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念被慕千初放到床上,她看向他的臂膀,鲜血正从毛衣里渗出来。
慕千初连一声疼都没叫,抓起她的手就要绑起来,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小念愤怒地挣扎起来,坐起来就要跑。
见状,眉疤医生也走过来,帮着一把将时小念按了回去,一人按住她的一只手。
慕千初用专用固定器将她的一只手绑起来,固定在床边,连每根手指都固定好,让她动弹都不能动弹。
见慕千初固定好,眉疤医生放开了时小念,时小念立刻半坐起来去拆。
“把那只手也固定起来吧。”
慕千初说道。
她太不听话了。
“是,慕少。”
眉疤医生将时小念的另一只手也固定起来,让她的手连抬都抬不起来。
“……”
时小念痛苦地挣扎着,一言不发地蹬着双腿。
慕千初低眸盯着她,“小念,别逼我把你的双腿也捆起来,我不想那么对待你。”
时小念瞪向慕千初,眼中有着怒意和恨意。
眉疤医生走过去替她埋针,针尖刺入她皮肤的时候,那种疼痛让时小念想缩,但整只手臂被固定得无法动弹。
渐渐的,她停止了挣扎,就这么躺在床上。
绝食只挂营养水的话能撑多少天呢,无非就是被折磨的时间长一点而已。
“这就乖了。”
慕千初见她平静下来,满意地勾唇,他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时小念偏过头。
慕千初拉过一张椅子在她床边坐下来,低眸凝视着她,声音温柔地道,“你知道么,今天外面又举行大游行了,这座城市每年都要为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举行大游行。”
“……”
时小念沉默不语。
“今年这边没有下雪,我还挺想看下雪的。”慕千初像和她拉家常一样说着,视线扫过时小念的手指,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套剪指甲工具。
他从里边拿起一把指甲刀俯下身来,小心翼翼地替她剪指甲。
她的每个手指关节都被用黑胶带粘住,连弯曲都不能弯曲,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意大利的新年没什么氛围,还是国内好。”慕千初一边替她剪指甲一边说道,“那时候我看不见,挂灯笼都是你指挥我,你知道么,虽然后来丧失了记忆,但我第一次见到红灯笼的时候,我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灯笼和我有什么宿命似的。”
“……”
时小念仍是一句话都没有,她让自己变成一个哑巴。
这几天慕千初总是和她说着一些平常的话,追忆着过去的种种事情,她始终无动于衷。
“很快就是元宵了,小念,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们去挂灯笼,我买了很多,能把整座岛都挂满。”
慕千初替她剪完指甲说道。
“……”
时小念罔若置闻,她垂眸看向自己的手。
慕千初的目光凝向她,以为她是在自己,眼中的温度变暖,但很快,那温度就冷了下来。
她不是在看他。
她是在看自己手上的戒指。
慕千初的脸色顿时变得冰冷非常,撕开她无名指上的胶布,强行取下上面的戒指。
“……”
时小念痛恨地瞪向他,疯狂地挣扎。
把戒指还给她。
把戒指还给她!
那是她的。
她的身体不断扭动,两只手臂却被固定得牢牢的。
慕千初站起来,打开窗户,就将戒指往外扔去,他回头,就看到时小念眼中的绝望。
死灰一般的绝望。
他把她最后的留恋都给扔了。
他垂眸,当没看到,重新走到她床边坐下来,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淡淡地道,“饭快凉了,我喂给你吃。”
说着,慕千初端起饭碗,拿起勺子,半勺饭半勺菜组成一勺,然后递到她唇边。
时小念闭上眼睛,紧紧闭着唇。
“你不喜欢吃饭,那先喝口汤吧。”慕千初耐心极好地说道,将饭放到一旁,端起一碗汤,云淡风轻地说道,“你不是说我煮的骨汤好喝么,虽然你是为了去我房间查探蛛丝蚂迹才会恭维我,但你也喝了不少,这证明你对这汤没那么厌恶。”
“……”
时小念睁开眼睛。
原来他知道,怪不得封德什么都查不到,也不知道宫欧被慕千初在哪里处置,现在尸首在哪。
“来,小念,喝口汤。”
慕千初说道,用勺子盛起一口汤递到她唇边。
时小念闭着嘴唇。
“小念,你最好听话一些,别激怒我。”慕千初道,握着勺子说道。
“……”
时小念一声不发,眼睛甚至不看他一眼,将他当成如无物的存在。
慕千初的脸色幽冷,握着勺子就喝下汤,将骨汤含在嘴里,站起来弯下腰就往她嘴上吻去,牢牢地吻住,将嘴中的骨汤喂进她的嘴里。
时小念愤恨地睁大眼瞪着他。
他真将她当成掌中的一只鸟了,随他怎么蹂躏。
时小念死死地闭紧嘴唇,慕千初压着她,企图撬开她的嘴唇,透明的液体从两人的嘴角淌下来。
他瞪着她,猛地伸手就掐住她的下巴。
时小念吃痛,条件反射地张开唇,慕千初见机将汤喂进去,带着属于他的气息,他温热的舌一卷,试图逼她咽下。
察觉到他要做什么,时小念想都不想地直接将嘴里的汤吐出去。
汤汁喷了慕千初一脸。
他俊美阴柔的脸上顿时满是狼狈,水滴顺着他下巴的弧度淌落下来,他低眸盯着时小念,眼中泛出怒意,伸手将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小念,你就一定要这么对我?”
