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雨眠的演唱会结束之后,当晚言忱的那段发言上了热搜。
#言忱我有点孤独##台下的你们很暗很暗##言忱《想》##言忱再唱《草戒指》#
热搜前10有1/3是她的,明明是贺雨眠的主场,但大家的关注点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粉丝纷纷发博表示心疼。
[从出道以后就没休息过,姐姐辛苦了。]
[我们知道你在努力,如果可以,停下来休息一段时间吧。]
[一专可以慢慢等,老婆要好好休息。]
[不要孤独,我们都在陪你。]
[加油呀!觉得累了就停一下手头的工作出去走走。]
……
但贺雨眠的粉丝里却出现了讨厌的声音。
[本来开开心心去看我家哥哥,结果中途被传递了负能量。]
[我家哥哥当初也是从素人出道的,也没有这样啊,怎么就她这么矫情?]
[半年接了多少商务和综艺自己没数吗?估计银行卡里的钱都八位数了,还好意思在这里卖惨?]
[就是,挣了那么多钱还好意思哔哔,娱乐圈那么多人,没见他们说孤独,怎么就你一个人孤独?]
[这姐真就营销咖,有谁还记得她是蹭着许愿才有的热度?]
[楼上的,是我村通网了吗?她火不是因为《愿望》吗?]
[不,她上节目以后上的第一个热搜是通过内涵许愿获得的。]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姐的手段越来越高了。]
[你拿着那么多钱在那卖惨说孤独辛苦,我不孤独辛苦,我来吧。]
[烦死了,人家好好的演唱会被她给毁了,真就乌鸡鲅鱼。]
[她就是专门来拖贺雨眠后腿的吧,把别人的主场弄成自己的,恶心。]
……
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多,凌晨的时候#言忱卖惨#的词条也跟着上了热搜。
起先只有贺雨眠一家的粉丝在发牢骚,后来就变成了骂战,最后衍生成抵制。
[反正以后有这姐的节目我是不会再看了。]
[就是,生活本来已经够辛苦,我看个节目就是为了开心,结果还要看她给我传递负能量。]
[关键她家粉丝就很邪性,什么话都能杠。]
[难道没人觉得她的歌都是在无病呻丨吟吗?那好听个屁。]
[恕我直言,我就是不喜欢她这个人,也不喜欢她的歌。]
……
这样的评论越来越多,舆论逐渐发酵。
言忱这半年几乎是拔苗助长,她听了白城的话,不停参加综艺刷脸熟,录制了不少OST,粉丝的氪金能力也很强,早已成为摇摇欲坠的高楼。
娱乐圈的资源就那么多,她拿了很多,获得了那么高的热度,飞速跃到高处,动了不少人的蛋糕。
她平常不关注这些,但不代表别人不关注她。
这一路走来,有不少人看她不爽。
这会儿也有对家在借着这些词条浑水摸鱼黑她,甚至有人买了营销号开始带她的黑词条。
#言忱卖惨博出位##言忱人设翻车##言忱内涵许愿蹭热度#
很早以前的事情也被翻出来大作文章。
言忱没有看到这些热搜,她和沈渊从演唱会馆出来,两人一起回了租的房子。
回去以后没多久她就累得睡着了,只是这一晚睡得仍不安稳。
等到她醒来看见热搜时,词条已经换了一波又一波。
韩江沅凌晨1点分享了言忱比赛时的歌《晚安》,又在评论区里说:辛苦了。
随后迅速删博,但还是被网友截图。
“岩浆”CP超话里已经开始为神仙爱情流泪。
[隔着屏幕都感受到了韩老师的心疼。]
[今天又是为他们心碎的一天。]
[韩老师想帮妹妹都有心无力,妹妹太坚强了。]
[韩老师凌晨三点还在线,一定是在看妹妹的热搜。]
[呜呜呜,好想去抱抱妹妹啊!]
[韩老师快去安慰妹妹!心疼就冲!]
