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
跟庄铁华讲完电话,苏月禾进屋拿钥匙,准备去找方运红商量接下来要怎么办。
还没出门,梁正烽回来了。
他手里捏着一份报纸。
“《香梨周刊》上有你们的一条新闻……”
制药厂订阅的报刊比较多,别人看到柒月的新闻,告诉梁正烽了。
苏月禾:“我也是刚知道的,汉江市有人看了报纸,今天早上聚了一拨人到工地上闹事不让开工。”
梁正烽看到新闻报道的时候,有预感到不妙,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有波及的负面影响。
“这闹事的人,反应速度也太快了吧?!”
“是太快了。”
苏月禾接过梁正烽递过来的报刊,想看认真细看。
梁正烽打开了客厅电灯:“你别急,先坐下来看。”
仔细审阅了一遍后,她发现这篇报道写的非常巧妙,通篇都是据传,通过第三者视角来描述。
【最近国内开始流行使用洗发水清洁头发,用洗发水洗头是一个好习惯,但是用什么洗发水很关键。
国外知名品牌的洗发水是通过长时间的检验,有了充分且足够的数据说明,洗发水使用的安全性,但是国内洗发水厂家刚刚开始研发出来的洗发水,会比我们的传统洗发膏好吗?
笔者以为不尽然。
据市民张同志的反映,她用了市面上最受欢迎的苏禾洗发水之后,出现了掉发和失眠等情况,她找人化验了自己所用的苏禾洗发水,发现苯氧乙醇和铅超标……
据某大学专家同志研究发现,洗发水工厂如果不规范,还可能污染环境,导致当地水质变差、周围居民患病等情况发生……】
【落款:记者水星】
这就是一篇非常标准的诽谤通稿。
不是说记者自己去验证了,而是记者听谁谁谁说。
用词都是据传、可能、市民找人化验……
梁正烽道:“这个《香梨周刊》我经常看,大部分文章都非常严谨,但偶尔会有一两篇像这样的不实报道。”
这就是明显的夹带私货。
苏月禾把报纸放桌上:“《香梨周刊》的屁股就是歪的,他们平时用看似公正的新闻进行报道,在读者心中树立严谨的公平公正的口碑,关键时刻,发一两篇洗脑或者颠倒黑白的文章,读者也很容易就相信了他们。”
梁正烽宽慰道:“虽然这篇报道用的都是模棱两可的词,但作为媒体机构刊发没有核实的虚假信息,他们是可以被追责的。要反驳他们也不难,请专业机构做检测,然后一纸诉讼把他们告上法庭,要求他们在《香梨周刊》上澄清并公开道歉。”
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苏月禾:“我怀疑《香梨周刊》拿了别人的好处,所以才发这篇黑新闻。”
“拿了谁的好处?”
“很有可能是明洁公司。”
梁正烽知道明洁想收购柒月的事,只是没想到堂堂跨国大企业手段这么脏:“收购不成,打算用其他办法击垮柒月?”
欧美跨国企业很多手段都特别脏,尤其是粮食产业,像明洁这种算是“文明”的了。
苏月禾:“就算不能完全击垮,也可以借机拖慢我们发展的脚步,他们才有机会占领更多的市场。而且这种泼脏水的新闻,影响一旦形成,是很难完全消除的,总有人接收到了泼脏水的信息,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他们未必能看到澄清的真实情况说明,所以,它就算打官司输了,也赚了。”
老婆说的有道理。
梁正烽两手叉腰,来回踱步,“如果真是明洁公司所为,我觉得他们肯定还会有下一步的行动。”
经梁正烽提醒,苏月禾也赞同:“对,他们发现在三乡的效果很好,工地暂时停工了,我们也没办法及时反击,他们应该会借这次的舆论风波,继续推波助澜。”
想要推波助澜,肯定还得借助媒体的力量。
苏月禾当即打电话给央视对接的连主任和韩芳导演,提前告知此事,让他们有心理准备。
果不其然,第二天南方系其他报纸开始跟进报道汉江市苏禾洗发水厂被群众要求停工的事。
两天后央视给她打来电话,总台接到多个群众打来的举报电话,电话要求央视和《孙悟空》禁播苏禾洗发水gg。
为了谨慎起见,央视已经暂停播放《孙悟空》。
苏月禾接到电话的时候,一点也不意外,她道:“连主任,我要求成立调查小组,并且由《时事访谈》栏目组对此事进行详实的报道。”
连主任道:“如果让《时事访谈》介入,那事实真相是什么,我们都会如实报道的,你能接受这个结果吗?”
