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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文俏媳妇躺赢了 正文 第235章 弄巧成拙

    第235章弄巧成拙

    陆二哥悄悄推推陆二嫂,如果拿了就赶紧拿出来,他帮忙还给闺女。

    陆二嫂却气得不行,甩开他回堂屋去了。

    陆老爹、方荻花和陆大伯等人都下意识以为是陆二嫂偷的,毕竟他们觉得娘拿孩子的压岁钱是天经地义的。

    再者陆二嫂平时没少拿陆翠翠的东西,所以陆老爹和方荻花也觉得是她。

    方荻花脸色一沉,“大过年的闹腾啥呢?你丢了多少钱?”

    陆翠翠:“一共二十块,还有两斤糖。”她气昏了头,根本没考虑太多。

    众人却觉得不对,一个小孩子哪里来那么多钱?

    家里平时给零花钱顶多几毛,过年即便多那她也没有二十块。

    陆大伯给一块,方荻花、陆大哥、林姝、陆二哥他们给的都是五毛。

    陆翠翠喊完也意识到不对了,脸色大变,试图找个借口一时间却找不到。

    脑子直接宕机了。

    这时候严萍状若无意道:“老大,你下午那会儿是不是去西屋了?当时我们都在炕上聊天嗑瓜子,我瞅着那你好像过去了。”

    陆绍材:“我?我就那边溜达一下,去看看果树,顺便在墙根儿没人的地方撒了泡尿。”

    这下给二房家的人膈应得不轻,自家人都是去茅厕,从没人敢随地大小便吗,即便制香室那边干活儿的人多,大家也都守规矩。

    陆大伯擡脚踹他,陆绍材赶紧逃开。

    “不就撒泡尿吗,全村人都这样,咋就踹我?”

    严萍:“老大,你别打马虎眼,现在是翠翠丢了钱,而你去过西屋。”

    陆大伯:“我没去!”

    严萍:“秀秀,你们在西屋那边玩,你说他去没去?”

    陆秀秀小声道:“大伯去我们那边喊大爷爷了,没人就走了。”

    陆绍材:“怎么着,我走了!”

    严萍:“那我怎么瞅着你在西边待了挺久才从甬路那边出去?我们在正房看得真真的。”

    陆大嫂突然道:“哎呀,下午我们在炕上聊天那会儿我帮三弟妹拿东西,好像真听着北边有什么动静来着,当时我以为是谁在房后呢,原来是有人撬锁偷东西?”

    陆二哥家住的屋子在林姝和西屋中间,陆翠翠住的是小北屋,和林姝房间是共用一堵墙的。

    严萍就一口咬定是陆绍材。

    陆绍材却矢口否认。

    陆大伯就把陆绍材拎一边儿去审问。

    方荻花和陆老爹也把陆翠翠叫到自己房间去,问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陆翠翠这会儿脑子里一片空白,脑子不够用的,她咋也没法解释这钱的来路,如果不出卖陆绍材那就会被认定是偷的。

    毕竟她爹也没给她那么多钱啊。

    她一边抹泪儿,一边道:“奶,咱家又没人丢钱,那不是我偷的。”

    方荻花:“那你哪里来的?”

    她原本就不爱笑,表情严肃,这会儿更是沉着脸挺吓人。

    陆老爹柔声道:“翠翠,别怕,哪里来的你就说哪里来的,爷爷保证,不管咋样来的,都不会打你骂你的。”

    陆翠翠就说不是偷的,到底怎么来的却不说。

    陆二哥在房门口探头,忍不住道:“爹、娘,是我给翠翠的。”

    陆二嫂在堂屋骂骂咧咧的,“你别包庇她,我就看她不是个好嘚瑟的!真是欠打,不打就上房揭瓦,还敢偷钱!谁说家里没人丢钱?我丢了!”

    她认定闺女偷的是她的钱,即便不是偷的是男人给的那也是拿了她的钱给的!

    严萍就在一边幸灾乐祸,心里乐开花,陆绍材个蠢货怎么是自己的对手?

    他没有见不得光的秘密就罢了,一旦有就肯定会被挖出来。

    陆老爹和方荻花却不信这是老二给翠翠的钱,因为陆二哥根本没那么多钱,家里每一次分钱都是给儿媳妇拿着,儿子们都不管钱。

    方荻花沉着脸,“翠翠,你爷爷都保证不打骂你,你只需要说实话,这钱是拿了谁的?”

