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莫千军家的喜宴因为等新娘的缘故,开的比较晚。
在苏家这边吃完席,部分雁南大队的乡里回去后,书记家的婚宴才上菜不久。
有几家人是分了两拨人去吃席的,一边在书记家,一边在苏家,两边不得罪。
在苏家吃席的人回去后,便涌去书记家看新娘子。
看完新娘,那几人坐在一旁难免对比起两家的席面来,大家一致认为,还是苏家的菜好,十六样菜,八荤八素,这在整个公社都是难得一见的。
而书记家的九大碗虽然已经很好,但还是明显落了下风。
这话传到莫千军耳朵里,他当然不高兴,苏家放鞭炮给他难堪,菜式也把他家比下去,这不都是故意的吗?
“现在国家这么困难,他们还搞这么奢华……”
莫千军话音未落,旁边的大队长朱八戒是有名的说话直爽,他直接给顶回去:“书记,你没看报纸?现在国家要活跃经济,要对内改革,对外开放。人家庄顺兰自己要紧牙根过苦日子,然后把结婚酒席办得热热闹闹的,这符合当前国情。”
莫千军顿时哑口,旁人还是给他面子:“书记家的九大碗,实在,你看看,大家都吃得高兴。”
莫千军心里这才舒坦了一点,“那当然,杀了一头一百多斤的猪呢。”
“庄顺兰的猪两百多斤。”
莫千军:“!!!”
两百多斤的猪都还在耳畔,又听人说:“庄顺兰这个新女婿厉害了,书记,你猜猜他在部队是什么职位?”
“什么职位?”莫千军听说了庄顺兰家上门女婿开大吉普回来的事,“运输班班长?”
那人故作神秘,小声道:“团长。”
“啥?”
“团长。”
莫千军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儿子是排长,排长跟团长之间差了几级?
完了,完了,他脑壳进水了。
数清楚之后,当即懊悔,当初不应该一时头昏,选了一个跟苏家撞上的日子。
那人还继续说,旁边的人都凑过来听。
“他姐姐姐夫今天也来了,听说姐夫也是团长,姐姐是部队里的一个主任,吃香得很,你们猜他姐姐姐夫给包了多少红包?”那人拿乔起来。
众人连忙问:“包了多少?”
那人伸出一根手指,“这么多。”
一百块?想想不可能,一百块够乡下人过一年了。
“十块?”
“什么十块,是一百块!”
“我的天!我一年都挣不了一百块。”
“这样的人还愿意上门?长得丑吧?”
“什么长得丑,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大队,我还没看见有他这么撑头的。帅得很。”
“那他为什么做上门女婿啊?”
“嘿,人家说了,看中的是苏月禾这个人。”
“要得,那还是要长得乖,长得漂亮撒。”
莫千军越听越不是滋味,妒忌让他面目全非,可他到底是个大队书记,心底虽然不爽,脑子马上开动起来。
既然大队里进了这么一个厉害人物,他得想办法利用好了!
就例如,给大队通电这个事,说不定人家能帮上忙呢?
即使帮不上忙,那人家好歹是团长,跟县委书记平级的,现在不去搞好关系,更待何时?
所以,等这边一散席,他赶紧找他婆娘,要了今天收到的最体面的礼物,一床红色牡丹花被面,拿着就去了苏家。
结果到了苏家,没见到想见的人,说是去山上看风景了。
他在苏家坐着冷板凳,左等右等,等到快四点,苏月禾跟她对象都还没回来。
他家还要准备晚餐,晚上请了公社的领导来喝酒,莫千军只好先回去了。
莫千军刚走没多久,苏月禾他们回来了。
因为两个孩子还托在邻居家里,明天又要一早出发坐火车,李时刚夫妇没吃晚饭,就先回部队了。
庄顺兰给包了一个烧鸡,下午特意做的,让他们明天带在路上吃。
送走姐姐姐夫,庄顺兰才对苏月禾道:“莫千军送了一床被面来,在这儿等你们等了有两个小时。”
“他来找我们什么事?”
