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中毒
躺回桌子上唐圆还有点懵,不是,她和大佬的感情怎么突飞猛进了?
说好的假定亲、种田合作合伙人呢?
好像也不算突然转折?
仔细分析起来,倒有点水到渠成的意思。
从小山谷第一次相遇,他对她的鱼篓子感兴趣,她心里夸他人帅身材好,再教他编鱼篓子,他喊她一起挖山药。
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起来。
独处的时候她也不是没心跳加速过,尤其他什么都不说就那么静静地凝视她的时候,让她有一种那双黑眸满眼都是她的感觉。
只是她一直跟自己强调大佬不近女色,让自己不要乱动心,免得被大佬识破怪尴尬的。
定亲后他对她更加亲近照顾,她也不是没感觉,但是她牢记大佬不近女色。
再说,封辰对她好都是有原因的,爬山过河要照顾她,在山里生活要照顾她,怕她累着不让干重活儿,并没有闲着无事撩骚她。
她前世没恋爱过,但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呀,磕过那么多西皮,朋友恋爱也是分分合合。
她曾听一个朋友感慨:恋爱就是你愿意为对方浪费时间,不为什么正事儿,就那么俩人腻歪。
她曾经设想过,不工作、不学习,单纯和一个男生腻歪?
诶,好肉麻的好吧?
此前封辰也没有闲着没事跟她单纯腻歪吧?
只要他没有明白地说“我喜欢你”或者做代表我喜欢你的事儿,她就觉得两人是纯洁的合作关系,没有暧昧。
刚才他亲她干嘛?
亲得她嘴唇有点麻麻的。
哦,她先亲的呀。
那没事儿了。
唐圆烙饼一样躺在桌上翻来覆去的,很想叫封辰一起睡。
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啦,就是单纯一起睡,板凳那么窄他睡得肯定不舒服。
可刚才封辰给她抱到桌上,又亲了亲她之后道声晚安就躺回板凳去了。
没有再睡课桌的意思。
他是喜欢她的吧?
书上是不是说男人尤其是年轻男人挺冲动来着,可他感觉很冷静很淡定,除了亲了亲她并没有过分的举动。
是……尊重她还是没兴趣?
啊啊啊啊,她为什么要想这种羞耻的问题。
唐圆自己患得患失的,纠结一会儿索性丢到脑后去。
睡觉。
管他咋想的,反正他俩定亲了,只要没分手他也不能去喜欢别的女人。
睡醒再说。
这么想着她真就睡着了,而且一觉到天亮。
封辰已经把水打过来,但是他人却不在教室里。
唐圆赶紧起来收拾一下,洗脸漱口又拿出馒头当早餐。
她嘴里叼着馒头,双手不闲着要去把课桌归位,这时候封辰大步走进来。
他上前握住课桌边沿,“别动,放着我来。”
他怕唐圆磕碰着,让她去一边吃早饭,他迅速把课桌归位。
两人都是讲卫生的人,这时候也没零食什么的,地上自然也没垃圾。
唐圆一边吃馒头,又想起昨晚那俩妇女,“那俩人走了吗?”
封辰点点头,却一副懒得说她俩的样子。
昨晚上他躺在板凳上听着唐圆在桌上翻来覆去半天,自己也没睡着。
他怎么睡得着!
可他也没主动跟唐圆说话。
他知道她心情激动兴奋,他也挺……荡漾的。
他怕一旦开口说话就刹不住,影响她睡眠,也怕他自制力下降真的躺回她身边去。
以前睡在她身边他很能控制自己,但是现在……这丫头有点皮!
会对他动手动脚。
他亲她那会儿,一开始她还挺害羞的,后来就开始在他身上摸摸索索。
他安静躺着运转了几遍功法才把异样的感觉平复下去。
这会儿看她,明明还是那个她,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知道她也喜欢他所以觉得她更加可爱好看?
他眼神几乎黏在她身上,竟然觉得她叼着馒头的样子也很可爱。
唐圆一边吃馒头去隔壁瞅了瞅,那俩女人果然溜了。
昨晚上她不想闹大,毕竟人生地不熟的闹起来对大家都没好处。
说到底她对同性格外宽容一些,总觉得社会对女人过于压榨,那个女人没生孩子可能并不是她的原因但婆家乃至娘家都会怪她不能生,说不定吃了很多药都不见效,而也可能是男人的原因,可男人怎么会承认自己不行不能生?
