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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010章

    chapter.9

    尤然为沈浅准备的卧室是水蓝色调,当初沈浅来到这间房间的时候,特别喜欢,感觉很巧合,她最喜欢的颜色就是水蓝色。

    沈浅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水蓝色睡衣递给他,“这个是待会要换的衣服。”沈浅现在甚至都不敢看他了。尤然接过放在他右手边上,又开始他的静默。

    “先……先帮我脱这件T恤吧。”沈浅每说一句,就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脸已经烧得无以复加。尤然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好看的眉梢微微挑起,“你得指引我,要不我也帮不了你。”

    沈浅死死抿着嘴,看着眼前这位神情泰然的男人。她极力保持镇定,深吸一口气,左手微微动了动,想伸手触碰放在她不远处的那只男人才有的大手。

    沈浅伸缩不前,迟迟不敢冒昧握起来。经过强烈的心理斗争,只见沈浅那只徘徊不定的左手狠狠握住拳头,然后瞬间松开抓起尤然的手。尤然的手很冰凉,就连沈浅被雨水浸透的冷身子都比尤然的手掌温暖。

    沈浅把尤然的手放在自己腰间,神经顿时绷得很紧,身体机能似乎就这么停止了,她僵硬地说:“可以脱了。”

    尤然把另一只手伸过去,放在腰的另一侧,扑哧笑道:“水桶腰。”

    “你……”沈浅咬牙切齿啊,占她便宜,居然还嘲笑她?怎会有这么恶劣的人?再说了,李美丽蹭说过,沈浅是很标准的S型身材,身材高挑,曲线凹凸有致,用“好身材”形容沈浅一点不为过。一尺七的腰,哪里水桶了?

    “双手举起,套头式的衣服不好脱哦。”尤然稍稍抬起沈浅腰间的衣角,露出肉色,一点冷气灌了进去,使得沈浅浑身一激灵,立马双手举起做投降状。

    “好了。”沈浅越来越感觉她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啊……

    尤然很娴熟地帮她把T恤脱了下来。沈浅转□,背对他,“帮我把内衣扣扣解掉。”

    “这次不指引我,我可要占便宜了哦?”尤然抿嘴而笑,显出几分无辜。

    可这是明显的明知故问。沈浅的手难道能背对着他从后面指引?沈浅极力忍住,“随便摸吧。”反正摸的是背后,没什么大不了的。

    尤然只是呵呵笑了下,手轻轻触碰了沈浅背后那冰凉的肌肤,冷冷相对,还是尤然的更凉一些,自然受刺激多点的是沈浅。当尤然触到的刹那,沈浅忍不住抖了起来。

    尤然有一双养尊处优的手,即使冰凉,抚摸在沈浅的背部,还是滑滑的。那掌心的凉意在酷暑的夏天让人忍不住多摄取一点。刚开始,沈浅很抵触,心里更觉得羞涩,可最后被那股冰凉征服了,竟然产生贪婪之意。

    终于扣子被解开,沈浅立即捂住双胸,蜷缩在原地。尤然摸索一旁的睡衣,摸了摸,发现也是套头式,不禁苦笑,“又是套头,还要我帮你穿吗?”

    沈浅听得脸红,想转身,虽然知道尤然看不见,但还是别扭在男人面前“袒胸露乳”,随便扯起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再转身,夺过那件睡衣,“我自己来穿吧。”

    尤然好笑而道:“你手腕能动?还是我来吧。”尤然忽而俯□子,把沈浅围在他宽广的怀里,虽没触碰到,但离得很近,沈浅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她立即逃离开,紧紧抱住被子,惊恐的看着突然像她靠近的男人,“你想干嘛?”

