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岑妩回到澜宜公寓。
蒋嫂这两天请假,人回内地去了,不在公寓里。
偌大的公寓被她在临走前收拾得干净整洁,岑妩今晚突然过来住,见到的还是赏心悦目的属于她一个人的漂亮房子。
周闻在她上大学时就为她精心准备的婚房。
蒋嫂两日前走的时候跟岑妩打过招呼,那时候岑妩跟周闻在俚岛住。
今日在缇府见完岑劲铭,岑妩忽然想回到澜宜来听听海潮声,平静一下她那颗不安的心。
在坐落在三浦澳半山腰的缇府别墅见完岑劲铭之后,岑妩心情其实一点都不好,她并不喜欢岑家一家人有这样的结局。
可是仔细想想,这样的结局也并不是岑妩造成的,而且岑妩也根本没有能力改变他们的结局。
性格决定命运,岑劲铭跟林蔓母女能有今天的下场,全是他们各自的性格所致。
岑劲铭软弱无能,林蔓市侩刻薄,岑旖丽骄纵愚昧。
岑老太太如今已经完全对这三个人失望透顶,对他们的以后都袖手旁观,选择把岑家家业全部交给岑妩掌控。
某种意义上来说,岑妩来港城生活,即使没有运筹帷幄,精心算计的在岑家夺权,她也可以算是一个人生赢家了。
可是,赢了一切的岑妩今夜莫名的不开心。
手机提示音响起,WhatsApp上有冯妍玲发来的语音信息。
每条都很长,一眼望去填满了对话框。在岑妩不知不觉之中,她的母亲冯妍玲已经变成了话痨。
岑妩记得以往,她这个妈跟岑妩联系得很少,那会儿岑妩还在上学,每次开学或者假期,冯妍玲都不会像别的家长那样为她记住这些特别的日子,叮嘱她记得这个或者那个。
可自从岑妩是周闻老婆的事传开去,冯妍玲对岑妩的日常问候愈发增多。
是啊,谁能想到这个爹不疼妈不爱的私生女长大之后,能成为一家之主,且攀上高枝,华丽丽的做枝头凤凰。
“妩妩,你跟周公子什么时候办婚礼呀?听说你们还要到杭城去探望你小姨跟外婆才好确定婚期,依我看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周公子现在担着周家那么大的担子,每天都那么忙,哪里有时间跟精力陪你回港城去见你外婆跟小姨。
你外婆现在上年纪了,眼睛花了,跟人话都说不利索,还见什么贵客。你小姨那个人一直窝在杭城,以前在小地方开她那个小超市,连国都从来没出过,你何必非要把周公子带到她们面前去,让咱们娘家人在他面前显得太过寒酸……”
长达56秒的语音岑妩还没听完,就不再感兴趣去继续聆听。
她又随手点开另一条,冯妍玲在笑说:“林蔓跟岑劲铭终于离婚了,这婚离了几十年,我还以为他们能恩爱到白头呢。还有他们生的那个蠢如猪的女儿,小小年纪就在抽大.麻,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从小就坏透了,都是林蔓惯的,从小到大,她什么都要跟我争,是毒药她都怕她女儿少喝一口。结果呢,如今跟我们妩妩比,林蔓的那个蠢女儿简直蠢得像头猪啊……”
岑妩锁住手机,不想再听冯妍玲说出任何多一句的话。
她终于开始沾沾自喜她生了岑妩这个女儿。
因为,岑妩让她把林蔓斗赢了。
即使当初驱赶正宫的主意失败,不得不被迫离开港城生活,多年以后,冯妍玲也跟岑劲铭证明,她,才是那个对的人;她,才为岑劲铭生了对的女儿。
