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直接把现场气氛带到了小高潮。
傅意雪握拳当麦采访言忱,“请问亲爱的甜妹,你对这个称呼怎么看呢?”
言忱瞟了她一眼,没说话直接转了瓶子。
这次转到的人刚好就是傅意雪。
“言宝,我觉得你在暗箱操作。”傅意雪一边抽卡一边说:“老实交代,是不是报复我?”
言忱一本正经地点头,“是,我还会魔法。”
沈渊也看了眼傅意雪,“你难道没去霍格沃兹报名?”
傅意雪:“……”
当她是傻子吗?
她捂住耳朵不听这两个人说话,岑星帮她把卡牌内容念了出来。
“大冒险:要和在场的一位男生对视60秒,不能笑场。”
在场的男生?
傅意雪眼睛在场内扫来扫去,扫去扫来,傅意川立马用胳膊挡在身前比了个叉,“别指望我,咱俩对视不可能超过10秒的。”
傅意雪翻了个白眼,“一点用都没有。”
最后她只能挑了唯一有可能让她完成这个挑战的宋长遥,而且特别亲昵地喊:“弟弟,你行吗?”
宋长遥抿唇,拒绝的话就在嘴边,最后却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傅意川放心了,“还是遥遥比较靠谱,他平常都不笑的。傅意雪你给点儿力,一次就过了哈,我还想继续下一轮呢。”
傅意雪瞪他,“就你话多。”
傅意川朝她扮了个鬼脸,气得傅意雪差点揍他。
为了不浪费大家时间,这才停手。
岑星在一旁做监督,并且打开了手机的秒表。
掐了秒表那刻,两人同时直视对方,傅意雪的眼睛是典型的荔枝眼,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北方姑娘,但长相偏可爱,像韩剧里的软妹女主,说话时虽张牙舞爪的,但安静下来,眼睛忽闪忽闪特别像只单纯的小白兔。
宋长遥的长相也属于特别奶的那一挂,虽然他平常话少,又常爱板着一张脸,看上去很严肃,但他这种萌系长相最多也就让人觉得奶凶,特像是一只故意面露凶相的博美,自以为很凶,但别人怎么看都觉着可爱。
两人站一块儿,傅意雪还不到他肩膀,身高差大概有25厘米,还有点萌,傅意雪却只能一直倔强地仰着头。
言忱低声和沈渊说:“以前你们站在一起,我还没发现宋长遥这么高。”
“他185吧。”沈渊说:“和我差不多。”
“小雪161,但我怎么看都觉得他俩差好多。”
“遥遥的脸时常让人忽略他的身高。”沈渊给她讲,“我们大一的时候,遥遥坐在后排,我们辅导员以为他只有一米七。”
言忱笑了笑,继续看她们对视。
傅意雪向来愿赌服输,抽到对视就老老实实地对视,甚至这一分钟里眼睛都不眨,她这样弄得对面的宋长遥也不敢眨眼睛。
于是两个人就那样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
他们的人生中没有任何一分钟比此刻更漫长。
直到岑星掐着秒表喊:“到了。”
傅意雪才松了一口气,同时眨了下眼,但一眨眼,眼泪就掉了下来。
宋长遥倒还好,就是感觉眼睛有些酸涩,不过他看到了傅意雪的眼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下意识伸手帮她擦掉了那滴眼泪。
傅意雪立马抹脸,“要死了,这什么惩罚啊?不止罚我还罚了弟弟,他跟着我好惨啊。”
宋长遥已经回到座位上坐着,傅意川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神秘兮兮地凑过去问,“怎么样?我姐有没有很好看?”
宋长遥:“……”
他从桌上拿了杯酒,佯装淡定,“嗯,姐姐挺好看的。”
“喂。”傅意川笑他,“我就开个玩笑你耳朵怎么红成这样?遥遥你也太单纯了吧。不过……你拿得好像是我的杯子哎。”
宋长遥的手一抖,杯子里的酒差点撒出来,他面无表情地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放桌上,“是吗?看错了。”
傅意川:“……”
怎么看都不对劲儿。
“傅意川,你可别欺负弟弟了。”傅意雪见他把宋长遥都逼到了沙发角落,立马喊道:“这么大的人了就不能成熟点儿?”
