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魂蛊污染世界
毛毛消化了卫月歆的想法后，小心提醒：“你的这三个方案，都挺大动干戈的，而且，需要耗费的能量很多，总部很难通过的。”
卫月歆却不这么看：“大动干戈？主要执行人是我，总部怕什么麻烦？至于说耗费能量多，这个任务的所有投入，不是天恒宗全部报销吗？”
毛毛：“……”
说得好有道理。
不需要总部负担的前提下，总部还真有可能通过卫月歆的申请。
想明白后，毛毛也就放心了，动动发财的小手指，把申请发去总部了。
总部回复没那么快，但被污染者不等人，未免真的闹出人命，卫月歆只能让大哥出手。
规则已经锁定了被污染者，像素怪物的作用就是让他们像素化。
于是，全球各地的被污染者，原本正在恐慌绝望地等死，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变了，变得硬邦邦，变得僵硬难以动弹，从镜子和反光的物体里，他们看见自己变得很奇怪，不由发出惊恐变形的尖叫。
“啊啊啊——怪物啊！”
被污染者成功被自己吓到了。
正躺着的挺尸了，正走着的摔倒了，正在做检查的，不仅把自己吓到了，还把周围的医生吓到了。
“啊啊啊！病人变异了！”
全球各地的被污染者和他们身边的人，在这一刻都发出了同样的爆鸣声。
不过像素化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在像素化下，魂蛊的作用虽然没有完全停止，但被削弱了很多，吸取精魄的速度大大降低。
至于由此引起的恐慌？
彭岚致电A国领导，接着A国领导又通知其他国家。
不久后，那个全球联盟发布通知，大意是现在有一种特殊的治疗办法，能够让病人病情发展减缓，只是这个办法有点奇特，会让病人外表看起来有点奇怪巴拉巴拉……
各地电视台相继报道。
不知情的人看着新闻里出现的，一闪而过的变成像素人的病人，觉得这个世界好玄幻。
“那个病人……是被穿上了一种奇怪的衣服吗？”
“或者是身上涂了一种奇怪的涂料？”
“总不会是真的变成了像素小人了吧哈哈哈……”这里的笑声不是表达惊喜和幸灾乐祸，纯粹就是一种懵逼。
哎，这世界已经变得他们完全看不懂了。
而和病人近距离接触的医护人员、志愿者、科研人员、家属们，看着眼前货真价实的一个个像素人，都已经麻木了，世界观已经坍塌得不能再坍塌。
至于病人本人？
他们在最初的惊恐崩溃之后，很快就适应了。
因为成为像素人后，任何不适感都消失了，本来一个个躺在床上等死，虚得手脚都擡不起来，喘气都费劲，胸口好像压着巨大的石头，思维都变得迟滞。
但现在，哎嘿，这种濒死感都消失了！
相比之下，像素人的关节僵硬点、行动缓慢点、说话费力点，这算得了什么？
不妨碍他们舒舒服服地靠在床头看电视，适应了身体之后还能出病房转转或者凑在一起打牌，不然就玩玩手机，给家人打打电话，之前虚得什么都做不了，现在还不赶紧把想做的事给做了？
全世界就这么离奇地进入了一个相对稳定期。
……
几天后，总部有回信了，不出卫月歆所料，总部给出的答案是：便宜行事。
还给了卫月歆很高的权限，她想在这个世界怎么折腾都行，必要时候可以让总部某些部门协助。
卫月歆满意了，不过她也没有立刻动手，她还在等。
不出半日，恒钦来了。
是的，他亲自来了，还带着一个看着更年轻一点的男人。
之前卫月歆天天问他有没有破解之法，他不是说没有，就是不回复，而现在，总部回复一出，他就急吼吼跑过来了。
卫月歆就对这个人，或者说对那个天恒宗，心里有了点想法。
不过她面上依然很客气地请两人坐下，彭岚给两人倒了一杯茶，然后背手站在卫月歆身后，像是一个安静的警卫。
卫月歆问恒钦：“怎么是你亲自跑一趟？这位是？”
“这位是我师弟，恒越。”
那恒越对卫月歆颔首，表情拽拽的，身后背着把剑，一身剑客打扮，也站在他师兄的身后，看卫月歆的目光透着打量。
一看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完全不知道收敛，那目光中，明显有几分对卫月歆的不喜。
彭岚不由地盯着他看了两眼，微微皱眉。
卫月歆倒是不在意这个恒越，问恒钦：“魂蛊破解之法有眉目了吗？其他几个世界怎么样了，费通都抓住了吗？”
恒钦闻言脸上有点尴尬，他眼角眉梢透出几分疲惫，不再是当日主世界那样的从容。
“已经有三个世界解决了，还剩下第五世界的费通比较难缠，第六世界的也还在最后关头。至于魂蛊破解之法……我此次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总部那边说，你想把这个世界的人移到其他世界去？”
卫月歆点点头，随即又摇头：“这几天我认真想了想，那个移民的方案不好，治标不治本，还要让被污染者承受背井离乡之苦，更没有任何补偿，还是算了。”
恒钦顿了下，端着茶杯说：“这个魂蛊，一时之间确实解不了，宗门里的意思是，可以把中了魂蛊的人暂且移到修仙世界下的一个小世界里，在那里可以保他们不死，宗门会安排人去给他们解蛊，或许一二年，或许三五年，总能解开，到时候再送他们回来便是。”
卫月歆问：“就那么回来？”
恒钦不解：“不然要怎么回来？”