    “我不想干,我只想拿那件衣服,沈小姐。”尤然一本正经地说。

    “……”沈浅原本惊恐的心情被吐血身亡的挫败感给代替了,她刚才是想问他想干什么?而尤然理解的是,“干”吗?(所谓‘干’是做|爱的意思,某个地方常说的口语)

    沈浅叹息,“你又在说冷笑话了。”

    尤然不答,向她伸手,“衣服。”

    “我还没穿内衣呢。”

    “女人睡觉最好不要穿,对乳|房不好,容易得乳腺癌。”

    “……”沈浅彻底膜拜尤然了,对女孩说这事居然那么平常,虽然她也知道这事……

    没辙,沈浅老老实实地交了衣服,因实在过不了自己这关,在男人面前袒胸露乳,她要求背对他,尤然无所谓地道:“反正又不是没看过,再说我眼睛也看不见。”

    沈浅打心底鄙视尤然,以前一定常看黄片,对女人都见怪不怪了,瞧他的脸,是多么平静自然。也许实践能力也会很强。用李美丽的话说,“有钱人家的男人最靠不住,不愁吃不愁穿,从而无聊泡女人。一般都是床上高手。”

    看起来,尤然也该是个床上高手才对。

    尤然为沈浅穿完以后,便自觉站起来,“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沈浅应道:“好,再见。”

    尤然点头后便出去了。沈浅望着他的离去,脸不自禁地又开始烧了起来。她就纳闷了,平时她即使脸红也只是一阵就好,怎么这次一直在脸红?

    并且一直持续着。沈浅觉得特累,便直接躺下来睡觉。很快她就进入睡眠中,什么也不知道了。

    ***

    夜越来越深,大雨后天上的星星都隐藏在云层里,看不到几颗。弯弯的月亮挂在深蓝的夜里,偶尔的云为它遮了一层面纱,月光渐渐暗了下来。

    沈浅翻了个身,浑身发冷,裹起被子,竟还是很冷。她吞了口口水,发现口水都没了,她很渴。沈浅本想起床去倒杯水,刚一起来,眼前一片漆黑,头天旋地转,她不稳地又跌在床上。

    此时浑身无力,时而冷时而热,她感觉自己发烧了。她这里没有药,也不知道尤然这个男人有没有准备一些平常疾病的药。她咬咬牙,站了起来,挪步走出房,向尤然的房门敲了敲。

    尤然打开门,疑惑地问,“沈小姐怎么了?”

    “尤先生,你这里有药吗?”

    尤然愣了一愣,直接把沈浅抓进房,把她带到沙发上,摸了摸额头,再试试自己的,蹙眉道:“是比我热。”

    沈浅呵呵笑了笑,感觉尤然这反映有点大,不像平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刚才抓她力度还真大,幸亏不是她受伤的右手,要不真是不敢想象。

    果然是当过兵的,体能还是有一定基础。

    尤然走到电话座机旁,拨了号,“你过来一趟,送点发烧的药,还有一些粥。嗯,清淡点的粥。”尤然把电话挂断,坐在沈浅旁边,“还有哪些不对的吗?”

    “我哪知道哪里不对,我又不是医生。”

    “你不是兽医吗?”

    “……”沈浅无语了,兽医跟医生是两码事好吧,一个给人看病,一个给动物看病,这两者还是有一定区别的,而且她是专修动物杂交这方面。

    不得不说,尤然冷笑话,真是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沈浅又感觉无力了,她全身靠在沙发上,脑袋沉沉的。尤然咬咬牙,“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尤然蓦然站起来。

    “谢谢。”沈浅也没多想,她确实很想喝杯水。

    看着尤然走出去,沈浅又闭上眼休息。她浑身乏力,脑袋沉沉的,真难受。沈浅叹息,她身体体质比别人弱,一般着凉必感冒发烧,摔倒很大机率会哪里撞坏,整个一个瓷娃娃一样。沈母曾感慨感叹,都是那场意外造成她身体这样,以前的她身子壮个跟牛似的。

    牛……

    她现在还是一头牛,只是是头奶牛-_-|||李美丽对沈浅的终极评价。

    时间过了会儿,沈浅又开始昏昏欲睡,但离睡眠还是有点距离,属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砰!!!”一声巨响响起,沈浅立即被吓醒并且连人蹦了起来,她连忙跑出去,自楼而下看,只见尤然痴痴的看着地上,而他的脚下有碎瓷还有倒了的台灯。

    发生什么事?沈浅立即跑下去,到尤然跟前问:“这是怎么了?”

