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田东爸爸过生日,俩人晚上一起去公婆家吃饭。村里年轻人结婚后一般都是和公婆住一个小院,多年媳妇熬成婆,这是一个翻身农奴把歌唱,磋磨新媳妇的好机会,一般婆婆都不会轻易放过,但田东父母比较开明,让他们单独住,说这样两下都比较清净,平时也给他们两人单独的空间,并不会过多地干预他们的生活。
有时候一段婚姻的维系,除了结婚对象还可以让人忍受之外,有时候部分原因也许是他的家人还都不错或者不让人讨厌。
生日当天晚上周云和婆婆一起张罗了八个菜,小院里烟火气浓重,田东和父亲在客厅里喝茶聊天,他们聊单位上的事情。周云和婆婆在厨房里忙活,菜式有一半是周云做的,公婆很捧场,称赞很不错,色香味俱全,说话间对她亲和了不少,田东低头闷吃,有时候在饭桌上也说两句。
生日礼物周云提前准备好,选了红茶和黄酒,她专门托李小方买了两瓶好酒,白酒醇香浓厚,公公说酒很不错,连田东都多喝了两杯,宾主尽欢。
吃完饭,周云要去洗碗,婆婆坚持不让,说今天都忙活一天,碗搁在盆里,明天她来洗,周云坚持不过,他们又坐了一会,天色不早,起身回前院。
两家就在一个长胡同里,只错了几个门,出了大门,不知道谁家的梧桐树开花了,空中花香浓郁。周云想起小时候,梧桐树一到春天,整棵大树上全是粉紫相间的花朵,有时候一场春雨袭来,花朵散落一地,小孩子们把梧桐花上的花蒂用线串起来,然后挂在脖子上当珠串,挂着到处显摆臭美。
黑漆漆的胡同里没有光,田东沉默地在前面走着,周云在后面走着。这个季节早晚温差大,周云裹紧身上的外套,花的清香中偶尔会听见不知名虫子的叫声和鞋子踏地的声音。
短短的路程里,周云真有一种两人真在过日子的错觉,她由衷地觉得有个人在陪伴自己,即使他不属于自己,但他不得不在自己身边,那也不错。
这天晚上,俩人第二次在一起,是周云主动的,因为她想要个孩子。
周云平时在本子上记录自己的生理期,她提前算好日子,这几天比较适宜。跟往常一样,田东在书房里待了一会,他洗漱完进屋来,身上还带着肥皂的香气,他拉掉电灯,关掉他床头柜的台灯,躺下就睡,何况今天喝酒他有点上头。
周云在床上支着腿看书,她又看了一会,后来有点困,她没关掉台灯,接着躺了一会,然后打开自己的毯子,掀开了田东的薄被。
他安静地躺在那,头发理得很整齐,身上只穿了一条简单的背心和短裤,人睡着了,周云侧身看着他的脸庞,干干净净,连胡子都刮得一丝不茍,她想了想,这是一张难以让人生厌的脸,自己也不亏。
周云半趴着开始亲吻他的鬓角,鼻子,耳朵和喉结,略过了他的嘴巴。后来她直接坐起来,接着俯下去,沿着路线,无意识中周云不断弄出不小的声响。
沉睡中田东觉得有女人在不停地亲吻他,像羽毛一样若即若离,弄得他心里发痒,口中叫着月月,胳膊一搂没捞到人,眯眼一瞧前面一个机灵清醒过来,眼前的场景只在大学时看的纪录片里出现过。
周云实践中被猛得推开有点懵,说实话,倒没什么特别味道,就是她感觉有点怪,但她并不讨厌,凡是有实际用途的东西她都很难讨厌,她觉得自己是个实用主义者。
被大力推开后,周云后仰中想起他与另一个女人的纠缠,眼下他一副守身拒绝的样子,做给谁看,让她觉得可笑的同时,心里滋生了一股戾气,下一秒她爬起来扑过去,挥起左手用尽全力呼出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响,声音很大。
原来扇人巴掌是这种感觉,怪不得上学的时候有的老师喜欢这种方式,扇出的那一刹那,戾气在全身乱窜,麻麻的让皮肤发痒,像是怒气突然得到排遣发泄又像是立即滋生了新的戾气,感觉源源不断,让她的胸口发闷发酸,同时又有点上头,跟喝醉酒或者缺氧的感觉有点像。
一句话,她感觉这种滋味并不差,她想用力去撕开某种东西,她等了很久,一直无处发泄。
她从小就是左撇子,因为此事没少被家里人嘲笑,她妈妈在她小时候几番教导都没纠正过来,后来作罢。她现在拿菜刀切菜还是左手,别人看到还很新奇的事情,对她来说已是日常。剪刀对左撇子不友好,她一般不用,小时候因为有一次用左手拿镰刀割草玩,最后把手背割了一个不小的口子,现在手关节处还有一块不明显的小疤痕。