“估计是听到风声,知道正烽是个团长,少不得来攀关系。”庄顺兰轻声道:“你没看他那张笑成弥勒佛的脸,坐冷板凳他都不敢发火。”
所以说,还是低调好,低调没那么多烦心事。可惜不巧,被司机给张扬开了。
“这段时间过年,他准还来。”
苏月禾道:“没事,烽哥能应付这种人。”
梁正烽站在棚子边逗憨豆玩,他听见苏月禾说他,忙回过头:“怎么了?”
苏月禾简单跟他说了,自家跟莫书记家的“恩怨”,梁正烽一听也就明白了,这种人他遇见过不少,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但底子都比较自私,明面上能处,实际不可深交。
“对,不可深交。”苏月禾非常赞同梁正烽的总结。
梁正烽知道苏月禾很烦这种人,“交给我,我来跟他周旋。”
晚上还开了五席,请今天帮忙的人还有一些至亲吃饭。
因为天黑的早,吃饭也吃的早,全部收拾完,梁正烽送二妹一家回去,等他回来也还不到六点。
梁正烽苏月禾还有三妹四妹,四个人在新房客厅里,边听着广播,边玩起了花牌,梁正烽不会玩,苏月禾坐他后面教他。
谁输了,谁明天早上起来做猪食喂猪。
小两口共用一副牌,都是脑子灵活的人,三妹四妹输的,脸上贴满了纸条。
输太多了,三妹生气:“你们两个人打我们一个,不公平,姐夫脸上的纸条应该翻倍。”
苏月禾微微挑眉,坚决不让步:“无论我们几个脑袋,我们都只有一副牌,愿赌服输啊,苏月华同志。”
四妹笑道:“我输最多,我都还没说呢,你说啥。”
同时,几个大人在房间里算账,苏老大走后,庄顺兰把苏月禾叫过去了。
这次喜宴很多都是自家的东西,例如自己养的猪,自己做的豆腐,炸的豆干,花了少许钱在生产队鱼塘里捞的鱼,菜是从各家地里匀的,野生菌菇是自家晒干的。
除此之外,花钱买的只有鸡鸭羊肉皮蛋腐竹萝卜芋头和香烟,总共花了两百七十元六角。
另外收了不少的礼物,都是给新郎新娘买的枕头被套毛巾搪瓷盆等物件,现金苏家原本亲戚给的不多,大部分是梁正烽姐姐姐夫和同僚们送的,一共192元。
庄顺兰自己又添了点钱,递给苏月禾一沓票子:“这里是四百元,你拿着。”
苏月禾不要:“家里做酒席花了这么多钱,年后还要建房子,你给我干啥?”
“过了年你不是要跟正烽去部队吗?到时候不要添置东西?”庄顺兰给女儿使眼色,“去到那边到处要花钱的,你是招上门女婿的,你可不能一点钱都不拿出手。”
苏月禾看了眼坐在一旁的老父亲,马上明白老妈的意思,趁这个机会,要好好给老爸点压力,她忙把钱接过来,打趣道:“那这四百块钱可能还不够。”
见女儿这么会配合,庄顺兰忍着笑:“省着点花,我和你爸存点钱也不容易。”
“晓得了,谢谢爸妈。”
看着苏月禾出去,庄顺兰回过头对苏运昌道:“过了年,你还得想办法再凑两三百,到时候建房要钱的。”
招上门女婿不容易啊,又是建房又是做酒席的,但心里是真开心,虽然苏运昌不擅长表达,但这几天,他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
听见庄顺兰说年后建房的事,苏运昌为难道:“家里不是还养了六头猪吗?卖了完全够了。”
“那六头猪是苏禾买的,猪粮也是花了她的钱,到时候卖猪得的钱,肯定得给她呀。还有这些青砖,都是她上山挖药材换的钱,哪怕到时候建房她会给一点,也不能全指望她吧。”说着庄顺兰特意压低了声音,“女婿才上门,你没钱你也得装有钱啊。不然,这就配不上了。”
谁不知道这门婚事好啊?苏运昌微微蹙起眉头,不得不答应:“缓一缓,过了年,我再想办法。”
见苏运昌答应,庄顺兰这才满脸笑眯眯地走出房门。
大厅还在打花牌,庄顺兰道:“今晚我带着幺妹在这边睡,三妹四妹你们还是回老屋。”
三妹不愿意:“我们也要睡新房子。”
猪已经关到这边新猪圈里了,打牌打输的四妹道:“我明天一早要起来煮猪食。”
庄顺兰:“那我带幺妹回老屋住。”
轮到幺妹不愿意了,“我也要在这边。我跟三姐四姐挤。”
三妹嫌弃道:“你睡觉打横,我才不要跟你睡。”
“我不,我偏要。”幺妹耍起横来了。
庄顺兰也怕幺妹晚上睡觉掀被子着凉,“明天我们再搬一张床过来,今晚你跟妈回老屋睡。”
幺妹闹着就是不走,最后没办法,三妹四妹只好答应,让幺妹睡中间,没办法掀被子。
三个妹妹在闹,庄顺兰因为有新女婿在,已经算压脾气了,但依然还是很吵。
苏月禾看向梁正烽,怕他嫌吵,笑问:“你要不要先回房休息?”