这样无谓的比较让岑妩感到无尽的凉薄,她很想念杭城的小姨跟外婆,还有表弟凌蒙。他们才是岑妩真正的家人。
听说凌蒙也要跟他那个女朋友结婚了,太好了,这算是他们家有双喜临门。
岑妩很期待中秋节跟周闻去杭城探亲,月圆人团圆。
她终于可以鼓起勇气把自己喜欢的人带到小姨跟外婆面前。
至于今日见过的岑家人,快些忘记他们的存在吧,他们都是跟岑妩无关紧要的人。
岑妩放下手机,并不回复冯妍玲任何话语,到厨房接了杯水喝。
许淳漾从楼下上来,手里拿着几条高定礼服裙跟几个装有新款珠宝的丝绒盒子,高兴的跟岑妩禀报:“妩姐,这是司淮刚才送来的,你赶紧试试,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司淮会找人马上做调整。”
“谁让他又给我送这些来?”岑妩惊骇。
当然是周闻。
周闻怎么每天都给她买买买,不买他就浑身不舒服似的。
朱颜身为国际超模,衣帽间里陈列的高定礼服裙跟古董珠宝都没有岑妩的多。
“周太子爷都想做什么安排?他是不是钱多到花不出去?”岑妩记得前几日男人才买了落地价超亿的超跑给她,怎么今晚又是礼服裙跟珠宝。
“因为司淮说最近闻少要参加不少商务宴会,需要妩姐用身为闻少太太的身份作陪,跟他一起出现。这样对树立普瑞财阀继承人的积极形象会有大大的帮助。跟闻少出去,妩姐当然要打扮得光鲜靓丽,艳压群芳才是。”
司淮表达得委婉,许淳漾转述得更委婉。
岑妩情商很高,一下就听明白了他们话里含着的意思。
周家五少奶奶最近终于要正式去到周闻身边,冠冕堂皇的让外界获知他们是一对真夫妻。
周闻想外面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清楚,岑家的私生女并不是靠美色跟撒娇绑住他,他跟她不是玩玩,他要她去到他身边,为他典雅别致的出现在每一个上流社会的华宴上,用他的太太的高贵身份。
“暂时先放去衣帽间,我有点儿累,先去洗个澡。”岑妩没有兴趣立刻试穿试戴这些昂贵的衣裙跟珠宝。
周闻买给她的太多了,她已经开始审美疲劳。
等到真的要陪他去参加重要宴会的时刻来到,就让他用他的眼光帮她选好了。
“对了,妩姐,琪树青的赵经理汇报,周听宜订的茶叶傍晚已经全部送货,可是在豪樾别墅,负责送货去的伙计并没有收到货款。周听宜当面签收之后,还是让他们去找闻少要钱。”许淳漾告诉岑妩一件公事。
“是吗?”岑妩心里倾向于去认为这是周听宜在故意为难她这个私生女,不想让她正式嫁入周家。
“你先去帮我把东西放好。”
“嗯。”
许淳漾放完东西,出来帮岑妩捶肩,“妩姐,所以这批货的货款你打算去找闻少要吗?这个周听宜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岑妩曾经也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唯一想到的可能性是周听宜在寒碜她,暗讽她只是一个卖茶叶的私生女,让她去找周闻要钱,就是在借机羞辱她,告诉她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别想轻易的嫁进周家。
“大概是为了为难我。”岑妩妄自菲薄的回应。