    不是自己家的难道是来干活儿的谁的?

    她倒是没怀疑是谁欺负陆翠翠给的,毕竟陆翠翠不是吃亏的性子,而且平时她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外面严萍半开玩笑地对陆绍棠道:“绍棠,你去给他们断断案,别冤枉了谁。”

    陆绍棠俊容冷淡,声音也淡淡的,“大伯娘,这是家事儿。”

    又不是特务不是敌我矛盾,他才不管呢。

    严萍被他的冷淡弄得一噎,有点没面子,不过她也知道陆绍棠就是这样的性子也没多在意,只一心看热闹。

    钱是她让严斌偷的,那么小一把锁,合页也是简单钉上的,随便拿个结实的东西一撬就撬开。

    她自然看不上陆翠翠那点钱,但是可以让翠翠和陆绍材反目不是?

    这才是她的目的。

    陆翠翠终归是小孩子,方荻花的威严又重,给她的压迫感十足,让她没想到爷奶是不会把她送到公安局去的,她要是耍赖不招其实也没啥。

    她怕方荻花,所以老老实实招了,耷拉着脑袋,“大伯给的。”

    方荻花:“大伯?”

    陆翠翠:“堂伯。”

    陆老爹:“陆绍材?”

    陆翠翠点头。

    方荻花面色越来越冷,声音都有点发颤,“他为什么给你?他欺负你了?”

    虽然她没发现陆绍材有欺负小姑娘的苗头,但是如果不是他欺负翠翠为了封口咋可能给这么多钱?

    陆翠翠摇头:“没。”

    方荻花和陆老爹都松了口气。

    “那他为什么给你钱?”

    陆翠翠脑袋越来越低,都要耷拉到胸口了,声音也越来越小,“他和孙寡妇耍流氓,被我抓到了。”

    声音太小,方荻花和陆老爹都没听清楚,“啥?”

    陆翠翠又提高声音说了一遍。

    方荻花和陆老爹对视一眼,都有些震惊。

    陆绍材这个混账玩意儿,真是欠打啊。

    陆老爹有些为难,“这事儿要不……算了?”

    大哥搁这里呢,要是让他知道陆绍材和孙寡妇耍流氓那不得气死他?

    不如压下去,等大哥走了再教训陆绍材。

    方荻花想了想,点头,“也行。”

    陆翠翠:“爷奶,你们……帮我把钱、要回来。”

    方荻花都被她气笑了,“你说你才多大,就敢干这敲诈的事儿?你知不知道敲诈也犯法?”

    这得亏陆绍材蠢,还有些怂,但凡他坏一点陆翠翠都得倒大霉。

    这孩子问题比陆绍材还大。

    方荻花觉得以后不能再放任她出去瞎玩儿了,沉着脸道:“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在家老老实实帮忙干活儿,上学的时候就好好去上学,敢逃学我打断你的腿!”

    陆翠翠吓得瑟缩了一下,虽然奶奶很少打人,但是她打宋春芳的时候可厉害呢。

    方荻花:“以后放了学就回家,不许在外面瞎混,你一个女孩子整天不着家像什么话?”

    陆翠翠老老实实答应了。

    方荻花:“钱没收了,你有意见?”

    陆翠翠虽然不敢说有意见,心里却后悔得不行,早知道都带上花掉啊。

    这下可好,自己没舍得花都被人偷了。

    看她一脸懊悔的样子,方荻花就知道她不是真心认错,而是后悔钱没花掉或者没藏好。

    她让陆翠翠出去帮忙喂猪,晚饭后回房间反省。

    方荻花对陆老爹道:“你去那边看看吧,点点陆绍材让他把偷钱的事儿认下来。”

    真是不知道偷钱当贼更丢人还是和寡妇耍流氓更丢人。

    不过偷钱顶多是打一顿,偷人……还不知道怎么闹呢,万一赵美凤再闹起来。

    一把年纪孩子都在相亲的人,赵美凤大老远儿跟着过来的,这会儿也不可能离婚。

    既然不会离婚,与其让他们闹得不安宁,不如就当不知道吧。

    陆老爹过去东院儿的时候陆绍材正挨打呢。

    陆老爹赶紧上前拦着,让陆大哥陆二哥把陆大伯扶回家去,他则落后一点提醒陆绍材认下偷钱的事儿。

    陆绍材憋屈得要命,他小时候的确偷过爹娘的钱,可……一把年纪自己都当家赚钱,他怎么可能偷一个孩子的钱!