苏月禾:“我能接受真实报道。我对自家产品有信心。”
连主任:“你有信心我就放心了,今天领导把我叫去一顿追问,深怕你们产品真的有问题。”
苏月禾:“连主任,我可以确保,柒月旗下产品都没质量问题。”
“那行,我马上去沟通。你要有心理准备,《时事访谈》只比《新闻联播》收视低,播出后,影响会非常大。”
目前的状况,就是要用更大的机构去回击《香梨周刊》才能弥补负面新闻带来了影响,苏月禾:“我有心理准备,连主任您放心,我们的产品绝对不会污了央视的声誉。”
连主任答应了苏月禾的请求,他会马上去协调。
挂断电话后,苏月禾在沙发上坐了会儿,闹闹上幼儿园去了,只有萱萱在家。
萱萱趴在妈妈的腿上,撑着小脑袋问:“妈妈,你在想什么呀?”
苏月禾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小脑袋:“妈妈在想一些事情。”
这回答的可不就是废话?
萱萱也不纠缠,“妈妈,你今天还没浇花呢。”
哦!差点忘了。
苏月禾走在前面,萱萱迈着小腿跟在后面,上了天台,她浇花,萱萱则追蝴蝶玩儿。
隔壁的彭奶奶在阳台晒豆子,她看见萱萱,逗萱萱玩。
苏月禾一直在想这次的舆情危机要怎么解决,见招拆招是最简单的打法,但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对方说质量有问题,你拿出质检报告表明没问题,他还是可以拿已经打开了的苏禾洗发水去检验,就算检验结果有关部门不会采信,但普通老百姓不懂啊,就容易被带歪了。
得另外想个办法,釜底抽薪,彻底解决问题。
看见彭奶奶,苏月禾想起了孙老板,她放下水壶,问:“彭奶奶,你女婿在家吗?”
彭奶奶笑着埋怨:“在家,都十点了,还没起床呢。”
十分钟后,睡眼朦胧的孙老板笑眯眯坐在了自家客厅,“苏老板,你找我肯定有事!”
苏月禾笑道:“孙老板,我有一事,想求您帮忙。”
难得苏月禾还有求他办的事,孙老板一听,来了精神:“快说快说,只要我能帮,肯定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苏月禾便把事情和盘托出,孙老板听了,很是气愤,虽然他是个美籍华人,但终究骨子还是爱国的,他表示愿意帮苏月禾。
不过骨子里再爱国,他终究是个商人,他还是想投资柒月。
这也是他能拉拢苏月禾的好时机。
柒月兵分多路,方运红带着四妹小雨去了汉江市。
曾凡去省城专业机构做产品检测,已经拿回检测报告。
苏月禾高亚梅和孙老板则南下前往广东,对《香梨周刊》提起诉讼。
广州明洁中国总部。
珍妮从工厂回来,她去何光耀办公室,拉开椅子直接坐下后,问:“怎么样?”
何光耀眉毛扬起:“多个方向齐头并进,进展顺利。这一波打下来,苏禾的市场至少损失过半。”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我们刚刚进入中国市场,不要让人抓到把柄。”
何光耀:“放心,真出事了,也是《香梨周刊》和负责的记者自己去面对,也就是赔钱的事。而且,现在是改革开放的关键时刻,谁会得罪外资?得罪了明洁,不怕吓退其他外资吗?是不是?”
珍妮还是认为应该谨慎:“谨慎一点不要轻敌。对了,我想了一下,这次把苏禾打下来,我们除了上柔顺洗发水外,再上一个其他的产品。”
“什么产品?”
“这次我们不是主要攻击苏禾洗发水会让人掉头发吗?我们就出一个预防脱发的洗发水,及时填补上这个市场。”
何光耀拍手称绝:“这个好!这个想法绝了!不过我们现在开始研发防脱发洗发水会不会来不及。”
“总部有研究出一个不是非常成熟的产品,有效但有限,刚好可以在中国市场试用。”
何光耀:“那也行,反正这边市场不成熟,有效就行,管它这个有效的程度是多少呢。”
珍妮是行动派,有想法就立马行动,“车间建好了,设备也从国外运抵码头,接下来,中国大陆这个广大的市场能不能拿下,就看我们实力够不够了!”
