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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宝[快穿] 正文 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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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自己背上还驮着他带回来的猎物,看弟弟扔到他面前的这只大水牛,毛茸茸的大狮子脸上都能看得出来现在正在皱眉。

    幸亏有在门口迎接他们归来的兽人过来帮忙,一起把水牛给带了回去。

    兰本来只是想把粟给抱出来好好晒晒太阳,看西这副激动的模样,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紧接着出声提醒道:

    “你不要吓到了粟。”

    被她抱着的小毛团子似乎是为了证明妈妈的这句话,又往妈妈那边轻轻拱了拱。

    西这个年纪的兽人体质最好,同样也是血性最足的时候,每天都要进行的狩猎对于他来说,都像是一场比赛。

    他抓到的猎物,一定要是整个部落里面最好的,就像是今天的那只大水牛。

    后面帮忙把大水牛扛到部落里的兽人,还没走两步就开始气喘吁吁。

    仅仅是背着就觉得吃力,更别提是弄死这么大一只水牛。

    在狩猎的过程中,西身上的毛沾了不少这头水牛的血。

    西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样子,觉得兽人身上的血,就像是他是最强兽人的证明。

    部落里绝大部分人都是这个想法,西很享受他们崇拜自己的眼神。

    但是刚出生没多久,头一次出山洞的粟不一样。

    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袭来,偏偏幼崽的嗅觉又很灵敏,那股味道几乎被放大了无数倍,让粟控制不住干呕了两声。

    小毛团子还没有一个巴掌大,做出来的这个动作也很细微,就更显得可爱。

    “阿母,粟吐了,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刚刚因为部落今天狩到的猎物都不错,而高兴到开始跳舞庆祝的兽人们,在听见西说的这句话后,纷纷都停下了动作。

    有几个人围了上来,想看看幼崽的情况。

    那些没有过来的,也都用担忧的眼神盯着幼崽看。

    闻到浓重血腥味本身就有些不适的粟,察觉到这么多人都在盯着他看后,直接就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

    粟待在阿母的怀里,兰能格外清楚感受到他现在正害怕的瑟瑟发抖。

    “粟现在实在是太小了,对气味很敏感。西,你下次狩猎结束后,应该先去把你身上的血给洗干净。”

    放在平常,西肯定要顶嘴。

    阿母懂什么?这是他勇猛的象征!没看见部落里面有这么多人都在用崇拜的眼神盯着他看么?

    看看缩成球的弟弟,再低头看看自己毛发上水牛的鲜血,扭头就扎进了最近的河流里。

    粟听见狮子入水的声音后,小心翼翼擡起脑袋,前面两只爪子趴在阿母的大拇指上,努力踮起脚尖想看看热闹。

    兽人视力在绝大部分情况下都很不错,能看见隔了很远的东西。

    当西看见弟弟一直都在盯着自己看后,用力抖了抖自己身上湿漉漉的毛,把毛上的水都抖到一边去。

    轻轻擡起毛茸茸的大脑袋,心理美滋滋的想着,弟弟现在肯定对他崇敬无比!

