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拖延症世界
面对这一人两天灾怪物，时钟有点瑟瑟发抖。
它从诞生到现在，也就知道明天小镇这个巴掌大小的地方，哪里见识过别的天灾怪物啊，而且还是这么厉害的天灾怪物！
那个长着尾巴的红色家伙，看起来虽然小小一个，但却给它一种很可怕的感觉。
它手里那坨黑色的东西，虽然好像没什么威胁，但却莫名给它一种祖师爷来了的感觉。
然后就是那个人，这是个人类吧，但和小镇上的人完全不一样，身上有一种非常可怕的气息（诡力）。
感觉对方是真的能把自己给弄死！
见这时钟依然没有反应，卫月歆直接开启了称号“天灾怪物的克星”。
一股难以形容的威压释放出来，就好像天敌降临一般，就连她肩膀上的卫像红都僵了下，拍马屁的规则也不敢再吭声了，把自己紧紧地团起来。
而那时钟上的六个0齐刷刷地抖了下，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别！别吃了我！”
终于有反应了啊。
卫月歆道：“那我们就好好谈一谈吧。”
时钟虽然很害怕，但依然很坚决地说：“你想让我放过那些人吧，这是不可能的！”
卫月歆挑了下眉：“倒计时果然是你搞出来的！不过那些人到底怎么你了，你为什么要搞出倒计时来折腾他们？”
时钟犹豫了一下，然后像是豁出去了，愤愤地说：“他们不尊重我！”
卫月歆：？
卫像红也好奇地竖起耳朵。
片刻之后，卫月歆带着两只天灾怪物，坐在钟楼里，面前是时钟的虚影，只听这家伙巴拉巴拉地讲述着小镇人民不尊重它的事。
原来，很早很早之前，这个小镇叫做守时小镇，镇上的每个人都非常守时，为了准确到秒，人们造出了小镇里第一个时钟，并且为这个时钟打造了一个钟楼，也就是人们现在看到的这个。
从那一天起，时钟每天兢兢业业地为小镇人民报时。
早上六点起床，开始一天的工作，中午十二点午休，下午五点结束一天的劳作，晚上七点开始了夜间休闲活动，九点就到了上床休息的时候。
甚至每天早饭、午饭、晚饭是什么时候，都有规定，时钟都会在那个时候准点报时，提醒大家。
然后渐渐的，人们有了更多的社交活动，也有自己私人需要做的事情。
于是，人们制造出更多的小时钟，每一个小时钟都是大时钟的分身，都会尽职尽责地为主人报时，在每一个关键的时间点响起闹铃。
什么时候该出门了，什么时候该煮饭了，什么时候该吃药了，什么时候该运动了。
这一切的一切，时钟们都为人们安排地妥妥当当，宛如人们的生活小助手，一切都井井有条。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开始拖延。
明明计划好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情，但每每到了时间，人们就是有各种理由往后延迟。
突然有事要忙啦，在床上躺着不想动啦，这个电影好好看，看完再去做事啦，和人聊天不能把人撇下啦，发呆啦，心情不好啦，天气这么好还是去钓鱼吧……
等等之类无关紧要的事情，都会成为拖延的理由，有时候甚至不需要理由，单纯就是不想去做。
时钟们尽职地闹铃提醒，但被不耐烦的人们关掉闹铃，丢到一旁去吃灰。
然后，闹铃变得越来越少，人们越来越不喜欢听闹铃，时钟在人们生活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卫月歆没想到，这时钟和人类过去还有这么一段。
从极致的守时、生活规律稳定、一切都按照时间严格执行，到现在拖延、散漫、没有条理，在时钟的视角里，小镇人们是完全堕落了吧。
她问：“你就是因为这个而怨恨人类？”
时钟哼道：“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人类不乐意我插手他们的生活，我也懒得多管。可是，他们一边不愿意我催促，另一边，要是时钟的时间有一点点偏差，又会急躁生气！”
