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012章
☆、Part.11
事情回到昨天晚上梁越宽衣解带,想对席庆诺禽兽,却不幸遇见大姨妈,怏怏收手以后。梁越颓败地坐在床上,本想平复一下生理的难处,凑巧那时桂女士打电话进来,说是最近在电视里学到新式煲汤,明儿早上给他送去,问他明天早上是否在家?
按此情此景,梁越该委婉拒绝或者撒个小谎的。偏偏他对席庆诺恨铁不成钢,他一直等她扑倒,他便半推半就从了,可她太不争气,他都有些不耐烦了。自己想把她就地正法了吧,无奈状况百出。
于是,他只能“心狠手辣”地加“催化剂”了。
所谓的催化剂,他的老妈,桂女士乃不二人选。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桂女士揭破了他的小伎俩。像桂女士这样要强的人,会被自己的宝贝儿子牵着鼻子走助他一臂之力?这是不可能的。
桂女士忽然问不明就里的席庆诺,“你看上梁越哪点?我让他改。”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居然说不出来?这就让我怀疑你俩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不是真的了。”果然是叱咤商界多年的桂女士,可谓是火眼晶晶,一瞄一个准。
但今天的席庆诺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桂女士对谁都客气,就爱欺压她,因为她料到了席庆诺没种开口和她说话。是的,她连对桂女士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今日不同往日,席庆诺勇气可嘉地说道:“阿姨,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因为爱的是整个人,包括了他的所有。”
梁越显然被席庆诺的“勇气”震撼了,虽然她说的太过文艺,但这种精神,还是值得鼓舞的。梁越忍不住朝席庆诺微微一笑,并且把他修长的手指轻触她的指尖,算是“暗送秋波”?
居然当着她的面眉来眼去?桂女士忍无可忍了,霍地站起来,咬碎一嘴银牙地对面前这对苟且男女说道:“胡闹!乱来。”
席庆诺看着桂女士上下起伏剧烈的胸脯,忽然倍感兴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啊,她终于能一雪前耻,扬眉吐气了?于是她朝梁越抖了抖眉毛,感谢他的“大义灭亲”。
似乎她完全感觉不到梁越是想催化一下两人的关系?而是为气着桂女士而沾沾自喜?
两人已经点燃了桂女士带火星的怒点,此刻已然熊熊燃烧。桂女士尚存中气地说道:“我反对你们交往,儿子,明儿约宁婉婷。”
席庆诺心里没由来的小小伤感一番。她和梁越之间果然是困难重重。先不说彼此之间的顾虑,就眼前这位盛气凌人的桂女士和那绝代无双的宁婉婷这道厚实的城墙,已经很难跨越了。
梁越偏偷偷掐了一下。原本出神的席庆诺这才回了神,见梁越朝她期望地望着,浑身抖了抖。了解梁越如她,她当然知道梁越这期望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他要她帮他解决宁婉婷和眼前这位逼他的桂女士。桂女士身份特殊,是他老妈,他不便忤逆她,要由她来唱黑脸。反正桂女士已经很讨厌她了,就不在乎再多讨厌她一点。
好狠的梁越啊!席庆诺在心里瞬间泪流满面,怎么受害者永远是她这位娇柔可爱的小女生(?)。他就把她吃的死死的,就如她对他一样。
他们之间从来都不懂得拒绝。
席庆诺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站起来,狠狠吸了吸几下鼻子,酝酿感情,低沉着嗓子,哀怨地说道:“阿姨,我好爱好爱越越,越越也好爱好爱我,求求你别拆散我们。”
抬头间,她感情已然酝酿完毕,泪光点点的,煞是动之以情。
即便如此,梁越还是忍不住浑身发寒,一身鸡皮疙瘩顿起。
桂女士的状况并不比梁越好很多,她用极其嫌弃的眼神瞄向席庆诺,不耐烦地说道:“少给我来这套,我不吃这套。”
啊咧,不吃这套?席庆诺深吸一口气,豁出去说道:“婆婆!”
“席庆诺,谁允许你乱叫?”
