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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脱单指南 正文 第22章 说话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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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是没想过,这一想就停不下来。

    余漆之原本满脑子饱暖思□□呢,被凌爷爷这当头一棒之后,现在变成满脑子的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结婚这种事,在这之前余漆之没考虑过,现在这么一考虑,竟然觉得十分心动。

    想想霄爹,要模样有模样,要气质有气质,人品好学历高,做事靠谱待人真诚,实乃居家必备之良品,错过这村没这店。

    余漆之并不排斥婚姻,虽然见过了不少不幸的婚姻,甚至她自己也是一段失败婚姻的牺牲品,但她始终觉得问题在人,而不在婚姻本身。

    婚姻是爱情的水到渠成,是对自己一段真心的最好承诺,远比空口白牙的海誓山盟要实在得多。

    余女士觉得自己是个实在人。

    就是不知道凌先生怎么想。

    万一人现在压根没有娶自己的打算,那岂不是很尴尬?再浪这张老脸还是得要一要的。

    余漆之打算试探试探。

    首先,婚姻的前提是两个人能长久地相处而不会觉得厌烦,愿意把对方融入到自己的领地之中。

    于是某个周末,余漆之搬着电脑杀到了凌霄家。

    凌霄:???

    余漆之故作轻松道:“一个人在家太安静了,有些无聊,你今天忙么?”

    凌霄下意识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那你在家陪我加班好不好?”

    凌霄一脸茫然,加班?怎么陪?

    “书房可以用吗?”

    “当然。”凌霄点点头。

    余漆之很满意,凌霄对她丝毫没有领地防范意识,挺好。

    凌霄一个人住的两居室,把客房改成了书房,添置了书架书桌,外加一张单人沙发床,平常一个人晚上加班懒得回主卧就睡这。

    余漆之要做一批文物资料的整理工作,没什么技术含量,但是比较繁琐,于是霸占了书桌,打算干活。

    凌霄给她倒了水切了水果,捧了本书坐在沙发床上看,虽然不知道余漆之到底在干嘛,但是正直的凌先生心思简单,想着余漆之大概就是又要加班又想见自己,于是带着工作来

    正文第31章节

    自己家。

    这么一想凌先生连眼神都变得温柔了起来,觉得余妖精傲娇且萌。

    想亲。

    不过余女士这会儿正襟危坐地干活,不好打扰,凌霄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眼,打算带上门出去,不打扰她,也省得看得见吃不着难受。

    “等等。”余漆之突然开口,“我在这打扰到你了?”

    “没,怕打扰到你。”凌霄笑道,目光沉沉的,压得余漆之心里发酥。

    因为在家,凌霄没像平日里那样穿得一本正经,只穿了一套柔软的居家服,衬得平常略显冷淡的眉眼都柔软了些。

    “那你别走好不好。”余漆之被他眼神撩得心里毛乎乎的,眨了眨眼不动声色地撒娇。

    见识少的凌先生哪里经历过这个,乖乖地重又坐下看书,可惜看不了两行眼神又忍不住往余漆之那瞟。

    不得不说,认真干活的余妖精还是相当迷人的。她适合有些颜色的装扮,平日里红唇是标配,今天却几乎是素面朝天,头发简单梳了个丸子头,还带了一副黑框眼镜,抿着唇专注盯着屏幕的时候别有一番韵味。

    殊不知,余漆之其实一直在偷偷观察凌霄,很好,看来能接受自己素颜,也能接受两个人没有交流的日常相处。

    一上午平安无事地过去了,午饭余漆之做的,凌霄打下手削削土豆皮什么的,虽然笨拙,但却认真得可爱。

    余漆之吃着饭心想,这个模式跟夫妻日常相处也差不多了,目前来看相性良好啊!是不是该考虑进一步试探了?