    尤然却一动不动,眼睑低垂,那扇形的睫毛投下黑影让沈浅看不出他眼神中的复杂,他表情看起来却相当平静,但也只局限于火山爆发时那种。

    “没事。”他半天吐出这两个字,任谁都知道知道这没事是一定有事了。沈浅疑惑地看着他,自上而下的打量他哪里不对劲,终于看见他的右手指都红了。

    沈浅走过去,“手给我看看。”

    “没事。”尤然把右手往身后缩了缩,沈浅还是抓着他的手臂细看了下,他皮肤是过分的白,这样的红,很突出,而且这种红一看便知是烫伤的。沈浅把目光看向地上的碎瓷,原来是个瓷杯被摔碎了,同样倒在地上的台灯里的灯泡也破裂了,所以才发出那么大的巨响。

    尤然把手缩回去,自嘲笑道:“我真没用,你生病了,倒杯水都不能做到,还把这里弄得一团糟。”

    沈浅有些愣,她知道现在这个男人伤到自尊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笑笑,“没事,我自己可以倒的啦。”沈浅说着从茶几里拿出一瓷杯,在饮水机旁倒了杯热水喝了起来,“嘶嘶……”沈浅的舌头被烫到了,有些尴尬说,“这水真烫,嘴皮子都烫掉了。”

    “这是刚烧开的水。”尤然的眼睛虽然没有聚点,但总会亮晶晶,而此刻他眼睛暗了下来,回想刚才自己的没用,心里不是滋味。

    他下楼来烧水,这是他第一次烧水,他不知道烧多久水是温的。凭着自己的感觉去接水,又不能知道水什么时候会满上。他发现他以前一切都没有考虑进来的生活小细节问题会让他这样棘手。他现在眼里只有光,还有一些太过模糊的影像,这个家他太熟悉,所以他能畅通无阻,与正常人一般,生活上的事都由钟点工或者老张办理好。而事到如今,他才知道他一直安逸的“盲”人生是如此无能,连为她倒杯水都不能,那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力挽狂澜?

    她来了,那么他就不能这样再继续下去。

    “沈小姐,我要出去几天。”

    沈浅愣了一愣,被这突然的话给弄懵了,“你要去哪?”

    “有事。”尤然含糊带过。沈浅知道他不想说,也就没问,只是礼貌嘱咐一下,“路上小心。”

    尤然微微一笑,脸上又恢复了平时那惯有的亲切微笑。沈浅真不懂这个男人,自个吹了吹杯子里的水,小心翼翼地喝了几口,解渴解渴……

    chapter.10

    关于尤然突然要离开,沈浅表示没什么,只是当尤然把偌大的房子交给沈浅,沈浅开始压力变得很大。那天晚上,老张拎着一盒米粥还有发烧药来。尤然先让沈浅量了下|体温,确定发烧温度不高,感觉不会很严重,就打算直接跟着老张离开。

    沈浅还记得尤然在老张耳边说了什么,老张那表情极其震撼,好似听了不可置信的东西。然后老张就火速为尤然收拾东西,搬上车,还一面对沈浅狂鞠躬,弄得沈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尤然在离开之前轻笑,“杂毛,你帮我照顾好我的浅浅。”

    “你放心,杂毛会照顾好她的。”沈浅乐呵呵地傻笑。

    尤然点头而笑,笑容淡淡的又轻飘飘,如浮云一般。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不住转头对沈浅说:“一定要等我回来,浅浅。”

    沈浅抓起脚下匍匐的浅浅,摇晃着浅浅的手掌,对着尤然说:“尤然爸爸再见。”

    尤然的嘴型弯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关上车窗,不再看他们。老张发动车子,车身发出嗡嗡的声音,尾气出了越来越多,慢慢离开。