“……”
时小念不理他,闭上了眼。
“小念,这是你逼我的!我今天就要了你!”
慕千初瞪着她低吼出来,伸手就将她输液管从中间扣节拔开,拿起胶布将埋针的地方贴好,然后低头就吻上她的唇,疯狂地吻下去,唇上还带着骨汤的味道,一手往她身上抚上,没有一点章法地抚摸着,将她的衣服卷起来。
时小念被固定在床上挣扎不开,她一口咬住慕千初的嘴,死死地咬住。
血腥味很快在两个人的唇间化开来。
慕千初移开她的唇,沾着血的嘴唇开始疯狂地吻她的脸、吻她的脖子,吮吸出点点印记,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印记。
她衣服上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皮肤接触到空气充满凉意。
阳光温暖。
透明的输液管子里在往下一滴滴落下水珠,在地板上聚成一团。
床上一遍凌乱。
被子被掀到一旁,时小念蹬着双腿,却伤不到慕千初分毫,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像利器在她的皮肤上一刀刀划着,划到鲜血肆意流淌。
慕千初像只疯了的野兽,已经失去他所有的耐性。
“……”
时小念满嘴的血,挣扎到满头大汗却没有任何用处,她昂起的头倒了回去。
算了。
她已经绝食两天,体力上根本挣扎不过。
宫欧,不许用你狭隘的嫉妒心理来怨恨我的今天。时小念放弃抵抗的时候,这么想着。
她怕她到了天堂,宫欧还是会向她质问。
不知道去了天堂宫欧的偏执型人格障碍还在不在,要是在的话,她应该又要解释好久吧。
真是讨厌呢。
时小念暗暗想着,她想小葵的笑声,她想宫欧吃东西时的样子,她想母亲给她洗头时的温柔,这样,她就忽略了慕千初的吻在她身上游走的感觉。
忽然,伏在她身上的慕千初僵得像块石头一样。
她看着他,慕千初猛地直起身体,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
时小念沉默地看着他。
慕千初突然往外走去,走得跌跌撞撞的,伸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一出门,时小念就听到一声狠狠的摔地声。
时小念有些愕然,但很快,她就什么都不想了。
躲过一劫,她躺在床上,转眸望向窗外,有一只白色的鸟飞过,落在她的窗台。
……
慕千初跌跌撞撞地走出门,手捂住一只眼睛。
他眼睛里的光突然弱了,越来越弱。
所有的东西都在他视线里全都蒙上一层虚影,还有了重影。
“慕少!”
眉疤医生从一旁走过来,上前扶住差点摔在沙发旁的慕千初,扶着他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我看不清了,快帮我看看!”
慕千初有些激动地说道。
“是,慕少。”眉疤医生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医用灯,往慕千初的眼睛里照了下。
慕千初坐在沙发上,眼中被强烈的光芒刺到。
刺得他眼睛疼。
他皱眉,急切地问道,“我看东西看不清了,还有重影,快点,给我药!把药量给我再加重!”
“慕少,你的药加得已经够重了。”眉疤医生看着他说道,眉头蹙成一个川字,“慕少,我和你说过,虽然是眼疾,但你的情绪太过波动也会影响,从而恶化。”
每次慕少一进时小念的房间,情绪必然受影响。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有一年么?”
慕千初捂住自己的眼睛说道。
“这个一年只是个预估,是要在保养得宜的前提下。”眉疤医生说道,“可是慕少你……”
他欲言又止。
“你是说我等不到一年期限到?”
慕千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