……
言忱只看了几眼就关掉了微博,白城给她打电话,今天还要去录音棚。
白溪和白城到她家楼下来,沈渊送她出门,临别时看她的状态仍不算好,心疼得不行。
言忱却笑笑,“没关系,撑过这个月就好了。”
“那等一月份我也录完节目,写完论文,我带你出国玩。”
“好啊。”言忱说:“沈医生,加油!”
沈渊朝她笑笑,给她手心里塞了颗糖,“你也加油。”
言忱转身走,没敢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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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要去录制席露拍摄的医疗纪录片《一秒钟》。
原本计划去年就要拍,但中途因为临时加了新项目,席露还去国外待了几个月,回国以后马不停蹄地做这个项目,到现在才立项开拍,不过席露早和三院打过招呼,现在拍摄起来也比较方便。
沈渊因特殊原因,也从二院转到了三院来,换了新的代教老师。
因为沈长河是外科的,而他在骨科,所以专业不搭界,两人也不必在节目里吵。
用席露的话来说,他俩就得是这种王不见王的状态,不然到时候节目录制现场会分分钟变成大型家庭调解现场。
沈渊起先是不愿意拍摄的,他就只想在二院多学些东西,把研二的论文写好,多跟几床手术,闲暇时间和言忱聊聊天,投投票,去追她的线下节目。
但言忱太忙了,她站在舞台上,录音棚里,整个人都暴露在镜头里。
他也有点想体验她的生活,况且在节目录制期间,他所接触到的临床病例都是现实中很难遇见的,更有助于增长他的见识,所以在席露的再三邀请下,最终答应出席。
节目录制在12月已开始,席露先拍的急诊科,用了五天时间。
几乎是不眠不休地拍摄,急诊科本就是医院最忙碌的科室,大病小病不断,病人也不断。
席露拍完以后还和沈渊说,“幸好你当初没去急诊科。”
沈渊只笑笑,继续看书。
日子一天天地过。
言忱那天上过的热搜也没翻起什么大风浪,因为贺雨眠在第二天就发了博。
@贺雨眠: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孩儿,在我还没出道的时候,她就跟着我接触了音乐。她的乐理是我教的,吉他是我教的,她也是我见过在音乐方面最有天赋的人,所以我当初一直劝她参赛。
她和我说过,她的性格可能不适合这个圈子,她独来独往惯了,不习惯受约束,所以我邀请了三次,被拒绝了三次,在第四次时她才答应我试试。她答应了上节目,也遵守了这个圈子的规则,这半年来的所有节目,她没有推诿,没有在节目上有过其他要求,尽职尽责的完成了每一次录制,尽管这些和她参加比赛前的规则相悖。但诚如她所说,来一个地方就要遵守一个地方的游戏规则,她做到了。但她仍旧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女孩儿,她敏感、共情力强,所以写出来的歌让人有共鸣。也正是这样的情绪才能让她写出一首首好歌,所以我理解她一时的情绪失控,我也不会责怪她。
以后她会变得更坚强,但我希望她可以偶尔失控,这没有错。
配图是她小时候的照片。
黑白色画质,十二岁的言忱坐在地上抱着吉他正在低头摆弄吉他弦。
画面安静又美好。
那些骂她的声音又变成了另一波营销,开始吹捧起了贺雨眠和言忱的神仙师徒情。
这场刚翻起来的骂战看似落下帷幕。
言忱对这些只是看看就过。
她的心态确实还好,这半年来也或多或少上过热搜,黑词条也不少在热搜上挂,但她一向对这些没什么感觉。
不过是些无伤大雅的话,用白城的话来说,看到她的人多了,有喜欢的也有讨厌的,这都很正常。
她的生活仍旧在继续。
《一秒钟》纪录片月底时在央视上线,这次从拍摄到剪辑上线,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最先播的仍旧是急诊科的内容。
言忱专程守在电视前看了纪录片,但只有沈渊一个一闪而过的镜头。
她看了两遍才找到那个镜头截图给沈渊:【你这镜头好少。】
沈渊晚上十点多才回复:【后边就多了。】
言忱:【录制还顺利吗?】
沈渊:【嗯,学到了很多东西。你呢?新歌写完没?】
言忱:【……没。】
言忱:【你什么时候能录制结束?】
沈渊:【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之后就回二院了。】
言忱:【哦。那……】
她犹豫两秒还是说:【后天一起过吧。】
后天就是19年的最后一天。
她想和他一起过。
沈渊秒回:【好。】
两人又商量了去哪里过,要吃什么,商量完以后言忱又坐在吉他前开始写歌。
她一专的歌到现在没有全部完成,还差最后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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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写歌到凌晨两点多,早上八点又被喊起来参加直播。
在19年的倒数第二天,有一档国民级直播综艺要录制,她去了录制现场后进行妆发,在妆发时仍在思考新歌的节奏,手指在腿上富有节奏地敲击,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是不是快出一专了?”
