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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凶[无限] 正文 第77章 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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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姜曳都是戒备的,睡前检查好门窗,门后堵死了桌子,又在确定李小蔓身上没有什么利器后下跟她分睡一床两侧。

    “咱们头尾分离,这样一旦有什么动静,不至于两个都遭殃。”

    姜曳嘴上是这么说的,其实是如果对方要做什么,有点动静出来,她的本能会惊醒,这样生存率更高一些。

    不过在睡前,她特地在门窗后面的地面上撒了一些油,如果一夜中有人来,那么

    她是真睡了,睡眠不足会让人精神疲惫,思维能力大打折扣,所以安排好一切后她倒头就睡。

    昏昏沉沉的时候,她在想,看现在的海岛场景以及海上台风的情况,十有八九又是个封闭式围杀副本,而且危险肯定不止一波。

    海上风暴就是吵闹,风来雨来,温度也变低了,其实在这种环境里反而好睡觉。

    她是睡了,秦合这些人却是一夜都在折腾,首先就是一伙人把李四弄到李家祠堂后,把一向纵容男丁袒护自家人的李家人折腾起来了,秦合严令他们必须看好人,否则出了差错就找他们麻烦,李家人也不敢懈怠啊,只能派人看着,一边询问是谁死了。

    “是外人还是咱们村里的?”

    秦合喝了一口李家人殷勤送上来的一杯热水,面色沉郁,“我瞧着像是咱们村里的,那皮夹克我隐隐在哪里见过。”

    首先确定不是自家孩子,看李家人的表现,也不是他们家的。

    秦合不喜欢李家,正要带人离开,忽见祠堂门外跑进来两个人,匆匆忙忙说村里人家确定有孩子失踪了。

    “就张欢,那个张欢啊,就是在外面给老女人当鸭子的那个小白脸。”

    这描述好形象,在场的人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秦合皱眉,但很快舒展开来,暗想不是岛上那些商人老板跟几个贵人就好,好在死的是张欢这样的小人物,问题不大。

    他心情一放松,对李家人说:“今晚就麻烦你们了。”

    “不会不会,是我们的荣幸。”李家老头给秦合递烟,十分殷勤的样子,但这话刚说完,秦合就说:“那行,我让他们把尸体弄过来放你们这边看着,反正都一起看着,死人活人都一样。”

    李家人:“!!!”

    张家人得知有人死了,全村动员寻找失踪人员,一看才知道张欢出去了,顿时急了,几个家人前去认了衣服,再看惨不忍睹的尸块模样,顿时一群人哭得不行。

    整个村子又被哭丧的声音所包围。

    而张家人一哭,村里的人就都知道谁死了。

    姜曳醒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哭声跟吵闹声,坐起后透过窗户往外瞧,正瞧见山雀台风的余波已经小了很多,似乎已经过去了?

    风变小了,但雨变大了,远处的李家祠堂闹哄哄一片,估计秦合那缺德的把尸体也放张家宗祠那边去了。

    姜曳很快忙活起来,忙着干嘛?做饭啊!

    一听姜曳还要给李四送饭,李蔓儿就不开心了,但也不好说什么,就嘀咕了句:“别放肉”

    姜曳本来就没打算放肉,倒是把之前过期了的菜加了一点进去。

    打着送饭的名义,姜曳跑到李家宗祠那边,如果只有李家人,他们肯定不给好脸色,肯定骂人,搞不好还会打人,但现在宗祠那边人多得很,姜曳笃定那群老东西不敢做什么,就跑过堂而皇之送饭了。

    李四当然会骂,姜曳一边任由他骂,一边把加了馊菜的菜给他吃,中途观察现在的情况。

    死者是张欢?