    太侮辱人了。

    陆老爹冷哼,“那你想怎么着?让翠翠揭发你?”

    陆绍材瞬间哑火,抱住陆老爹的胳膊就哀求,“二叔,你救我,别告诉我爹,我爹会打死我的。”

    陆老爹嫌弃得甩了一下,没甩开,没好气道:“闭嘴吧,就认下偷钱的事儿。”

    这他娘的什么狗比倒灶的,真是……气人。

    这要是自己儿子,陆老爹觉得肯定打他个半死。

    陆绍材得了指点,回到二房憋憋屈屈地承认偷钱。

    严萍蹙眉,这么简单?他之前被亲爹抽打都不承认,这会儿二叔说什么就认了?

    之前陆翠翠被陆老爹和方荻花叫东间去询问的时候林姝和陆大嫂就请严萍去了西间说话,所以听不见。

    但是严萍觉得没那么容易。

    她诧异道:“老大?你怎么知道翠翠有钱?就算偷钱不该偷你二叔二婶的?再不济也偷大哥大嫂的吧?他们屋里也没人呢。”

    陆绍材扯着脖子喊道:“你管呢?我愿意!”

    陆老爹:“你这是把箱子当老二家的了?”

    陆绍材立刻嗯了一声,“我以为是老二家的箱子。”

    严萍冷笑:“你就装吧,老二夫妻住大屋,翠翠住小北屋,你不去大屋偷去小北屋偷?”

    陆绍材耷拉着头不说话了。

    陆大伯气得起身又要抽他。

    陆大哥赶紧拦着他,“大伯,大伯,消消气,别生气。”

    陆大伯气得直哆嗦,“你可真是不让我们失望,烂泥糊不上墙的玩意儿!”

    这话可就重了,尤其当着不少小辈儿的面儿。

    得亏赵美凤几个不在,虽然过年可养猪场还有不少猪呢,不管大年三十还是初一她和陆长福都得去喂猪看猪,陆长寿就去帮忙了。

    陆金玲要回首都,所以去找人显摆了,尤其是没回家过年的知青们。

    严萍继续道:“你怎么知道翠翠有那么多钱?只怕她爹娘爷奶都不知道吧?难道是你给她的?”

    陆老爹和方荻花有些不高兴,这个严萍有毛病,干嘛非要咄咄逼人?

    非要搞得老大一家鸡犬不宁?

    对你有啥好处?

    要是老大真是无可救药,他爹还真得盯着他,免得他犯法坐牢还是干啥的。

    想想俩人也来气,陆绍材也四十多的人了,怎么就这么不争气,还得跟小孩子似的被爹娘打骂着?

    他们在屋里吵吵,陆绍棠嫌烦闷,就拉着林姝出去散步。

    林姝小声道:“晚上怪冷的,有啥好溜达的?”

    陆绍棠:“陈燕明没回来呢,出去迎迎他。”

    这人去慰问个战友而已,没必要一天吧,自己半天能走好几家,他居然要一天。

    陈燕明是骑车去的。

    他拿了大衣给林姝裹上,悄悄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甜甜盼盼因为家里有事儿,就很懂事地呆在大姐姐的屋里,陆平陆安俩也在。

    毕竟是大堂伯出丑,他们小孩子最好避着点,免得以后怪尴尬的。

    林姝和陆绍棠出了门,在胡同里慢慢地溜达。

    陆绍棠低声道:“钱不是大堂哥拿的。”

    林姝:“不是?”

    陆绍棠:“不是。”

    林姝:“那是谁?”

    陆绍棠:“严斌。”

    林姝惊讶地盯着他,胡同里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雪光映着星光,他的黑眸便灿若星子。

    “你怎么知道的?”

    陆绍棠附耳:“不告诉你。”

    林姝擡手就捶他,“你敢耍弄我。”

    陆绍棠擡手握住她的手,扣在自己掌心,低笑道:“别打了,仔细你手疼。”

    外面冷,他外套冻得冷冰冰硬邦邦的,她打上去不手疼才怪呢。

    林姝不依,非要问他怎么知道的。

    陆绍棠垂首在她凉冰冰的脸上碰了碰,“晚上告诉你。”

    “叮铃铃”陈燕明骑车出现在胡同里,揶揄道:“你俩是合法夫妻吧?怎么还跑出来躲在草垛后面卿卿我我呢?”