言忱缓缓睁开眼,稍侧过脸就看到了韩江沅。
他仍是熟悉的温柔声音,穿着节目组赞助的运动服,妆发已经完成。
在这种时候,男艺人确实比女艺人占优势,毕竟他们半个小时就能完成复杂的妆发,而女艺人都是打底两个小时起。
今天发型师给言忱弄得是高马尾,有一股漂染的紫色头发,节目组给她准备的衣服也是紫色的,和韩江沅是同色系。
言忱瞟了眼他的衣服,又看了眼自己搁置在一边的,怎么看都觉着别扭。
从比赛结束后,她也和韩江沅合作过几次,两人就算聊也都是音乐和工作方面的事情,倒是韩江沅也旁敲侧击地问过几次,她有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言忱几乎是直球式回答:“有男朋友了。”
韩江沅之后一直都跟着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只是每次见面,只要他俩说话,身边总有那种异样的、兴奋的目光投过来,看得她浑身不舒服。
今天也是如此,韩江沅一和她说话,身边就有人窃窃私语。
偏偏言忱耳朵灵,他们压着声音说的话,言忱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靠靠靠,他俩真的同框就是甜啊。”
“韩老师真的好温柔,这种温柔和厌世的CP模式我太磕了。”
“这对CP就是治愈系天花板,网上说得都是真的。”
“我觉得他俩真在谈恋爱,隔壁就是许愿,也没见韩老师去打招呼。”
“许愿也在?我天,言忱这是遇上了修罗场啊。”
……
化妆间里还正热闹,门就被敲了两声,一颗脑袋慢慢从门口探进来。
言忱往后仰过去看了眼,正好和许愿的眼神对上。
然后许愿开门进来,大喇喇地说:“我经纪人跟我说今天你也在,我一开始还不信,没想到你真来了啊。”
言忱没什么力气地应了声:“嗯。”
“你怎么了?”许愿把一盒冰激凌放她桌上,“生病了?”
“有点累。”言忱也没和他客气,两人虽然赛后不怎么见面,但一直都有微信聊天,许愿时常给她发一些音乐片段听,偶尔也会让她帮着参考刚写的歌,她有时写完歌也会和许愿交流,这段关系还算维持得比较好,“你怎么也来了?”
“我经纪人说有你。”许愿也没隐瞒,“而且你今天会唱《想》,所以我来听现场。”
言忱低头吃起了冰激凌,抽空回答他:“好吧。”
“你是不是一专的歌还没写完?”
