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52
商未晚敷衍地回复他:【可能觉得你没档期。】
发完以后就收了手机上楼。
商未晚知道程阙对宫程有敌意,可能是雄性生物的占有欲作祟。
可商未晚并不打算因此就放弃跟宫程的交往。
她跟宫程向来是交浅言深,冲着他算是她在榕城唯一的人脉这点,就不会放弃。
为了一个不是男朋友的男人去放弃自己的交际圈,太笨。
商未晚到之前,万没想到有这么热闹。
周悦齐带了周朗和徐嘉树,客厅里男人们在看球赛,赵南星和周悦齐坐在一起联机下五子棋,两个IPad都快把她们脸挡住了。
商未晚摁门铃,是沈沂给她开的门。
两人颔首打招呼,周悦齐便探头问:“你那个发小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一起来的。”商未晚说:“就怕你问,我在楼下等了他一起上来。”
周悦齐立刻放下IPad,冲上来跟他握手,“你好,我是周悦齐,再次见面多多关照。”
一副狗腿样儿。
仿佛他已经成了商未晚男朋友一样。
商未晚在一旁轻笑:“非得让我把他也喊来,人家正和爸妈一起过年呢。”
“这不是人多热闹嘛。”周悦齐挎着她,朝她挤眉弄眼。
商未晚却只能无奈地笑,纵容她的闹腾。
“她说,我们都带了朋友来。”赵南星在一旁打圆场:“宫程跟你关系比较好,就喊过来都认识认识。”
宫程腼腆,在这种人多的场子里只能假笑。
看着略有些尴尬。
商未晚却让他自在一些,可以去跟沈沂他们一起看球赛。
宫程却摇摇头,跟陪在大人一起串门的小朋友一样,步步跟在她身边。
商未晚也没勉强他。
周悦齐见状,想把大家凑在一起玩,但又不知道玩什么。
喊了半天又消了声,看上去气鼓鼓的。
徐嘉树说:“要不玩牌吧。”
说着他问宫程:“你会么?”
宫程摇头:“不会。”
“哎呦,还是个什么都不沾的乖宝宝呢。”周悦齐闻言像见了什么新奇物什一样,“抽烟喝酒吗?”
宫程亦是点头。
周悦齐越看越满意,“真不错。”
商未晚无奈,真不能纵容下去了,斜睨了她一眼,孰料周悦齐朝她扮鬼脸。
商未晚:“……”
宫程不会玩。
周悦齐蠢蠢欲动想玩,但不会。
问到商未晚头上,商未晚也摇头。
看起来一家七个人,会玩的只有三个,一桌麻将都凑不起来。
还是周朗提了声,“程二呢?过除夕他回老宅了?”
沈沂语气淡淡:“没问。”
“给他打个电话,喊他过来凑牌搭子。”
沈沂给程阙打电话的时候,许是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宫程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向商未晚。
商未晚却没回应,很淡然地坐在那儿,帮周悦齐下起了五子棋。
周朗喊人送了牌桌来,程阙也如约赶到。
距离零点还有一会儿,为了添个彩头,沈沂拿了现金出来给大家。
牌桌上过现的方式,商未晚已经很久没见过。
印象里她爸喜欢打牌,只要不进厂子里上班的时候就会去棋牌馆,她总会在饭点的时候被差遣去喊他。
不出意外会遭一顿骂。
那时她习惯沉默,就听一路。
所以连带的,不喜欢玩牌。
一桌坐了四个人,为了不冷落宫程,他们还喊宫程在一旁学。
宫程摆手,“不了,学不会。”
周悦齐笑着调侃他们那一桌不是在玩牌,是狐貍在开会,一个比一个精明。
可不在牌桌上的人并不能体会他们的风起云涌。
随着赵南星坐到沈沂身边,周悦齐坐在了徐嘉树和周朗中间,商未晚无处可去,便坐在了沈沂和程阙中间的夹角看。
四个人玩牌,四个人坐在一边看,还挺有模有样。
玩了几局,周悦齐跟徐嘉树斗嘴,斗到最后上了牌桌,结果被狠狠碾压。
之后沈沂便让赵南星上桌替了他的位置。
见两人都上了桌,周朗便起身喊商未晚:“你来玩。”
