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坐在椅子上,手抓着椅子扶手,关泽都坐回电脑前了,他还那么愣着,手使劲使得自己都疼了,再坚持一会儿没准儿能练成九阴白骨爪。
脑子里乱哄哄地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关泽这一下就像是舔在他心里了一样,有些痒痒,有些让人发颤,总想往哪儿挠一下揉一揉的。
“你要不让我查菜谱,我就按最简单的方法做了啊?”关泽回过头说了一句。
“啊?”林耀迅速收回在自己四周金蛇狂舞的神智,但关泽说的是什么他没听清,就听到做了俩字儿。
这让他猛地想起来之前讨论的主题是什么,也想起来关泽舔他这一下的时候说的那句话,顿时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跳起来指着关泽:“你丫刚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关泽关了电脑,准备去厨房。
“没种再说一次么!”林耀斜了他一眼。
“我刚问你,”关泽站在他面前,嘴角带着笑,“你会么?”
林耀瞪着他:“我凭什么不会,我15岁开始看小黄片儿,片儿龄快十年了,你真当我是傻子呢!”
“接吻都还没接利索呢,”关泽抬手在他嘴唇上轻轻按了一下,“想得真远。”
林耀看着慢悠悠地晃出书房往厨房走去关泽,好一会儿才咬牙说了一句:“你也差不多,你以前交的都是女朋友吧,你会么?”
“哟,”关泽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勾起了嘴角,“还真是。”
林耀顿时乐得眼睛都眯缝了,吸了吸鼻子小步颠到他面前:“关总,要不要我教你?”
关泽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拽到自己身边儿,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看来你没看过a片儿啊?”
“看过,”林耀愣了一下,“只是看得不太深入……你什么意思?”
关泽没再理他,进了厨房洗了手开始准备做菜。
林耀一个人在客厅里琢磨了半天这句话,两分钟之后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对着厨房里一声暴喝:“靠!关泽你丫不要狂!这个媳妇儿你当定了!”
“进来洗菜。”关泽在厨房里回了一句。
“凭什么我要洗菜,我妈做饭从来没让人帮洗菜凭什么你做个饭还要配个打下手的,”林耀很不情愿地走进厨房,拿过一棵西兰花,“这玩意儿怎么洗,用洗么?我看它长得挺皮实的水也冲不进去吧……”
“你吃的时候西兰花是一整棵吗?”关泽挽着袖子一手按着鱼一手拿着把锃亮的菜刀。
“哦是要掰成小条儿是吧,那就掰呗其实掰开了也还是冲不进水,你看……”林耀把西兰花掰成小块儿然后放到水下冲了冲,斜眼瞅着关泽,“你不要拿刀对着我,我对菜刀有阴影,林宗用菜刀给我雕木头人儿一刀砍我胳膊上了现在还有疤呢,你剖你的鱼老看着我干嘛。”
关泽放下鱼和刀,擦了擦手转身出了厨房。
“怎么了?”林耀一边继续洗菜一边问,“我只管洗菜啊,配菜不关我事儿,干不了那种高水平的活儿。”
“洗你的菜,”关泽又进来了,手上拿着个录音笔放在了林耀的口袋里,“继续。”
“什么意思啊你!”林耀怒了,“不带这样的啊!”
“我发现睡不着的时候听你念叨一下估计有奇效,你继续,”关泽在他脑袋上揉了揉,“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能念叨的人。”
“你失眠么?其实治失眠的招挺多的但是我跟你说最不靠谱的就是数羊,数一半儿肯定会忘了是多少只,”林耀很认真地洗着西兰花,“小时候我爸说睡不着就数一千只我数到五百来只的时候就困得不行了,但我想还没数到一千啊所以坐起来接着数,中间还数错好几次,我只好又拿了纸每数出一百只就做个记号,等数完的时候天都他妈快亮了,我听着楼下老太太起来锻炼的声音气得哭了一上午,后来能有一星期林宗见了我就管我叫一千只羊。”
关泽正刮鱼鳞的手笑得一个劲儿抖,只好放下刀:“不行,这段听了会笑得睡不着。”
“你失眠的时候我搂着你你就能睡着了,不用折腾这些没用的,只需要我伟岸的胸膛就成,”林耀把洗好的菜装到筐里扔到关泽手边,“还有什么要干的啊?”