言忱:“嗯。”
两人就那么聊起来,就像没看到韩江沅一样。
韩江沅也不生气,在一侧安静地听他们聊天,脸上维持着笑容。
“你新歌什么时候上线?”言忱问。
许愿:“今天首唱,明晚零点上线。”
“新年礼物?挺会挑时间的。”
“是啊。”许愿说:“这还是你给我的灵感。”
言忱吃了几口冰激凌就没胃口,放下不再吃,许愿皱眉,“你又瘦了啊。”
这话听着真耳熟。
最近跟沈渊见面,几乎是见一次,沈渊就会说一次这话。
她确实瘦了,出道后就一直食欲不振,作息紊乱愈发没胃口。
前天沈渊还给她送了健胃消食片和山楂丸,她把山楂丸当零食吃,仍旧也没调动起自己的胃口。
沈渊还和她开玩笑,说等毕业了给她做随行厨子。
言忱只是笑笑。
他们随意聊了几句,工作人员喊到前台准备,马上开始录制。
这档综艺堪称是娱乐圈的常青树综艺,存在了二十多年,收视率仍旧居高不下。
其他节目不敢问的,他们敢。
其他节目不敢玩的,他们敢。
问题和游戏的尺度都很大,请来的嘉宾既多又红,每一期几乎都是拼盘,所以每周四中午十二点的直播,仍有很多观众掐着点观看,并且实时弹幕很热闹。
言忱这次不仅遇到了韩江沅和许愿,还有不少音乐人,这一期的主题就是音乐,所以玩的游戏也都是和音乐相关的。
听前奏猜歌名这个游戏用来给他们热身,真正的开始是倒放歌曲猜歌名和歌手。
这对在场众人来说应当是强项。
可所有强者进入到一场比赛时,那比赛状态就会变得焦灼,就看谁先抢到。
这个游戏是分组赛,三人一组,现场一共三组。
言忱、韩江沅、许愿刚好是同队紫色运动服,分为一组,主持人也加入了人数不够的组。
比赛开始,言忱就没去抢,她听出来以后就拍许愿一下,许愿个子高腿又长,在舞台上跑起来像一阵风,有时不等言忱戳他就飞快跑到麦前,抢到以后回头看她。
许愿擅长的点不在这里,所以无条件信任言忱。
而言忱几乎是三秒内就能锁定答案。
弹幕此刻纷纷飘过:
[日日日,磕死我了!]
[言忱和许愿的小动作,绝了。]
[我怎么感觉言忱和韩老师吵架了啊,两个人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韩老师看着言忱,像极了做错事的男朋友~]
[两对都太好磕了,一时不知道该站谁。]
……
游戏仍在继续。
言忱队以大比分领先,第一轮游戏稳赢。
之后是体力方面的游戏,言忱队毫不意外地输了。
第三轮是接歌词的游戏比赛,众所周知,歌手是最记不得歌词的人,所以这游戏对他们组并不友好。
第一局输。
第二局输。
第三局……节目组几乎放了太平洋的水,播出了许愿的歌。
结果许愿站在麦前,支支吾吾唱了几句。
歌词被改到面目全非。
弹幕:
[hhhh为什么这么好笑。]
[这是真的,上次提词器暗了,许愿在现场开始哼哼唧唧。]
[笑拉了家人们,看言忱的表情。]
[许·从来不记歌词·愿。]
[求求许愿记个歌词吧!真的好好笑。]
……
毫不意外地,言忱组垫底。
于是来到了最后的惩罚环节,一人做俯卧撑,其中一名队友坐在他的背上做数学题,剩下那名队友要吊在威压上唱歌。
经过商议之后,韩江沅做俯卧撑,言忱坐在他背上,许愿去吊威压。
这就像是根据他们队制定出来的惩罚一样,言忱其实想让许愿做俯卧撑,或者她去吊威压。
但她对高空项目有些恐惧,最后还是按照商议结果来。
这一整场她和韩江沅的互动都不算多,但韩江沅时不时会盯着她看。
两人还有一首合唱,唱歌时根据情境有牵手,那时他的目光也锁定在她身上。
到了惩罚环节,言忱坐的位置是悬空的,一来不想和韩江沅挨那么近,二来怕给他太大压力。
孰料她悬空之后,韩江沅笑着说:“放心坐,没事。”
“我蛮重的。”言忱委婉地拒绝。
“你都瘦成这样了,能重哪儿去。”韩江沅笑得温柔,“我能承受得住你。”
他这么说之后,言忱也没法再客气,她坐上去,韩江沅的肱二头肌顿时显露出来。
偏偏主持人在这时拿着麦蹲下去问,“我们来问下江沅,现在感觉重吗?”
“她很轻。”韩江沅说话时和平常一样,顿了几秒才笑了下,“不过我感觉背上了全世界。”
在场众人顿时“哇”了起来,很明显的起哄氛围。
主持人又去问言忱,“那言忱是什么感受呢?”