    她倒是对这个人有点印象,主要是村子里的人议论比较多。

    回村的时候很牛气,好像在外面挖到矿似的,飘得很,日子久了跟人喝酒吃肉就把底儿掉了,其实就是傍上了富婆。

    村里人对此嫌弃鄙夷得很,然后一边嫌弃一边羡慕,反正不少年轻一代的小伙子都觉得去厂里打工还没有张欢这工作有前途。

    “怎么会是阿欢。”村里青年王绥一脸惊恐,有些不安看向周围,这些人都是张欢从小玩到大的,也是在岛上唯一一所学校一起读书的,多年的情谊,眼看着昔日玩伴死得如此凄惨,众人都忍不住悲痛。

    此时姜曳却微有一个念头:如果是张欢,他是当地人,又不是不认路,不管他是在哪个地方遇上了凶手,为什么被杀,总归是有逃跑路线的,按事发点跟沙滩的距离,中间就隔着一个林子,他为什么不往村里跑,反而往沙滩这边呢?

    是因为当时凶手堵住回村的路?

    开始从原主的记忆看来,这海岛就是四通八达的,绕个路就回去了,犯不着往沙滩外。

    那只有一个最简单的答案了张欢自己认为回村更危险,他怕暴露什么,或者本身这个凶手就在村里有莫大的权威。

    前提自己先做错事,而且惹不起对方,这是张欢往沙滩跑的缘由。

    再加上张欢的职业,姜曳迅速猜想:这小子会不会勾搭了什么有夫之妇,而这夫身份还不低,能弄死他,他这才吓坏了,不敢往村里跑,反而往沙滩那边跑,就是想弄条船逃走对了,张家也是有渔船的。

    不太可能是正常恋爱,因为人尽皆知他在外面当鸭子,就算他想勾搭妹子挽回自尊,也得妹子足够傻才行,一个傻女儿+足够让张欢畏惧的家庭?当前海岛上没有这样的人设配置背景。

    只能是偷情才符合。

    那凶手很可能是谁?

    如果不是那几个拿捏着海岛所有人经济包括秦家人在内的那几个海运老板,也只剩下村里比较有势力跟威望的人,有钱(张欢贪钱)有老婆,老婆还不太安分,跟在外好几年回来没几天的张欢勾搭在一起,而且胆子很大,台风天都敢跟张欢私会,那么假设两人真的私会,要么是他们认为老公当晚会不在家,或者他们另有幽会的地方(即便如此,老公当天也是不在家,不然肯定被发现)。

    台风天,海岛的渔船都回港了,不太可能还有事外出,大多待在家里的吧。

    有钱有势,还不在家。

    那整个岛上最符合这种条件的也只有一个人了秦合。

    因为他得在灵堂守孝。

    “如果张欢真的偷了别人的老婆,当时他有没有时间去追杀张欢还不知道,是不是凶手也不知道,但大概率是那个戴绿帽的人。”

    姜曳借着试图去靠近村里的族老们给李四求情,一边靠近观察了那尸块。

    经过整理后,尸块摆放整齐,其中颈部下面挨着锁骨的那块肉,有一小片红痕。

    经过雨水拍打后,水都干了,还能留有这样的红痕?

    口红?

    看来她的猜想没错,姜曳心里有数了,但很快抽回了目光,因为也在观察那块红痕的秦正擡头了,表情有些疑惑。

    估计也在怀疑张欢之前是跟某个女性在一起,至于没有像姜曳这样联想到自家老爹身上,那就不知道了秦正亲妈早死,现在有一个年龄没比他大多少的后妈。

    姜曳觉得这一条逻辑通了,至于有没有其他可能性,还得看接下来有没有其他发现。

    不过姜曳出于谨慎,还是观察了那些尸块。

    她得确认这人真的是张欢。

    左手手掌缺失了,但右手手掌在,虽然被斧头剁得血肉模糊,但依稀能看到拇指的指甲剪得很圆润。

    也算是符合这个职业的特点?

    “警察能来吗?”秦合昨晚知道死的是张欢,知道张家人翻不起浪来,所以情绪还好,睡眠也还行,他问了秦正。

    秦正皱皱眉,“没信号了,早上起来就没信号,应该是信号台被昨晚的台风被弄坏了,而且虽然现在台风好像过去了,但雨还是很大,一般着各种情况,可能有后续的影响,这样的话,局里那边肯定不会有人坐船过来,官方不允许的,一旦出事没人能担责任。”

    这个年代对台风的预测还没后来那么准,就算有二号台风跟着,或者台风过境后又绕回来,这种十分尿性的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姜曳觉得无限系统肯定干得出来,所以她觉得秦正这人是有点眼力的,也稳重。

    那么,又是一个警力缺失的副本?