    等粟心中的好奇劲儿过去后,就开始用两只前爪捂住自己的眼睛。

    这个姿势站立不稳,往旁边倒了下去。

    也幸亏是被阿母捧在手上,刚好跌入了阿母的掌心。

    墨这时候走到了兰的身边,伸出食指轻轻rua着粟毛茸茸的小脑袋。

    如果只是从外形上来看的话,甚至会忍不住去怀疑粟到底是不是他们部落里的崽崽。

    与其说是一只威风凛凛的狮子,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只柔弱无害的小奶猫。

    现在还半耷拉着的耳朵都是浅粉色,可可爱爱的小毛球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萌感。

    像这样非常脆弱的崽崽,在残酷的兽人世界里是很难活下去的。

    部落里面的幼崽在降生之前,阿父和阿母都会虔诚祈祷,一定要身体强壮。

    倒也不是对崽崽的要求和期望过高,只不过是强壮些的崽崽,会更容易平安长大,并且活下去。

    曾经在东和西出生之前,墨对崽崽的期望也是如此。

    也就只有刚出生不久的粟,小小一只,就连叫声都带着奶声奶气的稚嫩。

    虽然暂时还只是幼崽,但是不难猜测出,就算是等粟长大了,也很难成为像是西那样强大的兽人。

    明明不管是墨还是兰他们的实力都很强大,却生下了这么精致的一个小毛团子。

    粟刚开始被rua的时候没什么脾气,但是这个毛茸茸小脑袋的手感是真的不错,就一直在用食指轻轻揉着。

    成功揉出来了粟的小脾气,张牙舞爪试图用自己的小爪子把他阿父的手给拍开。

    墨平常沉默寡言,不善言辞,性格天生就很冷淡,部落里面大部分人都已经习惯了族长冷着脸的模样。

    可在粟试图用他的小爪子狠狠给自己一下的时候,情绪没有丝毫掩饰,朗笑了一声后又轻轻rua了两下才收回手。

    粟被气的浑身毛发都炸开了,但是他的阿父依旧不知悔改。

    终于成功把自己洗干净的西,一只老大的狮子正扭着屁股,屁颠屁颠跑过来想跟弟弟一起玩。

    墨挡在了兰和粟的面前,父亲残留的威严还在那里,西犹豫了一下后到底还是停下了脚步,不服气的低吼了一声。

    干嘛!还不让他去看弟弟!

    之前说他身上的血腥味会让弟弟害怕也就算了,现在他都洗干净了,还要狮子怎么样嘛!

    西又很叛逆的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刚好将毛上的水全都甩在了离他最近的阿父身上。

    看见阿父黑沉的脸色,再想到自己之前的行为,西有些心虚往后退了两步。

    他都这么大了,还当着部落里这么多人的面,阿父应该不能像曾经他还小的时候那样,直接追着他咬吧?

    “粟现在还很小,需要小心照顾,你身上的水汽如果带给粟了的话,他还这么小,生病了没有巫医,怎么办?”

    白当初带走了他们部落里唯一一个巫医,让他们部落这三年里来,兽人只要受伤,就只能依靠兽神庇护。

    如果兽神不愿意庇佑祂的子民,那他们就只能提前回到兽神大人的怀抱。

    西一听见这句话,本来高高竖起的耳朵瞬间就耷拉了下来。

    粟还才这么小一点,他可能就连祈求兽神大人庇佑的咒语都不会念。

    不管西有多想跟弟弟好好亲近亲近,也只能待在稍微远一些的地方,眼巴巴盯着弟弟看。

    在他们的部落里面,这算是粟的第一次露面。

    所有的兽人都用非常热情激动的眼神盯着粟看,脆弱的幼崽他们已经有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了。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只,就算是看起来稍微瘦弱了一点,很有可能不好养活,自己也没有狩猎能力。

    但是他们依旧很喜欢,甚至想着如果崽崽有需要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吝啬把自己的食物分给他。