席庆诺紧紧抿嘴,眼泪滴吧滴吧地砸到地面,每一颗泪珠甚是圆润,“婆婆,我已经把自己的所有给了越越。越越对于我来说,他已不仅仅是我男人,他是我人生前进的方向,我想和他一起走过彼此的人生,虽然我每走一步都比他慢,但我不会停下来,我会努力跟上他的步伐。我也知道,他会一直牵着我,指引我,从不放弃。”
梁越静静听着席庆诺说的这番话,眼眸中早已流转千回,默默的,带着窥测不出的浓郁雾气。
桂女士根本无法再说什么了,席庆诺那片刻不停息地落泪,还有刚才那番惊天动地的一席话,让桂女士还能说些什么?儿子的态度似乎也摆在那里,她更没任何说话的理由了。
“随便你。”桂女士摞下这句话,带着无奈和义愤离去。
席庆诺听见关门声,不时的抽泣声戛然而止,她确定了桂女士不会原路折返,变脸似的,破泣为笑,一脸臭屁地凑到梁越身旁,贼兮兮地笑道:“美男,我表现的好吧。哈哈,早知道我就报考电影学院了,凭我精湛的演技,我肯定一炮而红。”她说的绘声绘色,俨然真是一个出色的演员,刚才完成了一项颇具考验演戏功底的大戏。
梁越面无表情地看着席庆诺那挂着泪痕却笑得极其张狂的圆脸。
没受到互动的席庆诺一下子也安静了下来,十分不满地皱着眉头,坐在他旁边,娇嗔说道:“喂,美男,我这次帮了你大忙啊,以后就不用被你妈逼着见那个宁婉婷了,可你这副表情看起来,并不开心啊?难不成我会错了意?”
难道梁越其实是喜欢宁婉婷的?
梁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忽然抬起手臂,修长的手指轻触她的脸颊。席庆诺先是一愣,随后轻微的躲闪,不过最后还是让他完成了接下来的动作。
他认真地为她抹去眼角处挂着的泪水,是那样专注,让人失神。他说:“明天,带我去你家去吧。”
“啥?”
“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理应还之彼身。明儿你回家,变不出一个韦辰鸣,那就带一个梁越回家吧。我不比他差吧?嗯?”梁越一脸温存地朝她莞尔一笑,细长的凤眼透彻着一种难以猜测的深度,她无法知晓,他只是单纯救她于水深火热,还是另有其他目的?
她不知道。
其实梁越确实是有自己的打算。
梁越的爸爸梁硕和席庆诺的爸爸席铁荣关系无论公与私,都有那么一层不可戳破的关系。论私是好友兼战友关系,论公,都是在党的旗下。梁越的爸爸梁硕平易近人,宛如一杯上好的明前好茶,回甘丝滑。而席庆诺的爸爸席铁荣是一杯冰水,寒刺喉咙不说,还索然无味,顽固不化。
把梁越带回家,其后果挺严重。因为这已然不涉及两人之间的事,更涉及两家之间的事。其后果,要么两人结婚,要么两家彼此尴尬,断了联系。
这也是席庆诺以前所担心的,毕竟她对“爱情”这东西,已然抱有观望态度,不会盲目相信,任意幻想。
梁越此次看来是真的豁出去了,定将席庆诺拿下!
“美男,我觉得这样不好吧,我们一家团圆,你去干嘛?再说了,你不也要一家团圆吗?我不能耽误你和家人团圆啊?”潜台词就是,你个外人,跟我回家干吗?还是回自己家呆着吧。
梁越当然能领会她的潜台词,不怒也不笑,只是不徐不慢,风轻云淡地拍拍她肉肉的圆脸,“叔叔的电话是多少来着?135xxxx6666?我想他会很有兴趣听听你这两年的状况?”
“混蛋!”席庆诺差点压碎一口白牙。居然把她老爸的电话记得这么清楚?难不成暗恋她老爸不成?
