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以情重负情浓——军旅篇 第045-046章
初放蔓延
桓温对前燕下了战书,书云,请准备迎接我们的来犯。
他没有表明用意,简单直白告之要打仗了,请准备好作战。如此随意毫无头绪的战书确实有点耍无赖。毕竟有盟约在前。
前燕为之一振,原本动荡的朝廷被桓温这么一搅和,更加躁动不安,燕王慕容儁更是火烧眉毛顾眼前了,只得硬着头皮重新请回慕容恪。
因为慕容恪上次俘虏人质使得前燕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合约便利,慕容恪原本声望高居,这么一来功高盖主,使得燕王担心历史上比比皆是篡位也会在慕容恪身上发生。不得不说慕容恪聪明,自知之明地请命辞去大将军一职,做自己的逍遥王爷。
而如今,士兵涣散,朝无良将,朝中大臣各个都进谏让慕容恪去打这场仗。还有些人提议,找前秦支援。
燕王也无他法,想不到其他能行之策,挥泪丢弃自己的原则,请慕容恪“出山”。
却不想,慕容恪这时却以“有疾无能”推辞。谁都知道,慕容恪是对燕王抱怨曾经对他的不信任,如今有事就有求于他,要是这么便宜答应,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慕容恪这般“得寸进尺”燕王是又急又气,大臣们各个进谏速请慕容恪出征,如此两面夹攻,燕王万般无奈,放下皇帝尊严,亲自去请了。
既然皇帝都亲自来请了,慕容恪自然恭敬不如从命,大大方方洋洋洒洒重新披铠甲,去上阵了……
而桓温这边,桓温正坐在椅上,对着洛阳的地势发呆。攻克洛阳,也不是个简单的问题。
谢玄只是桓温靡下的司马,举足轻重的地位,自然不用参合,而他也只是看戏般看他们龙争虎斗。
不过眼下,有件事情,让他有些头疼。那就是……
关于他和敏敏的流言。而敏敏也似乎也是为这事心烦着。
大婚后却不同房睡?即使吵架,也得有个限度吧。而且两人看起来又没吵架的样子。难道是谁有什么隐疾?
在谢家,他们确实同床睡过,可大都和洞房花烛夜情况相似,谢玄先睡,敏敏后知后觉再睡,再一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而她大咧咧已经在床上了。
如此持续到回到江陵,谢玄开始忙于公事,就成了她先睡,而谢玄后睡,醒来,还是她大咧咧躺在床上了。后来才知道,谢玄从来也没回过房,一直在书房睡。而这情况到了行军时也是如此,以前敏敏不知,后来谣言越穿越开,她才知道,谢玄从来也没回过房睡过觉。
她有些气愤,却又失了锐气,她当时那么做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不想行周公之礼吗。那她气什么呢?她又没有理由……在她纠结了很长时间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去找谢玄了。
此时谢玄在阅读兵法,敏敏敲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莲子汤。她把汤放在案桌上,“相公喝汤。”
谢玄一怔,没见过她如此献殷勤过,不免有些防备,“敏敏找我有何事吗?”
“相公……”她撒娇一屁股直接往谢玄的大腿上坐去,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奴家好想你哦。”
她这一出,把谢玄给吓愣了。好端端地怎么对他这样了?
敏敏对自己这出甚是满意,端起桌上的莲子汤,舀了一勺,放在谢玄的嘴边,温柔如水道,“来,相公喝汤。”
完全呆滞的谢玄有些木讷张了嘴,敏敏巧笑喂着他喝汤。当满满一碗的汤水都灌给了谢玄,敏敏在他胸前画圈圈,“相公累吗?”
谢玄眼神此时很深暗,眼底羡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情绪,他抓敏敏不安分的小手,压抑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啊,在勾引你。”她眼中带着笑,貌似好像勾引成功了。
“你知道后果吗?”谢玄开始喘着气,另一只空闲的手忍不住搂住她的腰肢,把她更加揉进自己身体一点。
她见他眼神开始有些涣散起来,有些吃惊,她只不过实施她计划的第一步,怎么这么快就有了效应?
谢玄轻轻靠在敏敏肩上,问道发丝中淡淡清香,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你这样我会吃了你的。”谢玄似乎是用最后的理智在说话。
她的目的就是让他吃了她的……她做娇羞状,复搂住他的脖子,“哦?怎么吃法?”