所以就只能是女人受苦,女人做不要脸的事儿。
如果是个男人骚扰她,那她不打爆他的狗头也会让封辰给他捆起来送大队的。
简单吃过早饭,两人就跟老柳头儿告辞套车回家了。
而那俩胆大包天的妇女虽然天不亮就离开了学校,却也没回城里,而是躲在路边。
也得亏这边算平原,土地肥沃平坦,各大队比唐家村那些山村更加富裕,村里闲汉二流子什么的也少,并没有半夜出来劫路的。
否则她俩妇女在路边鬼鬼祟祟都容易被人祸祸。
这俩人大的叫肖美红,年轻的叫肖玉兰,亲姊妹俩。
妹妹肖玉兰结婚三年一直没有生孩子,县医院以及乡下有点名声的赤脚大夫、老大夫都看了,药汤子不知道喝了多少,可就是没有孩子。
婆婆原本对她还不错,因为没有孩子对她越发挑剔刻薄。
连带着爸妈在她公婆面前也擡不起头来,让她赶紧生孩子别给娘家丢人。
她想让男人和他一起去检查吃药,他又不肯,说他肯定没问题。
她再说,他就火了,威胁她“你要是不信,那我去找别的女人生个抱回来,可省得你生了”。
只有大姐处处为她着想。
大姐说看了那么多大夫都不好,肯定不是她的问题,说不定就是妹夫的问题。
既然他不肯检查,那她悄悄找别人生个,到时候婆家也不知道。
她害怕、害羞,不敢做这事儿,可一直不怀孕,婆婆越发看她不顺眼,竟然用不下蛋的鸡那种粗俗话骂她,她也受不了。
她就同意了。
她和大姐一起相中总来医院找封会计的那个青年。
原本她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为不能怀孕生孩子难受、自我怀疑,为要偷人借种而羞耻、有罪恶感,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结果这才意识到人家男人可能不同意!
她从来没想过封辰会不乐意。
这天下还有男人会拒绝送上门的好事儿吗?
哪个男人不是猫?哪个男人不偷腥?
但凡有丁点机会,他们就会扑上去。
有些男人她只是多看了一眼,他们就以为她有那意思,就贴上来求欢了。
没想到她送上门来,封辰都拒绝。
简直不可思议。
她真的又羞又恼,太羞耻了。
大姐也咬着牙骂了他半宿,但是出来一趟就必须成事儿才行,不成岂不是浪费时间和机会?
昨晚上她还信誓旦旦地说封辰就是假装正经,怕他媳妇儿闹事儿,等半夜他媳妇儿睡着他肯定会主动来找她的。
结果人家……一夜没找上门。
凌晨三点左右,大姐又给她叫起来,原想着再去试探试探封辰。
或许他经受不住诱惑呢?
一个乡下男人,咋可能那么老实?
果然,大姐一去敲门,男人就起身出来了。
她听见男人的声音心跳都要蹦出来的感觉,她就知道他对她是有意思的。
谁知道,这个狗男人!
他居然不进屋,反而拿纸笔逼着大姐写证明信,证明他是清白的,还逼着大姐把她们的姓名、工作单位、家庭住址都写上,威胁要是敢胡说八道就去派出所。
她真的丢死人了!