    林姝脸颊通红,踩了陆绍棠一脚回家了。

    陆绍棠不满地瞥了陈燕明一眼,“你哪只眼看见我们躲在草垛后面了?”

    明明就在路上好吧。

    陈燕明笑道:“从草垛另一边看,你们就是躲草垛后面。”

    两人往家走,陆绍棠:“你留在人家吃饭了?”

    他从来不留下吃饭的。

    陈燕明:“当然没,哎呀他们太热情了,我好不容易才脱身的。”

    他一本正经地跟陆绍棠汇报,给谁家挑水了,给谁家劈柴了,给谁家……

    陆绍棠:你去送钱和粮票就行了,你跟女婿上门似的表现什么?你还能天天去给人家挑水劈柴不成?

    林姝回家,因为陆绍棠的话看严萍的眼神就有点不对。

    她扭头看看,严斌不在跟前,估计躲回房间去了。

    陆老爹觉得陆绍材这事儿太严重还是得悄悄和大哥说一声,免得以后曝出来闹大丢人,那时候大哥肯定更生气。

    晚上等陆绍材一家回去以后,他让方荻花把严萍约去西屋,他悄悄跟陆大伯说。

    他先给陆大伯打预防针,“大哥,我跟你说点事儿,你别生气。”

    陆大伯:“老大个混蛋到底干啥了?”

    陆大伯也不信陆绍材会去偷侄女那么二十块钱,之前没追究到底是看二弟的面子。

    陆老爹喝了一口水,瞅着大哥,小声道:“老大没偷钱,他……”

    他小声把陆绍材和孙寡妇的事儿说了,“这事儿翠翠也不对,小小年纪就会敲诈,我也会狠狠管教她的。”

    陆大伯没去想陆翠翠对不对的问题,他一股子火儿就顶到囟门上,差点冲破天灵盖!

    “这个混蛋鼈蛋!妈个巴子的!”他嚯得跳下地,要去踹陆绍材。

    陆老爹赶紧下去拉住他,又让西间跟陈燕明和林姝说话的陆绍棠明帮忙劝陆大伯。

    虽然陆绍棠不插话,可陆老爹知道啥事都瞒不过他。

    陆绍棠扶住陆大伯,“大伯,事情已经发生,你现在教训他只会把事情闹大。”

    闹大了最丢人的还是陆大伯。

    陆大伯重重地叹了口气,有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真是要气死他啊!

    这东西再过两年当爷爷的人了,竟然还……

    陆绍棠把陆大伯扶上炕,又给他倒了温水喝,平复一下心情。

    陆老爹:“大哥,你要放宽心,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告诉你就是让你悄悄的有个数,回头别生气。”

    陆绍材这德性,怕是也不能消停,以后还有的闹呢。

    陆大伯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他要把陆绍材这个鼈蛋带走,带到首都去日日盯着!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他还敢搞三搞四的!

    以前自己工作忙,没时间管他们,现在自己退休了,一天到晚闲得很!

    他发了一通狠,突然又道:“那不是老大偷的钱,是谁偷的?”

    陆老爹犹豫了一下,“算了,都是自己家人,谁拿了回头我悄悄问。”

    一开始他和方荻花一样条件反射怀疑是陆二嫂,之后陆二嫂否认,他们也觉得不对,陆二嫂拿闺女的东西从来都是直接拿,哪里还用撬锁?

    那到底是谁拿的?

    陆大伯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冷沉。

    他没有再说话。

    陆老爹宽慰他两句,时间差不多就送他回去睡觉。

    陆大伯回到屋里,严斌已经早早躺在炕尾裹着被子装睡。

    严萍铺了被子热乎着,正在等陆大伯,“老陆,除夕你守夜熬得厉害,这会儿不困呀?聊到那么晚。”

    这都十点多了。

    陆大伯重重地哼了一声,他也不泡脚了,脱鞋上炕就脱衣服躺下。

    严萍:“你不洗脚了?”

    陆大伯:“又没出汗,不臭。”

    严萍:“泡脚舒服,睡眠好。”

    陆大伯:“不泡。”

    严萍:“……老陆,老大犯错,你跟我摔什么脸色呀?你看你狠叨叨的。”

    陆大伯:“老大个混蛋不让人放心,为了不让他在老家惹祸,我决定带他一起回去,我亲自盯着他!”

    严萍懵了一瞬,急道:“老陆,你啥意思?他多大年纪了,还能和孩子一样让你盯着?”