卡着时间点去赶公交，没赶上，怪手表时间不准。
早上赖床睡过头，怪时钟闹铃没有响起。
明明是他们的问题好吧！
还有更过分的，为了让他们有急迫感，故意把时钟的时间往后拨三分钟，仿佛这样就为自己无形中挣到了三分钟，其实该拖延还是得拖延。
而有时候又因为某些原因，把时钟调快几分钟，然后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又怪钟不准！
这些还不算，明明不把时间当回事，又喜欢一遍遍地看时间，假装自己多看重时间似的。
时钟可以接受人们不再需要它，但不能接受人们肆无忌惮地改变正确的时间。
这是绝对的不尊重，它也讨厌人们现在的懒惰、虚伪、毫无紧迫感。
“所以，你就想改变这一切，并且给人们一个大大的教训？”
时钟有点迷茫：“我好像是这么想的。”
卫月歆：“没的商量？”
时钟的虚影坚定起来：“没的商量，这是他们应得的！”
卫月歆若有所思地看着它。
时钟曾经的高地位，是真的。
时钟现在的讨厌人类，气恼他们不尊重自己，也是真的。
但想出用倒计时的手段来逼迫人们守时，甚至是抹杀人类，估计主要还是剧情的力量。
这个时钟对人类的恶感其实并不很大，虽然很厌烦人们的拖延症，但并没有到要把人们爆成西瓜汁的地步。
至少现在还没有。
规则此时冷笑道：“不听话的东西，都该弄死！杀掉一批，剩下的就乖了！”
卫月歆斜眼瞥它，一拳头捶过去：“闭嘴吧，你个黑老大！”
别教坏小孩！
时钟看了看这坨乌漆嘛黑的玩意：“这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东西总是给它一种祖师爷的感觉。
规则愤愤不平，但在卫月歆的淫威之下不敢再说话，卫月歆倒是说：“它是规则，曾经主宰过一个大世界。”
时钟肃然起敬：“怪不得我有种很想拜师学艺的感觉。”
卫月歆嘴角抽了下，心想，因为你即将用倒计时控制这个世界，本质上也属于规则类的天灾怪物吧。
在规则这方面，确实诡异世界的规则要强很多很多，时钟在它面前，完全就是个小弟弟。
卫月歆慢悠悠地说：“我投放的天幕，你看到了吧？”
时钟道：“看到了，那真的是三天后会发生的事情吗？”
卫月歆道：“是啊，三天后，你会弄出无数个倒计时，就像你现在的虚影一样，而人们完成不了倒计时指向的事情，就会整个爆开，死无全尸。”
时钟有点茫然，虚影上的六个0颤动不已。
它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是想要杀死那些人，但另一方面，又觉得应该给那些人类一个大大的教训。
既然他们不需要时间，就让时间来制裁他们！
既然他们喜欢拖延，就让他们拖延个够好了，只要他们承担得起后果！
时钟虚影想着想着，颜色一点点加深，隐隐要冒出红色的光芒，一副要黑化的样子。
卫月歆见此眼睛一眯，立刻伸手，把时钟虚影给抓了过来，在两手之间团啊团，把它团成了一个透明的球，那六个0你叠着我，我交错着你，形成了独特的花纹，还挺好看。
时钟：？？？
黑化被打断，它懵懵地看着卫月歆。
卫月歆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那些人虽然拖延这个拖延那个很讨厌，但我觉得，也不至于被判死刑对吧？”
时钟还有些转不过弯来。
“毕竟他们拖延他们的，也没有伤害别人，也不是什么很大的罪过，搞个倒计时吓唬吓唬督促督促是挺好的，但太狠就没必要了。”
她盯着时钟球：“无论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他们的祖先，曾经对你是那么尊敬，那么爱戴。他们的后代也是你的晚辈，晚辈不懂事，可以好好教，晚辈的坏习惯，可以帮他们一点点掰正过来，但人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你也就教不了他们了。”