虽然大姐肯定瞎编名字和单位,可她还是觉得丢人。
于是天不亮她就拉着大姐赶紧走了。
大姐却说出来一趟儿必须成功,否则就是白忙活,即便封辰不行还可以找别人。
她们走远点,反正乡下也没人认识她们,找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还是很容易的。
她脑海里却一直转悠着封辰的样子。
她有一种预感,他肯定可以让她怀孕。
她们等到天亮,看着封辰和唐圆赶着骡车出来,两人赶紧推着自行车躲进旁边的高粱地里。
望着坐在骡车上的小夫妻俩,女的靠在男人宽阔的肩上,嘴里还唱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听起来非常快活。
肖玉兰的心就酸涩涩的。
这么好的男人,却不属于她,她早嫁人了,她没机会了呀。
这么想着,她就悲从中来。
她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婆家嫌弃娘家埋怨,她的人生真的一败涂地。
唐圆和封辰赶着骡车回家,早早出发也得天黑才能到家呢。
哎,不修路没客车,从唐家村进县城一趟太不容易了。
因为昨晚上的亲亲,她感觉和封辰的关系不一样了。
好像更亲密了。
只是两人似乎都有点害羞,谁也没就“我喜欢你,我们真的在一起”那个话题展开聊聊。
不对,是她单方面对封辰更亲密了,以前她顶多借着干活儿的机会捏捏他的手臂,戳戳他的胸口或者腰,趁机揩油占便宜。
现在她很想光明正大地摸摸他的胸口、腹肌,嘿嘿。
但是封辰对她一如既往,照顾有加却又保持距离,从不对她动手动脚。
从起床到现在也没有亲亲。
这让她有点疑惑,难道昨晚上只是她的梦?
她就忍不住试探他,主动靠在他肩头。
他没躲开,反而稍微侧了侧身体,让她靠得舒服些。
她窃喜。
但是她发现封辰也没有趁机搂抱她,他的大手就规矩地放在一边儿,没有要抱她的意思。
她不禁有点怀疑自己的魅力。
为什么她想抱抱他,他却不想抱他呢?
是她太色了?
她就忍不住在他怀里蹭了蹭,戳戳他的胸口,小声道:“封辰。”
封辰垂眸看她,“要喝水?”
唐圆嘿嘿一笑,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飞快地瞥了他一眼,“你想不想亲亲啊?”
封辰:“……”
他要怎么告诉她,不要大白天在马路上问他想不想亲亲!
大佬能控制自己的力量和速度,却无法控制自己耳朵发红发烫。
看他眼神骤然深沉,唐圆觉察到危机,也觉得大白天在马路上亲亲不大好。
这年代和现代可不同,万一被人看见即便不会被扭送公社也会吓到人的。
她咳嗽一声,忙坐正身体,一本正经道:“那啥,你可得正经点呀,别让奶和我爹娘看出来。”
之前假定亲,别人都觉得他俩是对象,家人其实也默许他们亲亲抱抱啥的,可她却坦坦荡荡,觉得俩人是纯洁的合作关系。
毕竟她和大佬就是没有暧昧嘛。
可现在俩人亲亲了,就不是以前的纯洁关系,她就不那么坦荡了。
有点……不好意思,心虚啦。
封辰唇角弯了弯,以他的了解,唐叔唐婶两人内敛又害羞,是绝对不会说这种话题的。
他奶嘛,只警告他不许欺负唐圆,不许让她怀孕,她还小。
至于他,别说奶不许,就他自己也不会这么早对唐圆做过分的事儿。
她还小,不能承受那么多,也不可以怀孕生小孩。
虽然封辰规规矩矩的什么都没做,可唐圆还是觉得两人不一样了,总觉得封辰现在的存在感强到可怕。
他的气息无处不在,是一种很清爽的好闻的味道。
怪哉,之前她觉得他身上味道好闻,但是也没这么清楚明显。
天黑时分两人赶着骡车回家,先把骡子和木板车送去牲口院儿,然后用之前的独轮车把东西推回家。
唐爹还在牲口院儿等他们呢,他得闲就来牲口院儿给大富农帮忙,尤其母马和大黑牛都揣了崽儿,他要额外照看它们。
季宏岳也在,他除了种水稻,其他大队方方面面的事儿也跟着学。
他觉得唐圆有句话说得很对,县农业局的干部不说可以当大队长单独带领一个大队,起码也得对大队事务了若指掌才行。
如果不了解农民的生产和生活,单凭想象搞农业建设?
那是做梦呢。
看到唐圆和封辰回来,唐爹还没什么异样,季宏岳却瞬间觉察到两人的变化。
这俩人有情况!