傅意川:“我?欺负他?”
“你都把人家逼到哪儿去了。”傅意雪特豪气地喊:“弟弟没事,改天姐请你喝奶茶。”
傅意川:“???”
“你弟弟不是我吗?”傅意川问:“你怎么乱认弟弟?”
傅意雪大手一挥,“你已经是过去式了,我刚刚发现遥遥好好看啊,他睫毛好长的,皮肤也特别白,弟弟长得太奶了。我能跟咱妈申请换个弟弟吗?”
傅意川:“……”
日。
他一胳膊肘杵向宋长遥,“你对视60秒就把我姐撬走了?”
宋长遥那张脸奶凶奶凶的,面无表情转酒瓶,在酒瓶的滚动声中说:“还不是因为你长得不好看。”
傅意川:“……”
他今天捅马蜂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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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遥转到了今晚的不速之客那儿。
于清游看着正对着自己的瓶口,一直倚在沙发上的身子坐直,胳膊搭在腿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傅意川,从他手里抽了一张牌。
[真心话:喜欢过在场的某个女生/男生吗?]
于清游盯着卡牌看了会儿,然后把卡牌插进去,他懒洋洋地往后倚,“是哪种喜欢?”
傅意川:“当然是做男女朋友的喜欢。”
于清游的目光落在岑星身上,他看到岑星的背影在抖。
沉默几秒后,他不疾不徐地问:“必须是喜欢过吗?”
大家立马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傅意川立马说:“喜欢着的也可以!谈着恋爱的都行。”
这话就明显冲着岑星说的。
好歹也在这儿坐了二十多分钟,众人又不是瞎子,怎么看两个人都有点什么。
于清游又问:“短暂的喜欢过也算吗?”
“算。”
众人等他答案都等得有些疲倦,岑星已经伸出汗津津的手转了酒瓶。
于清游却吊儿郎当地说:“高中短暂的喜欢过某个很有个性的女生。”
言忱原本在看岑星,她怎么想都觉得岑星和于清游的关系不正常,听到这话忽然看向于清游,他勾唇笑着,有几分轻佻。
感受到大家都投来的目光,于清游笑着说:“真心话而已,这还带生气和算旧账的?”
言忱没理会他。
气氛怎么都带着几分死气沉沉。
岑星转的瓶子到了自己面前,她问傅意川要卡牌,傅意川还讪笑道:“星星姐你运气有点好啊,一会儿都能去买刮刮乐了。”
在场只有岑星被转到过两次。
岑星很勉强地笑了笑,在昏暗灯光里能看到她眼睛都红了。
她抽到的又是张大冒险。
[大冒险:在超过100人的场合唱一首歌。]
刚好在酒吧,言忱指了指已经暗下去的表演舞台,“那里就符合。”
岑星唱歌不跑调,说不上多好听,但也是正常的KTV水平。
但要她鼓起勇气在这种场合下唱歌,确实有些为难。
傅意川讪讪道:“要不算了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吧。”
“就是。”傅意雪说:“不用唱了,都自己人,就随便玩玩。”
“嗯,星星姐不用唱。”宋长遥也说。
言忱却看着岑星,“要唱吗?”
岑星缓缓点头。
“别了吧。”傅意川不忍地劝道:“星星姐,我们都不会说什么的。”
岑星笑了笑,“没事儿,愿赌服输嘛。”
她站起身往舞台那儿走,言忱却瞟了眼于清游,跟着她起身,帮她打开了舞台的灯,又把麦递给她。
言忱低声问她:“打算唱什么?”