“那你要不要跟闻少说这件事?”许淳漾知道这笔订单不小。
“还是不要说的好,周听宜买的茶叶到底多少钱,你明早把我私人账户的钱转给琪树青的对公账户。”
“可是是很多钱啊。”许淳漾惊呼。
“就照我说的做。”岑妩已经做下决定。
“行。”许淳漾只能听老板的。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可以的。”看看时间已经很晚,岑妩打发小助理早些回去休息。
“蒋嫂不在,妩姐一个人在这里过夜真的可以?”许淳漾却还是很依恋她的模样。
“当然可以。”岑妩的脸色甚有几分落寞。
许淳漾瞧得出那是因为今日她见了岑家的人,他们没一个对岑妩好。
就算岑妩不在乎他们,可是他们确实是岑妩的亲人,剪不断的血缘关系最让人无奈。
许淳漾理解到这一刻的岑妩需要独处,于是很快就听话的离开。
不过到了楼下,她让司淮给周闻发了信息,要周闻尽快结束应酬,到澜宜来陪心情不好的岑妩。
*
晚上十点,海潮声在高楼之外此起彼伏的响起,愈发显出夜的宁静。
周闻独自驱车回来,见到大平层的公寓里灯光开得稀少。
岑妩人在画室里,已经洗完澡,很奇怪的没有穿她的睡裙,反而捡了一件他的宽松款男式白衬衫穿。
她坐在原木高脚凳上,背影纤细清丽,正对着支起的画板画画,肩头披散半湿的乌浓长发,一双玉白的腿悬空吊着,莹莹泛光。
脸上早就卸完了妆,纯素颜的脸孔因为刚出浴室,还留着两团洗热水澡时熏出的潮红,听到脚步声响,回头看周闻一眼。
她很意外怎么周闻来了,他这几天都习惯住在俚岛。
女生那双含情的长眸浮动,眼底有欲说还羞般的水光闪烁。
周闻的喉头立刻为那双纯情眼染上浓厚的干燥感。
自从她去岑家的茶业公司做总经理,岑妩已经很少如此轻松的拾起她的艺术天分,沉浸于自己的喜好之中。
今晚,她在公寓里开了很少的灯,一个人专注的画油画。
周闻知道岑妩是不开心了。
许纯漾把今日岑妩外出的行程都告诉了周闻。
踱步来到女生身后,周闻瞧见她的画,居然画的是在一座绿水青山的山道上,男人面孔英俊蛊惑,身姿优雅迷人的站在一辆改装跑车边低头抽烟的痞肆模样。
那是曾经流落在街头混社会的,最恣肆狂妄的周闻。
不得不说,周太太很有艺术天分,把画画得很好,用调跟线条都不太刻意,然而就是能把男人身上的慵懒跟尖锐各显露一半的勾勒到淋漓尽致。
“偷偷画我要收费的。”周闻从高脚凳上抱岑妩下来,训她道,“穿这么少在画室画我,是想干什么?嗯?周太太。”
他勾着坏的扬起尾声逗她,“该不会是想画到一半自己对自己做?”
岑妩难为情的立刻纠正他,“你别胡说。我就随便画画。”
“什么叫随便画画?嗯?”周闻压低嗓音要岑妩交代。
大半夜的,胸大腰细的女生身上什么都不穿,只松松垮垮的披挂一件他的白衬衫,领口扣子还不好好扣上。
胸前一道深深凹陷微露。
周闻的黑眸轻易就瞧见半透的布料下隐约显露的两点樱粉色彩。
像小巧的樱花花瓣,直直落在了他的心上。
让他想舔,想含,想吸。
可是周太太从小到大的个性都是专攻纯情,并且今天还去岑家拜访了两位一点都不疼她的长辈,周闻估计她应该没有这种心情才对。
“抱你去卧室,累了就早点休息。”周闻拦腰抱起岑妩,动作轻柔的把下巴放在她头顶磨蹭了两下,嗓音温暖到极点的问她,“一直在等我?蒋婶不在,你一个人在公寓里呆着怕不怕?”