“就是……”他脸红了起来,不知该怎么说。
她贼笑,勾起他的下颚,歪嘴一勾,“是这样吗?”说罢,唇覆上他的……
“唔……”谢玄瞪着眼,呆呆注视她轻微闭起的眼。
此次碰触在谢玄眨了第三次眼的时候停止了。
真是个呆子。她有些郁闷起来。她都先上了,他居然只知道发傻眨眼?难道还要她撬开他的嘴来个激情拥吻?
见敏敏嗔怪看着自己,谢玄有些发愣,他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似乎有些不对?
她见他竟然还迷茫的注视她,不知她怪他是为什么?好吧,她已经迈出这一步了,是他不领情,不是她的错。
她本想站起来,可是仅仅只是离开他大腿不到半寸,又被谢玄给压了回去。
“干嘛?”
谢玄不说话,只是呆呆注视着她,良久,轻轻绾起她鬓角处的青丝,“当我决定要吃你的时候,你是怎么也逃不过的……但不是现在。”
她有一丝震撼,男人本色,他竟然对她没□?一丝难过起来,“为什么不是现在?”
谢玄轻笑,狠狠搂住她,“我要等到你心中有我的时候,可以为我难过的时候。”
“你还真是纯洁。”她轻笑,她挺喜欢这样被他抱着。
他半响都不吭声,把头埋在脖颈中,“我只想对你的心,你的身体还有你的婚姻负责。”
她怔了怔,显得一丝诧异。
他轻笑,“我们之间,我要的是感情。”他轻轻松开她,在她额前浅浅一吻。
她傻愣注视着这个男人,这样一个妖娆万分的男人,告诉她,他要的是感情不是□。他又一次打破她曾经笃信的定律,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
她眼眶湿润起来,点头,轻泣。
那以后,他们之间如常,他们之间却多了一种情愫,信任。流言蜚语他们置若罔闻。
桓温因为先发制人,在慕容恪还未赶到洛阳城之时占领了洛阳,这一消息传得很快,传到了朝廷里,晋穆帝甚是怒火,把一堆的抱怨牢骚全发在司马昱身上。司马昱甚是窝囊,一股怨气也不知向谁发,还要苦口婆心劝桓温把洛阳还给前燕。
桓温当然不依,还高调道要迁都到洛阳才能巩固江山。这下把司马昱给吓得屁滚尿流,万般无奈,司马昱又给他加了官,桓温才肯罢休不再提迁都的事。
也许谢玄没有想过现在的朝廷是由司马昱暂时执政,而司马昱又是个孬种,原本他的一石二鸟之计泡汤了。后想想桓温是什么人?老狐狸一只,这么简单的道理还不知?
他自嘲笑道,“还是我太嫩了。”
敏敏一丝苦笑,轻轻拍着他的背,“相公莫要急,什么事情不是顺手就能捏来的,这心计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儿想得那么全面的。”
谢玄叹了口气,握住敏敏的手,勉强笑了笑。
她覆上他的手,似乎给他力量一般,“我们的路还很长,不要因为一次失误就丢了信心。要不以后还怎么走?”
谢玄点头。
桓温觉得交换洛阳,而自己因为是“刽子手”不好出面去洛阳还城,于是找谢玄代理此事。
上级命令下来,当然第一时间去办理,他们便早早起身去了洛阳。驻守在洛阳的官兵把他们领到使馆内,见到了久违的慕容恪。
慕容恪含笑注视着他们,“别来无恙。”
谢玄上前坐在他对面,敏敏也跟着坐了下去。慕容恪眼睛不眨凝视着敏敏,带点笑意还有更多的嘲讽。
“慕容将军,我们谈谈洛阳之事吧。”谢玄有些不悦,而后想过曾经敏敏呆过前燕,还是被他虏了去,心里就更是一层疙瘩,如今见慕容恪这般“有情有意”看着他的妻子,那就变成了赤裸裸的不爽了。
慕容恪看够了敏敏,看了看谢玄,“还请问你是……”
“桓温大将军的司马,谢玄。”
慕容恪做恍然大悟状,又含笑看着敏敏,“奇怪了,张军医怎么也来了?”