商未晚推诿说自己不会,周朗却说赢了她拿走,输了算她的。
周悦齐也喊她坐过来一起学。
把位置让给她之后,周朗便起身离开,她左侧坐着的刚好是程阙。
一抬眼便看到了他的脸。
……有点臭。
牌局码好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回头,却发现坐在身边的人换成了宫程。
周悦齐身后有徐嘉树指导,赵南星身边有沈沂。
而周朗已经离开里屋去了阳台,他站在栏杆处,弓着腰点烟。
火光明灭,照得夜色晦暗不明。
“扣扣——”
左侧响起曲指敲桌的声音,她看过去,程阙吊儿郎当地看着她,眼神里却夹杂着晦暗不明的情绪:“该你出了。”
商未晚随意码牌,码完以后抽了一张要出,结果被宫程制止。
宫程在一旁看了几局,已经掌握了牌局规律,指点商未晚:“出这个。”
商未晚听了他的,牌扔出去还没落河,程阙便道:“碰。”
然后去拿她手中的牌,手指刚好触到她的。
商未晚缩回手。
她瞪了他一眼,警告他别太过分。
程阙脸上却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没把她的警告放在心上。
牌局打到后来,商未晚也掌握了一定规律,程阙最是漫不经心,作为这场上最会玩的一个,他坐在这儿纯粹就是陪玩,另一边徐嘉树还在给周悦齐讲解为什么要出那张牌,他已经闲散地玩起了手机。
没多久,“嗡嗡——”
商未晚放在桌面的手机震了一声。
她眉头微蹙,拿起来看。
坐在她身侧的人看似在别的软件玩得风生水起,实则在给她发微信——
【黑桃Q:让你旁边那个离你远点儿。碍眼。】
商未晚没理会,倒扣手机。
周悦齐那边终于商议出了结果,徐嘉树一脸无奈地看她把一手好牌打废。
赵南星难得有兴致调侃,“徐主任还是打不过我们齐齐啊。”
“她小霸王一个,谁能打得过?”徐嘉树语气无奈,“尽给她惯的。”
周悦齐立刻扯着嗓子喊:“哥!徐嘉树骂我是小霸王——”
周朗正在和楚青瑜视频,拿着手机走进来,把摄像头对准周悦齐,“你还不是小霸王?我都喊嘉树哥,你呢?没大没小。”
周悦齐朝他吐了吐舌头,又跟楚青瑜告状。
楚青瑜今天去跟小姐妹赴了闺蜜局,没带周朗,周朗便被周悦齐给薅了来。
几人和乐融融地打视频,任谁看了也会艳羡她们的家庭氛围。
许是商未晚的羡慕表现了出来,她手机又震。
【黑桃Q:还没放下周朗?】
商未晚斜睨了他一眼,仍旧没回。
程阙却很随性地玩手机,继续发:【晚晚,你身边这一个两个的,都挺碍眼。】
商未晚终于回了:【你吃醋?】
【黑桃Q:跟我做完就跑到这儿来玩。你能忍?】
商未晚:【不能忍又怎么样?】
【黑桃Q:晚上跟我一起回去。】
商未晚:【你想做什么?】
【黑桃Q:让你下不了床。】
商未晚心底暗骂了句流氓,却也没再回他消息。
一旁的周悦齐忽地察觉出异样,指着他俩:“你们这一个两个的干嘛呢?在这儿打牌结果捧着手机玩,还有没有一点游戏精神?你们两个……”
她皱紧眉:“是不是互发消息呢?频率都这么一致。”
商未晚立刻否认,“怎么会。我都没加他微信。”
“上次不是加了吗?”周悦齐却记得清楚,“你们在我生日宴的时候。”
“哦。”商未晚表情淡定,“可能程总看不上我,没加上。”
程阙:“……”
程阙听她胡编乱造的时候淡然至极,一点儿都看不上撒谎的痕迹。
被气笑了,却又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还得配合她撒谎:“太忙,忘了,等会儿就加。”
“那你手机滴滴滴响是为什么?”周悦齐问。
商未晚正要编,就感觉腿上有什么异物在蠕动。
跟程阙睡过那么多次,对他的身体也算了解。
于是毫不留情地反踢了一脚,又叹气道:“甲方呗。我手机里除了那些剥削人的甲方资本家,还能有谁?”