    顾及到族长大人之前说出来的那番话,部落里的兽人们不管再怎么喜欢粟,都离他有一段距离。

    今天的晚霞非常漂亮,鲜艳浓稠的颜色铺满了天边。

    墨去广场上开始分配今天的食物,兰把粟也带着一起,跟在他的身后。

    之前墨说的那些话,在兽人多的时候兰不会反驳,但实际上她心里并不是很赞同伴侣说的话。

    兽人不应该小心翼翼养在山洞里。

    哪怕只是幼崽,他也是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广阔天地的。

    兰不愿意让粟成为一个被困在山洞里的狮子,他们的部落里没有巫医,所以粟就更不能生病。

    挑着那些比较好的天气,带着粟一起出门,让他好好适应下环境。

    墨手上拿着一把石刀,这把石刀非常锋利,分割猎物的尸体也很轻松。

    原本他们只知道把猎物带回部落后生吃,但是在白到来之后,是白教会了他们如何使用工具,把猎物的肚子划开。

    猎物的内脏处理起来十分麻烦,如果不是因为食物实在是匮乏的话,部落里的兽人都是直接丢掉的。

    只有猎物的心脏,是绝大部分兽人都会争抢着吃的东西。

    当墨把猎物简单切割了一下后,就有今天没有出去狩猎的兽人过来,把猎物拖到河流的旁边开始清理。

    这里的一切对于粟来说都太新鲜了,浅蓝色的眼睛一直在无辜的眨巴着,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好奇。

    粟在好奇的观察这个世界,而部落里面的兽人则是在用看似不经意的眼神看着粟。

    其中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兽人,杵着拐杖缓慢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刚好有听见人说到兰把他们部落里那只新生幼崽给带了出来。

    这个兽人洲,是墨他爷爷那一个年纪的兽人。

    从那时候一直活到现在的,也就只剩下了洲一个。

    洲的牙齿都已经不太好了,幸亏每天都有人专门给她准备那些比较好咬的食物。

    虽然白后面做出了许多荒唐的事情,但是不管怎么样,部落里大部分兽人都依旧是感谢她的,这其中甚至还包括了兰和墨。

    在曾经,像是洲这样年迈的兽人,在咬不动食物的时候,就会非常自觉的从部落里面离开。

    多一份食物,也就意味着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

    比起那些年迈的兽人,食物当然是给刚出生不久的幼崽们吃更有用。

    白教会了他们把各种肉类给煮熟,还有不少的植物同样也可以用锅煮熟,在这种情况下,像洲这么大年纪的兽人,依旧可以活下来。

    兰并没有避开洲,甚至还把想要躲起来的小毛团子往前面推了推,让洲能看的更加仔细些。

    小毛团子被阿母推了一下后,明显开始有些不乐意,哼哼唧唧的用爪子踩着阿母的掌心。

    自以为自己非常凶残,也用了不小的力气。

    对于兰来说,这么轻的力道,甚至就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气恼的粟发现自己生气的动作似乎没什么用后,就干脆直接在阿母的掌心趴下,睁着大眼睛想看看到底是谁想看他!

    洲跟部落里面其他兽人的想法都差不多,他们很长时间都没有看见过幼崽了,所以也想过来看看新鲜。

    但是在她看见了粟那一双浅蓝色的眼睛时,直接就愣在了那里。

    紧接着回过神来后,放下了拐杖,对着粟恭恭敬敬跪下,做出了兽人大陆上祝祷的动作。

    “兽神使者在上。”

    粟看见年纪这么大的一个奶奶居然对着自己跪下,吓得浑身毛都炸开了,甚至不受控制发出了一声汪汪!

    不止是粟这个小家伙被吓蒙了,同样还有其他的兽人也都被面前这个变故惊的回不过神。

    这是什么意思?

    兽神使者?

    这个词语部落里面几乎所有兽人都不会陌生,曾经白就是自称兽神使者从他们部落里离开的。

    在白走后,他们部落被兽神大人厌弃。

    换做是其他兽人说出这句话的话,可能没有多少兽人愿意相信。

    但是现在说出这番话来的人是洲,是他们部落里面最长寿的兽人!

    她经历过的事情,要比现场所有的兽人都更多。

    远处的墨看见这边的变故后,也急忙走了过来,亲自把洲给搀扶了起来。

    “怎么了?”

    兰小声跟她的伴侣解释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洲也在旁边轻轻点头,证明兰说的没错。

    “兽神使者?”

    墨默默的重复了一下这个词语,再看看那个被吓到后把脑袋埋在了阿母手指缝隙里,只有一个毛茸茸屁股露在外面的粟。

    粟是兽神使者?