时钟球有点恍惚：“啊，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啊，你想想，如果这些人的祖先，曾经那些无比守时的人，看到现在这些孩子一个个这么拖延，会怎么做？”
时钟球：“那肯定会很生气，会好好教育他们。”
卫月歆：“那会杀了他们吗？”
“啊，那应该不会。”
“但那些人现在都不在了，你是唯一留下来的那个长辈，那么教育晚辈的事情，就只能落到你身上了啊。”
时钟球若有所思，好像是这样没错啊！
“那我要怎么教他们呢？”
卫月歆微笑道：“我觉得倒计时这个方法就很不错，但如果倒计时没有明确的提示，他们不知道这个倒计时到底是要他们做哪件事的话，他们会很懵逼，可能需要花很多时间去思考，那这样就无法让他们改掉拖延症的毛病。
“所以，我想，你能不能在每个倒计时的边上，跟上一些提示词？
“比如，让人去写作业，就在倒计时边上写一个‘写作业’，如果是让人去锻炼，倒计时后头就跟一个‘锻炼’。这样，人们一看就知道，他们该去做什么，行动能力自然就会变得很强。“
卫月歆笑眯眯道：“加个提示，你是可以做到的吧？”
时钟球有些迟疑：“好像可以，但这样就能改掉拖延症了吗？像是写作业，我给的倒计时是一个小时，但他们可能依然会拖延半个小时，然后在最后半小时里拼了命地写。”
如果是这样的话，它依然觉得很烦，很讨厌。
时钟球隐隐地又要冒红光。
卫月歆淡声说：“这个也好解决啊，想让人们自发地积极起来，就要让他们知道，积极能得到好处。
“打个比方，写作业的倒计时是一小时，如果能够在前五十分钟写完，就能得到一个三颗星的评价，四十分钟写完，四颗星，半个小时完成，就是五颗星。每个倒计时都有这样的星级评价，每天积累下来的星星，直接影响第二天能看到多少个倒计时文字提示。
“前一天积累的星星多，第二天十个倒计时里，能看到八个提示，前一天表现不好，第二天十个倒计时里，只能得到一半提示。
“获得提示的倒计时好完成，没有提示的只能一头雾水，如此一来，人们为了多得到提示，就会积极起来。”
时钟球瞬间就好像茅塞顿开了一样，激动地说：“啊，这真是一个好办法！”
它使劲挣扎了一下，时钟球重新变成了长条状的时钟虚影，对卫月歆说：“你好聪明啊！”
卫月歆矜持地点头：“这个办法能让你好好地教导人们，相信要不了多久，人们就会养成一看到倒计时，就马不停蹄争分夺秒地做事的习惯的。”
“那如果还有人拖延呢？”
卫月歆淡淡道：“如果在这样的规则之下，还是改不了拖延症，那只能说，他们自己不珍惜自己的命。这样的人，哪天死在倒计时下，也不值得同情吧。”
“是这样哦！”时钟一下子对卫月歆充满崇拜，这样就轻松解决了它最纠结的事。
时钟说：“你怎么这么聪明啊！”
卫月歆：“……”被一只天灾怪物夸聪明……
她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支着下巴，默默地观察这只时钟，这家伙这会儿还真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
是因为时间还没到，它还没有变成到处收割人命的倒计时，所以格外单纯吗？
亦或者是因为，正式剧情还没开始，它还没有那么强大和残酷。
总之，现在还没黑化的它，看起来很好忽悠的样子。
她决定多说一点：“其实不能光看时间的，要是一味求快，然后写作业乱写一通也不行，所以倒计时最好再加一个监督和售后。”
“监督？售后？”
卫月歆点头：“监督就是，人家在写作业的时候，你要盯着，确定对方不是胡乱写的，而售后，就是这份作业在被批改的时候，你要确定，批改结果是不错的，来二次保证，这确实不是乱写的。
“还有，像锻炼的倒计时，你给了一个小时，然后对方锻炼半小时就结束了，用时确实短，但这能叫完成得很好吗？或者，对方只是在跑步机上慢走一个小时，锻炼质量很低，纯粹是为了把这个倒计时糊弄过去，你分辨得出来吗？”
时钟陷入思索，这些确实都是问题哦。
它就是想搞个倒计时，吓吓人们，哪里能想到这么多这么远？