    陆大伯:“管他多大年纪也是我儿子,子不教父之过,他犯错我就得给他改毛病。”

    严萍:“不就是偷二十块钱?有啥了不起的?”

    陆大伯没理她。

    严萍见他不吭声,推推他,“你别装睡,你把话说清楚。你以为带他像带孩子那么容易?”

    陆长寿是孩子,学两年就去参军,不会一直在家里。

    可陆绍材一把年纪,也不可能去读书,那不是天天住在家里?

    她得多膈应啊?

    她一个劲地推陆大伯。

    陆大伯冷冷道:“我教训老大,不是正如你意?”

    否则你让严斌偷钱干什么?

    知道不是陆绍材偷钱,陆大伯一寻思也就知道了。

    大家都不知道谁偷钱,严萍却点出来陆绍材往西屋去,说明她一直盯着那边呢。

    她在东间和方荻花等人说话,可严斌却没人盯着,他来去自由的,最有可能偷钱。

    其他人基本都不在家,在家的也都在屋里和陆家人聊天,外人也不可能去小北屋撬锁。

    这压根儿没什么难判断的。

    严萍看他这样固执,顿时心酸得不行,开始抹泪儿,“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怎么赖我头上了?”

    陆大伯:“你心知肚明,我不想说破让二弟他们尴尬,你也见好就收,免得大家难堪。”

    严萍哭得越发伤心起来,“你、老陆,你说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你、你竟然这样对我。”

    陆大伯不吭声了。

    过了一会儿,听严萍还在哭,他道:“放心吧,等老大去了首都我另外安排地方给他住,不会让他住家里碍你眼。”

    炕尾的严斌吓得大气不敢喘,恨不得把自己变成壁虎挂墙上去。

    他感觉姑父又知道了。

    第二天陆大伯一早就去了陆绍材家。

    陆绍材还在蒙头大睡,赵美凤和陆长福、陆长寿已经去养猪场了。

    人可以一天两顿,猪却不行,必须得三顿,那么多猪,他们自然要一大早就过去准备。

    陆金玲也在自己房间睡懒觉。

    陆大伯上去就把陆绍材的棉被给扌周了。

    早上火炕已经变冷,被人抽走被子更是冷空气瞬间拍在身上,冻得陆绍材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看到陆大伯火冒三丈的样子,他吓得赶紧爬起来找衣服,“爹,爹?你啥事儿啊?”

    陆大伯抽出自己的皮带就开始抽他,“你这个鼈蛋玩意儿!”

    陆绍材被堵在炕上,想跑都跑不掉,只得求饶。

    陆大伯把皮带扎回去,自己年纪大了,抽几下就觉得累。

    他站在炕前,冷冷地呵斥:“给我滚下来!”

    陆绍材委委屈屈的,还很害怕,小声顶嘴,“爹,不就是……二十块钱嘛。”

    尽管他害怕爹,尽管他恨爹不疼他,可毕竟是自己亲爹,遇到事儿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想耍赖撒娇。

    陆大伯怒喝一声:“跪下!”

    陆绍材吓得扑通就跪地上了,“爹,我错了,我再也不偷钱了!”

    小时候他偷家里钱,爹也打他,但是也没这么不依不饶啊。

    陆大伯低头逼视着他,屋里黑乎乎的,但是他能看到大儿子脸上那无赖的表情。

    他哼道:“今天罚你不许吃喝,你要是能跪一天,我就带你回去。”

    陆绍材先听爹罚他不许吃喝跪一天,眼前一黑就想抱着爹的大腿哭闹,随即又听爹要带他回首都,他又开心。

    这么一犹豫,也不好意思再抱着爹的大腿哭了。

    他寻思等爹去二叔那边,他偷摸起来吃点东西,上炕歇会儿。

    结果陆大伯就抽了根烧火棍坐炕上盯着他。

    陆绍材没一会儿就觉得膝盖刺疼,肩膀和后背酸疼,开始晃悠。

    他晃悠陆大伯就拿烧火棍儿抽他,“坚持不下来就趁早放弃。”

    陆绍材就咬着牙坚持。

    他一定要回首都,人家为了回城啥代价都能付出,他凭啥不能?

    陆金玲被惊醒,穿衣下地觑着爹那屋的动静也没管,悄悄溜出去了,生怕被波及到。

    等赵美凤和陆长寿回来,看到陆绍材跪地上吓一跳。

    “爹,咋滴了?”

