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7
程阙在床上保证的从来就当不得真。
哪怕是在浴室里保证的,也不能当真。
说是不欺负商未晚,结果第二天商未晚起来收拾行李准备出差时,一下床便腿软了下,即便如此,还是被他伸手差点拽回到床上。
身形高大的男人之前侧着身,把商未晚整个人都裹在一起,在这寒冷季节,就像个暖炉一样让人舍不得放,从床上爬起来也是商未晚做的艰难决定。
毕竟芙蓉帐暖,春宵难求。
商未晚回头瞟了他一眼,幽暗朦胧中,他半眯着那双风流的桃花眼,声音倦懒,“乖,再躺会儿。”
一副诱哄的语气。
商未晚却没再上他的当,“得收拾行李了,中午一点的飞机。”
“我送你去。”程阙说。
商未晚:“……东西还没收。”
程阙翻起手机看了眼表:“我帮你收。”
商未晚正在犹豫,却猝不及防被程阙拽回到床上,两人都没有早起接吻的习惯,主要是商未晚有些抗拒,所以程阙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带着清晨凉意的吻,又重新把她裹回到怀里,低声问她:“真不能带家属?”
商未晚失笑:“不能。”
在工作的事上,商未晚从未对程阙开过绿灯。
主要是以前程阙也没这么黏人过,从领证之后,程阙对她就有种说不上来的黏糊劲儿,昨晚也是借着“新婚夜”的借口,拉着她做了一次又一次,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多,商未晚浑身都使不上力来,说他像是一头就知道蛮干的狼,这调|情的话刚说出口,商未晚就有点后悔了。
换来的结果是这头狼把她吃干抹净,渣都不剩,只剩下呜咽和求饶。
倒像是刚吃完素憋了很久才吃到肉的饿狼。
他倒是爽了,商未晚还得“带伤”去出差,想到这儿商未晚就忍不住用肘子杵他,程阙挨了一下却仍抱着她,反倒温声问:“怎么了又?还搁这儿不爽呢?”
他声线慵懒,本就倦怠的声音此时带着点儿混不吝的调|情意味:“昨晚没把你伺候好?我舌头这会儿可还发麻呢。”
商未晚忽然想到昨夜旖旎灯光下,她拽着他被汗打湿的头发……脸倏地涨红,又杵了他一下,结果当事人这个混不吝埋在她后背痴痴地笑,笑得整个人都在颤,还不忘揶揄她:“昨儿怎么不见晚晚害羞?”
商未晚:“……!”
这是把她当小孩戏耍呢?
“你把我拽回来就是让我听你这些荤话的”商未晚咬着牙问。
程阙知道不能再逗下去了,容易逼得商未晚露出尖牙利爪,于是一秒收敛,“怎么会?我是觉着你太冷了,想着再抱你睡会儿。”
程阙声音温柔地安抚她:“还疼不疼?”
商未晚不解:“哪儿?”
程阙搭在她腰上的手臂往下滑,温热的指腹落在她内|裤外摩挲,语气暧|昧:“你说还能有哪儿?”
商未晚:“……程阙!”
她喊这两个字时都咬牙切齿的,真不知道这人怎么有说不完的荤话。
都已经没在做了,窝在被子里随便聊聊天不好么?怎么翻来覆去都是床上那档子事!
难道除了这件事就没别的事儿了么?!
他们之间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
不知为何,这种念头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让商未晚越想越多,情绪在失控的边缘,最后竟然委屈地掉了两滴眼泪下来,到后面再想起来,商未晚也觉得这很不可思议。
程阙本身就是个在床上挺混不吝的人,大清早说点混话勾引她也再正常不过,也从来没在她不愿意的时候拉着她做,但那时不知为何,她越想越不可控,把脑袋也埋进被子里不愿意理他。
程阙还当她又在害羞,手指还在上边搓了搓,语气也越来越风流:“要是不疼,离你出差时间还早,不如咱们……”
商未晚肩膀一耸一耸的,程阙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了?”