言忱带着几分好奇地看韩江沅,不明白他之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也只看了一眼便移开,礼貌地回答:“想快点起来,不然怕韩老师的腰受不了。”
明明是很正常的回答,但主持人很暧昧地挑了下眉,气氛忽然就变得旖旎。
弹幕纷纷化身尖叫鸡。
[刚刚好像有一辆大车从脸上碾过去了。]
[岩浆CP就是最牛的。]
[民政局已经搬来了,请原地结婚。]
[这俩锁死,钥匙我已经扔到马里内亚大海沟了。]
……
之后惩罚开始。
许愿被吊在威亚上,表情不变。
言忱面前的题板上开始出现题,原本以为是100以内加减法,结果是三位数的加减乘除。
[这节目果然不按套路出牌哈哈哈]
[这让一个明星算?开玩笑呢吧。]
[这下我真的开始担心韩江沅的腰了。]
[不是我看不起明星,但她们真不行。]
[前面的了解一下,言忱平城大学毕业。]
[有个屁用,艺术生的数学那能看?]
……
弹幕上纷纷开始唱衰言忱,明星学历不高这已经是大众的普遍认知,所以目前综艺节目上都没出现过三位数以上的综合运算,但没想到这节目是真的会玩。
不知道是看得起言忱的智力还是看得起韩江沅的体力,也可能就是单纯地炒CP。
第一题是:272+56*3=
[984!]
[我他妈刚刚拿计算器算的。]
[这题没有两分钟,言忱能算明白?]
[前面的疯了吗?什么984?440好嘛。]
[靠,不说我都忘了,先算乘法。]
[好了,我觉得言忱算出来得五分钟。]
……
言忱不知道弹幕在说什么,她只聚精会神地盯着题板,主持人还在念题,那个“3”刚落下,言忱脱口而出:“440。”
主持人都愣了一下,“440确定吗?”
“确定。”言忱说:“下一题。”
她面无表情,说得笃定又自信。
主持人立马道:“就是440,看来可以给言忱增加难度啊。”
节目组立刻会意,下一题就是:4459+22*5=
言忱思考不过三秒,回答:“4569。”
一次又一次。
只需要答对五道题就行,但之后的几道题越来越难,已经快要接近五位数,乘除法运算也多了些。
不过言忱的思考速度没有变慢,都是几乎刚读完题就出了答案,最长不过五秒。
这运算速度把大家都惊到了。
主持人惊讶地合不拢嘴,在宣告惩罚结束时,言忱立刻起身,出于礼貌把一直在做俯卧撑的韩江沅扶了起来,韩江沅仍旧是温柔地笑笑,“没关系。”
言忱朝他微微颔首。
[言忱偷题了吧?]
[她为什么算的比我计算器都快?]
[我真的不信她这么厉害。]
[自己做不到还觉得别人也做不到?]
[没别的可说,言忱牛!]
[难道没人觉得岩浆CP好甜吗?]
[他俩已经结婚了,还有人不知道吗?]
……
在现场,主持人采访言忱,“你是学过心算吗?”
言忱摇头,隔了会儿又点头,“算学过吧。”
“什么时候学的?还能再算几道题吗?”主持人对她这个还蛮感兴趣。
言忱说:“高三的时候,我同桌拿过数学竞赛的冠军,所以跟他一起的时候学过一些技巧。”
主持人让工作人员立刻出题,题目上的数字都很大,但言忱仍旧游刃有余地回答了出来。
弹幕上纷纷刷过学霸言忱,主持人继续cue流程,最后是由许愿打新歌。
节目就在许愿的歌声中结束。
而节目结束后不久,#言忱韩江沅好甜##言忱坐在韩江沅背上#的词条就上了热搜。
岩浆cp超话再次像过年,舞CP舞得毫无节制。
也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中,言忱度过了19年的最后一天。
晚上她结束了所有录制,直接让人把她送回傅意雪那儿,跟傅意雪和岑星聊了会儿,然后就在对面的房间里等沈渊。
沈渊有一台手术要跟,等到手术结束已经晚上11点。
他给言忱发消息,问她在哪儿?