岑星摇摇头,没说话。
她忽然上台又拿着麦,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不过众人看见了言忱,还以为是要再唱歌,也就分散了注意力。
岑星站在舞台上,光落在她身上。
这大概是她除了高中那次站在国旗下演讲外,第一次站在有光照下来的万人瞩目的地方,她有些轻微社恐。
在这种场合,她的小腿在抖。
她闭了闭眼,用脚给自己打拍子。
四下之后拿着麦开口,温柔清澈的声音像是涓涓细流,但又带着几分哽咽,“其实我怕你,总夸奖高估我坚忍,其实更怕你,只懂得欣赏我品行……”
她这两句的粤语很标准,标准到让人听起来想哭。
没有伴奏,岑星又不是专业歌手,唱得很干,而且看得出来她在台上非常紧张,她的目光一次次无意识落在于清游身上。
于清游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言忱在网上搜了谱子,直接走到架子鼓前,在岑星进副歌的时候用鼓棒敲了四下节奏,然后跟着岑星的调敲起了鼓。
她的架子鼓打得也很娴熟,平常打习惯了慢摇滚,这会儿换成了苦情歌,打起来倒还省了力气。
岑星有了伴奏,唱得要比之前要好一些。
过了会儿,于清游也站到了键盘前,顺着架子鼓的节奏进去,顺利合上。
岑星却唱得动情,那一句“没有得你的允许我都会爱下去”唱到最后破了音,但没人觉得刺耳。
一曲终了,岑星站在台上擦掉眼泪,仍旧是温柔地笑着。
她朝着正前方鞠了一躬,把麦放到麦架上。
言忱正要上前递纸,却发现于清游先她一步走过去,他站在岑星面前,忽然摇头轻叹一口气,语气亲昵,“你啊你。”
岑星深呼吸了一下,转身往台下走,结果被于清游一拽,直接拉进了怀里。
于清游低声说:“不就是唱给我听的吗?”
岑星双手不知所措,久久都不敢回抱他。
言忱站在架子鼓旁,忽然听到沈渊说:“于清游在搞什么把戏?”
“不知道。”言忱摇头:“他很奇怪。”
“让岑星离他远点吧。我总觉得……”沈渊顿了顿,“他的心理不健康。”
“你查过?”
“不。这是直觉。”
言忱:“……”
从酒吧回去的路上,谁都没说话。
一时间谁都无法打破沉寂,于是就沉默到了回家。
宋长遥晚上也跟了过来,他住沈渊那边
住在对面还是很方便。
几人一起上楼,在门口分别。
开门以后,傅意雪一边换鞋一边看岑星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试探,却又一次次欲言又止。
岑星最先换完鞋,她走到客厅忽然停下,回头和两人笑了下,但那笑勉强又凄凉,“我没事的,你们早点睡,明天还上班。”
说完就回了房间。
傅意雪盯着她房间门看了许久,眉头皱得都快能夹死苍蝇,“什么啊?这哪像是没事的样子。”
言忱拍了下她的胳膊,“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傅意雪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她晚上被岑星的事儿闹得睡不着,干脆抱着枕头敲响了言忱的门。
“言宝,收留心碎儿童吧。”
言忱:“……”
两人躺在床上,傅意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点儿困意没有。
“你说这两人是什么关系?星星为什么要瞒着咱们?谈恋爱就是谈恋爱,那个于清游一看就不正经啊,先是在桌上撩你,说什么短暂地喜欢过你,又在台上抱星星,而且他还说跟星星亲过。”傅意雪百思不得其解,“星星到底喜欢他什么啊?”
言忱摇头,“不知道。”
傅意雪气得在床上直蹬脚。
言忱却在一旁戳手机回消息。
沈渊刚好发微信来:【仔细想了想,你旁敲侧击一下就好了。岑星是成年人,对感情肯定有自己的认知,作为朋友你也不好插手太多,免得生了嫌隙。】
言忱:【嗯,知道。】
沈渊:【于清游那边需要我再去问问吗?】
言忱:【要是方便的话就问一下。】
沈渊:【好,李淼那边应该有消息。】
言忱忽然想起来,【最近好像没怎么见到李淼。】
沈渊:【他和女朋友去国外旅游了。】
沈渊:【准确来说是未婚妻。】
言忱:【他订婚了?】
沈渊:【是啊,前不久回北望订的。】
言忱:【感觉他好像是变化最大的一个。】
沈渊:【他比以前成熟了很多,就是依旧没什么耐心。】
两人随意聊着,而傅意雪仍在吐槽岑星的事儿。
吐槽了半天口干舌燥,却发现言忱正戳着手机聊天,直接无视了她的话。
傅意雪:“……”
她伸脚轻轻踢了下言忱,“宝!你能不能短暂的爱我一下?自从你跟沈渊在一起,我就没完整的拥有过你了。”
言忱:“那现在也是你跟我睡在一张床上。”
傅意雪忽然来了兴趣,朝她八卦地挑眉,“说实话,你和沈渊……那个了没?”