    不止是墨不愿意相信,就连其他的兽人也都不愿意相信。

    在他们的心中,兽神使者要么像是西这样强大无比,要么像是曾经的白那样很有智慧。

    不管是哪一种,都绝对不会像粟这么小只。

    明明应该是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可在受到惊吓的时候却会像曾经白养的那只宠物一样发出汪汪。

    洲也意识到了,似乎并没有几个人愿意相信她说出来的话。

    她年纪已经不小,被人怀疑了之后也不着急,墨搀扶着她在一个石凳上面坐下。

    休息了一下后,洲才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缓缓道来。

    在洲还小的时候,就听见他们部落里面的巫医曾经通过占卜预言过,再过上几十年,他们部落里会遭遇一场非常大的劫难。

    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很有可能他们整个部落都不复存在。

    等洲说到这里的时候,人群中有兽人开始算了起来,从时间上面的确能对得上。

    “当时的巫医说,这一场劫难由雌性而起。”

    雌性?这说的不就是白?

    白当初就是因为墨不愿意成为她的伴侣,所以才会恼羞成怒离开。

    随着洲说出来的内容越多,现在这里的兽人们就越是不安。

    西非常着急的挤到了洲的面前,坐在她旁边出声催促道:

    “然后呢?然后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嗯,巫医大人还说,兽神使者会在这片大陆上现世,降临在我们的部落。帮助我们的部落发展,我们的生活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随着白到他们部落里面来,的确发生了许许多多的变化。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可能他们部落里的兽人一直都不知道,原来把平常味道并不是很好吃的肉类烤熟后,居然会变得那么美味。

    洲当时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对白是兽神使者这件事深信不疑。

    甚至还怀疑过,是不是因为当初的那个巫医并不够厉害,所以预言到的内容才会出现偏差,主动选择将巫医大人曾经预言的事藏在心底。

    一直到今天看见这个有着浅蓝色眸子的小家伙后,才重新记起。

    “是白吗?那您刚刚说的兽神使者,又是什么意思?”

    在场所有兽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会催过任何一句话。

    就连本来乖乖趴在阿母怀里的小毛团子,这时候也悄悄竖起了自己的耳朵。

    “在巫医的那个预言里面,她说兽神使者会有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一双眼睛!就像是我们森林里的湖泊一样好看。”

    洲当时是整个部落里面最顽皮的幼崽,时常都会被叫到巫医大人的身边去,由巫医大人管教。

    虽然她并没有成为巫医的天赋,但是好歹是跟着巫医待过很长一段时间的。

    对于正常的兽人来说非常困难的事情,洲只需要略一思索就能够得到答案。

    “巫医大人的预言我记得清清楚楚,她说在几十年部落陷入劫难中后,会有兽神使者过来拯救我们。”

    曾经的洲怀疑是巫医大人的预言出现偏差,美丽湖泊没有定义,充满智慧的白就拥有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双眸。

    白会的知识有很多很多,除了用她是兽神使者外没有任何的理由可以解释。

    可随着事情经历的越来越多,他们部落里的所有灾难,都是由白带过来的。

    兽神大人是整个大陆上面最仁慈的存在,而且也是祂教兽人们对伴侣一定要忠贞。

    在这种情况下,兽神使者怎么可能会同时拥有那么多的雄性。

    大部分兽人下意识把视线落在了那个小毛团子的身上,就在那么一瞬间,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看。

    粟被吓得眼睛瞪得更大了些,浅蓝色的眼睛更明显的暴露在他们面前。

    所有见过那个美丽湖泊的兽人都纷纷出来,开口肯定道:

    “粟的眼睛确实很像湖泊。”

    “是的,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一双眼睛!”

    “如果粟才是兽神使者的话,那之前的那个白又是什么呢?”

    “我之前也一直觉得白身上不太对,只可惜其他那么多部落里面的人都非常维护白,我就算是有这些想法,也根本不敢说出来。”

    “是的,兽神大人那么仁慈,那么喜欢幼崽,怎么可能会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们!”