敏敏刚想说,谢玄撇嘴抢先道,“她是我拙荆,来陪我也不为过吧。”
慕容恪一丝不确定看着敏敏。
她有些无奈,看着谢玄这着急的样,苦笑点头。吃醋的男人,别扭时候,其实挺可爱的。
慕容恪细细注视起谢玄来,眼睛一闪烁,“是你……那个去接敏敏的……”他哑然,分外苦笑转向敏敏,“这可好,你找到你的如意郎君了。”
刚开始她听这话有些别扭,可是当她回想到以前曾经暗示过谢玄是她心上人过,不免更有些苦笑起来,转脸看去,谢玄正含情脉脉注视着她。她有些无奈了,这个醋坛子打翻的男人,非要显示他的所有权了。
她也只好给他一个,很是有爱的微笑。
“咳……”慕容恪轻咳一声,尴尬笑道,“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
洛阳分毫不差还给前燕,至于道歉,桓温不受,而前燕也没多大的功夫去追讨这份道歉,就此作罢。事情谈判的很顺利,接近尾声的时候,慕容恪却提出一个要求,他想单独与敏敏谈一谈。
谢玄吃醋归吃醋,但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他征求敏敏的意见。见她点头了,他只是讪讪一笑就走出使馆外等候。
“真没想到你嫁人了。”慕容恪轻笑地开场白。
“不快了,与我们最后一次相见已经时隔2年了,这两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
“是吗?也许事情在变,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哦?你说什么不会变呢?”她想不出,还有哪样,不能让时间风化的。
他只是莞尔一笑,并不作答。
时间似乎有些凝固起来,周围空气也不通畅起来,气氛就这样开始僵硬了。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她站起来,准备走人……
“你当真什么都忘了吗?”他突然冒出这一句话来,语气中参杂着些难过。
她停住,顿了顿,轻笑,“我什么都忘记了,你也忘记我这个人吧。”她深吸一口气。
“锦诺,时间不能改变的是真情。无论怎样,你忘记过去,请你要记得,我慕容恪永远爱着陆锦诺。”
她轻轻闭上自己的眼睛,丝丝痛苦,“我会代你转话给陆锦诺的。”她大步离开了使馆。
有一样东西在心底顽固扎根的就像蒲公英,即使被风化了,所传播的种子会布满心房,让人欲罢不能,那东西就是可怕的爱过的记忆。
当她走出使馆,突然照耀的阳光微微刺伤她的眼,带点湿意的眼眸看向正在含笑对她的男子,那个她一生的良人。
“我们可以回家了。”谢玄伸出手,摊在她面前,凝视而专注着她。
她微微一笑,把手放进他手里,“恩,我们一起回家。”
有一种东西,当天时地利人和正好时开始蔓延的,叫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情。
逝者如斯
公元363年初春,即使到了春季,江陵的气温还有些微寒。谢玄收到谢安的来信,他们一切安好。谢朗那边,他做了东阳太守,思琴也有了身孕。一切似乎都不错。谢玄心满意足收回了信,这时敏敏走了进来,见他往怀里塞东西,好奇问道,“相公放了什么?”
谢玄见敏敏来了,笑道,“没什么,叔叔的家书,一切都安好。”
她点头,坐了下来,“今年真是奇怪啊,都四月多了,却还是这般寒冷。”
“那你得多穿点衣服,小心着凉了。”
她笑道,“这话该我对你说才是,你瞧你穿的。”谢玄身着一件较为单薄的深色棉衣,本就微瘦,穿得又单薄,有些弱不禁风了。
他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失笑道,“我是男人,怎跟你们这些柔弱女子相比?这些足够了。”
她瞥他一眼,不屑道,“你就吹吧。瞧你手都冻红了,还不冷?”
他怔了怔,有些窘态,“我也没想到今年有这般冷。”
“你等着。”嗔怪他后,走出了房,不一会儿,返回来,手里拿了一件新作的绒毛大氅,披在他身上,“见你都没有大氅,就帮你做了件,还挺合身的。”
他有些吃惊,心里顿时暖暖的,微微一笑,“还是娘子想得周到。”
她有些尴尬笑道,“礼尚往来嘛,去年寒冬那么冷,仅仅因为念叨雪狐狸的毛漂亮,就跑去为我打猎,天天看你冻得跟紫人一样的晚归,誓要狩得一匹雪狐狸才肯罢休。”
“我觉得你穿起来一定很漂亮。”他笑得很平常。
她不知怎么说,对于自己这长相,她太有自知之明了。无奈笑了起来,“也就你说我漂亮。”
“漂亮不一定是要有美丽的容颜。”
她愣了愣,“难道男人不是偏爱漂亮的女人吗?”