程阙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毫不遮掩。
商未晚气不过,又踢了他一脚,警告他别再看了。
程阙却发消息:【刺激吗?晚晚。】
商未晚看见消息都已经捏紧了拳头,却又被他这幼稚的举动气笑。
【黑桃Q:让你身边儿那个离远点。我不高兴。】
商未晚:【那你就气死吧。】
她打了一张牌,程阙立刻推倒,很大一胡,输了一千多。
似是在惩罚她一样,在把牌往机器里推的时候,程阙还道:“本来看你没经验想放过你的,但朗哥说他买单,我也就没必要怜香惜玉了。”
商未晚轻嗤了一声:“我总会赢回来。”
“是么?”程阙看了看她,又微微抬头看了眼周朗:“我期待你赢回来。”
很可惜,在牌桌上,商未晚打不过程阙这个老狐貍。
之前她赢的几局都是程阙放水才赢的。
没过几局,程阙已经把那些都赢了回去,还把周朗的底输出去不少。
周朗就站在一旁看,宫程无论怎么指点,商未晚都没赢过。
牌桌上局势变幻,任是见多识广的周朗也看不真切。
幸好没打多久,很快就到零点。
市政已经提前发了通知,会在高瞻大楼前燃放烟花。
而周悦齐这个注重氛围感的人,打开电视播放了春节联欢晚会。
随着倒计时的开始,大家都站在阳台上等烟花绽放那一刻许愿。
宫程环顾四周,没看见商未晚,亦没看见程阙。
周朗也在嘈杂喧闹里扫了眼,心下顿时了然。
那两人怕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可惜了商未晚。
但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周朗也不会插手去做什么。
只是他偶尔惋惜,如果当初他提前发现,还给商未晚打了那笔钱,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倒计时结束,烟花准时亮起。
“嘭嘭——”
绚烂的烟花点缀了没有星星的晦暗天空,虽然转瞬即逝,却美不胜收。
而在厨房的角落里,商未晚被程阙压在墙上,吻得快喘不过气来。
他的吻如同骤雨疾风,带着惩罚的意味,甚至还恶趣味地在她唇角咬了下。
商未晚气得也咬回去。
如同两头困兽在互相撕咬。
最终,程阙埋在她颈间低声哄:“晚晚,你少跟他们打交道。”
一看就知道,周悦齐想把她跟宫程凑在一起。
商未晚问他:“你以什么身份要求我呢?”
程阙盯着她看,在烟花盛宴之下,天空忽明忽暗,在亮起来的那瞬,他眼睛黝黑,认真地说:“你跟了我,可不能招惹其他男人。”
“留个备份。”商未晚心下微动,却仍淡淡地:“像程总学习。”
程阙气笑了,“我什么时候留了备份?”
“程阙。”商未晚笑了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话说到这里,点到为止。
烟花停了,大家也返回客厅,商未晚趁程阙还没反应过来,率先回到客厅。
牌局仍没散,商未晚坐在那儿假装玩手机。
周悦齐闹了她几句,说她可真忙。
商未晚笑了笑。
赵南星却看着她和刚从厨房出来的程阙,陷入沉思。
“商商。”周悦齐凑近了看:“你眼睛怎么红了?”