他知道问封辰没用,这男人如果不想说你磨破嘴皮子他也不搭理你。
他把唐圆拉到角落问她咋回事。
唐圆脸颊瞬间红了,眼神有点躲闪,“什么咋回事啊,啥事儿也没。”
她总不能出卖大佬,说他被人追着借种儿吧。哈哈哈。
她肯定要和奶说的。
季宏岳咬牙:“圆圆,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哥?”
唐圆白了他一眼,我没看你像我哥,我看你像个上蹿下跳吃瓜群众。
季宏岳:“你俩肯定有啥。”
唐圆:“废话,我俩都定亲了好吧,没啥才奇怪呢。”
季宏岳:“你知道我说的啥意思,你俩之前定亲就是定亲,现在不一样了。”
唐圆心头一忽悠,被看出来了?这么明显?
这季宏岳不适合当农业干部,适合当狗仔。
封辰收拾好东西,看唐圆和季宏岳两人蹲在墙角头对头不知道嘀咕什么。
靠得太近了,碍眼。
他上前俯身直接把唐圆抱起来,“走了。”
唐圆立刻双手缠上他的颈项,往他耳朵上吹了口气,嘻嘻笑道:“季干部嫉妒我和你好呢。”
封辰被她一口气吹得跟被微弱的电流打过一样,浑身麻酥酥的。
他把唐圆放在独轮车上,小声道:“再闹有你受的。”
季宏岳幽灵一样飘过来,“呵呵。”
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教教唐圆怎么谈恋爱,这妹子真是大直女呀。
就没见过一边跟对象撒娇暧昧一边还贱嗖嗖“嘻嘻、嘿嘿”的。
他得教教圆圆什么是女人味儿。
他和唐圆相处久了,唐圆把他当自己人,不自主地就带出现代词汇,什么大直男、大直女、渣男、凤凰男的。
季宏岳直接拿来用,跟她聊得毫无代沟。
回到家,封奶和唐妈正在等他们呢。
封奶奶正在纳鞋底,想给唐圆和封辰做布鞋,唐妈也跟着她学做针线活儿。
唐妈以前在家里当男人用,每天就是下地,养得粗手大脚,根本没有多少做针线活儿的机会,所以她的针线活儿很一般。
现在略微空闲点,封老太就教教她。
老太太觉得自己年纪大了,生怕过两年封辰和唐圆有孩子了她却老眼昏花做不了针线活儿,不能给重孙做衣服穿,就想教唐妈,让她做。
唐妈自然乐意学乐意做,不说给孙子做,给闺女和女婿做也行呀。
唐圆和封辰回来,先把东西摆炕上给家人过目。
唐圆拿出封大伯给封奶的钱来,又把封大伯带他们去食堂吃饭、买包子馒头的事儿说给大家听。
她口才好,声音又脆生,说得跟唱的一般动听,把封奶和唐爹唐妈听得入迷。
明明就是进城送药、吃饭的普通事儿,他们却听得津津有味,想让唐圆说多点儿。
封奶自是更加高兴,以前封辰进城回来可不会主动说,都要她问才说,而且问一句答一句,让她听不过瘾。
大儿子也是她亲儿,自小辛辛苦苦带大的,老太太咋可能不牵挂不想念?
他在城里工作,还娶了城里媳妇儿,在那里成家立业,回乡下不方便。
为了不给大儿子一家添麻烦,她自然尽量少联系,生病也不捎信儿让大儿子回来看啥的。
现在唐圆一口气说那么多,把封大伯头发白了几根儿,脸上有没有皱纹,笑起来如何,说话如何,走路如何,办公室如何,吃饭快慢等等,各种细节说得非常详细,可不就让封奶听过瘾了?
她把钱塞给唐圆,“你大伯欠你公爹的,他对你们好是应该的,你也不用觉得过意不去。”
她虽然心疼想念儿子,但是也不喜欢大儿媳对孙子的刻薄,提前给唐圆打预防针,免得以后见着大伯母会胆怯气弱。
唐圆不肯要钱,不进城拿着钱只有丢一个用途,还是放家里好。
她又把封辰给买的布鞋穿起来在炕上走来走去给爹娘和封奶看,给他们高兴得直夸好看,封辰买的好。
季宏岳都无语了,就是最普通的马口黑色布鞋,能有啥好看啊。
不过他情商高,是不会扫兴的,自然要夸封辰疼人儿。
唐爹唐妈爱听这个。
唐圆说得口干,封辰适时递上一茶缸凉白开给她润喉咙。
唐圆就着他的手喝水,喝两口,擡眼看他,坏笑,小声道:“说不说?”