他耸肩,“的确,第一印象确实是看容貌,可是……真正喜爱到最后的,不是容貌,而是这个人。”
她定定看着这个男人,一丝诧异,曾经她以为有绝色的容貌就可以拥有所有,直到交往过那么多男人以后,才知道,外貌虚得太多。难为这个男人竟然看得这么透彻,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盈盈一瞬间,是她笑得最美得那刻。
谢玄定定看着她,站了起来,倏地搂住她,“我的妻,你是上天赐予我最美的恩赐。”
她木讷,双手抬了起来,抱住他,笑道,“整天被你灌蜜,我都软了。”
他扑哧一笑,松开了她,定定看她,“软了多好,天天抱着带着。”
“龌龊。”
他笑了起来,“难得有人说我龌龊。天天勾引你,你说哪天我能得逞呢?”
她白了他一眼,“等到你死的时候。”
他垮下脸,“原来你喜欢抱尸体啊。”他摇摇头,“为夫那时可感觉不到夫人的怀抱了。”
她半眯起眼睛,“谢玄,你给我去死。”
“这么快就想投怀送抱想让我死?何不现在就投怀送抱?正好一起暖暖身子。”
……
她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有时那般柔情似水,有时却那般欠扁。她以后的日子可能会很精彩了。
然而,在这初春之时,一场悲剧在慢慢拉开了序幕。
消息传来很突然,看似平静的一天,却因为这条消息瞬间掀起波涛。
年仅二十的晋穆帝,驾崩了。
消息传到江陵时,敏敏整个人天旋地转。眼前迷糊起来,踉跄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那个她曾经承诺过第一眼认出他,叫他彭子的男人逝世了。那个为了给她承诺牺牲幸福的男人离开了。她什么都来不及做,已是天各一方。
举国同丧时,敏敏就呆呆看着凄凉的夜空,手中拿着太后寄来的书信。她明日就启程去建康,去见那个少时用明眸注视她的男人。
谢玄不吭声走到她旁边,轻揽住她,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相公的肩膀一直是娘子的避风港。”
当她突然靠到他肩膀上,她心中那块压抑很久的难过突然决堤般倾尽,她抓起谢玄前胸的衣角,痛哭道,“我对不起他……”
他怜悯顺顺她的头发,“没有什么对不起,只有愿不愿意。他做那么多也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她手里紧紧攥着那封书信,把脸贴在谢玄胸前,泪水浸湿,咽成一片的悲伤。
他无言,只能紧紧抱住敏敏,试图去减少她心中的疼痛……
身在帝王家,总是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即使喜爱终不能专宠一生,无论他的婚姻还是生活,所牵连的是整个朝代。坐拥江山,却无福消受所谓情爱。想过占有却碍于身子,他所想到的一切,只是他还在的时候,希望你好。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没听到你最后唤出他的名。
手中那在凛冽寒风中瑟瑟颤抖的书信,如一朵曼陀罗侵蚀……
他们赶去建康时,晋穆帝的葬礼已经结束了。她奉懿旨去见了皇太后。失去唯一儿子的褚蒜子着一身素衣,有些凄凉注视前来的敏敏。
他们各自不说话,直到皇太后递给她一木匣子,“打开看看吧。这是皇儿临终前叫我转交给你的。”
她轻咬唇,缓缓打开匣子,当看见里面东西时,心翻腾起来,一手捂着嘴,一手拿起那东西。
翡翠色的“飞燕珏”。
“飞燕珏有个传说,持有这两块佩玉的人将会恩爱一生。当年元帝把白玉一枚赠与谢家,留下一枚翡翠色在宫中,后康帝把这枚赠与皇儿。”
她怔住,不知该怎么表达。
皇太后一丝嘲讽,“不想你的腰佩上竟然是白玉飞燕珏。这是上天的戏弄还是故意的嘲讽?”