    问问对婚姻的看法?有些太过明显了,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余漆之琢磨了一下午,还是没想好,怎么着都是头一回,经验实在缺乏,令人头秃。

    傍晚的时候,凌霄在客厅看一些资料,余漆之干完了活儿,夏日黄昏的暖阳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书架上,余漆之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这才顾得上四处打量一番。

    书架上满满当当都是书,大多是余漆之看不懂的专业书,放在显眼位置的几本基本是生物医药方面的英文原文书,因为常被翻看,边缘已经起了毛边。

    余漆之一本本看过去,发现角落里躺了几本没拆塑封的书。

    《蔡康永的说话之道》《所谓情商高,就是会说话》《说话的艺术》……

    余漆之哑然失笑。

    正巧凌霄回来了,见她盯着那几本书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去年过生日,同事送的。”

    余漆之这回没忍住,直接笑疯了。

    她可是记得,刚认识凌霄的时候,这货说话是个什么德行,一张嘴能气死人,平安活这么大全靠和谐社会。

    “别笑了。”凌霄无奈地走过去,从背后圈住她,大约是这会儿的气氛实在太好,凌霄整个人都很放松,低下头把脸埋在余漆之的脖颈旁,闷闷道:“我知道我有时候说话不太好听……”

    余漆之反手揉了揉他毛扎扎的脑袋,觉得霄爹害羞起来简直萌死个人。

    “那你现在说句我听听呢?”越萌就越忍不住想逗,说起来,两人在一起也好些日子了,但凌霄从来没说过太直白的话,什么“我爱你”“我喜欢你”“我想你”之类的话从来提都没提过,余漆之虽然不在意这些,但毕竟是女生,还是很希望能听见的。

    凌霄沉默了一会儿:“晚上想吃什么?”

    余漆之:……

    书架上层有本颇为显眼的笔记本,余漆之有意试探一下凌霄的隐私底线,便伸手去拿,本子放得有点高,凌霄站直了帮她取了下来,轻声道:“这是在国外的时候记录的一些东西,有科研笔记,也有日常琐事,挺无聊的。”

    余漆之翻了两页,有中文有英文,确实如他所说,都是些琐碎的东西,凌霄的字儿没一点艺术感,就是规规整整的严谨笔迹,变成人大约是那种领口扣到最顶上一个口子,袖扣也扣得一丝不茍的老学究。

    这人真是,从头到脚的认真劲儿。

    余漆之胡思乱想这往后翻,冷不丁掉下来一张表。

    身后一直贴着她的凌霄身子一僵。

    余漆之已经看见了,那是一张一言难尽的表格……

    从1到9,从长久相处而不厌烦到共同养育一个孩子……

    下面还打上了勾,只剩下两格还空白着,5和8。

    5是□□,8是结婚。

    余漆之:……

    扭头一看,凌霄连脖子都红了。

    “霄爹……很严谨嘛……”余漆之促狭道。

    凌霄没说话,余漆之索性把表格捡起来,大大方方地看了一遍,而后回过头,伸手虚虚揽住凌霄的腰,凑得极近,凌霄些微的胡茬几乎都碰到了她的额头。

    余漆之笑得像个狐貍精,声音故意软下来:“这是我吗?嗯?”

    “嗯。”凌霄垂着眼睑,有些无奈地笑。

    “别的咱先不说啊……”余漆之踮着脚尖亲了亲他下巴,小小地咬了一口,“你这就想着跟我共同养育一个孩子啊?”

    凌霄被她撩得受不了,伸手把她揽紧了一点,又把她一直在背后画圈圈的手制住,才道:“跟你一起照顾熹熹的时候,就觉得,挺好的。”

    余漆之大惊:“霄爹你那个时候就想着我给你生猴子了?”

    “没……我就……”凌霄不知道怎么说,脸更红了。

    余漆之得意得很,手被制住了不能动,干脆撕下脸面不要了,擡腿蹭了蹭:“那霄爹打算什么时候把5勾上。”

    凌霄忍无可忍,干脆低头亲了上去,边亲还边含糊道:“别闹。”

    余漆之被亲的没有还手之力:???

    说得好像是我强吻你一样,兄弟你很棒棒哦!

    你愿不愿意

    余漆之怀疑凌霄是个性冷淡。

    明明昨晚都那样了,她都把凌霄给摁到书房那张沙发床上了,结果……

    早该想到的,凌先生这种大龄老处男家里,怎么可能会有作案工具?