实力不够也不要紧,还能找媒体和专家吹嘘,充分利用宣传的作用,把柒月空出来的市场,给及时占领。
但前提是,他们自己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不然都白搭。
何光耀:“我这边工人已经招聘好,如果设备调试没问题,下周就可以开始生产,以我们设备的产能,填补苏禾市场那是分分钟的事。”
“如果这次没把苏禾搞死,下次得换个更猛的药!”珍妮一边劝何光耀谨慎,一边又怕何光耀过分谨慎,猛药还是得自己下。
只要手段够脏,没有美国企业拿不下来的市场。
珍妮正准备离开,何光耀接到了《香梨周刊》打来的电话。
“柒月起诉《香梨周刊》了!”
珍妮笑了笑:“没事,你跟他们说,如果官司输了,需要的赔款,我们支付。”
“跟他们说过。他们说,是苏月禾带队,亲自来起诉的。”
“哦,那正好,老朋友又可以见面了。”
梁易初在家看报纸,看着看着,他不由得坐直身体,一旁叠衣服的蔡鸣凤好奇凑过来:“看到什么新闻了?这么紧张?”
她瞄过去,大概扫了一眼,看的太快了,看得一知半解,但总的来说,看懂了主要信息。
她赶忙说:“家里老太太买了苏禾洗发水,还能用吗?要不要收起来?”
梁易初:“本来就不应该买回来用。”
当即他拿着报纸去找老父亲。
为了安全起见,梁家买的苏禾洗发水都暂时收起来了。
之后两天,蔡鸣凤一直暗中留意苏禾洗发水的消息,那天梁馨月相亲回来,蔡鸣凤跟着她进屋,把门关上后,问怎么样?
梁馨月面无表情:“不怎么样。长得挫死了,就剩下一张打脸。”
蔡鸣凤无奈叹了一声:“你啊,自己把自己耽误了,你现在可以三十一岁,不是二十一岁!就不要再挑肥拣瘦的,差不多的就行了。”
梁馨月脱去高跟,换上了拖鞋,她懒得辩驳,“妈你要看我不顺眼,嫌我烦,我搬去宿舍住。”
“又来了!除非是嫁出去,不然不许搬。”蔡鸣凤往窗户外看了一眼,声音低了低,“你要是搬走了,老爷子老太太不知道要怎么想呢。”
“他们才不在乎。”
想起章磊,蔡鸣凤就是一肚子气:“要不是梁正烽和苏月禾,你也不至于嫁不出去,好好的一门婚事,就被他们搅和了!每次想起来,我就心绞痛。”
梁馨月看开了,她没跟老妈一起骂人,因为骂了没用,人家又听不见。
梁馨月把窗帘拉上,开始换衣服。
见女儿自顾换衣服,不搭理,蔡鸣凤又轻声道:“哎,有个大新闻,你知道苏月禾的洗发水出事了吗?”
梁馨月听说了,办公室有人议论,她还特意去看了南方系的报纸,“我用过苏禾洗发水,没有出现掉发的情况。”
“你别用了,谁知道是什么垃圾玩意。老太太偷偷把苏禾洗发水收起来了。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用自己的名字给洗发水取名,这次遭报应了吧。以后大家提起苏禾,估计都觉得晦气。我看报纸上说,好多人打电话去央视举报,只去央视举报有什么用?应该去有关部门检举他们质量有问题。”
梁馨月换好衣服,拧开了旁边的电风扇:“你去有关部门检举,你得有证据,你有证据吗?”
蔡鸣凤怕她这么吹风扇会着凉,把风扇档次调到最低:“我把报纸都收集起来了,报纸上写的就是证据!”
梁馨月拉开老妈:“你别动我的风扇。你要去检举?”
蔡鸣凤小声道:“我去举报当然不合适,让你小姨或者你小姨丈去。”
“妈,这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不用你出手,人家都焦头烂额了,你不要去蹚浑水!万一让老爷子老太太知道了,你这么多年以来努力维系的贤妻良母形象,可就崩塌了。”
好不容易过几天安心日子,梁馨月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时时活在愧疚中。
蔡鸣凤也不想增加女儿的心理负担:“好好好,我听你的。”
她又回味着女儿说她贤妻良母的话:“你觉得你妈在老爷子老太太心中是贤妻良母?”