“臣只能说,一切只是造化,这本是当年一故人赠与我,希望臣找个如意郎君罢了。”她谦卑道。
“你这故人,就是谢家大小姐吧。”皇太后无不嘲讽道,“真没想到,你竟是谢家那丫头。”
她愣住,听皇太后的语气,似乎认识曾经的她。
皇太后感慨,“那时,让皇儿偷跑出去去了谢家,回来后总是挂着笑脸,一问才知,去了谢家,说有个丫鬟很天真唤着他的名字。那时觉得可笑,竟不知,这声名字,对皇儿是多么重要。从来也未想过生在帝王家的孩子,竟然会忧郁,一来没伴寂寞,二来太小面对的冷暖环境让他心灵挫伤。他那么在乎是应该的。”
皇太后轻轻合上眼,“这玉你拿去吧。算是了却皇儿的心愿了。”说罢,摆摆手,有些乏力站起来,一位宫女上前搀扶。皇太后再看看敏敏,轻叹,“你别辜负皇儿的一片心意才是,惜取眼前人吧。”
她欠身,“是。”盯着手中那块翡翠色的玉怔怔不已。
她出了皇宫,心事重重回到了谢家,见到大腹便便的思琴正在前院散步,思琴似乎也注意到她,轻笑走了过来,“弟妹,从皇宫回来了?”
她随意点头。
思琴抚摸起自己的肚子,甚是怜惜道,“弟妹看看我以后是不是会生男儿呢?”
她瞟了一眼,哼了一声,对付这种炫耀怀有身孕,刺激别人的女人,她相当不屑,冷冷道,“嫂子不好意思,我是军医,只看伤,不看这些。”
思琴一怔,有些嘲笑起来,“哎,你也得注意这些才是,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虽说还是新婚,但是肚子一点反应都没有总是不好,平时给你和玄弟补补才是啊。”
“相公身体甚是威猛,敏敏身子也特别耐摧,我们只是暂时不想要罢了,嫂子这些方法还是自个不时之需用吧。”
思琴气得脸一红,冷哼转身就走了。
她冷笑,有些烦躁地逛起了前院,当走到桃园的时候,她见前方有两个人,她怔了怔,是燕燕和谢朗?
“少爷……”
“找我何事?”谢朗有丝不耐烦的样子。
燕燕见此,有些难过,“少爷,你可不能不顾燕儿啊,燕儿眼看这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以后该怎么交代啊。”
谢朗皱了皱眉,“那次不是叫你喝了那药吗?怎么会有了?”
“我……我怎么知道,少爷,总之你不能不管燕儿啊。”她一瞬的恍惚,随后拽起谢朗的衣袖摆起来。
谢朗拂袖,烦躁不已,“你先去伺候思琴去吧,这事我会解决的。”
燕燕眼睛一亮,“好的,少爷。”雀跃的离开。
敏敏身子一躲,没让燕燕看到。
她再看谢朗一副躁动的样子,甚是不明白,他什么时候和燕燕有了那层关系了?
谢朗正走向敏敏这,敏敏想了想,现了身,眼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你这样对得起人吗?”
谢朗先是木讷,随后冷笑,“这事,你管不着。”
她注视良久,轻叹,“谢朗,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负责的人,可是你现在干了些什么?我真的很失望。”
他把嘴抿得很紧,眼中偶尔闪烁的隐忍,眉头蹙成一团,让人忍不住心疼。
她似乎看出这件事另有隐情,以她对谢朗的了解,谢朗不是这样的人。
“到底你和燕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跟你了?”她问道。
谢朗轻闭着眼,“别说了,总之是我不对,但是这件事我不想让思琴知道,要是她知道了,告诉桓温,那就闹大了。”
她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可是有些介怀道,“那么你想怎么做?”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只要当做不知道就好。”
她默然良久,“好。”
她怎么也没想过,谢朗会那样处理……
不到三天,事情就发生了。
那日她还在躺在床上酣睡,急促地敲门声振醒了她。她一看门,一丫头就语无伦次道,“夫……人,不好了,燕燕……”
听到燕燕的名字,她精神一下提了上来,“燕燕怎么了?”
“夫人跟我来……”
丫鬟带她去的地方,是燕燕的房间。当她敢到的时候,门口已经站了谢家的人。
谢玄见她来了,嘴微微一撇,“你来了。”
她点点头,把目光看进房内,不禁哑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