梁正烽反而很享受这种家庭氛围:“我喜欢这种热闹。”
一家人相亲相爱吵吵闹闹的,处处都有真实人间的烟火气。
不到九点,大家就都回房睡觉了,新婚的两人自然黏糊在一起。
他从昨晚憋到现在,早忍不住了。
新婚的夫妻都是这样,尝试过美好,就会向往美好,然后努力实践美好。
他长年参加训练,哪儿哪儿都有力,她看着娇嫩,实则该娇的时候娇,该媚的时候媚,该用劲的时候,她也有劲。
作为宗门弟子,她自认为昨晚看见那个不用膨胀咒术的玩儿后,表现地有点怂,今天势要努力找回面子。
一展所长!
可惜,最后一展所长的,并不是她。
试图反攻的苏月禾一路败北,结果可想而知……
最后被压着蹭了蹭鼻子,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回荡:“想要你男人的命呢。”
苏月禾忍着没笑出声来。
唯一憋着的是,今晚另外一边房间有人。
虽然隔了一个客厅,妹妹们向来睡觉都比较沉,但她还是比昨晚谨慎,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只能咬着唇,似有烟花在绽放,处处绚烂夺目,直到无法控制。
但他似乎还是没满足,只是想着循序渐进,不能让她太累。
还是那句,来日方长。
这寒冷的冬夜,两人像两个小火炉似的,搂着轻轻说着话,不到十点就睡着了。
结果凌晨四点,习惯早醒的两人准时醒来,这次没点灯,就摸着黑,慢慢互相熟悉之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似有另一番滋味。
家里还有不少剩菜,早上不用炒菜做饭,把剩菜剩饭热了就行。
正吃着饭呢,莫千军来了,跟他一起的,还有朱八戒、赵大福、赵利群等人。
“抽烟吗?”
梁正烽笑着拒绝:“不抽烟。”
八戒队长调侃道:“不抽烟不喝酒,新社会好青年啊!”
莫千军这人会来事,但也爱面子,轻易不愿低头,自始至终他也不提梁正烽是团长的话题,几个坐下来聊天的时候,他开始旁敲侧击,最后,终于把话扯到用电上来。
“我们公社,除了靠近县城的大队外,其他几个大队都没有通电。我们已经申请好多年了,就是轮不到我们。”
关于通电的事,上次苏月禾跟梁正烽说了后,他还特意去咨询了相关方面的人。
梁正烽把自己了解的情况告诉大家:“我水电局的朋友告诉我,明年大雁山水电站建成之后,电力优先送到城里,先解决城里工厂缺电的问题。”
朱八戒拍大腿,“我就知道会这样。”
赵大福问:“有没有办法,找人通融一下?在我们大雁山发的电,附近的村民都没办法享用,这说不过去啊。”
梁正烽如实道:“这牵扯到规划问题,我问过了,水电站后期增加发电量之后,肯定会给附近生产队通电。”
莫千军抽着烟,愁眉不展,完全是一副为了劳苦民众的样子:“我们大队太不容易了,没有电,队里连个碾米机都不敢买。要是有了碾米机,像兰嫂他们就不用推磨碾谷,省多少力气啊。”
赵大福:“有没有说,要多久之后水电站才能增加发电量?”
梁正烽:“目前规划是三年。”
莫千军叹了一声:“三年……当初没电,天天盼着水电厂能建起来,现在水电厂建起来了,用电还是没有我们的份。还得再等三年,就怕三年之后,又三年!”