打完人后她整个左手都在发麻,胳膊有点拧劲,好像用力过猛导致抽筋。田东整个人也懵住,整个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脸色发红发胀,他明显有点接受无能。他下意识做出反应,下一秒周云被打翻到床下。
咕咚好大一声,着地后她整个头都是木的,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真的有金星在乱晃,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头部,这会整个世界对她而言,就只有头部的存在。屋里静悄悄,只听见男人粗重的呼吸,和天上的星星。
她心想,不记得自己刚才有没有叫痛,不知道今天是农历几号,是否有月亮可看,有月光可赏。她想起来生日宴回来的路上胡同里黑漆漆的,好像是没有。
周云整个人在地上躺了半天,刚开始她想起来,因为地上实在是很凉,她又没有衣物,但她起不来,她在巨大的不适中流失了力气。慢慢缓过劲后,她艰难地支起胳膊,头重脚轻地站起来,身体跟着踉跄了两下,她在眼睛半黑中发现着地的胳膊和腿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地上还有一滴滴的东西。
她一瘸一拐地去照镜子,发现鼻子出了不少血,血迹干巴在嘴巴周围,头发糟乱,脸色发白,真真切切一副挨揍后的样子。
看到自己这副尊容,她朝镜子中鬼一样的女人咧开了嘴角,很简单,嘴角稍微左右提起,向上挤压脸颊就可以达成。镜子还不错,还给她一个微笑,这会自己鼻子突然发酸发胀,她于是赶紧低下头。
她去了堂屋,拿出脸盆,拎着暖瓶,兑了温水,放在洗脸架上呼啦洗完脸,脸这会肿起来,不用照镜子,眼睛余光都看得见,用手巾轻轻擦拭,有一半边脸是麻的,虽然脸部肌肉发胀发热,感觉在一跳一跳,但神经末梢好像被打跑。
周云洗完脸,着地的胳膊和腿也稍微洗了一下,折腾完,她回到床上。平躺了一会,感觉体力恢复的差不多,她又靠近男人开始亲吻他,田东从刚才就一直没睡着,可以感觉他的整个身体都在发僵,下一秒她被甩开。
周云心意已决,谁也不能阻挡。她又扒上去,虽然她是女人,但这会心中突增的压抑和恨意让她变成了男人甩不脱的疯子,两人开始在黑暗中撕扯翻滚。
田东感觉自己心中一直被压抑的暴戾黑暗一面被缠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女人彻底激发。
周云被他压住。
她细细的胳膊不慌不忙摸索进旁边的枕头,从枕头下拿出一只绿色的小管,她挤出一些膏体,两根手指不停涂抹身体的同时腰部跟着轻轻摇摆,拿捏力道中竟然摇曳生姿,魅惑无比。
看着眼前的一幕,田东眼睛猩红,难受到发痛,他失去了判断力,不知道如何是好。同时他也无法不盯着看,仔细抹完药膏之后,只见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副身心全然放松的模样,像个女王睥睨一切,勇敢决绝,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嘴唇微张,嫣红的唇瓣里吐出了信子。
她说出了和姿态完全相反的话语:“现在,来惩罚我。”
这种极其强烈的反差让他看得头皮发麻,对方今晚的种种行为超出他的认知,让他变得不再是自己,同时也让他无法拒绝。他开始行动,像是打定主意要去惩罚她,同时又像是个奴|隶一样来服侍她,这个坏女人。
对方放肆地表达着自己的感受,像一个女巫,像盛开并且带毒的艳丽花朵,在五感上,在各个方面诱惑着他,让他不知所措,使他发昏发狂,丧失理智,两人都变成疯子一样。
有力的指甲在前后划出一道道红痕,在白皙的映衬下很是明显,她用尽全力,像是打定主意要让他痛,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他在多重煎熬下,慢慢彻底地失去了自我,两人无所顾忌。春天到了,虽然已是晚春,此时在夜色下,在这个小院里有两只发疯的人类。
周云身陷旋涡中,她不知道的是,今天晚上有点阴天,之前乌云把月亮遮盖起来,后来夜空澄明,上面挂着一轮大大的圆月,同时点缀着很多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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