“那……带不带我去?”梁越一脸笑眯眯,仿佛不是他威胁席庆诺似的。
席庆诺气地“猪蹄”在空中挠了好一阵子,咬牙切齿地说:“梁越,你狠,你个卑鄙小人!你这个以德报怨的毒蛇。”
“可不?非缠死你。”梁越笑得愈发得意了。
席庆诺根本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虽然她为人愚笨了些,倒也有些先见之明。她凭第六感觉得,这次把梁越带回家,他一定会搞出点事。
可悲的是,他把她卖了,她还得佯装天真可爱地帮他数钱,当个实实在在的二百五青年。
回家之前,总不能空手回去吧?再者她这身寒酸打扮地回去,可不是当初她满脸牛逼去过好日子的行头。大财主梁越开口了,帮她从头到尾改装一下。至于这身一时缩不回去的肥肉,用梁越的话来说,肥肉见证了她牛逼的白日梦。
席庆诺气地只想来一个“泰山压顶”,把他死死压在她如今饱满的身躯之下,哼。拐着弯讽刺她。
有多少年没好好的打扮打扮了?席庆诺没用指头算过,只能笼统地说从两年前的情人节起,到现在的中秋节的前一天,她没再仔细照过镜子,脑子里所能容纳的是哪里有好吃的?去哪里吃好吃的?吃吃吃,就忘记自己的悲伤,忘记去想一个人。
席庆诺在大商场认真挑衣服,是相当的不自信,尤其是售货员推荐衣服之时,一脸羡慕地问她,“他是你男朋友吗?”
他,是梁越。
“不是。”
“嗯,我想多了,嘿嘿。”
于是席庆诺气节。笑毛?难道帅哥不可以配胖子吗?
后来又有个售货员偷偷问她,她回答:“是。”
“啊,他眼光好特别。”
席庆诺真想倒地不起。敢情看上胖子就眼光特别,看上瘦子就眼光正常?靠!
胖子挑衣服挺难。不是从成千上万的衣服之中挑自己满意的衣服,而是从成千上万的衣服之中挑满足自己的衣服。选衣服的颜色,也只能选黑色,显瘦。
至于脸部化妆,全免。所幸席庆诺还尚存鸡蛋白丝滑娇嫩的皮肤,即使有点胖,但也不至于惨不忍睹。
发型,则不是以潮流为先,是以合适从优了。能遮住她那圆溜溜的大饼脸,就是漂亮发型。
花了好长的功夫,她的大改造终于圆满结束。席庆诺望着镜子前面的自己,喟然长叹。当年她那曼妙的身材啊,穿什么都好看,现在呢?什么好看的穿在她身上,都是一般。
席庆诺十分伤感地对身旁的梁越说:“我好难过。为什么我减不了肥?”
“说了,你以前的身材容纳不了你腰缠万贯的白日梦。”梁越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已经五点了,我们该走了,别让叔叔他们久等你。”
“哦。”席庆诺最后悲悯地看了看自己臃肿的身材,傻愣愣地说道。
梁越忽然别过头,斜睨着她,低垂眼睑看着自己的手臂,“挽着。”
“啊?”席庆诺不明就里。
“我现在是你的。嗯?”
席庆诺在心里暗暗补上一句,“可以一辈子是我的吗?”而后又自我否认了,算了,还是不要了,先让他假装一下,挽回一下自己的面子再说吧。
她挽住他的手臂,心跳再那时也咯噔加快一步。她稍稍低头掩护自己红着的脸,她把自己更加贴近梁越,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翘起。挽住自己喜欢的人,感觉真的很幸福。
梁越低头看着她,满脸宠溺地笑了。
☆、Part.12
早在多年前,梁家已经搬出军属大院,所以梁家与席家已不再是邻居。这也是梁越三年来,第一次拜访席家。在梁越的记忆里,应该是席庆诺和家里闹翻以后,他便没再来过这里了。席庆诺毕业那年,席铁荣早就给席庆诺安排了铁饭碗肥职,让她先去实习。那时的席庆诺一心想留在B市和韦辰鸣在一起,不愿意回A市。她态度坚决的拒绝了席铁荣的安排,让一向在部队都是被人绝对服从的席铁荣极为不满。父女俩为此僵持了好一段时间,直到大学毕业,事情到了真正开始面临那刻,两人的关系急转而下,恍如玻璃,击地而破碎。
虽然席庆诺从里到外都不像那个食古不化的席铁荣,可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有一点相同。那便是她同他父亲一样,死要面子活受罪。撕破脸皮绝对不会认错,也不承认错误,永远不改错的自己。
她情愿饿死也不愿回家。当然,没给她饿死的机会,她身边一直有个随传随到的梁越。
席铁荣是“将”衔,随军家属的待遇自然不言而喻,独设楼房,一家一个院。进院前,门口立着站岗的小兵。席庆诺几年没回家,原先还熟的那名小兵早已不在了。
军属小区进出严格,小兵以手制止他们停车。梁越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简短说了两句,便把电话挂了,下了车。在他下车不到两秒,小兵接到电话,讲了一通,便把门闸打开,放行通过。并朝梁越施以抱歉的点头。梁越微笑进车,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席庆诺问:“刚才给谁打电话?”
