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澜还有几天就是生日,青树想着该买点什么东西哄这位大小姐高兴,最近小盆友有些感冒,为了哄她吃药费了好多劲,弄成现在一看青树端着水杯走近就准备酝酿大哭情绪的局面。
宁连城倒是在旁边装好人,背过脸就告诉她小孩子要怎么怎么狠心地“灌”药,看小盆友哭就帮着小盆友埋怨小盆友的妈妈。
周末一家三口出去shopping,爱美的远澜小盆友戴了个小猪口罩,一路蹦蹦跳跳地拖着爸妈去她相熟的童装精品店,跑得浑身冒热气,估计感冒也快好了。
青树累惨了,坐在休息区看着宁连城不厌其烦地给女儿做形象顾问,挑了一堆衣服,完了又意犹未尽地带着女儿去男装精品区,一件件试给女儿看,只要小盆友说好,统统买下,青树跟在后面很无力。
提着袋子上车的时候她埋怨,“下次你们来就好,不要再叫我了。”
女儿扑进她怀里,小小的人儿尽说大人话,“妈妈你不来就没意思啦!”
回到家觉得气氛有些异样,青树没有多想,去厨房拿饮料喝,出来却看见一个很久没见的人。
阮连澄拿着客厅沙发上一堆玩具哄远澜,大概是许久未见生人,远澜有些忸怩,躲在爸爸身边不住往后躲。
宁连城轻哄着女儿,“乖乖远澜,是姑姑啊,姑姑每年都寄好多玩具给远澜,都忘记啦?来,乖,叫姑姑。”
“姑姑……”小盆友贴在爸爸身侧轻轻叫了一声。
阮连澄忙答应着,拿着手里的娃娃,“远澜不是有好多芭芘吗?看,姑姑又给你买了一个,这个芭芘长得和远澜很像哦,笑起来眼睛像星星,头发也是卷卷的呢。”
小盆友被姑姑手上漂亮的娃娃吸引过去,伸手抱过娃娃的同时,被阮连澄一把搂住,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好乖,姑姑想死你啦!”
小盆友抬头擦了擦脸,说,“姑姑,我感冒了,你不要亲我。”
阮连澄见她澄澈的双眸一望见底,依稀是昔日好友的模样,不由得恍神。
到底是血浓于水,青树并不想打扰他们,轻叹口气,转身上楼。
宁连城看见她的背影,知道她心结难解,也由她去了。
一会儿却见她急匆匆地拿着包下楼,脸色凝重,宁连城不由问她怎么了。
青树已慌得没了手脚,字不成句,“哥说……爸,爸不行了,我要回家,回家——爸要见我……”
她自嫁了他以后从未提过自己的家人,他先前也略略了解过她的情况,知道她与家人关系特殊,并不特别亲分,这次慌成这样,大概是发生了大事。
“你别慌,究竟出什么事了?”