卫月歆问：“还有，倒计时是根据每个人本身主观想做的、客观需要做的、拖延的事情，而出现的是吧？”
时钟懵懵的：“好像是。”
它现在还没开始倒计时，它也不是很清楚未来的自己想要怎么做啊。
卫月歆道：“那我们再举个例子，一个一直以来都在家里好吃懒做的人，需要他做的事情非常非常少。他本身呢，没有什么追求，没有想健身，没有想减肥，没有想出门玩，没有想买新衣服新鞋子什么的，他每天就是玩玩游戏睡睡懒觉。别的什么事情，都有人给他做好了，完全就是衣来张口饭来伸手。
“那这个人每天会碰到的倒计时，就会很少对吧，就算有，也主要和他自己有关，比如吃饭啊，洗澡啊，上厕所啊之类的，对不对？”
时钟道：“对。”
“与之相反的，是操持这个家的人，会非常的忙和累，需要买菜、做饭、洗衣、做家务、交水电费、打理院子、维修坏了的水管灯泡，或许还要去上班，并且由此延伸出一系列需要做的事情，甚至还需要带孩子照顾老人什么的。那这个人的倒计时是不是一天下来要多得数不清？”
时钟继续说：“是。”
“那你觉得，这样公平吗？虽然他们自己可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对于你来说，你希望看到这个局面吗？
“更可怕的是，如果能者不仅要多劳，还要面对更多的倒计时危机，那么长此以往，大多数人肯定都愿意做那个被人照顾、不出门、零社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人们就会千方百计地去压榨弱者，去转移倒计时危机。
“比如，雇佣临时工干活，比如，娶个老婆照顾家里，还比如，制定新的社会规则，弄出一堆跑腿干活、帮助完成倒计时的工作岗位。毕竟，倒计时危机下，人们还是要生活的，钱这个东西，还是很重要的，对吧？”
时钟恍然，有道理哦，这又是它从来没有想过的角度。
它忙请教道：“那这又要怎么做呢？”
卫月歆：“不知道。”
时钟懵：“啊？你不知道？”
卫月歆一摊手：“这是你的世界，是你在主宰，这些事情当然得你去思考。我只知道，你是监督者，你是审判者，人类在你眼里，应该是人人平等的。你的存在，应该是鞭策着人们变得更好，而不该为人类社会的规则让步，成为某些人剥削弱势群体的帮凶。
“所以，遇到这种情况，要么把倒计时的次数平衡一下，让逃避者也不得不动起来，要么……”
“要么什么？”
卫月歆站起身，往外走去，一边意味深长道：“要么，完成倒计时越多越好的人，能够得到更多的好处。比如，来自于你的奖励。”
时钟懵住，来自它的奖励？
这句话仿佛一声惊雷，打开了时钟的思维，它好像触摸到了一个从未想过的大门。但它没有奖励人的能力，也没有奖励人的东西啊！
它想啊想，想了老半天，忽然发现，卫月歆已经不见了，那两个天灾怪物也不在了。
钟楼外面，卫月歆正慢慢离开，卫像红这才忍不住问：“妹妹，你在忽悠那个大笨钟吗？”
卫月歆：？什么大笨钟？
“人家不笨，人家只是见识少，还有点单纯。”你之前比它可傻多了。
“哦，那妹妹，你是在忽悠那个钟吗？”
卫月歆弹了它的小肚子一下：“这怎么能叫忽悠呢，我是在教它。”
“啊，为什么要教它？”
卫月歆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说：“我猜测，按照原本的剧情，三天之后，倒计时出现的那一刻，这个时钟才算是彻底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毫不留情地收割人命，而我们很幸运的，在那个时间点之前来到这里。
“于情于理，我都不打算毁掉它，本来是想着让倒计时上加个提示也就够了，但倒计时要是长期存在的话，一定会引发一些问题。人类啊，是最擅长钻规则漏洞的。
“所以我就多说一点，尽可能地帮助它把倒计时规则完善起来，至于它会不会听，能不能改，那就要看它自己了。”
规则听到这里忍不住说：“那要不你让我去帮它吧，那个小垃圾恐怕搞不明白呢。”