    现在也只能秦正自己一个人验尸了。

    因为不是陈年旧案,就是即时被杀被发现的尸体,没那么多门道,凶器这些也早知道了,所以没什么可说的。

    秦正又不是法医,没办法根据伤口力度判断凶手身高体重。

    姜曳没办法,因为尸体是倒地后被跨坐劈砍的,而且劈砍次数很多,伤口模糊,没办法判断。

    现场勘验跟实际把尸块拉回局里用设备检验是两码事。

    无奈之下,众人只能商量着如何保存尸体,不然这尸体都要烂了。

    中途那些老板来了,就是最近特地跑到海岛收获海货顺便带玩一玩的海运老板们,各个身家数百万,甚至有的近千万,在这个时代已是非常了不起,他们先是遇上了台风,来不及离开,又赶上这凶案,心情都不太好,跟秦合客气了几句后,一个领头的,大腹便便的胖子擦了擦脑袋的雨水,叹气道:“这日子不太平啊,前段时间在市区那边还发生了一件化学厂融尸案,吓死人,还有谁家老婆被杀了藏床板下面这凶手还没抓到,远在白鸭岛又死人了。”

    “真不能走吗?咱们有船。”

    作为海运商,他们几人是操盘一个海运公司的,他的股份最大,合资的一艘船规模不小,能容纳五六百人,若是可以,他们真想直接开船离开,可就怕路上出事。

    他们的命可贵重着呢。

    “建议不要,但如果几位老板真的想离开”秦正也不好说自己其实无权拦人。

    听了秦正这话,海胖春这人反而不敢冒险,“那就再看看吧,也许今天雨就停了,台风也不会回头,更不可能变成海啸这些什么的,没那么恐怖。”

    他一边念念叨叨安慰伙伴们,一边安慰自己。

    姜曳离开时,想再观察下这个村里的人有没有人知道猫腻比如关于张欢的事,是否有连锁的剧情,要么就是这里还有其他玩家也在。

    但她失望了。

    吵吵嚷嚷,每个人好像都符合自己的人设,窃窃私语,或者感慨难过,要么就是闭口不言。

    姜曳又去关注那些年轻人,因为他们跟张欢接触最多,但也没有什么发现,既没有几个人聚众聊什么,也没有邀约为张欢祭奠什么。

    但她知道在场这些人里面一定有一个人是凶手他也许在蛰伏,但也肯定在观察她。

    姜曳没露出什么破绽,全程分心关注的时候,也在跟李四解释昨晚的事,又挨骂了几下。

    等完事了,她红着眼收拾好碗筷,出去了。

    一走出宗祠,她的表情微妙了。

    貌似那些在年龄跟学业上跟张欢最为接近可能熟悉的年轻人没有聚集成小团伙,反而顾自伤心,这才是不正常的吧。

    他们在避讳什么吗?

    姜曳离开宗祠后,躲在僻静的巷子里观察了一会,果然,很快那个王绥先出来后,躲在宗祠外面墙角里,过了一会,另一个青年赵宇出来了。

    两人说了几句,接着一起离去。

    姜曳没有跟踪,因为很容易暴露,她不冒这个风险。

    只要心里先有数,当前自己保命先。

    姜曳果断跑回家,正好此时李小蔓正在做作业,姜曳借了纸笔过来说要算最近的账

    其实她在画图,村庄,林子,沙滩。

    先是位置,后是详细的道路布局跟一些村民的房子分布,姜曳计算了下如果张欢跟秦合老婆有私会的地方,如果是在村内或者村子边缘,张欢很难跑那么远,最重要的是张欢的裤子上有划蹭泥土的痕迹。

    就是滑下去,裤子臀部跟裤腿上面顺流沾染上泥土的痕迹,还有一些植物汁液那说明他是从坡上下来的。

    村内以及附近没这样的地方。

    林子上方的山林里被她画了一个圈圈。

    那个私会的地方在山上。

    姜曳不敢一个人去山上,怕撞上凶手。

    怎么办?