苏月禾给大家倒茶,她没说话,按照原书里写的,大概五年之后,村里才能通上电。
她也希望早点通电,造福百姓。但她又不愿意,通电的事,成为莫千军的政绩。
梁正烽借着喝茶也没接话,莫千军是想求人,但自己又不开口,只是不断扯话题。
朱八戒虽然看着不太正经,但却是个明白人,他见莫千军不开口,自己开口了,“正烽侄子,算起来,你应该叫我叔。现在队里就是这么个情况,既然你认识水电局的人,能不能帮忙推进一下,如果年后水电站建成,尽量把我们大队纳入通电范围,农村用电量很小……”
梁正烽点头:“农村用电量是小,主要还是基础设施的问题,要拉电,要种电线杆,要有配电设施,如果想要通电,这些问题都要解决。”
确实,都是现实问题。
赵大福是雁南大队三个生产队里,办事能力最强的生产队长,他脑子转得快,主动提出解决思路:“我看其他地方的电线杆,就是一根木头,我们这山上到处是木头,我想办法跑林业局,让林业局给我们批一些木材,我们自己去伐木,自己去种电线杆,只要有人来指挥,告诉我们怎么种就行。”
莫千军一听,感觉赵大福在跟自己抢功劳似的,他忙道:“自己种电线杆这事不可行,电多危险啊,肯定要找专业的人来种啊。”
赵大福解释:“莫书记说的对,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提供木头,如果水电局人不够,我们也可以在他们的指导之下种电线杆。”
莫千军见赵大福给了他面子,他不说话了。
朱八戒直肠子,他担忧道:“岭下生产队好办,其他两个生产队未必能解决电线杆的问题。”
在一旁扫地的庄顺兰道:“哪个生产队能自己解决电线杆的问题,哪个生产队先通电嘛,他们不着急,他们就排队等着。”
想把整个大队的电都通上,以立政绩的莫千军顿时无语,就岭下生产队通电,其他生产队没有,就连他家都通不上,那还有什么意思?
赵大福聪明着呢,他也不驳莫千军的面子,“能解决整个大队的,那最好,要是解决不了,一步一步来,也不是不可以,是吧,莫书记?”
莫千军尴尬笑了笑,这话说的,他也不好说不是。
朱八戒永远不让别人的话掉地上,他忙点头:“是啊,一步一步慢慢来嘛。”
梁正烽看了眼苏月禾,他知道苏月禾的想法,便笑着答应了:“年后我问问,看看能不能优先给水电站附近村落通电。”
莫千军忙感谢:“哎哟,有您帮忙,事就成一半了。”
梁正烽谦虚道:“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大家不要抱太大的期待。”
朱八戒赶紧笑道:“有梁团帮忙,事倍功半!不不不,说错了说错了,是什么来着,是事半功倍!”
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又聊了一会儿,几个人才散去。
本来今天要进山打猎的,因为大伯家要杀年猪,他们便推后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梁正烽跟着苏柏桥苏柏林还有赵利群一起进山打猎,苏月禾要跟老妈整鸡圈,她就没去。
新房这边猪圈鸡圈都做得大,年后可能要降温,庄顺兰和苏月禾在往鸡圈里弄稻草卷鸡窝。
庄顺兰问:“现在两个猪圈这么大,我就想着过完年,再买多几头猪回来养。”
苏月禾之前确实是规划好了,等新猪圈做好,就养多点猪,但她现在要去随军,她又担心家里人力不够。
“我随军去了,妈你一个人怎么养这么多猪?”
庄顺兰想好了,“女人出工,工分始终比不上男的,我不如少出点工,少挣点工分,多花时间养猪养鸡。而且猪养的多了,猪粪也能抵工分。”
既然老妈想通了,苏月禾觉得这样也挺好,“过完年,等开市了,我们去县城买猪苗,以后猪粮我会想办法,你也不用担心。”
“要得。只要以后养的猪,就像我们这批猪一样,能长的那么好,我不怕买不起猪粮。”
四妹过来帮忙,她笑道:“那天三姐还说,我们养的这六头猪,刚好也可以叫六福,猪大福,猪二福,猪三福……猪六福……”
苏月禾听笑了,这要是被赵大福几兄弟听见,那不得了。
特别是赵五福那个暴脾气,估计会来打人。
庄顺兰也笑,笑完又警告她们:“在这里说说就好了,可别出去跟人说,传出去,找架打呢?”