“你妹妹。灵芝。”
席庆诺翕动着嘴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歪着嘴讪讪笑道:“哦,你什么时候有灵芝的电话号啊?呵呵。”
梁越随意说道:“要个号码很简单。”
怎么要的?席庆诺很想问,后来想想,还是没说出口。问得太多,也许会让梁越不高兴吧?
车还未行至家门,老远便见到席灵芝站在门口,依在门栏翘首而望。见着梁越的车,面无表情的脸上立即挂上动人的微笑,如春尽浪漫的红色牡丹花,艳美动人。
梁越刚把车停下来,席灵芝便迫不及待地窜了过来。梁越歪头对席庆诺说:“愣什么?到家了。”
“哦。”席庆诺有些痴傻地点头,眸子偶尔一瞥,见着席灵芝早已立在梁越车门那边,乖巧地站着,腼腆地低着头,静静等候梁越下车。
席庆诺心里发憷,浑身堵得慌,她十分不情愿地打开车门出来。
“梁哥。”席灵芝瞪着她那剪水双瞳,目光闪闪地望着刚下车的梁越。
梁越一愣,略有不相信地看着席灵芝,“灵芝,你长这么高了啊?差点认不出你来。”
还漂亮很多。席庆诺没好气低声嘀咕一句,帮他补充。出国四年,未见三年,要不是那双明亮的眼睛看梁越的闪烁,席庆诺差点也认不出这位天生美人胚子的小妹了。
“这……”当席灵芝把目光转向席庆诺的那刻,原本带着欢喜的闪烁眼眸一下子瞪大,满脸的错愕,“姐姐?”
席庆诺尴尬地咳嗽两下,“小妹啊,我这只是暂时的。”
席灵芝还来不及反应,梁越朝他们走来,轻轻牵起席庆诺的手。席庆诺明显挣扎了一下,但梁越握得紧,她没法挣开。席灵芝再次被震撼到了,用不能再睁的大眼死死盯着他们两人彼此交握的手,好似如此,便能看出个窟窿来,让两人彼此分开。
席庆诺觉得尴尬无比,挣不开梁越的手,只能放弃,转移注意力,当做没事一般问席灵芝,“小妹,爸爸在家吗?”
“等你和……”席灵芝满脸惨白地望着梁越,有所忌惮地说:“姐夫,很久了。”
梁越笑着对席庆诺说道:“进去吧?”他笑的一脸叵测,席庆诺没由来的,一阵心惊胆战。为什么他这位冒牌的陪衬有点喧宾夺主?她倒像是一个道具,任由他利用?