    姜曳思前想后,否决了一个个可能性,最终放弃了找人陪同这里没有一个她敢信任的,包括作为警察的秦正。

    她挑挑拣拣了下库房,锯子等等工具都有,很快在杂物间那边忙碌了起来。

    用起这些东西,她是真不陌生,一来魔方里面有,二来唐春玲本身也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

    她打算弄好了武器就去山里看看。

    三个小时后,下午四点半,本来就是台风天,白天跟晚上似的,也就了一点微白。

    背着一个背包的姜曳觉得这是一个凶手可能要出门去办事的时间要么办她,要么办其他人。

    雨水霹雳啪嗒落下,拍打着指头,参起的树干上树皮湿润了很多。

    上山的时候,姜曳往下眺望,发现山的另一面挨着全村最醒目的建筑学校。

    这是一座小学+初中兼并的学校,很多偏远地区都是这样的设计。

    不过原主那个年代可没有什么读书的机会,也就一个破草堂,认了一些字。

    姜曳的目光也只在学校逗留了一下下,很快收回目光,继续往上走,一边小心戒备后面有没有人跟踪。

    学校早已没人在了,台风来,前两天学校就放假了,所以李小蔓在家里学习,而此刻,学校已经废弃多年的器材室内,有几个人正围坐着。

    外面还下着暴雨,虽然没有昨晚那么厉害,但也挺阴森寒冷的。

    如果有村里人在这,一定会认出他们。

    几人一时沉默,但很快有人说:“真的是张欢做了什么,才被人灭口的吗?”

    说话的是陈媛媛,她有些不安。

    边上的蔡思琪说:“你没看见他脖子上的口红啊,那秦正都看了好一会呢。”

    “我觉得秦正可能猜到什么了,可我刚刚喊他,他不肯来。”

    “不来就不来,当了警察了不起,以前还不是他对那丑八怪”

    王绥嘴碎,正要说些什么,却被赵宇低声喝了一声,“说什么呢!”

    本来是闲谈缅怀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危险了,好像触碰到了某种禁忌。

    可王绥是不敢了,陈媛媛却忍不住了,“我就是觉得太怪了,就算张欢平常太高调了,容易惹人厌恶,或者他真的去招惹了不三不四的女人被报复,毕竟是咱们村的,岛上人就这么多,谁会这么狠,而且差点被发现后还敢提斧头要去杀唐春玲那个胖子。”

    “是啊,那死胖子那么重,力气又大,凶手胆子真大。”蔡思琪一听也皱眉,思索片刻后道:“林大宝的事都过去了,再说咱们也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掉下去,怪谁?”

    陈媛媛:“可是也是咱们以前不懂事。我总觉得他还没死似的,毕竟也没看到尸体啊。”

    蔡思琪素来有点大女子风范,性格自主,冷笑道;“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怎么可能不死,就算下面是海浪,我们在山上蹲看那么久,没看海浪把他卷出来,他还能活下来?”

    “其实我也一直担心林大宝还活着,可能躲在某个角落等着报复我们,但这种可能性太低,倒像是我们自己惴惴不安,疑心生暗鬼似的。”

    赵宇虽然阻止了王绥的话,见蔡思琪先提了出来,也就顺着说下去了。

    “暗鬼?这台风天这么厉害,那个土财主不是说了吗,市里也发生了命案,我之前也听说了,挺吓人的,会不会真的有鬼?”

    “说什么呢?!”