“……不怕。”岑妩顿了一下,才回答。
“不怕还在画室里偷偷画我?”周闻拆穿她,将她又白又软还香的身子朝主卧的方向抱。
“先去厨房。”岑妩说。
“为什么?”周闻问。
“我给你煮了醒酒汤。”岑妩小声告诉他。
“周太太怎么越来越贤妻良母了。”周闻笑出声来,深情的桃花眼跟皓白的牙齿一起闪耀出晶光。
岑妩被男人抱着,望见他帅气十足的脸,今天沉闷了一天的心情立刻就阴转为晴。
“不准得了便宜还卖乖。”岑妩放下清冷的伪装,娇滴滴的跟他撒娇,“更不准嘲笑周太太。”
周闻嘴角上扬的弧度更深。
现在该轮到周闻给岑妩颁奖了。她终于能轻松自若的自认是他的太太。
“周太太是不是听了什么要绑住男人的心,就要先绑住男人的胃的离谱说法?”周闻饶有兴致的问岑妩。
岑妩的大学同学柳茹萱跟肖寄前几天分手了,肖寄浪惯了,就不是那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的男人。
两人在一起暧昧许久,什么都做了,就差没领证跟生孩子,最后却还是闹得不欢而散。
这阵子柳茹萱一直在给岑妩打电话,一面控诉她大学毕业后跟肖寄在一起那么久,根本就是愚昧的把大好时光拿去喂了狗;一面夸周闻深情专一,要岑妩使劲的坐稳周闻老婆的身份。
周闻现在在港城什么地位,是人都知晓。
一帮狐貍精等着找机会要把岑妩挤开。柳茹萱要岑妩一定要尽快跟周闻正式举办婚礼,昭告天下,她是周家继承人的太太。
她们最近聊电话的时候,周闻偶尔在一旁听了几句。
自己攻略豪门公子哥失败,自认是过来人的柳茹萱总结了很多血泪教训,声泪俱下的给了岑妩很多建议。
什么给周闻做饭煲汤,为周闻穿情趣内衣,让周闻不戴套内.射之类的低级到离谱的意见,她是真的敢给。
今晚岑妩这么穿着周闻的亚麻质地白衬衫,裸着一双纤细笔直的玉腿,又是在画室画他以前在山道上玩赛车的油画,又是在厨房给他煮用料繁琐的醒酒汤。
周闻揣测她那个大学同学柳茹萱说的话,是不是被岑妩听进心里去了。
纯情人.妻不跟周闻玩纯情的夜晚,周闻还没真的到床上抱上她跟她玩内.射,就有点被她撩得晕头转向了。
她只是为他画了画,煮了醒酒汤而已。
周闻就有一股愿意把命都给她的上瘾沉溺感产生。
“你同学让你帮我煮的醒酒汤?”
“不是,就是晚上一个人呆着无聊,没事干就煮了,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来。”
今晚男人又有重要的应酬,在酒局上走不开,半小时前只让司淮转告,他应付完很快就会回来陪她。
岑妩没抱希望他会来,但是一到公寓就为他煮了醒酒汤。
自从从伦敦回来港岛生活,跟周闻住在一起的岑妩都表现得很贤妻良母。
女生总是乖得不行,从来不给陷于权势争斗的周闻制造任何麻烦,甚至为了靠拢他在权贵圈享有的高位,还辛苦的去帮岑家振兴了家业。
周闻想起这些,心里就翻涌起浓烈的占有欲。
她是他十九岁颠沛流离时在那个小县城里捡到的公主,从那一岁开始,拥有岑妩,宠溺岑妩就是周闻活着的意义。
“那你亲手喂我喝,我才愿意喝。”周闻要求。
他在酒局上没喝多少酒,一点都不醉,但是不想浪费岑妩的好意。
“好。”岑妩答应了。
周闻把岑妩抱到卧室的床上,拿起天鹅绒薄被盖住她玉白的长腿,转身去盛她熬好的醒酒汤。
放了雕花银汤匙的白瓷碗很快被男人递到岑妩的手边。
“周太太,喂我。”他口吻放纵的要求。
靠坐在床头的岑妩接过,舀了一汤匙,探身送到他的薄唇边。
周闻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边接受小娇妻的投喂,一边勾唇问:“妩妩今晚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岑妩想了想,说:“你二叔的小女儿前几日去岑家茶铺买了很多茶叶,加起来数目不小,说让你帮忙付钱。”
“那你把账单给我,司淮明天就会转账给你。”
“不用了,我觉得只是小孩子在恶作剧,那些茶叶算我送给她喝的好了。”
“不是恶作剧,是周听宜那个小丫头在帮忙我们夫妻和谐相处,她不想你跟周家的人表现得一直那么生分,更不想你遇上什么事都不来跟我开口。”
岑妩一愣,喂男人喝醒酒汤的手停在半空中一顿。
她的手很小很好看,素白的手指点缀粉嫩的指甲,指尖只涂了淡色的透明指甲油,这么伸来喂周闻喝汤,弄得坐在床沿的周闻小腹一阵阵的绷紧。
“你早就知道她去买茶叶的事?”岑妩这才发现周闻跟他那个刁蛮堂妹是一伙的。
“让周家人多照顾你的生意不是很好吗?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周闻坦白道。
“她买了好几百万的量。”岑妩担心,“她父母知道了难道不会怪责她?”