    陆大伯瞥了她一眼,知道赵美凤现在天天喂猪劳动,他态度好很多,“老大家的,老大在老家犯错,我带他回去改造改造。”

    赵美凤有点迷惑,“爹,那我和长福?”

    陆大伯:“你们在大队不是有活儿?不要耽误劳动。”

    要是陆绍材能立住,就想办法在首都给他安排个工作,要是不能就改老实点再送回来。

    赵美凤想说她可以不劳动的,但是看陆绍材跪地上,陆大伯脸色阴沉她也不敢多说。

    她还是很怕陆大伯的,毕竟这是首长。

    她小声道:“那、他爹啥时候回来?”

    陆大伯:“看他表现。”

    至于是表现好还是表现差没说。

    陆大伯对赵美凤道:“你放心,我会盯着他,他不敢做对不起你的事儿。”

    赵美凤瞬间有些不好意思,公爹咋说这个呢,怪不好意思的。

    她低头笑了笑,“爹,看你说的,他爹除了懒点,人可好呢,从来没对不起我。”

    陆大伯就又抽了陆绍材一下。

    陆绍材疼得嗷一声。

    赵美凤赶紧拦着,“爹,你小心手疼,地上凉,你快上炕热乎热乎,我给你做饭吃。”

    陆大伯:“不用,我一会儿去你二叔家吃。”

    他看向陆长寿,“长寿。”

    陆长寿吓得都要哭了,张口带着哭腔,“爷爷。”

    陆大伯:“你给我盯着你爹,他要是敢上炕或者吃东西,你要记下来报给我。”

    陆长寿有点为难。

    陆大伯眼睛一瞪,严肃道:“要想当军人第一要素是什么?”

    陆长寿瞬间挺起胸膛:“报告,是服从命令,忠于祖国!”

    军令大如一切,超过自己的荣辱感受,超越自己的生死,服从命令才能铸就血与火的长城。

    陆大伯哼了一声,“你就盯着他,犯错就要受罚,任何人都如此。”

    说完他背着手去隔壁吃饭了。

    他一走,赵美凤就赶紧找点心给陆绍材,“他爹,爹走了,你快垫吧两口,地上潮湿还冷,跪一天你膝盖不要了?快起来,我给你盯着,一会儿爹过来我就告诉你。”

    陆绍材张口要吃,感觉有两道灼灼的目光盯着自己,他回头瞅着陆长寿,小声道“长寿,你爷爷的话你听听就好了,不用当真的。”

    陆长寿义正词严道:“爹,我以后要当兵的,我得服从命令,不能护短。”

    陆绍材:“你个小兔崽子,我是你爹,哎呀,疼死我了,快扶我一把。”

    陆长寿“扑通”跪下了,哭唧唧道:“爹,我替你跪着,你以后别再犯那么大的错误了。”

    爹小时候教他们不能偷东西,说“小时偷针,长大偷金”,爹咋还自己偷东西呢?

    赵美凤又心疼孩子,让他赶紧起来。

    陆长寿一边哭一边不肯起来,“爷说了子不教父之过,父有错,子有责。”

    陆绍材:“嘿,你小子这半年没白去呀,学文化了啊。”

    搁以前这小子哪里会说这话?

    陆绍材又得意起来,“我们家人也是很聪明的,不照着二房差。”

    他偷摸吃了两块点心,又上炕躺了一会儿,见长寿固执不肯起来,他有点不好意思,就磨磨蹭蹭地跪下去,“行啦,咱俩轮着来。”

    陆老爹听说大哥要把陆绍材带走,真真切切地松了口气。

    他道:“大哥,你带他过去教育教育也好。他要是不务正业,以后影响长福和长寿。”

    陆绍材在家里是真难管,他跟个老油子一样滑不溜丢,你骂他他也无所谓,一把年纪也不能打他。

    他不在家赵美凤和陆长福还好点,起码能规规矩矩劳动。

    若是没人给他扳过来,就让他这么混下去,等老了指定是作天作地拖累子女的人。

    陆大伯也发狠,给陆绍材带过去也不会让他享福的,大院儿后面有荒地,就领着他去开荒种地!

    严萍是如鲠在喉,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她是气不过陆绍材家算计严斌,也不想让他们再卖惨耍赖折腾着回城,她之所以这样做是想让老陆更讨厌陆绍材。

    哪里知道反而直接帮陆绍材回京了!

    气不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