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唐艺搞出的事情,妄想找个金主一夜变凤凰。
“我要的是大年初一那一整天发生的事!”宫欧瞪向封德,几乎是咬牙切齿,“听懂了么?是邮轮上所有的人在那一天都做了什么,不是光查那一个小时的事,我要前后的事都查得清清楚楚!”
当初他查的只有那一个小时的事,可现在一样样证据浮出来,这证明当年的事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他必须要知道得清清楚楚!
“可是少爷,那毕竟是七年前的事了,想要查得一清二楚太难了。”封德说道,人的记忆是有限的,突然让所有人都回忆七年前某一天发生的事,太难了,还要一清二楚,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现在让你跟我讲难度了么?”
宫欧一眼冷冷地斜过去,眸中寒意深然。
“对不起,少爷。”封德低下头,“我一定带领大家完成少爷交代的,不负少爷嘱托。”
“给个时间!”
宫欧咄咄逼人地道。
“……”
封德抬眸看了一眼宫欧,道,“三个月吧,少爷。”
要把邮轮上那晚的人全部再一次问过去,实在是个大工程。
“一个月!”宫欧冷冷地道,“我等不了那么久,你给我加快速度,一个月之内我要知道七年前的大年初一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听到没有?”
“是,少爷!”
封德和保镖们齐声喊道,都不明白宫欧为什么突然又要调查起这个事来了。
“出去!”
把该交代的交代了,宫欧扬手,冷着脸让他们出去,人站在那里,一双眸子越发地深,唇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
这一桩陈年旧事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被掩藏七年多的真相,他一定会找出来!
宫欧低眸,只见时小念跟傻了一样坐在那里,双眼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脸色微微泛白,他伸手在她面前一划,“想什么呢?”
时小念的眼珠子连动也没动,人坐得跟个小学生似的,背挺得笔直,讷讷地道,“宫欧,你说我是不是也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
“什么?”
宫欧拧眉。
这女人又在想什么。
“那个凌总不像在骗人,也没有理由。”时小念说道,抬眸看向他,“你说会不会我其实身体里有精分的两个人,一旦被迷晕,就精分出另一个人,换装,跑你房间里强了你!”
“啪!”
宫欧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嫌弃地道,“你画漫画画抽了?”
还精分。
四年前那时还敢跟他言之凿凿地说他有病,现在就开始怀疑自己有病,在她眼里,是不是全世界都是神经病?
时小念被打得更懵了,从椅子上站起来道,“不然没办法解释啊,凌总看见过我,还看我拿着那个发夹,可我却完全不记得,因为我只记得我那一个小时在厕所昏睡着,有可能那一个小时我根本不在睡啊。”
她可能当就精分症犯了。
“那你这个精分真是神奇。”宫欧冷笑一声,“你知不知道迷药是什么?还能逼出精分的你?”
“……”
“好,就算你这个说法说得通,就假设凌总看到你的那个时间也是在那一个小时里发生的。”宫欧说道,“你精分出另一个自己,然后,这个人要先在邮轮上找到一套礼服换装,还得到金色的假发,然后去甲板上忧郁一会,再接着准确无误地摸到我的房间,不管我当时有没有已经被下药,反正你就强……”
说到这里,宫欧的声音卡了。
Shit,一个男人说自己被强了怎么这么怪异!
“……”
时小念静静地看着他。
“反正我们就上床了,然后你还掉了发尖,接着又走出去,穿得那么晃眼却能完美避过所有人的眼睛,回到厕所,换上服务生的衣服,然后继续昏睡。”宫欧黑眸定定地盯着她,“你是这个意思么?”
时小念一脸懵地听着,听完后微微张开嘴,“这么一说,这个精分的我做的事还挺多啊。”
“就算你精分了,被下了迷药的人能完美做到这些?你耍我?”
宫欧伸出手在她的脸上狠狠地捏了捏,她这是什么思维。
“不能吗?”
时小念眨了眨眼睛,牙齿咬唇,一脸无辜,“那你说,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是她精分,那会是鬼被凌锋撞见了吗?