屋内的气氛有些紧张。当席灵芝打开大门喊了一声“爸,姐姐回来了”之时,席庆诺顿觉周遭空气缺氧,她有些喘不过气。她紧张地死死握紧梁越的宽厚手掌,希望以此能摄取点氧气,缓解下命在旦夕的她。
他是她的氧气,一直都是。
三年未见的父亲依旧保持着在家里也着军装的习惯,军帽也习惯挂在门口右侧的衣架第三个钩上。家里的一切从未变过。好像,并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有所改变。
是啊,从小到大,她一直就是多余的,读书最差,长相最次,不会哄大人们开心,只会沉闷。不像她小妹,大人们都说像极了她过世的妈妈。爸爸一样的智商,妈妈一样的美艳。而她从里到外,就不像是席铁荣席司令的女儿。没有爸爸的智商也没有妈妈的美艳。从小爹不疼娘不爱,一身的叛逆个性。
梁越微微蹙了下她的胳膊,示意她该先叫人。可那声久违的爸爸二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席铁荣的眼神也暗淡了许多,他忙于找别的话题,便看向梁越,“越越,你来了啊。”
“席叔叔。”梁越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单手一捞,又刚才松开的手抓了回来,死死握在手心里,他忽而深情地侧头看向席庆诺,席庆诺被他忽然的过于深情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反应,梁越便转头对席铁荣说道:“我和诺诺来看你了。”
此等作态,任谁都能懂什么意思。席铁荣当即惨白了脸,询问地目光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席庆诺。
席庆诺干吞了一口口水,十分尴尬地说道:“爸,梁越是我男朋友了。”她低着头,不敢看席铁荣,想躲开,却躲闪不及席灵芝那双略带水汽的眸子,充满了抱怨和委屈。
她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这样的眼神是那样的似曾相识,那样的触目惊心。
在席庆诺十八岁生日那年,席铁荣为她举办了一场生日派对。那时的她虽不惊艳动人,却也秀色可人,加上身材苗条,还是有一派大小姐的气质的。
席庆诺是冬天生的,她穿一件墨蓝色的短款小洋装。因光穿礼服会有稍许的冷,她便披上一件白狐毛小坎肩,整个打扮看起来既精致又大方。这套礼服和坎肩都是梁越送给她十八岁的礼物,她十分喜欢。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
那时十六岁的小妹席灵芝在旁艳羡又吃味地说:“不知道我十八岁生日那年,梁哥会不会也送我一套精心挑选的礼物?”
当时的席庆诺根本就没听进去,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她自己身上,她左右摆动身子,怎么看觉得怎么好看。
那日,她觉得她可以一枝独秀,独领风骚。直到遇见稍显打扮的梁越,她才知道,什么叫做惊艳当场。浓眉朗目,高挺的鼻梁,似笑非笑的薄唇,一身剪裁精致笔挺不带褶的西装熨帖在他修长的身上,从里到外浑然而成的高贵气质,他完胜了,喧宾夺主的成为了当日最大的亮点。而他却邀请她,跳了一支舞,一支属于彼此唯一的舞。她笨拙的舞技由他娴熟地带领下,反而还有模有样。
那一晚,她原本很开心,虽然有些莫名的成分。她想找他,却在宾客之中,寻不到他的身影。她傻乎乎地去寻,却在花园的一个角落里,看见他与她的小妹在对峙。
她就像个突然闯入者,第一个念头便是躲在一角,不让她们发现,然后静静倾听。
她听见小妹哭着鼻子说:“梁哥,我喜欢你,为什么不接受我?我哪里不好?我改可以吗?”
梁越没有为她擦眼泪,只是依旧站在她对面,与她对峙着保持一段距离,有些生冷地说:“对不起,我还不想谈恋爱。”
梁越说完,就那么走了,任小妹哭得肝肠寸断。席庆诺头一回看到梁越冷漠的样子,因为梁越从不曾对她冷漠过,即使她错了,他也会微笑作罢,然后慢慢让她纠正。
她无措地出现在小妹面前,与她一起蹲下,帮她抹泪水。小妹梨花带雨地抬起头,那是一双抱怨又委屈的漂亮的眸子,她撕心裂肺地对席庆诺说:“姐姐,你喜欢他吗?”
她知道小妹指着谁。她当然不加思考地说:“当然不喜欢。”
“姐姐,答应我,永远别喜欢他,不要和他在一起。”
“嗯。”她只想安慰妹妹,想也未想地答应了。
那天晚上,梁越又送了她一份礼物,一个大号带相框的照片。照片是他们穿开裆裤一起照的。她从小称“大力水手”,她把他按到在地上,骑在他的身上,笑得花枝招展。
而他也不哭也不闹地任她骑着,甚至嘴角还带着受虐的笑意。
不知为何,席庆诺看到这张照片竟然无声无息地哭了出来,梁越手足无措地想为她擦拭眼泪,却被她躲闪了,她自己猛然擦干眼泪,对梁越说:“越越,我们友谊长存。”
在她还来不及品味她对他的感情之时,她把自己的心硬生生地拽了出来,杜绝这是一种叫喜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