“煮饭会吧?”关泽笑笑。
关泽做的菜很简单,蒸鱼,鸡汤,都是扔锅里就不用管的菜,最后炒个西兰花就算齐活儿了。
他把菜端到桌上的时候,林耀啧了两声:“虽说有点儿糊弄事儿,不过也算凑合了,有酒么?”
“有,”关泽走到酒柜前,“你要喝酒?”
“嗯,喝点儿,今儿对我来说有不同意义,这是你给我做的第一顿饭。”林耀嘿嘿笑了两声,其实他还想说喝酒能壮胆儿,只是没敢说出来。
他虽然雄心壮志想要把关泽怎么着一下,但除了敢趁人不备在人脸上亲一下身上摸两把之外,真不敢有什么别的举动。
“你那个酒量……”关泽想了想,拿了瓶葡萄酒放到桌上。
其实关泽做菜的水平真的不怎么样,就这种扔锅里都不用管的菜,鱼咸了不算,蒸的时间还太长了有点儿老,鸡汤忘了搁盐,就炒的那个西兰花,林耀咬嘴里脆得跟生吃似的。
“你这水平,能跟我妈来场厨艺大赛了。”林耀边吃边说,虽说味儿实不怎么样,但他吃在嘴里却特别舒服,关泽做的菜,就算是全都不下窝直接端到他面前,他也能眼都不眨地全啃下去。
“这就不错了,我平时煮面连这个水平都没有,”关泽笑笑,在他杯子上轻轻碰了一下,喝了口酒,“这是我第一次做饭给别人吃,今天对我来说也有不同意义。”
“下次我给你做,我去学几个菜。”林耀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有酒窝。”关泽看了他一眼。
“扯蛋,我没那玩意儿,”林耀又呲着牙笑了一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哪来的酒窝?”
“没长在正地方,”关泽把筷子掉了个头,在他右眼角下边儿点了点,“长这了,一个小的,挺可爱的,比长下边儿要可爱。”
“你家酒窝长眼睛旁边儿!”林耀摸了摸自己眼角,他知道自己笑起来眼角会有个很小很浅的坑,成因不明,一般人发现不了,他也是从小对着镜子呲牙咧嘴了好几年才发现的。
不过,关泽居然能注意到这么不起眼的小细节,突然让他觉得很幸福,一边扒拉饭一边乐,总担心会把饭粒儿扒拉到鼻子里去。
除了在宁叔家的那些年,关泽会坐在桌子旁边跟宁叔和宁娟像一家人一样一块儿吃饭,宁叔送他去念书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在家里跟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吃过饭,当然,在碰到宁叔之前也一样,那时连饭都不一定能吃得上。
现在林耀坐在他对面前一边吃饭一边闲聊着的感觉让他很舒服,也很奇妙,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体会,安静,温暖,让人的心可以一直沉到底,踏踏实实地没有一丝不安。
“鱼真老,”林耀一边吃一边乐,“这菜也就我能吃得这么欢了,刀大侠。”
“想吃再给你做。”关泽没怎么动筷子,说实话,这菜还不如面条呢,随便挑两筷子吃完了就不记得了。
“其实我一直想问,又觉得不合适。”林耀放下筷子,看着关泽很悠闲吃饭的样子,心里很好奇,但捧着酒杯有些犹豫。
“想问我小时候的事儿么?问吧,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嗯,你说你妈不理你,那你怎么过的啊?家里别的亲戚都不管你么?”林耀皱着眉。
关泽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这样的家庭,亲戚躲都躲不过来呢,谁愿意惹麻烦,最早的时候怎么过的我还真不记得了,太小,后来就去邻居家要点吃的,或者……”
“或者什么?”林耀瞪着眼睛看他。
“偷,”关泽喝了口酒,“也去饭店讨过吃的,其实要想吃饱不难,就算饿肚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光喝水都能顶几天了,这都不是最难受的。”
“最难受的是什么?”林耀皱着眉。
“就好像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个人,身边那么多人,全都看不到你,你活着,活得轻松还是辛苦,你死了,死得好看还是难看,没人会注意,”关泽慢慢转着酒杯,“很绝望的感觉,这才是最难受的。”
林耀捏着杯子,关泽的经历,关泽的世界跟他有太大的差别,是他很难想像的,他在脑子里试着想了想,一个小男孩儿,也许就跟陆腾那么大,或者更小,一个人孤独地走在街上,不知道下一步会去哪里,会碰到什么事……
万幸啊!关泽能好好地活到现在!要不上哪儿能再找着这么个能让自己每天想得神魂颠倒的主!