言忱秒回:【家里。】
沈渊打车回家,家里亮着灯,言忱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吉他在弹旋律。
他怕打扰到言忱,干脆没出声一直站在门口。
一分钟后,言忱忽然回头,“我要是不停,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在门口站着啊?”
“你都听到了。”沈渊把客厅的灯全打开,昏黄的客厅一下子更亮,“怕影响你。”
“你现在可真体贴。”言忱笑着放下吉他,“吃饭没?”
“没有,你呢?”
“也没有。”言忱说:“在等你。”
她晚上录制完本来有个饭局,白城非要让她去,但她说要是今天去了,后天的节目录制她就放鸽子,最后白城没办法,这才让白溪把她送回来。
一路上她也没吃,不过她回来以后点了外卖。
这会儿外卖还热着。
干净的原木色餐桌上摆着色香味俱全的菜品,筷子和碗都已经放好,看上去很温馨。
言忱笑着说:“吃吧。”
两人一边吃一边闲聊,沈渊那边《一秒钟》的拍摄已经结束,只等过段时间播出来,明天可以休息,但后天要跟一个大手术,估计得在手术室里待很久,他提前和言忱说了,免得怕言忱联系不上他着急。
“说得好像就你一个人忙一样。”言忱笑着掰手指:“我明天没活儿,后天就开始录了,马上要弄一专,白城说最好在情人节的时候上线一专,所以我这段时间又要当陀螺了。”
“那现在好还是以前好?”沈渊问。
言忱忽然沉默,隔了许久才道:“各有利弊吧。”
以前自由,在酒吧上班每天只需要工作四五个小时,虽然挣得不多,但她有更多时间写歌。
现在钱多,有了大舞台,在一步步实现自己的梦想,却总会觉得孤独,也开始思考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要的只有一个舞台,并不想要舞台附加给她的这些东西。
粉丝听她的歌就好,喜欢她的歌,而不是关注她这个人有没有男朋友,有没有跟人炒CP。
她不喜欢这样。
不过这半年也算熬过来了,等她出了一专,一定会和白城说减少这些不必要的工作。
日后她只唱歌,不做别的,除非有新歌需要宣传,那她就去上节目。
她把这些规划都讲给沈渊听,沈渊也和她说等明年研三,他还能再轻松一点,早早写完论文,弄好毕业相关材料,把医院那边的实习搁置一段时间,带言忱出去玩。
言忱问他还读不读博,他摇头,“不读了,我导师那边可以破格录取我到二院。”
“是……”言忱顿了顿,“你学妹的爸?”
沈渊轻笑,“是,你记得够详细的啊。不过,你只能说学妹是他女儿,因为我还是先认识的我导。”
“他难道没有找你当乘龙快婿的想法?”
“有啊。”沈渊揽着她,把她紧紧地箍在怀里,生怕她听得一个不高兴就跑了,“但我不是已经拒绝了吗?有女朋友的人,不能乱想。况且,我连你家长都见了,就差拎着东西去提亲。”
言忱:“……”
明明说得不是这个话题!
两人随意闲聊,在闲聊中沈渊忽然凑在她耳边说:“言忱,新年快乐。”
言忱错愕,“啊?十二点了吗?”
“是啊。”沈渊说着给言忱塞了个厚厚的红包过来,言忱一脸懵,“你给我这个干嘛?”
“新年红包。”沈渊笑着说。
言忱打开看,当真是厚厚一沓,目测一万。
“你哪来的钱?”言忱说:“医院又不给发工资。”
沈渊:“科研项目基金。”
言忱:“……”
她倒也不客气地收下,随后跟沈渊商量,“我想在北城买房,但没有户口。”
“交社保了吗?”沈渊问。
“刚来,哪能交?”
“那就先交社保,以后再买。”沈渊说:“或者我把钱凑一凑,我买。”
“你哪有那么多钱?”
“凑一凑能凑个首付。”
言忱:“……”
最后这话题又不了了之。
他们聊天的话题过于跳跃,最后甚至变成了言忱给沈渊出心算题,玩了一会儿后又一起在电视上看了个老电影,电影还没看完,言忱就倚在沈渊肩膀上睡着。
2020年的第一天,言忱睡了个好觉。
起来以后想跟沈渊一起出去约会,但怕被拍到,最后只能在家里待了一整天。
晚上沈渊做饭,言忱咬着个西红柿说:“跟我在一起,你现在好像挺委屈的。”
“没有啊。”沈渊做饭的动作愈发熟练,“你从哪看出来的?”