    几个人吵嚷了两句后,开始拿出了吃吃喝喝的东西,渐渐带了几分酒气,忽然有人从边上的垃圾堆里抽出了一支笔。

    “咱们来问问笔仙吧,看看那丑八怪还活着没。”

    外面雨很大,隐隐来了一阵风,从窗户那边吹进来,众人一下子清醒了一些,吐槽提议的人闲得慌,出的什么馊主意。

    可吐槽归吐槽,酒气上头,他们还真开始玩了。

    玩着玩着,本来亮着的手提灯啪一下熄灭了。

    整个室内一片昏暗。

    卧槽!

    “怎么回事?”

    “谁干的?肯定是故意的!打开打开,好黑。”

    陈媛媛忽然觉得很不舒服,还以为是因为喝了点酒,她正要说什么,却见窗外透进来隐隐昏暗的光晕中,对面的赵宇脸色铁青,“赵宇,你怎么了?”

    “你”

    “啊!”

    赵宇身体突然口吐白沫抽搐起来,其他人吓得要死,正要尖叫,喉咙却跟被火辣辣的蜡烛油烧住了似的,太痛苦了。

    一个接一个他们倒下的时候,忽然表情扭曲惊恐,好像看到了鬼一般。

    因为阴影里,一个人慢慢走了出来,手里提着斧头。

    有人的手表落在了地上,还挂在被斩下的手腕上,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捡起了它,看到上面的时间在4点48分,他伸手调整了它,调到了3点35分,然后把它砸在地上摔碎了。

    时间固定了下来。

    就是4点15分。

    这是为了控制他的不在场时间。

    完事后,他离开了这里,往学校后山

    山中,姜曳已经找到了一间木屋。

    木屋内,地上很干,她看到了简陋的桌椅,还有一张行军床,估计是当年看山的老人住的,后来废弃了,被人抓住了机会拿来用。

    估计是因为刚用过这场地姜曳甚至还看到了地上擦拭的纸巾。

    她有些嫌弃,仔细观察了下这个木屋,并未有什么发现,不过姜曳心细如发,真的在床榻上发现了两种毛发。

    一根很长很细,看起来像是女人的长发,另一根则是粗短一些,但颜色略挑蓝。

    这种颜色,咦?

    姜曳若有所思,但想着跟张欢私会的那个后妈肯定没事,不然秦家早就闹出来了,毕竟少个人很明显,要杀也得等以后,不然等于自我暴露。

    如果凶手是秦合,他不会这么傻。

    其实情况不外乎三种。

    1,两人事后,后妈走了,张欢留下收拾场地,免得留下什么证据,但他被凶手意外发现了,张欢更恐惧,当时惊慌之下逃走。

    2,两人正在进行时,都在这屋子里,被发现了,两人分开逃,凶手去追张欢了,而后妈逃走后不敢声张自己跟张欢的关系,只能隐忍着,但能忍到现在半点消息不露,也不逃走这种概率有点低,毕竟就算凶手不是秦合,被一个杀了张欢的凶手知道自己偷情的,她哪来的胆子还留在秦家?所以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很低很低。

    3,如果是第1种,正常人就算随手带着斧头,发现了这种事,也不会这么心急火燎去追杀姜曳不排斥第三种可能,就是这个凶手本来就是要去杀张欢的。

    姜曳有了三种推测,因为后面了解到秦合守夜是跟自己兄弟一起守的,没有出场的时间条件,那凶手自然不是他。

    姜曳倾向这第3种可能有个人主动性要谋杀张欢,跟他与秦家后妈的偷情无关。

    而张欢如果忽然发现一个人这个木屋就两个口子,一个小小的窗户,钻都钻不出去,还有一个就是门口。

    他是在窗口看到人了才跑的?姜曳擡头往窗外看。

    此刻她还在想:地面这么干,说明这个凶手后来没有回来过吧,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清理掉一些痕迹?

    可现场也没有什么痕迹,除了那两根头发。

    他会不会回来收拾痕迹?

    而窗外。

    外面下着雨。

    姜曳看到昏暗中,木屋外三四米远的林子里小道口站着一个人。

    是人,但没有脑袋。

    卧槽!