“现在有我了!”林耀没有再想下去,手在桌上拍了一掌,碗和碟子都跟着跳了跳。
关泽正琢磨以前的事儿呢,被他这一掌吓了一跳,杯子差点儿直接往林耀脸上砸过去,酒都洒出来了不少:“你跟谁发狠呢,一惊一乍的。”
“我自己也吓一跳,我没想拍这么狠的。”林耀搓了搓手,他就想拍拍桌子加重一下语气。
“林耀啊,你是一个特别能让人觉得的温暖的……”关泽笑了笑看着他。
林耀点点头,等着后面那个“小孩儿”从关泽嘴里说出来,虽然他对于关泽一直这么称呼他很不满,但这次好歹前半句是在表扬他,他决定忍了。
“男人,”关泽跟他碰了碰杯子,“你是个能让人觉得温暖的男人。”
林耀拿着杯子的手猛地哆嗦了一下,好几秒以后才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全喝了下去:“靠,我终于不是你儿子那个级别的了?”
这顿饭吃得林耀心满意足,洗碗的时候很积极,在厨房里一个人哼哼。
“洗刷刷洗刷刷,嗷嗷,洗刷刷……”哼了两句想不起词儿来了,于是又换了一首继续哼,“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嗷嗷嗷嗷……”
关泽开了电视,忍着笑泡茶,老怕笑哆嗦了开水会浇在身上,偏偏脑子里还总想跟着一块儿哼。
“别唱了,”泡好一壶茶之后关泽实在受不了了,对着厨房喊了一声,“碗加碟子统共就五个,洗了二十分钟洗不完……”
“洗完了,”林耀甩着手从厨房里蹦了出来,两步跳过来直接砸在了他身边的沙发上,往桌上的壶上瞄了一眼,“哟大红袍。”
“哎哟,”关泽这回是真吃惊了,“你还能看出这个来。”
“我爸爱喝茶,小时候他一喝茶就把我拎到边儿上站着给我讲这个茶那个茶都什么样,跟洗脑似的,”林耀往关泽身上蹭了蹭,半个身体都挤了过去,“讲完了就让看着他泡,看完了让闻,闻完了他喝我看着……”
关泽抬了抬胳膊,让林耀能靠得舒服点儿。林耀一点儿没犹豫,相当舒坦地靠到了他身上,看他这样子,关泽就知道他酒劲儿上来了,虽然没喝醉,但胆子明显大了很多。
还头一回见着这种一碰酒就长胆子能明显到这种程度的,关泽眯缝了一下眼睛看着林耀,挺有意思。
林耀拿过杯子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好茶,你这茶别人送的吧?”