“感觉。”
“你感觉错了。”沈渊说:“我感觉在家里也挺好的,出去也玩不了什么。”
言忱目光幽幽盯着他的背影,最后只像是做保证一样地说:“明年现在,肯定让你转正。”
沈渊顺势就接:“结婚?”
言忱:“……我说的是公开。”
沈渊:“……哦。”
“不过结婚也倒不是不行。”言忱咬西红柿的口变小,“等你明年毕业吧。”
沈渊点头,“那我要不加把劲儿,争取今年毕业?”
言忱:“……”
松散的一天很快过去,晚上两人坐在一起玩了会儿游戏。
沈渊带着言忱进入王者峡谷大杀四方。
这一天,谁都没看手机上的消息。
等到第二天复工,沈渊把言忱送回别墅宿舍,自己开车去了医院。
言忱回到别墅才给白城打电话,说可以来接她了,白城却道:“我这边在忙,我让小白去接你。”
“好。”言忱也没意见,但临挂电话时,白城忽然语气凝重地说:“我给你发个贴子,你先看看这是什么回事,现在已经小范围地传开了。”
言忱应下。
她拿了个抱枕坐在沙发上,调整好让自己舒服的姿势才打开白城转发来的贴子。
这是从知乎转过来的匿名贴,白城转发过来以后说:【类似的贴子也出现在了豆瓣,目前还不知道是谁做的,你先看下这里边说得是真是假,我们好帮你公关。】
言忱只看到贴子标题:她可不是什么好人。
她先没把白城说的话放在心上,随手点开贴子。
匿名用户:标题里的她就是言忱。我跟她六年同学,从初中到高中,她初中是北望七中的,高中在一中。她家很穷很穷,就这么说吧,北望市有一条着名的穷人巷子,她家就住在巷子最里边,初一的时候连书本费都交不起,是我们班主任帮她垫付的,那会儿她成绩好,大家都夸她,但从初二开始,她就开始染头发,跟学校外的小混混们在一起,当时我们班一个男生打得转了学,她参与过的校园霸凌事件数不胜数,我闺蜜在隔壁班,被她打得不敢去学校,就此退学,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她上高中以后也没好转,仍旧跟混混们在一起玩,有好多人都被她伤害过。她逃课、当着全校的面被罚站的照片,我们现在都存着,如下图。
她根本不是什么富二代,她快高考的时候转了学离开北望,因为她杀了她爸,畏罪潜逃的。当时我们学校的人都知道,而且她当年没参加高考,听说后来上的也就是个野鸡大学,现在竟然成了名校出来的学霸富二代。还有!她有男朋友,前段时间同学聚会,她跟我们学校的校草已经复合,她在节目上说得那个同桌就是她现在的男朋友,但她竟然还在立单身人设,跟Hjy炒CP,真是为了红一点脸都不要了。
再说说她和校草之间的事。当初校草根本不喜欢她,她穷追不舍,追到全校都知道的那种,后来她杀了她爸,潜逃以后把校草那种清华级别的选手给搞到心态崩盘,最后复读一年去了重本211,她就是个害人精。
我不明白有那么多正能量的选手,为什么要喜欢一个撒谎成性的霸凌者?
我永远忘不了我闺蜜退学时的表情,这种霸凌者就应该生活在地狱,而不是站在光鲜亮丽的舞台上被那么多人喜欢,她不配!
这贴子说得声情并茂,抑扬顿挫,后边还配了两张图。
一张是言忱站在国旗下被罚站的照片,她染着张扬的紫发。
还有一张是北望的那个天台,图片上p了字:她在这里把她爸推了下去。
言忱怀里的抱枕忽然掉在地上。
作者有话说:
为了看乒乓球,迟了一点点。
不过这章更新了九千多字啦,零点左右还有一更,可以等明天看。
女单决赛真的好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