封辰黑眸睁大一瞬,不信她会出卖他。
说出来糗不糗啊!
唐圆:“嘿嘿。”
给大佬留面子,不说了。
季宏岳敏感觉得这俩人有故事!
他竟然不知道!
真是挠心挠肺。
时候不早了,大家各自回屋睡觉。
唐妈和唐爹回屋,她高兴得很,“封辰真是个好孩子,对咱圆圆越来越好了。”
她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比亲儿子也不差哪儿了。
闺女小嘴叭叭说话,他很有眼力见地主动送上水,唐妈觉得封辰对闺女非常体贴,是难得的好男人。
唐爹则是看封辰能干活儿、会打猎,还能采药去换钱,比他们都能干,肯定能给闺女更好的日子,他就比较满意。
唐圆拎水去厕所冲凉。
这是唐爹在闺女和封辰去山里以后用捡来的石头和泥盖起来的小棚子,专门给女人冲凉洗澡用的。
男人么厕所或者大门外冲冲,甚至去河边洗洗也行。
唐圆去冲凉的时候季宏岳拉着封辰问八卦。
封辰却守口如瓶,坚决不说,他越是不说他那副态度越是表明有事儿发生,就让季宏岳越发好奇。
吃瓜不开瓜,真是憋死他。
封老太招呼封辰到自己屋说句话。
封辰就去了西间,“奶,怎么了?”
封老太瞅瞅外面,小声问道:“你没欺负圆圆吧?”
这年头大家说话都含蓄内敛,欺负的本意是恶人欺负好人,大家引申到男女关系里,男人欺负了女人,在封老太和孙子的话里特指他是不是和唐圆发生了关系,会生娃娃的那种欺负。
封辰:“当然没有。”
封老太嘀咕,那闺女咋满面春风的?她瞪了孙子一眼,“圆圆还小,你大,你得懂事。”
虽然她很想给孙子娶媳妇儿抱重孙子,但是作为早婚早育的老太太她知道女孩子年纪小生娃意味着什么。
她真的很喜欢唐圆,不希望唐圆受大罪。
封辰再三保证真的没有,除非结婚,他不会欺负唐圆的。
封老太这才放过他。
她知道男孩子啥德性,靠自觉不行,得天天敲打,不能怕烦。
当然,她也感觉到自己孙子和别人不一样,以前对相亲没兴趣,现在却对唐圆那么好,肯定会疼她的。
自己年纪大了不知道还能活几年,她希望孙子有个知心人一起过一辈子,他疼媳妇儿媳妇儿也疼他,而不是像有些蛮憨一样糊里糊涂过一辈子,除了苦累连点人生甜味儿都尝不到。
唐圆冲完凉拎着马灯出来,外面无月繁星漫天,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外面等她。
她朝封辰嘿嘿一笑,笑得不怀好意,还是他被人追着借种儿那事儿。
她感觉这事儿过不去了,想起来就好笑。
封辰修长的手指一探一拧,马灯就被熄灭了。
唐圆:“哎……唔……”
这个吻绵长而深入,亲得唐圆腿脚都发软。
封辰撤离她的唇,意犹未尽地蹭蹭她的唇角,这丫头一天里勾引他不知道多少次,真以为他不敢亲她呢。
唐圆被亲得浑身发烫,把马灯塞给他,踩着封辰给编得轻软草拖鞋就跑进屋了。
封老太:“圆圆,晚上可要慢着点,小心磕了碰了的。”
唐圆答应着爬上炕躺下。
封老太又开启了长辈对小辈的关爱模式,她一边给唐圆扇蒲扇,一边小声道:“圆圆,你还小,可不能太早生娃娃。”
唐圆原本有点降温的身体又呼地烧起来了,啊,是不是太明显被奶也看出来了?