商未晚微怔,尔后打了个哈欠笑道:“可能是最近夜熬多了,一犯困就容易红眼睛。”
“我们商商可真是小可怜。”周悦齐催促她:“快去睡觉。”
因为明天要一起出发去玩,沈沂家便把客房都留给他们住。
商未晚跟赵南星周悦齐住一起,宫程第一次来,就给他一个人留了客卧。
剩下的四个人都是老熟人,聚在一起玩了会儿牌,最后就那么凑合着睡了一晚。
翌日一早,一行几人浩浩荡荡地去了沙棠村。
住的地方是沈沂祖母建在乡下的别墅。
从昨晚开始,商未晚的手机没再响过,那句话像是点中了程阙的死穴,让他哑口无言。
今天她跟宫程都坐程阙的车来,但从上了车她便开始假寐,后来还真睡着了。
到了沙棠村后,大家也分几拨人各做各的事。
商未晚刻意避开了程阙。
一整个白天,大家都凑在一起,和乐融融地玩。
到了夜里,周悦齐裹着羽绒服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乡下夜晚的天空要好看许多,商未晚也窝在椅子里跟她一起。
没多久,手机微震。
程阙给她发消息:【去不去山上?】
大少爷昨晚被她伤了面子,一整天都没理她,这会儿大概是自己垫了台阶来求和。
能做到这份上已实属不易。
但商未晚却没给他这个面子,宛若一匹脱缰的野马,一点儿都不顺着他的心走:【不去。】
程阙又发:【那出来随便走走。】
商未晚:【……不是很想。】
他的网名变成“对方正在输入”很多次。
而他就站在别墅大门外,商未晚只要侧过脸就能看见他的侧影,咬着一支烟,吊儿郎当地站在那儿。
火星子明明灭灭,商未晚硬了硬心肠偏过脸没再看。
没多久,手机微震。
【黑桃Q:以后都不见我了?】
【黑桃Q:也不听我解释?】
商未晚:【你不结婚?】
程阙气笑了,他把烟扔掉,用脚踩灭,站在门口径直喊了声:“商未晚。”
很久没有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在寂静夜晚突然响起还有些突兀。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过来。
唯独没有商未晚的。
良久,商未晚才懒洋洋地出声:“干嘛?”
她把人的心理拿捏得极准,赶在程阙暴走的前几秒出声回应,顺带站起身,“程总找我有事?”
程阙找了个借口:“我拿错手机了。这是你的。”
商未晚捏着手机走出来。
等走到僻静地,商未晚插着兜揶揄:“你是真不怕啊?”
“怕什么?”程阙反问。
“算了。”商未晚不想跟他聊这些没有问题的答案,认了怂:“我怕。”
“你怕什么?”程阙逼近她:“怕被周朗知道?”
“他不是已经知道了么。”商未晚压了下嘴角,泛起苦笑。
“那是怕宫程看见?”
“他不是也看见过了么?”
商未晚怼得程阙无话可说,自己却也被拢进了程阙宽大的阴影里。
程阙转移了话题:“你是什么想法?”
问得没头没尾。
商未晚却思考片刻后懂了,她耸耸肩:“跟你在一块还挺愉快的,所以现在没什么想法。你有想法了吗?”
程阙将她压在墙角,猝不及防地夺走了她所有呼吸。
等吻完,商未晚的额头抵在他胸腔前,平复呼吸。
程阙语气淡淡的:“我也没想法。”
他大手揽着她的腰,轻轻拍了拍,带着几分哄劝的意味:“晚晚,别闹了。嗯?”
商未晚抿唇,低低地笑,等笑够了才说:“那你有想法的时候记得跟我说一声。”
程阙以为她说的是两人断开的想法。
商未晚这时埋在他怀里,却在想这段情感好像快要不受她控制,所以是时候要斩断。
“我有想法的时候也会提前跟你说。”商未晚的声音很冷静。
这冷静语气却让程阙有些恼,却说不上来恼在哪儿。
大抵是商未晚太让人捉摸不透。
以往跟在他身边的那些姑娘,哪个不是想从他身上扒下点儿什么,最好再赖在他身边不走。
但商未晚很从容,从她身上根本看不到对他的半分在意。
即便如此,他还是眼巴巴地凑过去。
今天,他就不该给商未晚发这条消息!
程阙正暗自心理挣扎着,却听商未晚温声道:“程阙,我能求你个事儿么?”