    部落里面的所有兽人,都对兽神大人的存在深信不疑。

    他们部落里面流传到现在的很多规则,都是由兽神大人制定的。

    比如说不可以和自己种族不同的兽人在一起,不管是什么情况,更不可以繁衍子嗣。

    又比如说万物复苏到天气炎热的那段时间里面,不可以去捕捉那些雌性猎物,哪怕是快要饿死了也不能。

    “除了这些呢?除了这些外,那个巫医大人还有没有留下其他的话?”

    西急忙凑上去追问,洲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她那个时候年纪还很小,根本没弄明白就已经先被送回了自己阿父的身边。

    在她回到阿父身边后不久,那个巫医大人就因为意外回到了兽神的怀抱。

    现在墨看向粟的眼神十分复杂,一直到那些清理猎物的一队人回来之后,兽人们才纷纷都收起了自己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想法。

    墨走上高台,开始给他们每个人分配肉。

    弄好一切后他提着自己分到的那块肉,走到兰的身边,从旁边拿起一个顶部已经被削尖的木棍,把那块肉给串了起来。

    当知道白很有可能并不是兽神使者的时候,墨的确很高兴。

    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好好高兴,就又得知他的儿子粟很有可能是真正的兽神使者,这件事带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是站在一个父亲的身份上来说的话,墨并不希望他儿子承担着这么重大的责任。

    三年时间过去,他们部落已经在风雨中飘零。

    洲的那番话,让所有人都把希望放在了粟的身上。

    但是如果是站在一个族长的角度上来说的话,这对于他们部落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好到不能再好的消息。

    食物香味飘到粟的鼻子里面,他非常用力的耸动了两下鼻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想凑上去啃一口。

    兰并没有拦着,甚至还主动把肉放到了他的嘴边。

    粟尽量把自己嘴巴张的大一些,想要一口咬下来一大块肉。

    一家人围在那里,盯着这个小家伙可爱的动作忍笑。

    粟自以为自己已经用了这么大的力气,肯定会咬下来,非常用力的用自己还没有长出牙床的牙齿磨着。

    喉咙口发出了稚嫩的叫声,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才撒开嘴。

    刚刚一块肉,现在依旧是一块完整的肉。

    粟砸吧了两下自己的嘴巴,只勉强尝到了一点肉香味,委委屈屈耷拉着耳朵哼唧一声。

    夜晚回家的时候,把粟放回了他自己的地方,兰顺手拿了一块稍微小一些的兽皮,盖在了粟的身上。

    墨身为族长,别无选择。

    可兰她不一样,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阿母。

    她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平安长大。

    “墨,你愿意相信洲说的话吗?”

    什么兽神使者?

    就算兽神大人真的要派遣一个使者过来拯救他们的话,不说像是白那样的,不管怎么样也绝对不可能像是粟这样的。

    “洲是没有理由来欺骗我们。”

    洲的年级已经很大很大了,陪伴部落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

    部落里面的食物稍微多了一些之后,像是洲这样的老人整天就只需要帮忙把一些植物进行分类。

    部落也是洲的部落,在他失去狩猎能力后也没有抛弃他。耳

    “所以,粟,真的是……”

    兰有些犹豫,但还是没有把那四个字给说出口。

    “我希望他是。”

    墨说完后,摘下了藤蔓上面的一朵花,放在自己伴侣的头上,笑着夸奖道:

    “很美。”

    部落里面有很长时间都没有过新生的幼崽了,如果继续按照现在这种情况发展下去的话。

    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的部落就会彻底走上灭亡。

    他们之所以会这么在乎新生的幼崽,并不仅仅是因为像是粟这样的幼崽看起来非常可爱。

    新生幼崽,意味着一个部落以后的发展和实力。

    白之前对他们部落里面的态度非常恶劣,基本上没有任何的可能会恢复关系。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们部落里面多出来一个兽神使者的话,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一件好到值得被好好庆祝的事。