    沈浅看着尤然离去,轻轻呼了一口气,自己摸着自己的额头,感觉状况良好,回家吃药睡觉去。

    ***

    沈浅所住的房子三层,第一层将近三百平方,二三层两百多一点。以前沈浅只要一下班,总会有大妈来打扫,沈浅也就免了卫生这档子事。尤然离开的几天,沈浅照常上班,精神嗷嗷的好,上班治疗母狗,学了几声看家本领小狗叫,安抚母狗那躁动不安的心灵。对于沈浅这种资深动物接生婆而言,她会八国语言,驴叫、猫叫、鸡叫、羊叫等等,但最拿手的是狗叫。下班就回家打扫卫生,整理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在尤然离开的一个星期以后,沈浅晚上加夜班,将近晚上十二点准备下班之时,一位厨师模样,膘肥体胖的男人牵着一头巨型黑色犬种走进了沈浅的诊室里。沈浅倒吸一口气,沈浅清清嗓子,“敢问这狗怎么了?”

    “貌似长蛋了,最近看见女的就提腿跟着女人屁股跑,追也追不上,你看看这是怎么了?”

    沈浅走上前,对那位厨师说:“你放开它。”

    厨师把狗链松开,这松开的瞬间,只见那只巨型大犬四脚一飙,朝沈浅扑过去,沈浅一声狗叫,那狗就望而却步了。

    “这狗病的不轻。”沈浅面容严肃地说道。然而,厨师已经被那声非常有震慑力的狗叫给镇住了。

    “这狗平时有没有做交|配的动作?就是那种两腿起立,抽动的动作?”沈浅很专业的开始做笔记。

    厨师一愣一愣的,“有,抱着我的腿常常这动作。”

    “这狗正如你所说,长蛋了,发情初潮,要么找个母狗让他玩玩,要么把它阉了。”

    厨师低头看着这只巨型狗,咬紧牙关,认真思考的样子,“还有别的选择吗?”

    “有,打激素,推迟发情期,治标不治本。”沈浅认真点头道。厨师隐忍地看着这只狗,随后拿起手机拨了个号,“boss,黑狗警长真长蛋了,要发情了啊。医生说要么阉了要么找个母狗发发兽欲,嗯,你说咋办吧?哦,明白了。”

    厨师关上电话,“医生,一个晚上多少钱?”

    “……”沈浅嘴角抽了抽,“你说什么?”

    “包一只母狗一个晚上多少钱?”

    “……”沈浅深呼吸,“我又不是狗老鸨,我怎么知道?”

    厨师拽着那只巨型黑色大犬,“走,给你找位狗小姐去。”

    沈浅看着一人一狗离去,舒了一口气,准备脱衣服准备下班。这白大褂刚一脱掉,只听见走廊里那厨师嗷嗷大叫,“黑狗警长,蛋定蛋定。”

    然后又听见黑狗警长的惨叫。沈浅一溜烟地跑出诊室,看向走廊里两只狗在打架,旁边坐着夹起尾巴一直在发抖的浅浅。沈浅愣了一愣,跑过去安抚下浅浅,又看看一旁焦急万分,捶胸顿足的厨师,“怎么回事?”

    “黑狗警长对这只拉布拉多犬发情,结果被这只杂种狗阻碍,两狗咬起来了。”厨师一脸担忧,“哎呀,不要把黑狗警长给咬伤了,伤了我赔不起啊。”

    沈浅连忙招手,“杂毛,不要咬了回来。”

    这是杂毛第一次不听沈浅的话,只见他发了狗疯,对黑狗警长一顿撕咬,那黑狗警长此时一看就知道是一向娇生惯养的宠物,连连被咬无法反击,只能夹着尾巴一顿跑,杂毛在后一阵扑,黑狗警长哀叫连连。

    厨师吓得满头大汗,又掏起手机打电话,“Boss,boss,不好了,黑狗警长调戏有夫之妇,被人家原配咬的半死啊……我拦不了啊,咬得很激烈。我们现在在市宠物医院呢,好好。”

    厨师挂完电话,快哭的表情看着沈浅,“这是谁家的狗啊,医生啊,赶紧拦着啊。”

    “杂毛怒了,谁叫你家的狗敢试图当着他的面,强|奸他女人?这不是找死吗?”沈浅不屑一顾,厨师点头哈腰,“医生啊,要是黑狗警长有什么闪失,我们boss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的。”