青树摇着头低语,“我真是不孝……”
宁连城握着她的肩,“别说傻话,到底什么事,你跟我好好说。”
青树看着他,突然掉下泪来,“连城,哥说爸爸生病了,已经拖到最后,要见我一面。”
后来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下,才把话讲话,原来青树的爸爸患了重症(众人请知行想象),因为手术成功率太低,老人并不愿意做手术,这次竟已到无法再拖的境地,老人深知手术凶险外分,也许进了手术室就不会再出来了,思来想去,流落在外多年的小女儿竟最让他放心不下,无论如何也要见最后一面。
青树本就心地柔软,听哥哥这么一说,往年所受的委屈一概忘却,心里只剩下无法在父亲膝前尽孝的愧疚和对父亲病情的担忧了……不管怎么说,父亲生了她,也养了她,生母过世后也并未将她丢弃,而是顶着家庭失和的压力把她带进了家门,虽说往后对她并无十分关爱,但吃穿用度也从未亏待过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处,关于这一点,这些年来,青树早已慢慢体会。也许年少时曾对自己的身世和所受的冷落有所怨怼,但随着年岁渐长,自己也有了孩子,青树实则早已释怀。
青树想把远澜也带去给从未谋面的外公瞧瞧,但临走前测了测体温,又烧了起来,婆婆自然不让带走,青树虽有些不放心,不过孩子交给公婆照料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只得把女儿搂在怀里亲了又亲才离开。
宁连城随她一起回乡。
青树一路上都在忧心父亲的病情,并不曾细想阮连澄此刻回国究竟为何,她似乎有话对自己说,但其实自从那一年以后,她每次看到自己都是这副样子,所以也没将她欲言又止的神情放在心上。
一路匆忙,刚下了飞机就直奔医院,先前已联系过白青杨,早早在住院部门口等着两人。兄妹俩见面后无暇细话家常,转身就向病房方向走去。
待到一个房门口,青树怔怔停下,竟不知道怎样开口。白青杨先进去,轻声说,“爸爸,小树回来了。”
青树只听见一个低微嘶哑的声音在问,“小树呢……小树……”
青树泪如泉涌,冲进去,看到父亲枯黄干瘦,这场病竟让原本富态的人脱了形,这些年自己竟从不曾想过回去看望,她跪倒在父亲床前啜泣,“爸,爸……我……”
白父轻轻抚着女儿的头,看了她身后的宁连城一眼,“小树,你很好,爸爸就放心了。”白父也在商海打滚多年,女儿身后的人乃商界赫赫有名的的豪门才俊他岂能不知(众亲请强忍不适,抗击雷电),加之刚刚一入病房这男人的手就没离过女儿的肩膀(印象分),女儿有这样的人物照顾呵护,自己确也无憾了。
这些年,自己因顾着老婆的情面,不能对这乖巧小女儿多加照料的愧疚一直挥之不去,夜深人静时心头时常浮上女儿默默站立任老婆训斥却又在见到自己时强装无事的乐观笑容,每想一次就心痛一次,人老了,离死亡近了,就会想得多,回忆得多,珍惜得多了。
白青杨走到青树身边轻劝,她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意,被宁连城拉起来,眼尾余光扫到房门口站了个人,她回头一看,那些年的记忆纷至沓来,倒底做不到坦然,呐呐地开口,“妈……”
白妈妈神色淡淡的,也不见悲喜,只是寻常口气,“路上辛苦了,你爸爸一直念着你。”
青树见她也消瘦很多,暗想其实这些年她也很不容易,富贵家庭娇养出来的女儿,哪怕嫁作人妇也依然高人一等,一夕之间听闻丈夫竟有了外遇,还把孩子带回家里认祖归宗,她背地里不知道受了外人多少暗嘲冷叽,为着家族事业和夫妻感情,只好咽下怨恨,作人前的贤妻良母。凭心而论,青树被带回白家的那些年,吃穿用度并未被苛待,只是被漠视,全然漠视……如果换作自己,恐怕做不到这样。
宁连城知她心底苦涩,也不擅交际,好在他自己长袖善舞,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短短时间就以一个正常女婿该有的充满真挚诚恳感情的对答化解了双方久未谋面的讪然,丝毫没有这些年为何从未来往的尴尬。(他真强。)
青树听他细细询问父亲的病情,又提出了自己的宝贵意见和建议,还表示自己愿意发动自己的关系联络该病症的国内外权威研究这项手术云云,青树静静偎在他身边并不插话,她知道有他在身边,自己并不需要多说什么或做什么。