    后果就是凌霄喘着粗气把她摁在怀里一本正经地说别闹,没准备那个,余漆之精虫上脑,一下一下在凌霄唇角小小地啄着,压着嗓子撒娇:“不用那个。”

    然后就听见凌博士冷静地开口:“不行,你还没毕业,我不能让你冒险。”

    说实话吧,是有点感动,但是任谁这种情况下能光感动不生气,老子撩了这么半天,图的是感动吗?

    余妖精耐着性子:“凌博士,是这样的,除了那个呢,其实还有其他的安全措施,你懂我意思吧?”

    然后凌博士给她深入浅出地分析了几种常见避孕方式存在的局限性,并且得出结论,杜老师是相对来说最安全的方式,为了余漆之着想,他不能冒险。

    余妖精活生生让他给分析萎了。

    捡吧捡吧把撕下的脸拾起来,怒气冲冲地抱着电脑回了家。

    交稿完毕的陈诗淀晚上接到余妖精电话的时候差点笑死,狂笑了五分钟后说余妖精你也有今天真是天道好循环,不信擡头看。

    “你说这人不会是年纪大了太久没性生活导致功能出现了问题吧?说真的你觉得是个男人那种情况能忍住?”余漆之难以置信道。

    “也有可能啊,我天你不会真摊上个性冷淡吧?以后日子咋办哟朋友,不然我送你点小玩具?”陈诗淀笑完还不忘落井下石,令人发指。

    “去你的。”余漆之跟她互怼了几句,转了话题。

    其实她倒不信这货真是性冷淡,毕竟有些反应骗不了人,但是闹了这么一出之后,她反而不那么急着勾上五了,她现在觉得可以考虑先把八勾上。

    “握草你想结婚?!”陈诗淀跟被掐住嗓子的大鹅似得尖叫起来。

    “冷静点,我还比你大两个月,你都准备二婚了,我这考虑一下头婚有问题?”

    “那能一样?我当年瞎,你也瞎?”陈诗淀有点接受不了余漆之的疯狂念头。

    “你觉得霄爹不值得嫁?”

    “那倒不是,”陈诗淀冷静了点,“我就是觉得太快了,怕你后悔,再说,万一他真性冷淡你不亏了么?”

    “你不是要给我送小玩具么?”余漆之老神在在,跟陈诗淀聊天一向尺度爆表,十分地不要脸面。

    陈诗淀沉默了好久,才道:“你是不是因为想趁着凌爷爷还在把证扯了让他放心?”

    余漆之笑了一声:“有这个原因吧!”

    “你别有这个原因,我就问你,假如凌爷爷没生病,你会现在考虑结婚吗?”

    余漆之沉默了一下老老实实道:“不会。”

    “那你还——”

    “早晚的事,我觉得早点也无所谓。”余漆之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道。

    “那他呢?他会愿意吗?”

    提到凌霄,余漆之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想要不是看见了那张表,她还不知道自己在凌霄那走到哪一步了呢!

    连共同养育一个孩子他都愿意了,结个婚算什么。

    “反正,我是这么决定了,给想想办法,怎么求个婚合适?”余漆之铿锵有力地下了结论。

    陈诗淀见她已经决定了也没再多说,琢磨了一下说:“首先,总得有个戒指吧?不过你买男戒还是女戒?”

    “没钱,存款全给他了,怕凌爷爷临时要用钱,他手里最近闲钱不多。”余漆之把自己瘫在床头,忍不住嘴角上扬,她喜欢凌霄这一点,在她面前从来不硬撑面子,她给钱他就收着,平日相处也感觉得出来,完全是把她当自家人的态度。

    前几天凌霄发了工资,他暗搓搓记下余漆之的化妆品牌子,看着有几瓶没多少了,挨个儿买了套送过来,说我知道你把存款都给我了,但你也别因此委屈自己。

    余漆之忍了半天没好意思告诉他,自己那套水乳买的时囤了好几套,都在柜子里没拆封……

    凌先生又认真又务实,特别萌。

    陈诗淀有点牙酸:“你这回疯得不轻。”