商未晚没说话。
程阙掰她的肩膀,商未晚也用了浑身力气,一时间他竟然没掰动,立刻侧起身看她,就发现商未晚把自己整颗脑袋都埋在被子里,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程阙一下就慌了,“我就开个玩笑,怎么还气哭了呢?”
商未晚没理他,程阙掰她的脸,结果遭到了商未晚的挣扎,程阙也顾不上其他,被子从身上滑落,灼热滚烫的身体覆在商未晚肩膀上,凑过去亲她的脸,在她耳边低声劝哄,“晚晚,别哭了,不做。”
商未晚仍不理他,但被子能拽动了,她眼睛半睁着,清亮的眼睛像是刚被水洗过,眼里还泛着红,鼻头都有些泛红,闷声哭得好委屈。
程阙还以为是昨晚把她欺负到了,今天她不愿意就哭了,立刻哄道:“乖乖,没有要做的意思,逗你玩的。”
商未晚拿被子擦了擦泪,倔强地坐起来,光滑的背露在空气中,“我要去收拾东西了。”
尾音还带着刚哭过的悲伤。
程阙怕她着凉立刻给她披上被子,但商未晚并不领情,平日里还会忸怩几下的穿衣流程,此时格外丝滑,一点儿也不怕程阙看,也不怕程阙调侃,去衣柜里拿了今天要穿的衣服穿上,程阙坐在床上盯着她身上的青紫,顿时懊恼昨晚的不节制,跟头饿狼似的,逮着哪儿啃哪儿,给商未晚除了露在外边的肌肤外没留出几处好地儿。
真挺混蛋的。
程阙在心里自我谴责了一番,却也不敢放任商未晚就这么伤心着离开,立刻起床像跟屁虫一样,商未晚干嘛他就跟着,帮着收拾东西,做早饭,就连商未晚刷牙他都站在一旁,时不时侧过头瞟一眼商未晚,只见商未晚心无旁骛地刷牙,他整个人都跟着心惊胆战。
商未晚一上午都没跟他说几句话,临走拉着行李箱要出门,程阙终是忍不住从后边抱住她,贴着她侧颈低声问:“还生气呢?”
商未晚抿唇:“没有。”
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自己那些胡思乱想的东西。
说是他只为了跟她做吧?好像也挺无厘头。
但要说不是吧,她都快出差了,抱着她也只会说那些。
商未晚只能自己跟自己生闷气,分明以前从来不会这样。
她也搞不懂自己,只能将其归为快来大姨妈时的激素作祟。
程阙咬她耳朵,“你还气呢?昨儿我被你又挠又抓。”
商未晚抿唇:“那你以后别跟我做,我不就不挠你也不抓你了么?”
程阙:“我不是那意思。”
商未晚:“那你是什么意思?不就觉得我不温柔也不体贴么?”
程阙:“……?”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程阙感觉她这情绪确实挺莫名其妙的,“我是说昨儿弄疼你了,对不起。”
商未晚原本已经竖起倒刺,准备好生阴阳怪气他几句,结果他突然来句对不起,这让商未晚那些还未说出口的话一时间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咽不下去。
……妈的,更气了。
“我不想跟你说。”商未晚生着闷气就出门了。
程阙说好要送她去机场,结果被她这句话一说,整个人愣在原地出神。
昨天才领的证,就昨晚做了一场,今天就成这样了?
女人这么无理取闹?
不对,是商未晚这么无理取闹?
不像商未晚的作风。
程阙站在原地看她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叉着腰想,只要她回头露出一个脆弱求助的眼神,他就去送她,不然没门儿。
一大早冲他发的哪门子邪火?
哄也哄了,歉也道了,他做得够多了。
这次要是商未晚不来跟他主动说话,他绝对不会主动搭理商未晚。
短短几十秒,程阙把早上醒来两人之间说的所有话都回想了一遍,更加确认自己没有对不起商未晚任何事!