其实白家虽然不如宁家势大,终究是富贵人家,该想的办法总归都想过了,他目前所面临的仅仅是能否撑得过这次手术的风险。
白妈妈后来话也多起来,到底是担心丈夫的病情。青树被接进白家之后她从未给她和缓的脸色是肯定的,一是忌恨青树的生母在外勾引了丈夫,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怕青树在丈夫百年之后和儿子争分家产,如今这个女孩子已嫁了不知比自家显赫多少倍的豪门,自然不会再觊觎自家那份钱财——妇人总归记挂这些,少了担忧,语气也渐渐坦然了。
青树总算松了口气,她可以漠视别人的漠视,但心里不会开心,如今这样的局面,她不见得心生喜悦,总之不再阴郁着心情煎熬着每一秒的时光了。
接下来便是等待父亲的手术了,权威专家已会诊过数次,时间早就敲定,青树夫妻及白家其它成员均等在手术室外,心有忐忑,一连数个小时过去,好在手术期间没有意外发生,医生疲惫走出手术室的时候轻轻说了句,手术很成功。
大家都放下心头的大石,白妈妈早轻手轻脚地走进手术室,紧跟着医护人医把昏迷中的丈夫推回高护病房,乏累却精神,青树看着,心有戚戚焉。
一连数天白父都住在加护病房,青树和每个人都竭心尽力护理病人,容易引起并发症的危险期终于过去了,白父被安排进了普通的高级病房(普通的?高级的?纠结的……因为他们是有钱银,愤怒!),青树这才有闲心松散下来。
他们这几日都住在医院附近的酒店里,一家人轮流替换着给病人日夜看护,宁连城寸步不离青树左右,公司重要事务也是电话或网络遥控,青树见他每日不停接收电话和邮件,知他匆忙,劝他回去料理事务,自己一个人可以,他不肯,只是摸着她日渐消瘦的脸。
这一待就是大半个月,白父觉得自己恢复得可以,坚持要回家休养,在医院里整天人来人往,出入都是面目戚苦的病人或家属,他宁愿回家,好在家里供得起一些必备的医疗器具,再请专职人员看护,料想不会出什么问题。
青树原想在父亲身边多待些日子,可是宁连城并不愿意自己先行离开,他嘴上虽然不说,但她也知道他公司业务繁烦,虽然管理有序但重要决策人总不亲临公司肯定是不行的,思考再三,青树决定在父亲搬回家的那天向他辞行。
人说久病床前出孝子,白父在重病这段期间竟得到先前想都不感想的天伦之乐,老婆儿子媳妇女儿女婿尽心尽力,他想着这些年来的种种,暗自唏嘘,允了女儿的辞行,只让她回家再住一天,吃一吃家里的饭菜。
青树和宁连城收拾好放在酒店的行李,退了房,和白父一同回到阔别已久的白家。
晚饭桌上终于重拾从未有过的热闹,白妈妈照顾白父进食,偶尔在儿女闲谈中插句话,整个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和谐。
饭后老人们早早回房休息了,青树夫妻和兄嫂闲谈了一会儿,大家这些日子以来都有些心力悴憔,脸上皆是倦倦的,索性大家都回房休息了。
白青杨问妹妹,“你的屋子还在,不过现在看来太小了,要不然,去住客房吧?”
青树讶然,“还在吗?”见哥哥点头,“不用住客房,我还住原来的房间吧。”哥嫂皆住在二楼,她曾经住过的房间在三楼,就没有让哥哥继续送上去,和宁连城携手上去。
走过一个长长的通道,再经过书房,就是她的房间了,青树缓缓走到房门前,竟不敢开门,是宁连城扭动了把手,把她拥进去。
触目所及皆是旧物,青树一件件地扫视,内心并不能平静,原来都在,什么都没变。
宁连城在她的房间转了转,轻笑,“原来你这么喜欢玩具。”的285e19f20beded7d21
青树走到床前,拿起以前一直抱着睡觉的大熊,很怀念地抱了抱,“这个,”她回头看着宁连城,“是我妈妈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念大学的时候很想带走,但实在太大了。”
“是么?”他走过来,看着已经有些陈旧的公仔,“那我们这次把它带回去吧。”
青树想了一下,摇摇头,“不用了,就留在这吧。”这个房间虽然久无人住,但显然经常被打扫,屋内物件也并不因没有主人而被抛弃或积满灰尘,不管是家里的哪一位,出于什么心理保留下这间她曾经住过的屋子,她一样心存感激,原来她并不是可有可无的。
宁连城见她沉思了一会脸上会有些黯然,想听她说说以前的事情也有些不忍,便不问了,在她原来的小书桌前坐下,拿过桌上放着的一本书,翻了几页,又往书架上扫了一眼,失笑,“怎么都是漫画?这本是……嗯——浪客剑心?”他又笑了一下。