    “还行。”余女士虚怀若谷。

    “疯吧疯吧,万一赔了夫人又折兵老子养你。”陈诗淀嘀咕了两句,甘拜下风。

    两人商量了半天,没想出来什么好办法,最后还是四个字,见机行事。

    结果陈诗淀没想到余女士疯起来效率这么高。

    原因是余漆之接了个项目,要去江西待一段时间,再有一周就要过去,余漆之一看这不行啊,自己这一去起码几个月泡在那,走之前不把事情敲定了怎么能放心走。

    思路广阔的余女士翻了翻日历,猛然被她发现了一个好日子。

    于是某个看似平凡的周四,凌先生捏着眉心走出研究所,就见余漆之开着陈诗淀的车停在门口,他笑了笑,步子轻快了几分。

    身后的几个同事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的凌老大为什么走得跟被狗撵着似得。

    余漆之打开车门走出来,手上抱着一大捧花,笑得眉眼弯弯。

    身后众人:“哇哦。”

    甘棠:“老大你什么命啊,我男朋友都不会带着花来接我下班!”

    凌霄愣了愣,他没想到余漆之为什么突然过来,说起来,他倒是还没正式带余漆之见过同事,虽然知道这帮不正经的背后天天八卦他,但他还真不太习惯把自己的私事拿到工作环境里来说。

    他想了想心里略有些歉疚,或许女孩子比较看重这些,既然余漆之都主动来了,他也没有扭捏的意思。

    伸手接过花,擡手习惯性在余漆之头发上揉了一下:“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余漆之歪了歪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嗯?”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九十九天。”

    凌霄琢磨了一下,自己还真没计算过这个,沉吟了一下颇为认真地道歉:“抱歉,我没想到这个,下次我一定记得。”

    余漆之笑眯眯地摆了摆手:“我也没记得,我就是想找个借口来找你。”

    凌霄:……

    后头几个同事走到了近前,凌霄揽着余漆之介绍:“余漆之,你们见过。”

    有人起哄:“我们当然见过啊,也知道人姑娘名字,不用你介绍。”

    凌霄知道他们什么意思,无奈道:“叫嫂子。”

    甘棠笑道:“那不行,我平常都叫阿七姐姐的,不然我改口叫你姐夫得了。”

    凌老大很好说话:“也行。”

    众人当着面不敢跟凌霄闹得太过分,背地里却在群里疯狂刷偷拍照片:

    凌老大什么狗福气啊!!!妹子带着花来接他下班!!!单身狗收到了十万点暴击!!!

    妹子也太可爱了,配咱们这冰山老大亏大了。

    我也想要这样的女朋友呜呜呜呜……

    甘棠看着一堆直男偷拍的高糊照片,恨其不争地摇了摇头,从余漆之朋友圈扒出来一张照:

    别瞎几把酸了,凌老大也就是对我们如秋风扫落叶,你瞅瞅人家对着阿七小姐姐这个眼神。

    那是余漆之的一张自拍照,抱着凌霄送的那捧红玫瑰,拍的时候故意把凌霄也拍进了镜头,凌霄当时只当她在自拍,没注意,满心满眼都是她,眼神能溺死人。

    一众直男纷纷甘拜下风,直呼专业技术不如凌老大也就算了,撩妹居然都比不上,实在令人丧气。

    而另一边,余漆之带着凌霄走到自家门口,却没急着开门。

    “闭眼。”余漆之道。

    “嗯。”凌霄心里又酸又软,依言闭了眼。

    手心被塞了个东西。

    “睁眼。”余漆之的声音有些哑。

    那是个小盒子,跟戒指盒子差不多大,定制的,没有logo,凌霄不明所以。

    “打开看看。”

    盒子里是两枚钥匙。

    一枚比较新,一枚比较旧。

    “凌霄,这一把,是这里的钥匙,这一把,是我老家房子的钥匙,那套房子在我名下,跟我的父母都没有关系,只有我一个人有钥匙,今天之后,你是第二个,你——愿不愿意?”

    余漆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从未有过的郑重。

    “什么意思?”凌霄压着情绪,低声道。

    “你说什么意思?”余漆之老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