除了昨晚……但昨晚她也爽到了的。
程阙还是第一次那么伺候女人。
不过听着她快要哭出来却咬着牙不敢叫太大声,把被子捂在唇边的声音,程阙听得很爽。
如此一想,程阙低下头看着那个重振威风的地儿。
……妈的,没出息的东西。
没办法,谁让他就对商未晚痴迷。
程阙的火上来,想着一定要给商未晚点儿颜色看看,结果商未晚还真头也不回地离开,直接去解锁她那辆小破车,程阙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商未晚有骨气,却没力气,抓起行李箱往后备箱放的时候,根本举不起来,手上一松,行李箱差点砸下来砸住她的脚。
千钧一发之际,程阙像一阵风跑过来,帮她拿住了行李箱。
商未晚斜睨了他一眼,哭红的眼还没消下去,这一眼连嗔带怨。
程阙不大乐意地端着说:“说了我送你的,你就这么急着走?”
“你有钱,我没有。”商未晚说:“我工作当然急。”
又来了。
那副伶牙俐齿的劲儿。
程阙咬牙道:“昨儿不是都领证了么?我的钱不就你的钱?再说了,我有几个钱,不还得靠你养着?”
商未晚:“……”
“就是。”商未晚话赶话地说:“你那么有钱还过来抠搜我的,你要不要脸?”
程阙气笑了:“行。今儿我就搬走。”
商未晚半眯着眼,也生气:“搬,不搬不是中国人。”
程阙:“……”
够幼稚的,但程阙吃这套。
商未晚在程阙车上一言不发,两个人以冷战姿态抵达机场,程阙给她把行李箱拎下来,又送她到检票口,全程欲言又止,到最后她都检票进站了才忍不住喊:“商未晚,你别喝酒。”
商未晚已经拿着自己过完安检的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程阙站在原地生闷气。
而商未晚在飞往荷市的飞机上是靠窗的位置,左手边是一个孕妈,挺着大肚子正打电话,不知电话那头说了句什么,她忽然凌厉地吼了一声,尔后挂断电话。
由于那一声有些大,飞机上的人都看过来,孕妈这才变了脸色,略带歉疚地低声道歉。
而商未晚盯着她的肚子看得出了神,等反应过来时才意识到不礼貌,孕妈温声道:“不好意思,我怀孕之后情绪不太稳定,没有凶你。”
“哦。”商未晚佯装淡定地扭过脸,“没关系。”
此时的商未晚也终于冷静下来,回想早上程阙那些话,好像是自己反应过大。
但她还是将此归为经期前的暴躁。
想着要不要发信息给程阙发短信道个歉,但又拉不下脸,正好响起了让关手机的广播,给了商未晚一个喘|息的机会。
商未晚立刻打字:【不好意思,我早上有点情绪不稳定。】
情绪稳定的人可以随时直面自己的错误。
商未晚发完以后立刻开了飞行模式,顺带扇了扇燥热的脸颊。
做完这件事后,她顿时轻松许多,下一秒却听见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不好意思,我想跟我的太太坐在一起,能跟你换个座位吗?”
隔壁的孕妈明显不太乐意,就听程阙道:“我的位置在头等舱。”
不一会儿就有空姐过来带着孕妈去头等舱,而程阙坐在她身侧,飞机即将起飞,开始滑翔。
商未晚这才憋不住,“你来做什么?”
“不是说送你?”程阙吊儿郎当地翘起二郎腿:“刚领完证就丢下我出差,你可真狠的心。”
商未晚:“……送到机场就行啊。”
“把你送过去,给你安排好酒店。”程阙说:“再陪你住一晚,我才放心。”
商未晚:“……”
这么送的?
商未晚低声吐槽:“那你怎么不包机把我送过去?”
“你不是要报销?”程阙说:“包机可没有发票。”
商未晚:“……”
他还当真啊?!
商未晚无奈扶额,正欲说什么,却见程阙凑过来假装跟她说话,却在她侧脸啄了一口,商未晚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可是在飞机上!
遮光板都已经关上,挡板也收了起来,这一排只有他俩,程阙亲完以后装得很淡定,双手搭在双膝上:“我原谅你了。”
商未晚:“……!”
可恶。
不好意思哇各位宝子,前两天开始发烧重感冒,头晕晕的爬不起来,今天稍好了一些,以后会准时更新的(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