    无头人手里就提着斧头。

    但仔细一看,它是有脑袋的,戴着一张黑乎乎的面具而已。

    四目相对,隔着湿漉漉的玻璃窗相对。

    姜曳的天灵盖都快被炸翻了,转身就冲出木屋的门,连雨伞都来不及拿,而那人矫健冲了过来,跨过灌木丛,紧追不舍。

    胖墩墩的人,能跑多远?

    姜曳跑进了林子里,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人呢?

    他忽然停下,看着前面一颗颗粗壮的树木,正戒备着,嗡一声树后躲着的姜曳掏出了一把用玩具水枪改装过的水枪,射程更远,射速更快。

    滋一下飙射过去。

    本来她想打脸的,但脸上有面具,那打脖子就可以?

    凶手几乎以为自己会死,然而下一秒它破开了。

    这瓜保熟吗?

    这水枪致命吗?

    当然不致命,但它吓了凶手一跳,是液体?

    他吃惊不已,但顾不得了,立刻举起了斧头

    刷!

    斧头重劈,姜曳这个体格肯定躲不开,太胖重了,没办法灵活,但她神经反应快啊,已然扣住了腰上的长柄刃刀,拔出后,身体已然预判且提前侧步移位,而刀刃狭长扫过

    刀锋凛冽,险险撩过凶手匆忙回避的手腕。

    铿!!

    她避开了斧头,而他也闪避了那凌厉的刀锋,吃惊之下,他擡脚踢了地上的一块小枯木。

    枯木朝姜曳门面来,刀锋一扫,枯木被削开,本就腐烂程度很深,这一削,也不知溅出多少腐烂的木质跟躲雨的昆虫来,但凶手已然抓住机会,忽然后退,转身就逃。

    姜曳:“???”

    不是,他这就逃了?

    按理说她也没占太大优势啊,因为速度太快了,地面又不平整,很容易滑倒,对她的限制太大,就像是人形的木桩,可他不一样。

    为什么忽然就放弃了?

    除非?

    姜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当即出去追赶,可惜追不上,对方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过了一会,却听到下面的山道有人叫喊着,似乎有人在搜山不多时,秦正带领着一群人跑了上来。

    照面了。

    “是你!”

    “唐春花,你是凶手!”

    “来人啊,快把她给我抓起来!”

    “人赃并获啊!”

    那一刻,姜曳顿悟了他是故意的,他本就计划好要让她背锅。

    恐怕从她离开房子开始,这个计划就形成了。

    他一定也是玩家。

    一群人闹腾着,叫骂着,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扣死成凶手身份。

    反正肯定已经追不到那个人了,姜曳活脱脱等他们叫骂完都没说话,这些人异样了,都不吭声,秦正问她有什么想说的。

    姜曳:“这么大的雨,前面就是张欢开始被凶手追杀的地方,能过去谈谈吗?到时候我是不是凶手,很快就能知道了。”

    木屋不大,除了个别人进屋,其余人都站在外面屋檐下了,姜曳拧了下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看着秦正。

    “张欢的死已经证明跟我没关系了吧,虽然我女儿做不了人证,但以当时那么血腥的分尸场面,我身上没有任何鲜血沾染,船内你们也查看过,没有证据,那么短的时间,来不及清理。”

    “所以又有命案发生了?”

    姜曳气呼呼一问,边上的人冷笑,“你装什么傻呢,不是你毒死的?”

    姜曳:“可我四点半就出门了,在山上,路上还有人看到过我。”

    边上的人:“那你三点多呢,人是在三点多被害的,手表上都是证据!”

    秦正的确有赵宇的手表。

    姜曳看了一眼,是电子表,表盘都碎了,她若有所思,而秦正看着她说,“如果你没有证据,没人能证明你三点多不在死亡现场学校那边,那你就很难证明这一切了,唐婶,本身你出现在这里”

    所有人都十分不信。

    姜曳其实也知道以原主的人设,要做到自证清白本身就是毁人设,不过就看值不值得。

    所以她咳嗽了下,说:“第一,三点多时那会我有人证,当然不是我女儿,我在杂物间做工,窗户开着,对面邻居二楼大爷跟楼下大婶他们都瞧见了,我还跟他们打招呼了,这点你们可以去求证,人证总比这手表有效吧,这东西只要先重新设置时间再打坏就可以了,又不是什么高技术的东西,这么一来,三点多我有人证,四点多我从山的这面上去,也有人证,翻山下去再毒杀再上来,时间肯定来不及,分身乏术,你们说我是不是凶手?”