梁馨月端起桌上茶杯咕咕咕喝了几口凉白开,她瞥了眼母亲,无奈地违心道:“是吧。你这么低眉顺目,言听计从的,老太太说你骂你,你都不敢回一句。”
蔡鸣凤透过窗帘缝隙往外看,院子里没人,她冷哼了一声:“你妈不蠢,我要是不这样低三下四的,我在这个家更没有立足的位置了。你看上次,老爷子跟你爸吵成那样,老爷子都当众赶他走了,后来呢?不还好好的,当没发生过一样。人家是亲父子,可以吵可以骂,吵完骂完,互相也不会记恨。儿媳就不一样了,我早些年,就因为过年少送一分礼,老太太认为我是故意的,她后来说了多少次。”
“你知道就好,所以,别惹事了好吗?安安心心过好生活,最好还是搬出去住,别在这里占着这位置不放了。活得太累。”
蔡鸣凤不愿意:“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这个时候搬走,凭什么?钟翠萍就等着我们腾位置呢。我就不搬。这院子老爷子是要花钱买下来的。你啊,什么都不懂。快收拾收拾,准备吃饭了。”
左思右想,蔡鸣凤还是气不过,跟她小妹一商量,让小妹夫写信去举报,一份寄给质监局,一份寄给央视,为落井下石出一份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
广州白鹤大酒店,孙老板穿着他独具特色的花衣服,优哉游哉地住着国内最好的总统套房。
门铃响,他去开门,只见一个三十五六岁,戴着眼镜的消瘦男子站在了门口。
对方先问:“请问是美国回来的孙老板吗?”
孙老板:“我是。你是水星记者?”
“对!孙老板您好。”水星伸手过来。
孙老板跟他握手:“久仰大名,快快快,屋里坐。”
进屋后,水星看着这宽敞、富丽堂皇的总统套间,心中震惊,这吊着的水晶、流苏和帷幕,跟电影布景似的,美得不像话。
或者这就是万恶资本主义的魅力所在。
他心怦然跳动着,第一次有客人邀请他来这么私密而显贵的地方,受宠若惊之余,他得要稍微端着点架子,免得对方瞧不起他。
“沙发上坐。”孙老板哪里知道对方有这么多的心理活动,反正花的是苏月禾的钱,他也不心疼:“威士忌还是咖啡?”
这都不是水星爱喝的,但他还是笑着回道:“咖啡,谢谢。”
孙老板亲手给他冲了一杯速溶咖啡,他看着水星坐的位置,似乎不是太理想,他忙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笑道:“你坐的这个沙发位,是我老婆专座,连我都不能坐的。要不,水星你来这边坐?”
水星赶紧站起来,心想,国外回来的有钱人事儿真多。
等坐下来,水星喝了一口苦到齁没加糖的咖啡,脸上还不得不保持着得体微笑:“孙老板是怎么知道我的?”
孙老板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明洁公司的一位朋友介绍的。”
说着他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份《香梨周刊》报纸,指了指:“就这份报道,你写的,我朋友了解我的情况,他说找你们肯定能解决问题。”
水星了然,他问:“孙老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孙老板品着威士忌,轻声道:“前几年我在国内开了一家纺织厂,生意还不错,但是赚不了什么大钱。经过一番调查,我发现中国人对自行车的需求特别旺盛,所以我和朋友打算在国内投资一家自行车工厂,对标你们的知名品牌千鸟自行车!”
“你们想要争夺千鸟自行车的市场?”
“对。”
水星如实道:“但是我们报刊刚刚打完苏禾洗发水,如果接着又去打千鸟,我怕会引起反作用。”
孙老板点头赞同:“我明白,这个我考虑过,我们批地建厂需要至少半年的时间,半年后,你再帮我写一篇文章,把千鸟自行车从神坛上拉下来。”
半年后可以。
水星略微沉吟着没说话,孙老板知道他想要问价钱但又不想自己直接问,他主动道:“明洁出多少,我也可以出多少。”
“不一样,苏禾洗发水是小企业生产的,千鸟是国企大厂……”
胃口还不小。
孙老板豪爽地伸出两个手指:“知道你们的工作难度大,我愿意出双倍价钱。”
水星看出了孙老板有钱,他也想狠宰一笔:“至少三倍,对于国企大厂的报道,肯定是要更谨慎的,承担的风险也会更大……”
孙老板问:“三倍是多少钱?”
水星:“三倍是三万。对于你们来说,这些都是小钱。”
“三万就三万。”
孙老板当即答应,他举起酒杯,水星举起了咖啡杯:“合作愉快。”
水星小抿了一口苦咖啡,又道:“而且,我们提前约定好,如果因此发生了官司,官司说产生的一切费用,您这边承担,可以吗?”