    沈浅心有些软了,低头看向浅浅,发现浅浅正耷拉着头,无精打采,夹着尾巴浑身发抖,显然是吓了不清。这黑狗警长也太胆大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奸?要学也得学她家的杂毛,要神不知鬼不觉啊,笨狗。想必他家的主人也是笨得可以的人。

    沈浅一脸看好戏的看着她家英武的杂毛,展现他撕咬的本领。

    “汪汪。”杂毛嚎啕一叫,把黑狗警长逼到了墙角,张大嘴巴大口喘息。厨师拍着大腿,对沈浅一副英雄就义的样子说,“医生,等下给我准备打狂犬疫苗。”

    “啊?”沈浅一时不理解,只见厨师跑向杂毛那边,手里居然举起一把随身携带的伸缩水果刀?沈浅大惊失色,“死男人,你想干什么?”沈浅立即奔过去,狠狠地咬了一口那位厨师,只听那厨师发出几百分贝的鸣叫,划破了整夜的宁静,如一道忽闪而至的流星……

    “发生什么事?”身后一名男子低沉地说。

    缩在角落里的黑狗警长夹着尾巴跑向那男子旁边,沈浅也送了口,木愣愣地看向来人。那厨师张着大嘴,见到自家的boss立即跨了脸,委屈至极,“boss,boss……”

    男子虽然背光,脸上的轮廓不是很明朗,但是对于沈浅而已,他就是化成灰,她也认得。她暗恋这么多年的男人啊,就这样活生活色的站在她面前?

    那男子随意朝沈浅瞟了一眼,有些愣愣的,而后变得极为吃惊,“浅浅?”

    沈浅轻轻咳嗽一下,缓解自己的尴尬,“好啊,小耗子。”

    那男子哭笑不得,“多年不见,你还是喜欢咬人啊!我一直以为你咬人只对我特殊呢。”

    沈浅皮笑肉不笑,忽而转头对杂毛说,“杂毛,见过耗子叔叔。”秦昊把目光放低到杂毛身上,只见杂毛很不友善,那嘴皱起来,鼻子发出不友善的哼声,毛还竖起,敌意地看着他。

    “这只狗跟沈浅你有点像。”秦昊扑哧一笑,显然对杂毛的敌意不以为然。沈浅白了他一眼,“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了?”

    沈浅怎会不记得?那是一段极其悲催的经历。她有记忆的时候,年龄都二十了,却重读高三。那年几个学校组织夏令营,她因为年龄大,老师特意让她去招待从邻市重点高中来的学生。那天下了磅礴大雨,沈浅又没有带伞,冒着大雨去接那些学生。沈浅的城市是一座古城,充斥着青苔清味还有糜烂的腐木味。她淋了落汤鸡,好不容易接到这些学生,可偏偏这些学生不敢走,因为他们的头头班长也就是秦昊因为一时摄影激情迸发,先出去拍照去了。

    沈浅那个火冒三丈啊,这个公子还真是有情调。无奈沈浅问了问这位班长的大概特征,知道他顶着大黑伞穿着深蓝色牛仔裤还有白色名牌球鞋。沈浅打听完,只好顶着倾盆大雨去找偶尔迸发激情的秦昊,跑了四五条街,终于在炮火台下面,见到一位顶着黑色大伞,安逸在伞底下,拿着高档照相机猛拍的少年。一袭白色团队T恤,深蓝色的牛仔裤,一双名牌运动鞋。

    沈浅便嚎啕一嗓子,“乱窜的耗子,归队。”

    秦昊蓦然转头,沈浅张着嘴傻在原地,好标志的混血美男。几乎同时,一辆飞奔的四轮汽车从她身边飞驰而过,水花四溅,全打在她的身上,还有那张过于张大的嘴里……

    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扑哧。”秦昊轻轻一笑,“那水甜吗?”

    沈浅深呼吸,“比你口水甜。”

    秦昊原本带笑的脸,莫名其妙地瞬间红个通透。厨师眨巴眨巴眼,大脑一下子迟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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