那个红色发夹又怎么解释,凌锋见过,又落在宫欧的房间里,怎么解释?这些都太奇怪了。
“我已经让封德去查了,但最重要还是找到那个唐艺,只有她出现了才能真正搞懂发生了什么事。”宫欧冷冷地道,“不管怎么样,唐艺肯定撒了谎。”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时小念问道。
“等。”
“……”
等。
她今天收获的信息量太大,已经完全懵了,就好像看一个推理剧就等着破案那一秒了,突然断网看不了了。
那种心情真的很让人抓狂,时小念怎么都想不通那年的大年初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懂。
不明白。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炎热房间里遇上宫欧的时候,那时候那个房间的暖气打得特别高,高得吓人,热得她晕晕乎乎的,意识都薄弱了。
即使宫欧扑过来的时候,她都以为只是一场梦。
“宫欧,我想请你认真地回答我一个问题。”时小念抬眸看向宫欧。
“什么问题?”
宫欧睨她一眼,黑眸深邃。
“你还记得那个时候你怀疑我生了你的孩子吗,你把我迷晕带到那个房间里,逼我交出孩子。”
“你是说那次我们上床的事?”宫欧的语言简单粗暴,“你不会是要我说一下床后感吧?”
“……”
时小念想用自己的眼神杀死他,谁要他发表床后感了。
宫欧见她这样,唇角勾了勾,邪气至极,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想问什么,他还记得四年前她就一直来来回回地说,那次是她的第一次。
他伸出手抓住一张椅子拖到她面前,椅背面向她,他跨坐在椅子上,双手按在椅背上,道,“那次的床后感勉强还是可以的,但你昏迷得太死,没什么反应,也不怎么叫,一叫又撕心裂肺的。”
“……”
时小念看了看周围,准备找个合适的武器杀死他。
“但和后来的那些次比较,那一次可以说是感受奇差,糟得不能再糟了!”宫欧一脸嫌弃地道,“还是后来好,我要什么你都能配合,还老是欲拒还迎……”
“你再说,我就跳海自尽。”
时小念恨不得现在就跳进海里,免得再受他羞辱。
见她认真了,宫欧便收住话题,黑眸深邃地凝视着她,一字一字说出口,“没有落红。”
“什么?”
时小念呆了下。
“你不就想知道那次是不是你的第一次么?”宫欧嗓音低沉地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次你没有落红。”
“……”
时小念脸色白了白,“是吗?难怪那时候你那么坚决地说是我给你下的药,我生了你的孩子。”
原来,她那一次没有落红,不然,宫欧就是再蠢也不会再难为她。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你那次没有落红我都没有计较,你脸色这么白干什么?”宫欧伸出手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地挑了下。
“你有什么好计较的,我敢发誓我从来没有滥交过!”
时小念一本正经地说道,黑白分明的眼睛狠狠地瞪他一眼。
她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次没落红了,那一晚的事搞得她现在头疼。
宫欧的气场一下子弱了,想到自己以前荒唐的那几段,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鼻子道,“我只是想说,那一次不能作为什么评判的标准,现在的女生运动量都大,第一次不落红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宫欧强行转行话题。
“你好懂哦。”
时小念不阴不阳地说了句。
“这是常识。”
宫欧道。
“那你当初有这常识还拼命认为是我下的药。”时小念反驳道,宫欧的反应比她快多了,“我当初要是轻易相信了你,你现在能在我面前?”
“我不在你面前也会有别人在你面前啊。”
时小念说道。
“不要,我就要你在我面前!”宫欧深深地盯着她,眼中浮出深情款款,深得像是要把她吞了一样,“这么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那次没有落红。”
这才能让他继续胡搅蛮缠下去。
“你变态啊。”
时小念脱口而出。
“如果那次错过了你,我宫欧的人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但我一定不喜欢!”宫欧神情凝重地说道。
呃,怎么突然就变成情话现场了。
时小念被他的目光刺得脸上发热,心跳的频率越来越快,她看着他,目光慢慢柔和下来,“你不知道没我的人生是什么样,你又怎么判断你喜不喜欢?”
宫欧坐在那里,一道光正好从窗口斜过来,落在他英俊的脸庞上。
他凝视着她,说,“有时小念的人生就是我宫欧最喜欢的!”
他的声音性感极了,每个字都一笔一划地刻在他的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