    她首先表明自己的清白,干脆利落。

    因为一开始她就做好了准备,为自己免去后顾之忧。

    “第二,我之所以上山,是认为真凶不是我老公,为了我老公,我想了很久,通过在宗祠时对尸块的观察最终认为张欢跟村里某个人有不正当的关系,而且在山里幽会。”

    她详细描述了自己之前的个人分析,井井有条带到这栋木屋。

    “你们来得这么及时,看来是被他特地引上来的,我四点半出发,他杀完人再快五点的时候上来,时间抓得这么好,看来是故意的,当然,赵宇他们的死亡时间应该也是四点多,那其实这个人也有不在场证明,因为必须分出一个人确定我离开家进了山里,他们需要打配合,所以他果然还有一个同伙。”

    其实姜曳是推翻了张欢从窗外发现凶手的假设,而是想到了头发的存在意义。

    两种头发都不属于张欢。

    但张欢又的确符合跟后妈有染的逻辑,那就大胆点假设一张床上俩男人一个后妈。

    “正好,你们看这张床榻上其实有两种头发,一种是女性的长发,细软而长,一种是蓝色挑染的头发,这种发色可不常见。”

    “这个人让张欢恐惧,因为哪怕事情败露,对方肯定一点事都没有,但他必死无疑,所以当发现对方要杀自己的时候,他反而不敢跑回村子,而是往沙滩跑。”

    “但他还是被杀了。”

    “而后,这人又在今天设计这么一出为什么他能这么容易毒杀赵宇他们,还玩笔仙,那是因为当时在场的不止赵宇四人,他其实是那个第五人,也是他们的朋友,所以赵宇四人一点都不设防就被有毒的饮料给毒死了。”

    “而且这人现在也在场,因为山里有很多人,下面也有村民,你不好在跟我搏斗后直接逃下去,但是可以装作是来配合大家一起来搜寻我一样反而混入队伍中。”

    “并且,你现在一定觉得脖子很痒”

    “对吗,吕显先生,也是秦警官你的表哥。”

    吕家在市里都有地位,秦家招惹不起,所以睡一个后妈而已,秦合会忍下的,搞不好这糟老头都知道这件事,只是装聋作哑,因为秦家在海岛的声音都靠吕家才能作保。

    姜曳目光看去,门口一个头发挑染的英俊青年面无表情站在那,他的衣领正高高拉起,盖住了脖子。

    在场的人都有点懵逼,秦正却目光锐利,盯着他。

    姜曳轻轻说:“我刚刚跟你搏斗的时候,用水枪滋你的脖子,那液体是洗衣粉跟很多厨房用品配起来的化学剂,只要落在皮肤上,当时觉得没感觉,但很快就会发痒起疹子,短时间内根本消不去。”

    “其实临走时,我还把这件事写下来了,放在家里,如果我在山里出事,遇到凶手,死了,那么这个凶手的身体有一处会有这样的反应症状。”

    “虽然当不了铁证,但至少你已经暴露了,吕先生。”

    “但凡在市里,把一些证据拉去化验,你就完了。”

    自打那晚从船上活下来,姜曳就预感到以第四案的尿性,凶手一定不会忘记搞死她,所以窝在杂物间做“武器”的时候,她就在想要怎么把对方揪出来。

    那只能先做诱饵了,好在她现在是有一定武力的,如果拿不下对方,也要把对方身份揪出来所以她设计了皮肤反应这一保护层,但凡对方跑了,检查脖子皮肤就能看出对方是凶手。

    但她的确没想到对方手段这么迅猛,这么快就连连毒杀赵宇四人,还甩锅到她头上。

    幸好她多了个心眼,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