孙老板:“这是当然。连带的经济损失,都由我来承担。但是……”
他敲了敲桌上的报纸:“你报道苏禾洗发水的版面太小了,到时候你给我至少弄一个半版的报道。”
水星:“你如果想把千鸟拉下神坛,单单我这这份报道是不够的,你要有一整套的其他宣传进行配合。”
“费用包含在三万里?”
“当然不包含。如果您需要配套的服务,至少要10万以上。”水星盯着孙老板,看出了孙老板的犹豫,他继续道:“就拿苏禾洗发水为例……”
孙老板翘起了二郎腿:“你说,最好说得详细点,我看看值不值得投资10万。”
水星轻轻咳嗽了一声,才道:“首先我发一篇新闻稿出去,两天后在苏禾洗发水的新厂所在地请人举着我这份报道去捣乱闹事,这在小地方很容易发酵,她新厂马上就得停工,暂时建不起来了。”
“这个我知道。”
“同时,我找了几家兄弟单位的朋友,针对这事发表针对性报道,这个时候,舆论就真正起来了。然后,我又找人去央视举报,央视也是怕事的,他们马上禁播了《孙悟空》和苏禾洗发水gg。目前我敢说,苏禾的洗发水,销售额肯定下降了百分之五十以上。这就是媒体的力量。”
孙老板听完,轻轻拍手鼓掌后举起了大拇指,由衷赞叹:“这一招妙啊!到时候我们也这么搞!”
水星把声音压了压,特别有责任感地说:“出了事,被告了,责任都我们承担,你们只需要出钱,总的来说,是一本万利。”
孙老板探听道:“下次我们把明洁公司的负责人叫过来一起聊聊,他们那边谁跟你对接?”
水星比较谨慎,没说名字:“明洁的中国区负责人。”
“是何光耀还是珍妮.李?我看我要约谁?”
见孙老板能直接说出明洁中国公司的主要负责人的名字,水星也就没再遮遮掩掩:“我们跟何光耀何副总只见过一次,其他时间主要是跟他底下的一个宣传侯天明沟通工作。”
“哦。”孙老板点头又喝了一口酒。
孙老板和水星聊到了很晚,并约定下个月等孙老板再来广州,他们继续洽谈。
苏月禾到广州之后,跟约好的律师见面详谈后,一纸诉状把《香梨周刊》给告了。
递了诉状,还得等排期,苏月禾没急着走。
珍妮听说苏月禾来了广州,便让高爱媛约她去参观明洁公司在佛城的工厂。
苏月禾并没有婉拒,而是带着高亚梅应约前来。
在珍妮、何光耀和高爱媛的带领下,认真参观了明洁公司的工厂。
说实在话,进别人工厂的那一刻,苏月禾感受到了震撼和差距。
她虽然表现的很淡定,但嘴上是不吝赞美的。
高亚梅也被镇住了,哪里见过这么现代化的工厂,她手里拿着相机,问:“我可以拍照吗?”
“当然,你尽管拍。”珍妮完全不怕柒月偷师,因为她知道,不是一张照片就能偷师的。
参观完工厂,珍妮做东在广州市区的一家老牌饭店回请苏月禾她们,也算是感谢苏月禾当时在青城县对他们的热情款待待。
包厢里,酒过三巡,珍妮拉着苏月禾笑问:“苏小姐,你现在改变心意了吗?”
苏月禾笑道:“说句心底话,参观完你们的工厂,感受到了差距,你们的设备和管理都太先进了。我们十年内都未必能赶上。”
听了苏月禾的赞美,珍妮笑道:“加入我们,今年你们就可以赶上。”
苏月禾笑着不置可否。
何光耀加入劝说:“把柒月的牌子换成明洁,你们跟《香梨周刊》的官司,我们帮你搞定。”
说起《香梨周刊》,苏月禾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
她盯着何光耀,目光一瞬不瞬,“你们给美国人打工,挣一分干干净净的工资,多好!结果有人却甘愿做外国人的狗!”
听了苏月禾这话,不止何光耀,连珍妮和高爱媛的脸色都变了。
苏月禾微笑着收回目光,夹起了一只虎皮凤爪,“我是说《香梨周刊》的那个记者,好像叫水星。这个凤爪好吃,我来了几天,每天吃都吃不腻。”
但是“甘愿做外国人的狗”这几个字,在何光耀的耳朵里回旋,声音挥之不去。
特别是,苏月禾还是盯着他,笑着说的。
真是敢怒不敢言!
同时又不免疑惑,苏月禾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孙老板:是的,她知道了你做狗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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