    兰和墨两个人已经相伴了这么多年,有些话根本就不需要说清楚,他们都能够弄明白彼此的意思。

    “粟他现在还是太小了。”

    “是,但是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粟这么小的时候就为我们的部落做些什么。我们现在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等到粟慢慢的长大。”

    墨耐心安抚着兰的情绪,他们家的幼崽,和整个部落的存亡比起来,当然是后者要更加重要。

    更何况,这并不需要崽崽的牺牲。

    只不过是希望粟在他有能力的时候,稍微伸出手帮一帮这个部落里面的兽人。

    兰和墨一样,都是在这个部落里面长大的,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部落有一种非同一般的感情在。

    躺在床上睡觉的小毛团子根本不知道他阿父和阿母在想些什么,滚圆的小肚皮随着他自己呼吸的频率一起一伏。

    在兰和墨两个人说完准备休息的时候,发现石床上面的小毛团子似乎不太对劲。

    仔细走过去一看,粟身上那些柔软的绒毛现在都已经被汗水给浸湿了。

    粟的爪爪紧张握在了一起,有些慌张的想要往旁边躲避。

    兰急忙就变成了一只狮子的模样,在粟的身边轻轻舔着他身上的毛。

    熟悉的味道和触感,让身体一直在颤抖的粟停了下来。

    粟好不容易才睁开了眼睛,看见是阿母之后眼泪瞬间就冒了出来,用四个小小的爪子努力抱住阿母。

    兰甚至能够非常清晰的感受到,崽崽抱着她的力道,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崽崽的后背。

    粟又梦到了他在没有到这个地方之前的那些事情,被吓得不行。

    严肃的爹爹,冷漠的娘亲,还有被关在那个黑乎乎地方的自己。

    所有的一切,对于粟来说都是一场根本就不愿意去回想的噩梦。

    粟从以开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到现在已经平静接受了这个事实。

    并且还在心中悄悄地安慰自己,大概是因为孟婆不忍心看见他上辈子遭遇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

    所以想在这件事上,稍微弥补他一下,并没有让他失去之前的记忆,甚至还特意让他投胎在了有爹爹娘亲,还有哥哥的家里。

    墨也在旁边安抚着粟的情绪,为了让他睡个好觉,还变回了狮子,让粟躺在他的怀里。

    “我怎么记得,东和西小的时候,一点也不像是这个小家伙这样折腾呢?”

    那个时候白的诅咒还没有来得及应验,或者是部落里面所有人都根本没有意识到即将就有一场灭顶之灾降临在他们的头上。

    东才刚刚生下来的时候就会站立,西在生下来的第二天就在石床上面到处乱爬。

    不管是这两个其中的哪一个,都要比粟好到不知道哪里去。

    “或许这就是粟的不同寻常之处。”

    兰在经过她伴侣的安抚之后,整个人情绪明显变得好了许多。

    她承认就算是到了现在,一想到粟以后要承担那么多责任这件事,心里面依旧是有些心疼的。

    并不是等到粟长大之后才知道这件事,而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一切。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粟要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练习起这件事。

    才能够在长大之后,不堕兽神使者的这个名声。

    “嗯,说的也有点道理,兰,不要太难过,我保证,绝对不会逼粟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

    “好。”

    刚刚才生下来的小毛团子,那简直就是见风长大。

    一开始就连阿母的半个巴掌都不到,三四天过去后已经变成了有兰一个手掌那么大的小毛团子。

    一双眼睛变得更加干净漂亮了起来,所有去过那个湖泊里的兽人在看见粟的时候,都纷纷说这跟他们看见的湖泊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不管他们再怎么想要先隐瞒好这个信息,部落里依旧是绝大部分兽人都已经知道了。