她想说不会的,又觉得不好意思,索性当害羞往封奶奶怀里一扎不吭声了。
封奶奶给她的感觉和前世奶奶一样,让她安心又向往这个怀抱。
封老太就一边扇蒲扇,一边抚摸着唐圆的头发。
她有孙女,但是大儿媳不喜欢乡下,不爱让孩子来乡下,所以她也没什么机会和孙女亲近。
唐圆是她孙媳妇,也是她孙女。
她希望唐圆和孙子能长长久久。
两人确定了感情,封辰一如既往,唐圆则跟揣了个小秘密一样,热衷于白天撩骚封辰,因为知道他白天非常克制不会对她做什么。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晚上会被封辰掐腰一顿亲,亲得脸又红又烫,心怦怦跳,躺在炕上半天睡不着。
好在封辰自制力够呛,也只是亲她,并没有做更进一步的动作,她就既放心又助长贼胆儿。
不过被大佬的尺寸吓到以后她就老实了,再不敢为了反击就胡乱撩拨。
这些天他们忙着给自家绿肥池加料,扩大蚯蚓养殖。
唐爹和唐妈上手很快,已经熟练掌握养殖蚯蚓的方法,且他们干惯农活儿见惯虫子,也不会害怕蚯蚓,除了弄蚯蚓喂鸡鸭还开始煮熟加在地瓜藤碎里喂猪。
鸡鸭夏秋也能自己找虫子吃,所以吃蚯蚓不那么明显,但是猪吃添加蚯蚓的饲料就长势明显。
几天便见上膘。
唐爹喜得不行,“多养几个池子的蚯蚓,咱能多养两头猪。”
虽然女婿能打猎,可唐爹觉得打猎辛苦、危险,能不打还是不打。
他很会种地,但是他和大哥去山里抓野鸡野兔,一次也没成功,他就觉得很难。
唐圆给他降温,“爹,先养好这三个池子就行,多了养不过来。”
唐爹:“闺女,要不要教给大队?”
唐圆:“来年吧,这都要立秋了,天冷了不好养,成本高。”
唐爹自然同意。
这蚯蚓真是好东西啊,有蚯蚓在自留地的肥料都够用了。
这日封辰跟着唐爹他们去地里收早春秧的地瓜,社员们都没口粮了,刨地瓜给大家分口粮。
唐圆从自留地里刨了两墩地瓜回来烤着吃,山药还能再长一段时间,不急着刨。
她正和封奶一边烤地瓜一边纳鞋底呢,就听外面有人喊:“老三被药倒了!快去叫中和!”
“中和去公社了,直接送公社吧!”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老三都吐白沫儿了。”
外面一片嘈乱。
被药倒了,就是农药中毒了。
这年头大队的农药很宝贵,都是生产队集中保管,一般社员拿不到,中毒的多半是给棉花打药的社员。
唐圆闻言立刻起身跑去墙根把肥皂泡在水里,又多倒上半壶热水,让肥皂泡得快一点。
她之前就说过大队用的有机氯杀虫剂,滴滴涕和666太过剧毒,很容易中毒,希望大队申请买有机磷药物。
敌敌畏、久效磷等只要不主动口服,打药的时候戴着口罩注意风向就不容易中毒。
但是滴滴涕和666是粉剂,要自己稀释,社员们操作不规范,很容易中毒。
可惜唐炳德申请几次都没成功,刘光明说农药缺口大不好审批,唐家村是先进大队要把更好的农药让给其他大队,不能斤斤计较。
唐家村离县城很远,送县城不现实,即便是公社也有大半天的路程,中毒都是赤脚大夫就近处理。
封老太看唐圆忙活,她虽然不懂却也跟着帮忙,拿了勺子和汤匙出来,又把一个汤罐儿拎过来让唐圆把肥皂水倒进去。
拎着比端着盆轻快。
唐圆让封奶在家呆着,她拎着汤罐儿抓着勺子就跑了。
今儿不但唐中和不在,刘支书也去县里开会了,季宏岳跟着唐炳德去公社开秋收会。
主事儿的不在,其他生产队长和小队长担不起来,有人中毒大队直接乱套。
老三已经口吐白沫儿,他婆娘哭得要昏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