“不会,因为我会来买单。”周闻回应。
“不是钱的问题。”岑妩叹气。
醒酒汤喝得差不多,周闻拉走岑妩手里的瓷碗,拉住她的小手把玩了几许,伴着窗外的海潮声,语调柔和至极的告诉她:“妩妩,答应我,以后大大方方的跟周家人相处,你是我的太太,是我十九岁时就喜欢上的人。他们没一个人敢不尊重你。我们要办婚礼了,周听宜身为周家的人,来跟你主动亲近,其实是我叫的。我不想你带着害怕跟不安的心情嫁给我。”
“竟然是这样……怪不得那日她说她可是很支持她的五嫂搞事业,我还以为她在开玩笑。”
岑妩听得心里一暖,自责自己胡思乱想了那么几天,要是早点把周听宜买茶叶的事告诉周闻,她也就不会这些日子总是想周闻的堂妹是不是在为难她。
“那施宇……”她要说出这个不讨喜的人的名字时,周闻探头,率先吻住她的软唇。
含住她小巧的两颗唇珠轻吮几许后,他嗓音哑得发沉的告诉她,“不准在你男人面前提别的男人的名字。”
岑妩今日算是把岑家归还陆越礼的事情解决了。
现在压在她心头的大石就是周家的周薰母子还有周闻的爷爷三个人。
他们都反对周闻跟岑妩完婚。
“我们先聊聊今晚周太太洗完澡后为何不穿内衣,直接架空穿我的衬衫,是想故意穿来撩我?”
周闻擡手扣住岑妩的下巴,眼神又坏又痞的盯住她的小脸,准备要帮她恢复好心情。
“就有点……累了。”岑妩轻轻说。
“累了穿我的衬衫干嘛?”周闻追问。
“我以为你今晚会去俚岛,不在我身边,就穿了。”他没来她身边的时候,岑妩的心情真的很差。
能找的寄托不过是穿他的衬衫,在画室里拿起画笔画他。
这些小动作让周闻理解到了,这些年当他不在岑妩身边,她都是怎么克制自己想他的。
他前所未有的心疼她,也被她深深的撩到了。
她的爱从来都小心翼翼,含蓄内敛。
但是却从来都不输给周闻的大胆狂妄,痞野深情。
“周太太今晚累了,我给周太太按摩好不好?”周闻用宠得不行的软调,凑上唇来贴着岑妩的耳根,哑声说话,“不用手,用我这张坏得没边的嘴,帮周太太做全身按摩。”
男人的薄唇喷洒出含了酒精甜醇的炙热呼吸,弄得岑妩耳朵跟脖颈发痒,她欲拒还迎的躲避,“我心情不好,你就别欺负我了。”
“对不起,结婚后,我的身份给了你这么多的压力。”周闻说了一句诚挚的道歉后,就探上滚烫的指尖为女生解开衬衫纽扣。
“今晚老公要好好伺候岑妩来赎罪。”
岑妩被男人逗得面红耳赤,腿心一阵发痒。
他说着这么卑微讨好的话,手上的动作却带着浓烈霸道的占有欲,没几下就弄得岑妩只能含羞到极点的咬住下唇。
她盖在腿上的黑色天鹅绒被子里伸进来一只男人的大掌,四处游移。
“周闻……”
没过多久,岑妩就无法忍耐的绽唇,被男人勾弄得发出好几声甜腻的软吟。
一条单薄的蕾丝布料从岑妩腰间被扯下。
“周闻……嗯……”岑妩感到下.身一凉。
“叫老公。”周闻坏透了的揭开柔滑的被子,把岑妩抱了起来,沉沉喘息着要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