    当天晚上在分肉的时候,跟着阿母一起上来的粟眼睁睁看见一块鲜红的肉在自己面前晃悠。

    从中午开始一直到现在,玩心和好奇心都很重的粟就没有回到山洞里面去,没怎么吃东西,本来应该圆滚滚的肚皮现在已经瘪了下去。

    弄熟之后的肉类的确要比生吃的时候好吃很多,但是架不住粟实在是饿的不行。

    哪怕就只是他阿父把肉类给分配好,然后再烤熟这么短暂的时间都根本不想等。

    找准了一个时机之后,用后爪轻轻蹬了一下阿母,紧接着自己一口咬在了肉上。

    粟体型上来看的确是要长大了不少,但是依旧还是一只刚出生没多长时间的幼崽,牙齿都还没有来得及冒出来。

    用还没有长出来牙齿的牙床,使劲儿咬着那一块生肉,四个爪爪都已经悬空。

    粟本身全身上在都是非常漂亮的白色毛发,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一在上面沾染就会变得非常明显。

    肉类上面的血迹沾在了粟嘴巴一周的白毛上,让粟这个幼崽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

    贪婪一口咬在有他好几个大的猎物上面,不少看见的兽人都发出了哄笑声。

    在部落里面的兽人虽然说是兽人,但是身上依旧保持着一部分野兽的习性。

    就比如说对于他们来说,食物在没有分配之前,是非常厌烦别人先吃上一口的,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侮辱冒犯。

    曾经在部落里面,就有兽人因为这件事情打起来。

    可现在挂在那块大肉上面的,是一只被养的圆滚滚,爪子一直在半空中努力扑腾,咬了半天只把自己弄成脏兮兮模样的幼崽。

    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有兽人眼疾手快指着崽崽刚刚咬过的地方,说他今天就要这个。

    饿极了的粟力气非常大,一直在那里努力的咬着,想要把到自己嘴里的肉给咬下来。

    一直到粟的腮帮子发软,没力气再继续咬下去,这才非常不甘心的松开嘴。

    掉在了柔软的草坪上面,委委屈屈发出了一声呜咽。

    旁边围观的不少兽人都不忍心看见崽崽这么委屈巴巴的模样,主动提出让族长先弄一小块肉,让兰烤给这个小家伙吃。

    “还是不了吧,粟他现在还很小,根本就吃不了东西。就算是给他烤好的话,他也根本嚼不烂。”

    兰婉拒了那个兽人的提议,轻轻揉着崽崽的脑袋安抚。

    虽然现在他们学会了储存植物后,已经有很长时间都没有饿过肚子,但是对于他们来说,食物依旧是非常重要且神圣的东西,不能浪费。

    那个兽人在听见兰的解释之后,倒也有些道理。

    想到刚刚幼崽挂在那一大块肉上面,努力蹬着爪子,却连一口都没有咬下来的模样,忍了又忍开始没能忍住唇角想要上扬的冲动。

    墨握紧了石刀,熟练的开始给他们分配食物。

    “是的,不能浪费。”

    所有兽人对此都没意见,有意见的只有那只小毛团子。

    粟气的炸了毛,张牙舞爪的发出稚嫩叫声生气。

    西趁着阿父和阿母说话的时候,偷偷把弟弟给抱到了一边。

    粟现在还在气头上,脑门上面几根柔软的毛发都已经被气的炸开了,远远看过去,很像是西曾经在森林里面看见的一种动物。

    西本来看到的时候觉得十分稀奇,想要尝一尝那种东西的味道怎么样。

    追了很长时间也没抓到,一爪子想要按下去的时候,差点没被那个东西身上的刺戳个对穿。

    粟现在就很像那种动物,奶凶奶凶的模样更是可爱到了极致。

    西的手掌要比阿母的更大一些,再加上为了可以和弟弟亲近,以前非常讨厌碰到水的西,现在已经养成了每天都要去泡泡水的习惯。

    躺在哥哥手掌心上,粟滚来滚去,越滚就越是生气。

    在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粟长大了他的嘴巴,依稀能看见粉嫩的舌尖,直接啊呜一口对着他的手指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