“让你去？”
“是啊是啊，规则这方面，我敢说第二，没谁敢说第一！”
卫月歆凉凉道：“让你去折腾，这个世界怕不是要成为诡异世界第二！老实待着吧你！”
规则：……生气！
……
接下去的两天三夜，明天小镇的人们在努力地干活，解决掉积压拖延的事情。
而随着时间流逝，人们感到了困倦疲惫，不得不睡觉休息，然后醒来发现天还是那么阴沉沉，日不日夜不夜的，让人完全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于是也就不知道，距离倒计时出现还有多少时间。
人们越发紧张起来，更加抓紧地做事，但也有不少人逐渐情绪崩溃，疑神疑鬼，总觉得倒计时马上就要来了，又或者怀疑，他们陷入了一个静止的无限状态里。
着急，害怕，焦虑，抗拒，提心吊胆，抓心挠肝，简直每一秒都是折磨，心态完全崩了。
而时钟陷入了深沉的思考。
卫月歆每天都会去钟楼里做做，听听时钟新的思考，帮忙完善，查漏补缺，顺便也是盯着它，免得它突然又一个想不开黑化了。
直到第三天早上，卫月歆再次过来陪时钟。
时钟高高兴兴地说着自己的规划，然后有点苦恼：“我想的这个奖励真的可以吗？但我真的没有别的奖励可以给了。”
卫月歆鼓励道：“相信我，这个奖励已经很厉害了。”
“真的吗？”时钟受到了鼓舞，那六个0跳上跳下，很有点眉飞色舞的感觉。
忽然，它很突兀地平静了下来。
卫月歆看着它，也像是感受到了某种信号。
时钟漂浮了起来，时间突然跳到了06:00:00，它开口道：“要开始了。”
它的声音沉了三个度，就仿佛忽然之间变了一个钟，变得稳重而冷酷起来，并且充满了力量。
它整个虚影微微变红，从内而外散发出奇异的红芒，仿佛入魔了一般，看起来十分危险。
卫月歆看了眼自己的表，确实是六点整，剧情开始了。
所以，时钟真正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天灾怪物。
卫月歆慢慢站起来，看着悬浮在空中的它，面无异色，只是轻笑道：“那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时钟看着她，过去三天相处的点点滴滴浮现。
一方面是忽然出现在脑海的，让它去粗暴地掌控这个世界的方式和冲动。
另一方面是这三天来，这个人类的提点和指导。
它看着卫月歆，卫月歆也看着它。
卫月歆没有开启“天灾怪物的克星”称号，也没有开启“天灾怪物的知心人”这个称号，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它。
卫像红在她的肩膀上，对时钟虎视眈眈，要是它敢做什么，它会马上让它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时钟终于收敛起浑身的红芒，恢复平静，说：“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做一个可以理性管理这个世界的天灾怪物，而不是一味粗暴杀戮的天灾怪物。”
“这三天，谢谢你。”
卫月歆松了口气，对它点点头。
时钟逐渐消散不见，随即，钟楼上的那个黑白时钟亮了起来，时钟的力量如水波一样覆盖了整个世界。
卫月歆莫名有种很欣慰的感觉，轻声自语道：“我这算不算是，亲手带出来了一个天灾怪物？”
说着，伸手对着天空，准备将诡力重新吸收回来，让天空恢复光明。
这时，卫像红酸溜溜地说：“啊，怎么不算呢？看人家都因为你而变得理性了呢。”
卫月歆差点噎住：“大哥？”这是什么阴阳怪气的语调？
卫像红很委屈：“你都没有教过我，却这么耐心地教了这家伙三天！”
不是，讲道理，我遇到你的时候，我自己也是个菜鸡，我能教你什么？
卫像红：不管，妹妹的第一个学生居然不是我，而是另一个天灾怪物，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