“哪个?”
傅意雪伸手拍了拍床头柜,发出啪啪啪三声响,“就这个。”
言忱:“……”
她面无表情,“没有。”
“啊?”傅意雪还有些失落,“你们在南宜不是一起住的酒店吗?沈渊他是不是不行?”
言忱:“……”
“天时地利人和齐备,他竟然都不把握机会。”傅意雪下了结论,“他就是不行。言宝,跟他分手吧。”
言忱:“……你想太多。”
言忱不想跟她在这种问题上纠缠,干脆换了话题,“你不要和岑星说于清游的事情,她不是很想说,给她留点私密空间,等她想说的时候会主动说的。”
“知道啦。”傅意雪叹气,“我会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就当没发生过。不过你要小心啊,那人一看就邪门,特像电视剧里的大反派,工作的时候离他远点儿。”
“嗯。”言忱说:“睡吧。”
房间里逐渐安静下来。
她手机微震,沈渊发来消息:【晚安。】
言忱回他:【晚安啊男朋友。】
沈渊昨晚临睡前给李淼打了个电话,本来是想问问于清游的事儿,结果李淼痛心疾首地问他:“你真的和言忱复合了?”
他疑惑挑眉:“我没和你说?”
李淼:“……”
沈渊还真忙忘了。
于是昨晚他接受李淼的语言洗礼到凌晨一点半。
早上八点多他的电话就响了,当它响起来的那刻,沈渊皱着眉在想为什么忘记开静音?
但这会儿他已经属于精神状态清醒,但身体还想睡的时候,挣扎了几秒还是接起来。
“圆圆,你在哪儿?”席露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妈妈回北城了,你要是不忙的话就回家来住几天,一起吃个饭。”
沈渊忽然睁开眼睛,“你纪录片拍完了?”
“嗯。”席露说:“完了,这次估计有一个月的假期,下一个选题还在报,但可能跟你有点关系。准确来说,跟你和你爸都有关系。”
“所以这才想起来维系你的家庭关系?”
席露笑笑,“也不是,单纯想儿子了。”
沈渊没再闲聊,只说等十点多回家就挂了电话。
席露原本在西北拍一个野生动物的纪录片,据说要拍到十月份,这会儿竟然提前一个多月结束,也是很难得的事情。
沈渊不可能不回。
他起床洗漱之后就敲响了言忱家的门,言忱也是刚起。
“吃早饭没?”沈渊问她。
言忱侧过身,“进来吧,刚好能给你蹭饭。”
早饭是岑星煮的粥,言忱下楼买的包子和油条。
她考虑到对面那三个估计也懒得做早饭,就买了很多。
“傅意川和宋长遥呢?”言忱问:“起来没?”
“遥遥起了。”沈渊说:“大川还在睡。”
“这只猪啊。”傅意雪起身:“我去揪他起床。”
沈渊在言忱身边坐下,微微和岑星颔首,算作打了招呼。
都自觉把昨晚的事儿翻篇,当做没有发生,让岑星自在些。
沈渊问言忱:“今天有安排吗?”
“没有。”言忱说:“在家待着。”
沈渊的勺子在碗里搅了搅,“那你要不要考虑换个家待着?”
“嗯?”
“我妈回来了。”沈渊看着她说:“喊我回家吃饭。”
言忱一怔:“所以呢?”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沈渊笑了下,“尝尝你婆婆的手艺。”
言忱:“……”
作者有话说:
其实我怕你,总夸奖高估我坚忍
其实更怕你,只懂得欣赏我品行
——谢安琪《钟无艳》
言忱:???
这就婆婆了?
这就要带我回家?
沈渊:不应该吗?
言忱:……
速度好像有些快了呢。
明天中午十二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