程阙立刻收了那些心思,弯着腰凑到她跟前听:“什么?”
“再过些日子我想给我姐转院。”商未晚思来想去,麻烦程阙是最合适的,她也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将自己的情况说出来:“我姐是植物人,在我们那儿的医院住了好几年,今年情况一直不太好。医生说转到协同医院说不准还有一线生机。但我问了我身边的人,都有点为难。你能帮我么?”
程阙闻言皱眉:“你一直给家里打钱就是为了你姐的医药费?”
商未晚点头。
“那你姐对你好么?”
“很好。”
商未晚说完之后又怕他为难,便道:“要是你也没办法就算了,我再想想办法。”
程阙却笑了,张扬又恣意,“这圈人里,要是我还没办法,那他们可谁都帮不了你。”
商未晚诧异:“嗯?”
“明天吧。”程阙说:“我回去见个人给你答复。”
商未晚第二天果然收到了程阙的答复,晚霞红透半边天的傍晚,程阙给她发消息说随时可以转院过来。
商未晚很诚挚地对他道了谢。
程阙却说:【改天等咱姐转过来,我也去探望一下。】
商未晚看着他发来的消息,忍着笑意回复:【你打错了吧?什么咱?】
程阙:【逗逗你。】
商未晚顿时收敛了笑意。
后来隔了几天,周悦齐在群里问她姐姐的情况,要是情况可以的话她这儿让周朗打通了关系,可以转到协同医院去。
商未晚便如实说:【我已经解决了。求助了程阙。】
周悦齐这时候才在群里吱哇乱叫,一堆乱码发出来。
最后才懊恼地说:【草!我把程二哥给忘了!】
商未晚:【?】
周悦齐:【他小婶是协同医院的副院长,他说话肯定比我们说话管用啊。】
不过周悦齐又好奇她什么时候找程阙搭上线的,商未晚乱编道:“我就听你经常说他很厉害,而且明季集团在云京市的产业涉猎那么多,那天晚上我就问了他一声,他大概是看在你们的面子上答应帮我问问。”
随便车的谎糊弄过了单纯的周悦齐。
却没糊弄过赵南星。
赵南星直接私聊问她:【商商,你跟程阙是不是……】
商未晚却并不想被戳破这最后一层窗户纸,便回道:【星星,别问,可以吗?】
赵南星便真的没再追问,只是劝她长点心,别傻乎乎地再像从前暗恋周朗那样,一搭就搭进去最美好的七年。
商未晚倒是真的不怎么了解程阙。
她所了解的程阙都是从周悦齐那儿听来的八卦,以及网上东拼西凑的新闻。
所以并不知道程阙还有亲戚在协同医院。
得到了准信之后,商未晚便发消息问商晴的主治医生。
对方犹豫道:【再观察一个月看看。】
在过完年之后,商未晚又忙里偷闲悄悄回了趟榕城。
没惊动任何人,只安静地陪着商晴呆了一下午,很多没办法跟旁人说的话都能肆无忌惮地在病房里说出来。
包括她对程阙的纠结,和这段游走在悬崖边的感情。
春节过完气温就开始回暖,云京市逐渐有了暖意。
路边草里冒出绿芽,枯树也染上绿意。
春天正悄然来临。
商未晚整个二月都在忙吉陵电子项目的事儿,得了程阙的准信之后,隔三差五就会问医生什么时候合适转?
医生却犹豫:【现在倒是能转,情况稍微稳定了一点,但你父母那边……】
商未晚却坚定:【没关系,我可以遏制他们。】
有天下午,商未晚还在整理资料,医生就给她发来一段视频。
她父母堵在病房门口,根本不让医护人员进去。
医生为难道:“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听了商晴要转院的事儿,堵着这道门已经一天了,我们医院也拿她们没办法。”
商未晚却最先想到:“那我姐今天的药呢?换了没?”
医生叹气:“当然没换。她们堵着门,根本进不去。”
商未晚:“……”
她顿时恼了,跟Vivian发信息请了个假,丢下一堆资料飞奔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