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一直是个定力很足的人。
小时候电子游戏风靡全校,别人都趁着电脑课偷偷玩游戏,父母三令五申不准她接触,于是她做完电脑课作业,能忍着好奇关掉电脑,安静地等下课。
她能忍住不吃没有营业执照的路边小吃摊,忍住不喝甜腻刺激的碳酸饮料,忍住不刷短小有趣的短视频。
但一到周雾面前,她这些自控力忽然全部消失。
厕所门反锁,衬衫外套被脱了随手扔到一旁,温辞被抵在门板上,嘴巴几乎不允许被闭紧,她总觉得周雾的吻很色,没有电视剧里那样的缱绻温柔,而是平静又带有挑逗意味的纠缠和掠夺,让人喘不过气,又忍不住沉迷。
蕾丝裙边被撩起,碰到什么,周雾松开她,好笑道:“还穿了胸衣?”
厕所只开了一盏发黄的夜灯,哪怕光线再暗,仍旧能看见温辞涨红的脸颊,不知道是亲的,还是想起刚才的事:“……还好穿了。”
也是。周雾解开扣子,重新低头吻下去。
温辞没多久就被亲得腿软,周雾把她抱到了盥洗台上。
盥洗台不高,温辞坐在上面,勉强能与周雾平行。
白色吊带睡裙还穿在她身上,只是都被揉乱了,温辞嘴唇微微张着,刚被放上去,不自觉地就凑过去亲了一下周雾。
周雾任她亲,没回应,他在旁边的盥洗池,用清洁液冲洗了一下手,湿淋淋的手掌也不擦,直接复上温辞的大腿:“张开一点。”
温辞很瘦,周雾的手掌几乎能覆盖她大腿一侧,此刻因为亢奋,周雾手背青筋微凸,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按进她皮肤里。
盥洗台因为音响而微微震动,温辞分/开/腿。
周雾用手腕撑着她左腿,微微架高,另一只大手随着空隙进去。
……
周雾一边手懒懒地撑在台沿,另边手忽慢忽快,垂眼欣赏温辞的表情。
温辞肩膀、手臂、背脊都在发抖,受不了他这样看,她克制地仰头去亲他,想让他闭眼,周雾躲开。
他笑了一声,嗓音有些哑:“干什么,温老师。”
温辞被他喊得缩了一下,她混乱地摇头,双手去抓他的手臂,想制止他,“周雾,别弄了……你……”
周雾亲了亲她:“不急,你先去一次也行。”
电影达到高潮,外面除了主角的尖叫,隐约还掺杂着窦以晴和秦运的声音。
温辞羞耻地战栗,浑身像过电,最后瘫软在周雾胸膛。
周雾估算了一下他们出来的时间,可能有些赶了,他伸手去拿口袋里的套。
叩叩叩——
粗重的敲门声响起,周雾停下手。
温辞还有点没回神,听见动静身子瞬间僵住,刚渐渐平息的心脏又重新跳到嗓子眼,惊慌地擡头去看周雾。
周雾倒不慌,就是一脸的烦。
他很重地吐了口气,伸手在温辞后背顺了顺,让她别担心。扭头问门外:“谁?”
“还能有谁?大哥,你上个厕所快二十分钟?!”秦运在门外问。
“干你屁事。”周雾嗓音凉凉的,“在抽烟。想上厕所去二楼。”
秦运站在门口叉腰:“不是,你看到温辞没啊?说去倒水,一直没回来,厨房里没见人,手机也放客厅呢,窦以晴已经上楼去找了。”
周雾跟眼前的人对视一眼,要笑不笑地反问:“我能在厕所看见温辞?”
温辞:“……”
秦运顿了顿:“也是……你别抽了赶紧出来,电影都播完了,我也上楼去找找。”
听见秦运的脚步声走远。温辞紧攥着周雾的衣角,终于敢大声呼吸。
周雾放下她的腿,道:“走吧。”
温辞一愣,她脸颊仍是一片潮红,望着他怔怔问:“你呢?”
“时间一次都不够。”周雾拿起衬衫外套,把她裹住,“去吧,趁他们还没下来。”
“你不出去吗?”
“我,”周雾倚墙,往下看了一眼,慢条斯理地解释,“我要是现在出去,那恐怕瞒不住。”
温辞随着他的目光看去:“……”
偷偷溜出厕所后,温辞犹豫再三,还是先回别墅换上了她那件小熊睡衣。
这件睡裙被掀起太久,群尾已经皱得不像样,而且……
匆忙回来时,窦以晴和秦运正好下楼。
“你回去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还上楼找了半天。”窦以晴打量她,“不是说这身衣服湿了吗?怎么又换回来了?”
“那件刚才倒水的时候不小心也弄湿了。”温辞讷讷,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渐弱。
“相比之下,这件好一点,就又换回来了。”
窦以晴:“……”
又过了快二十分钟,周雾才慢悠悠地回到客厅。
瞅见他,秦运一愣:“你怎么还洗了个澡?”
“热。”周雾言简意赅。
在空调房里看鬼片,热?
秦运刚想问,周雾朝他擡了擡下巴:“往那边挪点。”
秦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要坐原先那个位置:“坐我这啊,我旁边不挺宽吗?”
“你俩太吵。”周雾头也不回地朝沙发另一端走去。
见周雾过来,温辞默默地挪出一个空位。
一杯冰矿泉水递到眼前,周雾淡声道:“喝点水。”
“……”盯着周雾捏在瓶盖边缘的手指看了几秒,温辞错开眼,接过,“谢谢。”
秦运和窦以晴正在挑选下一部要看的电影,划过某部古早鬼片,秦运道:“你看,咱们高中运动会晚休就看的这部电影,都怪你把老师喊来,害我没看到结局。”
窦以晴翻白眼:“我没告老师,要我说几遍?不信你问温辞。”
听见自己的名字,温辞点头:“是的,那时以晴没离开过座位。”
秦运立刻道:“那我当时也没喊那么大声,都是隔壁那体育委员喊的——不信你问周雾!”
周雾往喉咙里灌了几口冰水,轻描淡写:“不记得了。”
周雾当然不记得,因为他那天翘了第一节晚自习,刚进教室没多久老师就杀到了教室。
温辞想起那场晚自习,她一直没敢擡头看幕布,借着电影的光在写作业。直到教室门被推开,听见有人喊“周雾”,她匆忙擡头,倒霉地看见荧幕上鬼突脸的画面,周雾已经从坐在第一排的她身边经过,带起一阵清凉急促的风。
新一部电影开始播放,淡黄温暖的画面映照在温辞脸上。
沙发这侧的位置没那么宽敞,她和周雾肩抵肩,身体隔着薄薄的衣服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温辞拧开手里的冰水,低头抿了一小口,默默地品尝心脏传来的那点难以言喻、充满不真实感的满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