“不会说出去的,妈你放心吧。”
到了下午,打猎的回来了,按照大哥说法,收获一般,打了两只野鸡,一只野兔,一头野猪。
野猪还算大,估计有一百来斤,四个人,一人拎着一只脚擡回来的。
回来就直接在苏月禾家分割野猪肉,一分为四,一人一份。
大家拿着野猪肉准备各回各家呢,苏月禾指着旁边的野鸡和野兔,道:“谁打的?都不要了?”
赵利群笑道:“我倒是想拿走啊,给吗?给我就拿走。”
“我们家烽哥打的?”苏月禾惊喜道,“全都是啊?”
梁正烽在一旁剁着野猪腿,微微挑眉,暗暗得意着。
“枪好!”
苏月禾夸他:“枪法好!”
“当然。”
大哥扛着几十斤的猪肉,站在边上,笑道:“鸡不是我打的,我就不要了。不过野鸡毛记得留给我!”
“要得!”
平时大哥帮他们家的忙帮的最多,苏月禾本来想给大哥一只鸡,但二哥和赵利群都在,她不好给,那干脆都不给了。
这次打猎收获的肉类,让他们过了一个丰盛的年。
过年前一天,他们还送了一只杀好的野鸡,五六斤野猪肉给二妹家。
二妹家也杀了年猪,直接给他们提来一个大猪腿。
他们把猪腿直接撒盐腌制,做成了火腿。
苏月禾是想着法子把各种肉类能变大的都变大了,当然,她控制在不被大家发现的基础之上。
过年的团年饭,他们家做了十个菜,因为从婚宴开始,接连都在吃肉,孩子们的战斗力明显下降。
十个菜只吃了一半不到,大年初一都不用做菜了。
除夕晚上,打了鞭炮,放了烟花,小两口是在为爱鼓掌中,过的新年。
过年是最清闲的时间,大年初二,就有人张罗着要去打猎。
最后集结了一支9人队伍进山,梁正烽苏月禾夫妻俩,苏柏桥兄弟和苏柏松,赵青霞、赵利群,还有民兵连长等。
这次他们人多,按照苏柏桥的建议,去了之前大家都不敢去的,东北方向山林深处的麒麟窝。
进窝不久,大家便分散开来,并约好吹哨集合。
小两口和赵青霞一起在一片比较平坦的树林里寻找猎物。
走着走着,走在前面的梁正烽忽然回头“嘘”了一声,苏月禾探身望去,前面有一群野獐子。
分散在山谷里,至少有六七头。
只要枪一响,这群獐子就会往外跑,也就是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们三把枪同时开,同时打中,能最大化的打中三头。
他们快速分工,留小抓大,三个方向,一人负责打一头。
举枪,瞄准……
准备就绪后,梁正烽轻轻数着口号“3、2、1……”
嘭嘭嘭!
随着三声枪响,三只野獐子应声倒下,其他的一溜烟全跑了。
“哎呀!中了!”赵青霞高兴地举起了双拳,“我多怕你们打中了,我的跑了!”
说完她扒开草丛,跑去看她打中的獐子。
苏月禾收起猎枪,真想跟梁正烽说话,听见不远处传来赵青霞的尖叫声!
她赶紧扭头看去,只见赵青霞吓得脸色都白了。
苏月禾大声问:“怎么了?”
赵青霞朝她奔跑过来,语无伦次,声音都抖了,“有个人……不是不是,是尸体……人骨头!”
“啥?”
“都腐烂咯!”
苏月禾顿时汗毛竖起!
虽然在修真门派呆了三年,但她也没见过这种场面啊。
梁正烽闻言,赶紧拦着想要走过去看的苏月禾,“你们在这儿别动,我去看看。”
赵青霞抓着苏月禾的手臂,开始胡思乱想,“你说,会不会是狗蛋?”
她堂弟狗蛋失踪好几个月了,现在还没消息。
不会是死在林子里了吧?
苏月禾也搞不清状况,只能安慰:“应该不是,没有腐烂的臭味,可能挺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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