青树并不理会他的轻嘲,只是伸手拿下他手里的手,哗啦啦翻着,“这是我以前最喜欢的漫画,那时候我的语文并不好,好多字都认识但组合起来就不懂了,所以我只喜欢看字比较少的书,看得多了也觉得很有意思。”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了,这里还有我以前创作的四格漫画呢。”她微弯下腰打开抽屉翻找,似乎并没有因为时间过去这么些年而对自己放置的东西有什么陌生,“咦,怎么不见了?我记得是放在这里哒?”她又翻了另外几个抽屉,“奇怪……”宁连城见她百思不得其解地慎重回忆,又笑了,“也许被你放别的地方了……这是什么?”抽屉还没关上,宁连城看到一本影集似的牛皮硬本,厚厚的,顺手拿了出来。
“可以看吗?”他问,青树点点头,有礼貌的娃谁都喜欢的说,即使这娃名叫宁连城。
果然是影集。
其实她那个时候也很快活,脸上总有笑容,眼瞳漆黑面容清纯,所谓的明眸皓齿也就是这样了罢,自己初见她时也大略和照片上的光景差不多,他一张一张地翻看,十分欢欢喜,想着她什么时候拍的这些照片,又是在什么样的场景下所拍,心下一片柔软与宁静。她也弯腰歪着头和他一起静静看着,他索性拉她坐在自己腿上。
还看到她与纪远东。
那个时候大概并未恋爱,两人脸上俱是无知无识的坦荡,笑嘻嘻地对着镜头,是了,他听连澄说过一次,他两个是到了大学才谈上。
青树见宁连城的手指久久停留在那一页上,心想,他大概又要发病了。
终于他还是什么也没说,翻了过去,谁知接下来几张几乎都是和纪远东的合影,当然也有其他年纪相当的男女孩子,可他眼里就只看见她和他了,刺眼得很,终于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合上影集,扔到桌上。
她不想理睬他说来就来的脾气,想站起来,他偏不放人,也不讲话,就这么抱了一会儿,最后说的话酸得人牙疼,“笑得跟花似的。”
青树跟了一句,“高兴!”
他竟然沉默,后来不知道又发什么神经,把手机拿出来,对着她的脸说,“笑。”
青树木着脸,“笑不出来。”
宁连城突然伸出手在她腰上一揉,她吓了一跳,被他揉过的地方又酸又麻,止不住笑起来,他见她这样,抓拍了几张,把她扔到床上,使劲逗她,青树忍不住尖叫,叫了几声赶紧忍住,“别闹了……哎——”爸爸刚恢复了些,她就high成这样,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他停下来,看了她一会儿,眼色逐渐深浓,俯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青树,我想要你。”
“啊?”她看着他,是听错了吗?他也太……太能跳跃了吧?
“我想要你,给我,”他咬了一下她的嘴唇,“我们做爱吧,就在你的房间里。”
青树双颊渐红,摇摇头,他的心思起得太快,真让人摸不透。
“可是我想要你,我想在……属于你的地方要你。”他边亲边求着她,手已经不老实地伸进她衣内揉着了,声音越来越低,蹭着她的脖子,下巴,耳垂,呼吸也重起来。
她一向抵不住他这样弄她,推拒着扭了一会儿,还是让他进去了。他一反常态,只是徐缓地动作,青树只觉得全身的酥麻皆由自己被他占有的地方散发出来,连喘息也带着麻意。
两人的衣服都未褪尽,青树攀着他的肩膀随他的动作晃动,手往里面滑,抚揉着他的肩背,慢慢往下,再滑到前面,头钻到他衬衫里面,紧贴着他心脏,缓缓地蹭他,他的胸膛足够强大,靠上去很令人安心。
以往她未曾这样主动,最近,他觉得她对自己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他曾深思,却不敢过于喜悦,只觉得这样就很好,她慢慢地接纳自己了,就很好。
眼下她头脸皆被蒙住,并不能知道她在想什么作什么表情,可是她摩挲着自己后背的手渐渐用了力,引诱着他。
解开衣服扔下床,也脱下她的,她没了遮蔽,似乎还有些冷,缩进他的怀里。
他将她架到上位,扶着她徐缓地动着,最软最私密的地方吞吐着他隐然勃发的硬处,濡湿的□声亲狎连绵。她到底脸皮薄,不久便趴在他胸上不肯再动,他也不逼她,两人只是亲吻,昏天黑地地吻了一会儿她半侧半趴被他进去了,这次便有些凶,青树紧抓着床单,被他撞得来回耸动,原先排排放好的公仔们早被挤下床,散落在床脚,公仔们都有大大的眼睛,瞠目结舌地瞪视着床上曾日夜陪伴过它们的女孩被已是自己丈夫的男人锁在身下撞击,发出越来越娇的喘息。(诡异不?)
