来跟她耳语了几句，林唯问他老板：“我们公司周止一正好也在来这里搞宣传，我叫他过来敬您几杯，您介意吗？”
Zum看着她，没有翻译。
他老板叫了他几次，他才慢吞吞地翻译了一下。
“他说好。”Zum不情愿地翻译道。
助理随后去外面把周止一带进来了。
周止一的气度随着他拿金像奖飙升，看着像是个英俊的英伦贵族，走进来的时候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他的身上。
他跟大家颔首示意，坐在了林唯的旁边。
用很小的声音跟林唯说：“好久不见。”
是挺久没见，自从领奖之后，林唯就么有见过他。
他的热度炒起啦之后，身价倍涨，通告和代言多到脚不沾地，根本没有回公司，林唯在忙自己的事情，也没有找他谈话之类的，所以这是上次从香港分开之后第一次见面。
“是挺久，忙到现在吗？”她问。
“嗯。”空的时候刷她抖音，看到定位是在泰国，跟公司求证了一下，就马上赶过来了。
他的视线移到Zum身上，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示意。
“你好。”他说。
Zum挺喜欢周止一的角色，也喜欢他表演时候的状态，但是他不太喜欢周止一了，因为林唯说他不适合演周止一那个角色。
Zum出于礼貌，还是跟他点点头示意。
“你好。”
周止一的碗筷上来，林唯亲自给他夹菜。
夹了一个陈年花雕蒸松叶蟹肉给他，她公司里最能赚钱的一个人物，一个人就能养全公司，而且任劳任怨，没有一点架子，不会拒绝公司给他的安排。林唯对他的态度当然就变好很多，她之前看了几眼他的通告和安排，确实很忙，值得给他夹个菜。
Zum的醋意几乎要把这包厢淹没，林唯看来也不是一直这么冷，周止一来就给他夹菜，什么意思？
最可恶的是，周止一是真的很帅。
电影那么苛刻的镜头都帅到无可挑剔，见到真人更是。
Zum第一次有那么强的危机感，他心里其实也承认了林唯是对的。那个角色确实非周止一莫属，也难怪她对他的外貌免疫，周止一是他看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英俊忧郁面容非常抢眼的人。
他的领导一直在夸周止一，也夸林唯的眼光。
周止一的吸金能力比Zum还夸张，内地赚钱比他容易多了，听说周止一签约那个黄金品牌的代言费，一年一亿，更不加他其他的代言和广告。
林唯真是挖到宝了。
周止一人帅就算了，还很礼貌，人很淡然，正是那种气质让他看起来格外成熟知性，似乎不管你说什么，他都会认真倾听，他的眼睛像是夜晚的海，深沉中泛着点点星光，非常吸引人。
Zum心里难受极了，尤其看到他们两个这么亲近。
翻译也不上心了，他老板还开他玩笑，问他是不是看周止一这么帅，心里难受了。
哄堂大笑，大家都在笑他这个小孩子心思，可是他们不懂他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他有必要那么卑微吗？对着林唯的时候简直像条狗，Zum在心里想，可是马上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耻，他怎么可以这么诋毁别人。
看看周止一，也许他只是出于对老板的尊敬……
不是，才不是。
那种眼神，根本不是看老板的眼神。
饭桌上谈论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大家笑起来的时候，他总会下意识去看林唯的表情。
这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不可能。
那林唯对他，也做了一样的事情吗？
他脑子里飞速运转，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在脑内上演了五百个小剧场，虽然是演偶像剧出身的，但是他根本没有谈过恋爱，所有的恋爱知识都来源于偶像剧本身。没有一个偶像剧告诉他这种情况怎么解决，他是应该生气还是应该示软？
看看周止一，再看他，好像确实他幼稚多了。
到现在为止，周止一跟林唯说话都是低声细语的，看向她的眼神也是温柔包容的。
她是不是喜欢这个类型？