“嗯,你怎么知道?”关泽靠在沙发上。
“这茶是好茶,但用咖啡壶泡茶的人肯定不会买这个价格的茶,喝不出好来,你……”林耀指了指桌上的壶,回过头想再得瑟两句的时候嘴突然不利索了,关泽靠在沙发里,身上的衬衣有点乱,领口拉得很开,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胸口的皮肤,腰上的衣服也掀起了一个角,林耀眼珠都涩得不会转了,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啊……”
关泽乐了:“啊什么?”
喝了酒就是好!
老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儿!
林耀觉得自己不是怂人,但是,也就喝了点儿酒他才敢这么干。
他又喝了口茶,放下杯子,转身往沙发上扑了过去,正正地压在了关泽身上。
“哎轻点儿,”关泽让他胳膊肘在肚子上顶了一下,眉头都拧了,“你杀人啊?”
“别废话!”林耀把手插到关泽腰后用力搂住,嘴也顾不上是哪里,反正就埋头往关泽脖子上胸口上一通乱亲乱咬。
有两口咬得还挺结实,关泽抽了口气:“咬死我了,你有没有数,你要没吃饱我给你煮碗面去。”
“闭嘴,”林耀松开他,撑起自己身体,恶狠狠地盯着他,“现在我要吃你!”
“挺出息啊,”关泽勾了勾嘴角笑了,伸手掀开他的衣服,在他肚子上摸了一把,“脱了。”
“嗯?”林耀愣了愣,没顾得上细想,先一把按住了关泽的手,他喜欢关泽手上的温度,贴在身上很舒服,让人腿软。
“让你脱了衣服,”关泽一字一顿地说,拉开林耀的手,把他的衣服向上推了推,“你不是想耍流氓么,我告诉你该怎么耍。”
林耀没有说话,盯着他的眼睛里隐约跳动着火苗,呼吸也突然有些急促。
“滚蛋,”林耀只用了一个动作就把身上的t恤脱了下来扔到了地上,又一把抓住了关泽衬衣狠狠往两边一撕,衬衣上的扣子一颗颗被拽掉了,向四周弹开,他伸手按在关泽胸口上,“耍流氓我有心得。”
林耀整个人压上来的时候,关泽感觉到自己的欲望被挑得抬了头,林耀完全凭着本能胡乱落在他身上的吻让他兴奋。
跟平时小心翼翼完全不同,现在的林耀像头饿急了的狼,在他身上又亲又摸的没几下,手就伸进了他裤子里。
关泽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顿,这种像野兽一样乱七八糟的进攻让他有点儿想笑,但又不得不承认,他正是被这样的林耀挑得有了想做的念头。
他已经很久没有对谁有过这种主动的想法了。
林耀伸进他裤子的手摸了两把之后有些活动不开,于是又直起身狠狠地拽开了他的皮带,动作有点儿猛,关泽抓住了他的手:“让你拽死了,我自己来。”
林耀不说话,松了手,低头拉开了自己的裤子。
当看到关泽松了皮带,拉开了拉链时,林耀觉得自己全身的血都奔腾着涌到了眼睛里,看东西都快是一片红色了,他伸出手有些哆里哆嗦地把关泽的内裤往下拉了拉。
漂亮!
林耀盯着关泽身下,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怕自己会控制不住鼻血喷出来。
瞪眼儿看了一会儿之后,林耀突然开始没底。
……然后呢?
小黄片儿们欢呼着举着各种片段从他眼前掠过,他开始在摸一下还是直接一口下去之间徘徊。
“来。”关泽笑了笑,拉住他的胳膊往自己身上拽了拽。
他靠过去贴在关泽赤裸的身体上,感觉自己快被自己的欲火给烧成煤灰了,来阵风就能卷出一场小型沙尘暴来。
关泽捏了捏他的手,把他的手拉到了自己身下,在他耳边轻声说:“这个总会吧?”
林耀对于自己会很听话地点了点头这种傻了巴叽的行为感到很悲愤,但也没顾得上别的,手心里关泽滚烫的温度传来,瞬间让他的思维短了路。
他低头吻住关泽的唇,手开始慢慢套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