估计这段时间把他憋坏了,她心里整天都惦记着父亲的病情,心神郁默,他自然要顾惜着,现在恐怕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先前还慢条斯理地温存着,后来他就有些控制不住,力道越来越猛,青树对自己的房间隔音并没有太多信心,只敢隐忍着呜咽,细白十指紧抓不住他贲起的肌肉,一次次在上面划着抠着,他被她挠得兴致越来越高,手下也失了轻重,身下的人被揉掐吸吮得淤红点点,双乳和腰腹间尽是抓痕和咬痕,腿间被进占之处早被□得肿痛粘腻,偏偏她不敢发出声音,不管他怎么折腾都逆来受着,柔忍呻吟。
最后他终于尽兴,体内液体尽数射进她的子宫,青树最气恼他这个,前阵子他似乎又存了要孩子的心思,做爱时又开始断断续续地不戴套子了,有了先前的经验,青树不难猜出他在想些什么,之前她意外怀了远澜,后来仔细想想,其实是不意外的,他若想做一件事,就一定要做到,他若不想做一件事,那不管怎样也是注意着的,两人刚结婚时他对她欲望特别强烈,总想要她,可是不管多迫切他都要做好预防措施,因为她不过大二,委身于他也不尽甘心情愿,如果那时有了孩子,对她的打击其实是毁灭性的,所以刚结婚的那两年,其实两人做爱频率是很高的,可在他的保护下她一直很安全,可能他也考虑过那时她年岁倘小,身体也没有成熟到足以孕育他孩子的程度……总之,这个人做什么反常的事情,一定是有缘由的,做爱一事,决不可能因为情急或忘记等原因而不顾保险措施。
“连城,下次别这样……”她被他抱卧在腿上,自己没有力气,只能窝在他怀里任他擦拭着腿间的狼藉,性爱的余韵缓缓退却,青树渐觉得腿间酸麻热痛,那些红肿他自然看得见摸得着,心里也怜惜着,亲亲她的嘴,“乖,弄疼你了,”再亲亲,“小乖,我们再生个孩子吧,远澜一个人太寂寞了,”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自说自话,“算了,还是不要了。”
她倒有些好奇,“为什么?”
他用手抚着她的腹部,“我舍不得你受苦。”那里有生远澜时留下的一道细长的疤痕,缝线的医师手艺很好,加上青树产后被护理得无微不至,婆婆又常带她去做身体保养,那痕迹如果不仔细看其实是看不出来的。
怪不得他有时候带套子有时不套,原来还有这种反复的心思,“那你又……”他知道她说什么,只好亲亲她,“我既怕你受苦,又想你给我多生几个孩子,陪陪远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算了,还是不要生了,以后我注意点。”
说完他翻身下床,抱起她去浴室冲洗,青树靠着他站在蒸腾的热水下,叹口气,道,“再过两年好吗?我……我真的有点怕……”她想起生远澜时的痛楚,历历在目——他那时还不在身边。
他知道她是真的怕,大概是被首次生产经历吓着了,心里只有疼惜,万事都想允着她,她想怎样便怎样吧。她刀口换药时自己曾亲眼见过,这世上的任何人,如果曾这样给她一刀,他怕是要杀尽他全家的,偏偏这个人是他的女儿,是他和她交融后的结晶,他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