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不分彼此
他后来在整理卧室时,才看到手机上,晨菲发来的留言,她说:“好了,我努力过了,没什么好遗憾的。陈越的事情我会管到底的,你放心。最后祝你幸福。”
他停了手,坐在床边,想了一会儿,回复她说:“多谢你,也祝你幸福。”他同时向后仰了仰,透过卧室门看到正在准备午饭的曾惜,自己笑了,我很幸福。
有了这些变化,陈卓坐在餐桌边看专心致志研究四果汤的曾惜,心里迅速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真是迈出了一大步,他在心里开阔的想着,后面的许多步骤都可以写上日程了,真好。
他脑子里一片欣欣向荣,起身来看她,极自然的伸手环住她腰身,曾惜怕痒,被他干扰着,手里一抖,多加了一勺糖,她定定看着那堆白糖迅速融化在水果汤里,转头来怨的看他:“这下糟了,太甜了”
他捣乱成功,一脸高兴,又低头宽慰她:“没关系,我喜欢甜的。”
他说他喜欢,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明明不爱甜食的,那些送甜点的小姑娘们是怎么阴差阳错的所托非人的,她最清楚不过了。
他凑过来亲她,她回身去冰箱里取冰块,正好亲在她头发上。
外面是马路上随便倒杯水就能冒出水蒸气的烈烈炎夏,正好不宜出门,陈卓觉得这季节实在太好了。
曾惜看着他一整个下午,忙忙碌碌的搬东西,把她房间的各色物品一一挪到他房间去。空出来的房间,他说拿来当书房,可以把两张书桌拼在一起,他自己在那里设计着,招手叫曾惜进来一起参考。
曾惜谨慎的站在房门边,觉得不妥:“你是说我们坐在一起办公么?这不太好吧!”
“哪里不好?”
“万一开视频会议,耳机里会有回音,大家会”
没等她说完,被他盯着看的笑容打断。
笑什么呢,这是实际情况,有什么可笑的。
他认真的辅导她说:“我们还要顾虑公司的人么?供应链、制造中心有的是夫妻组合,一起开会不是很正常。”
啊?!夫妻组合,谁是夫妻组合?!
“呃这还,有一点遥远吧!”曾惜还不太不习惯。
“不遥远,结婚也不是什么难事!”在他心里,都是认真想过的。他伸手过来拉她,就近坐在窗台上。
曾惜听他讲理论:“其实很简单,被你想得复杂了,”他说:“结婚嘛,就是两个房间合成一个房间,两张床合成一张床。”
嗯,听起来好像确实是这样。然而曾惜觉得他在避重就轻。
又看着他露出一点狡黠的笑,凑到她耳边来,小声说:“还有就是,两个人合成一个人。”
这家伙真是
枉费曾惜倾身过去以为他有什么真知灼见,她坐回来想想要起身,被他呵呵笑着拉住了,“别走,我还没说完。”
“说什么?歪理邪说么?”
“说点,嗯君子坦荡荡的内容。”他保证。“你有么?”她不信。
“哎!你这话什么意思?过来!”他也跟着的起身,一把把她拽到身边来。
这一天终于入了夜,他盼着夜幕降临,活像小时候,有一回他爸爸带了个八角灯笼回来送给他,说要晚上点了灯才最好看,他于是趴在窗玻璃上等天黑,等得心急火燎。
他揣着颗坐立不安又如获至宝的心,甚至有一瞬在考虑,想把手机先关掉,省得等会儿突然响起来耽误要紧事儿。然而他也很清楚,像他这种位置,电话是不能关机的。他斟酌再三,悄悄把手机拿到客厅电视柜上去放着。
其实曾惜正好同他相反,她不太向往这件事,毕竟也没留下什么特别美好的印象。原本他们有各自独立的生活空间,分开的卧室、分开的浴室、分开的阳台;现在她听信他的谗言,说要合并在一起不分彼此。
她洗完澡出来,他正靠在床头柜上等着她,
那目光灼灼,吓她一跳。本来很自然,也变得不自然了。
他凝神看着,不甚满意,审视着说:“你穿这么整齐干嘛?她们都是,呃,都是裹着浴巾出来的。”他提示她。
她们曾惜头发没吹干,她拿毛巾蹭了蹭,回头说:“你知道的真多啊,见多识广!”想了一秒,又追问他:“她们是谁?”
她专会挑这种刺!很好
他一擡手把床头柜上灯关了,起身过去把她一把圈住:“来,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见多识广。”
“哎,等一下,我头发还没干,我”
他此时哪儿顾得上这些,把她抱上床去,好好教训一番,不信降不住她。
她自然对付不了他,“你不许.不许”
她还有话说,他体恤的放开她一点,听她说:“你不许咬我”
他听了想笑,低头在她耳边启发她:“你也可以咬我,嗯!”
他心里忽然得意,觉得任重而道远,生平第一次觉得这项重任特别甜蜜。
不知过了多久,他柔声问她:“这样好么?”
腾出一只手来抚她脸颊,微烫。
“嗯,好”她回应他,气若游丝。然而对他来说,是这世上最美的评价。
他们床头,亮着那盏斗转星移。虚晃的灯光像蒙着层层薄纱,她渐渐复苏般感受着,这微醺的暖热里,他给的情和爱,多么值得眷恋和依赖。
第二天一早,陈卓在办公室准备周一下午要召开的产业基地周会,他在敲定几个细节,桌面上的座机响了,他没留意号码,先接了起来。电话是上海的怀清打来的,他是顾总下面的高级经理,将来要和陈卓搭班子足成管理团队的。
他说:“calvin,忙着呢么?哎,我跟你说,你赶紧回来一趟,收购KNT的事儿,出了点问题,下午三点和他们的代表开会,老板刚刚说了,让你全权负责!”
“不是谈妥了么?又出什么事儿?”
“我一会儿把文件发你,复杂得很,你上飞机前过一遍,我等你啊。”怀清说。
怀清是一片好意,将来KNT接入运营,陈卓不能一问三不知,毕竟他将来是部门的一把手。
陈卓也明白,然而他挂了电话,还是叹了口气,一边交代助理去定最快到上海的机票,一边叫了几个下属进来,安排手头的工作。他走前特地来找曾惜,在她办公桌前低头跟她说:“顾总那儿有紧急的事,我得回去一趟,最多两天,就回来。”
“哦,”曾惜仰着头,“那你去吧,路上小心。”
他们这么对话,也没人觉得奇怪,部门老大们来HR问事情,是常有的事,比如制造中心的姜总,就常常拉着椅子挤在曾惜旁边,软磨硬泡的要各种数据来看。
就在陈卓赶去机场的路上,他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他看了看,不认识,接起来时,听到对方说:“你好,陈先生,我是袁景深。”
居然是他,真是意外。
景深在电话里问他是否有空,晚上能否见个面,他有事要说。
真是不巧,他得赶去上海参加谈判,他问是要紧事么?能否等他回来。
对方直言不讳,说是要紧事,但可以等他回来。
于是他虽然赶往上海开会,但景深这件要紧事,一路折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