对了，她不是有男朋友的吗？周止一这个人，道貌岸然，知道她有男朋友，还那么亲近，被人知道了不知道怎么骂他呢。Zum完全无视昨晚自己跟林唯发生的一切，双标到理所当然，还觉得周止一道德败坏。
这顿饭吃得他很不开心！！！
尤其吃完饭之后林唯带着周止一走了，去哪？都没跟他说一声！
他们两个去干嘛啊？
Zum内心咆哮，脖子上青筋暴起。
但是林唯根本没在意，跟周止一去叙旧了。
他去参加了很多影展，也拿了不少奖，在林唯的房间里把那些奖杯的照片和他上台领奖的视频都给林唯看了。
林唯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他的手机，看着那些奖杯，心里五味杂陈。
“真好。”她说。
“都是因为你。”别人不知道，周止一不会不知道林唯为此付出了多少。
她在最红的时候选择退网去拍摄，连直播都没有开，几乎是消失在网络。像她这样体量级别的网红，天天开直播带货的话，月收入不会少于三千万，林唯这次的沉默成本，也许会让别人在夜晚醒来都痛不欲生。
但是她又找到了自己的路，她好像从来不需要别人引路，她的目标由她自己决定。
林唯的眼眸中仍然有不可言说的痛，不是因为钱，而是她的荣誉和自尊在作祟。
周止一很想把手放在她面颊上，安慰她，告诉她他相信她，告诉她他一直很努力在给她赚钱，希望她不要难过，因为她心痛的时候，他的心也会痛。
林唯的发丝从耳畔滑落，在他伸手撩上去之前，她自己撩上去了。
他的手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握成拳。
“这个送你。”他变魔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首饰盒，打开，天鹅绒中躺着一个金手环，是他代言的那个品牌，他定制的。
林唯伸手出来戴上，黄金的色泽被灯光照射出光点。
“很喜欢，谢谢。”她说。
“那就好。”他的脸红了一下，她没有细看，繁复花纹里隐藏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房子的事怎么样了？”她问。
“已经买好了。”他点头。
非常感激，林唯给他买了套房子，在他老家给他家人住，而他的房子也在看了，他现在算是三线艺人，怎么着也应该有套自己的房子，不然给人知道她克扣公司员工，虽然她跟周止一都没什么意见，她也会被网暴。
周止一的工资也涨了，现在差不多五百万一个月。
他跟林唯一样，对这种大额收入都呈现麻木状态，因为很陌生的数字，也不知道怎么去消费，只能存着，他衣食住行都是公司买单，钱没怎么动，几个月时间就攒了几千万。林唯说过，这钱最好不要给家里说，所以他也没说，只是之前给他们的生活费提了几倍。
林唯是他的再生父母，让他被社会磨灭的自尊和自我重新长出来，让他枯萎的灵魂也逐渐丰盈起来。他走到哪里都很受欢迎，有了自己的粉丝团，无数人的爱供养着他，将他滋润到今天这样气度，所以说红气养人，再说不假。
要红到什么程度，才能得到她的注视呢？
像Zum一样吗？
今天那个男生的状态，周止一一看就明白了，他没做过，但是之前跟人合租的时候看过现场直播，他们群租，那对小情侣帘子一拉就开干，幸好他和他们不在一个上下铺，不然被摇得根本睡不着。
那两人有时候生气的状态，就跟今天的Zum一样，是那种深入交流之后才会有的占有欲和醋意，他有时候挺讨厌自己这样敏锐的洞察力，像是下水道的老鼠一样阴暗。
但是现在他已经接受了，之前爆出来安杰身家的时候，他都怕林唯跟他结婚，幸好没有。如果林唯连安杰都可以放弃的话，其他人更不在话下，他没有危机感，只是觉得有点遗憾，如果林唯也这么对他就好了。
可惜林唯了解他，他所有光鲜亮丽下，隐藏的只有一个卑微可怜的灵魂。
林唯看他的时候，总是会穿透这皮囊看到真实的他。
也许再红一点，再给她多赚钱，林唯会正视他，也许到那时候，周止一就真的有机会了。
也不早了，林唯让他早点休息了。
他休息不了，马上就要坐车去另一个城市赶下一场宣发，这几个小时，是他偷来的。
连拥抱也没有，只是说了几句话，他足够了。
人不能太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