卫月歆一脸你们没问题吧的表情：“得了这个魂蛊，身体受折磨，精神上也饱受摧残，还要远离家人家乡，花个一二年三五年去治愈，这损失多大啊，就没点补偿？”
恒钦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思忖片刻说：“可以每人送点珠宝玉石，或是一人一枚健体丹药，保证无病无忧到老。”
卫月歆沉吟，没有立刻答应，又问：“常兴市被屠杀的人呢？你们想好怎么补偿了吗？回溯时间救下他们？”
恒钦语气沉重了几分：“这一城的百姓，没有救回来，我们也非常遗憾，但再回溯是不可能的，不能让费通再有重来的机会。
“我们可以在常兴市布下一座覆盖全城的招魂阵，将所有人的亡魂召唤回来，超度之后，送他们去往生。不过这个世界没有投胎转世的基础，只能送他们去其他世界。”
卫月歆问：“什么样的世界？”
恒钦看了看她，慎重地说：“修仙世界下有几个小世界，地大物博，偏人口稀少，他们在那里出生，会享受富足的人生。”
其实本来只打算送他们去一个普通世界投胎的，但恒钦见她句句不离补偿，就临时给换了资源好的小世界。
卫月歆却仍不满意：“听说你们修仙世界下属的小世界，有的也是可以修仙的，从小世界到修仙世界，就等于是从凡人界飞升修仙界。”
“确实如此。”
“那他们投生的那个世界，可以修炼，可以飞升吗？”
恒钦还没回答，恒越却忍不住插嘴：“能让他们在那般好的小世界里投生，已经很是优容，怎么可能还能修炼？便是我们世界的下属小世界，也没有几个有修炼的条件。”
恒钦微斥道：“阿越，不得无礼。”
恒越不满闭嘴。
恒钦对卫月歆说：“不是我不愿意让他们去能修炼的小世界投生，而是那些小世界，相对而言生存环境会恶劣一些，每个能够修炼的人，在踏上这条道路的时候，就注定要经历各种凶险，不适合安稳过日子。”
那样的世界，每一种资源都要靠抢的，再塞进几百万人，不大现实。
再说了，那常兴市的人到底是因为天恒宗的叛徒被屠杀，万一转世后有幸恢复前世记忆，记恨上天恒宗怎么办，他们不可能让这种潜在的危险获得向上攀升的机缘。
过去的伤害既然已经无法改变，就许他们一个安稳富足的来生，如此足矣。
卫月歆喝了口茶，一时沉默。
安稳富足的来生啊，这个补偿听起来还不错。
只是，转世之后的人，还能算是这个人吗？
这个世界痛失至亲的人的伤痛，又该如何抚平？
而且，让她没想到的是，无论是给被污染者的补偿，还是给常兴市受害者的补偿，都没有任何上升空间。
恒钦也好，他身后的天恒宗也好，都没有想过，要给受害人和这个被无辜波及的世界一些长远利益。
这和她的计划是相背的。
不过她并没有退缩，反而更想给这个世界多争取点好处。
她开口道：“我之前倒是想过，能不能给那些被污染者一些奇特的能力，让他们自行抵抗魂蛊，当然，如果能学习一些基础的修仙术法就更好了。”
她说得很保守了，“基础”的修仙术法，自觉要求并不高。
但恒钦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不合适，他们没有修行的根骨，这个世界也没有修行的基础。”
行吧，他们不接受这个方案。
第二个方案，也pass。
卫月歆不气馁，继续说：“那你看过我的第三个方案吗？将常兴市变成一个特殊的区域，让满城枉死之人在其中复生。”
恒钦皱眉：“这很复杂，等于要在这个平凡的世界里，开辟出一个不平凡的区域，投入大，收获小，我不觉得这比让他们去小世界往生更好。”
卫月歆叹气：“可是，在这里，他们不用和亲人分离，他们可以有自己的记忆，他们可以继续做自己，这里，才是他们的家乡，在这里的他们，才是他们真正的人生啊。”
她拿出这几天做的计划：“这是我对于第三个方案做的详细计划，你看一看，如何落实，需要分几个步骤、要多少能量、花多少时间，上面都有比较细致的数据，执行起来并不会很困难。”
恒钦接过来看，表情变得有点奇怪。
这份计划做得很详细，虽然格式上和他日常接触的宗门文书大不相同，但上面的条条框框一目了然，确实是用了心的。
可他还是不太理解，这个薇子之前给他的印象是很好沟通，很果决干脆的，但今天的她却有种让人莫名的固执。
他合起这份计划书：“可是，死了就是死了，比起以一种非正常人的状态活下去，难道不是重新开始，经历完整的一生更合适吗？”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恒越更是忍不住再次开腔：“薇子姑娘，对这个世界的处置，是我们宗门长老们共同决定的，你只是我们请来帮忙的……”
恒钦这次真有点生气了：“恒越，住嘴！”
恒越却不肯闭嘴，反而说得更大声：“本来就是这样，其他管理人也没有这么多要求，把满城的人送去那么好的地方往生，难道还不够吗？”
他盯着卫月歆：“先是直接向总部申请这个那个的，让师兄不得不百忙中抽身来和你谈，现在又提这样不切实际的要求，一副为这个世界着想的样子，可这个世界和你有什么关系？阁下到底是操心太过，还是借机彰显自己仁爱？”
他只差没说，卫月歆狗拿耗子，借机作秀。
彭岚目光冷了下来。
远处蹲在那里听墙角的任务者们默默站起来，捏了捏手指，这个什么修仙世界来的家伙有点狂啊。
彭岚上前一步，端起桌上的茶：“恒越先生，火气大，就喝口茶。”
恒越正想说不用，但这杯茶已经飞了过来，他伸手想拂开，刚碰到茶杯却蓦地脸色一正。
好强的内劲！
在修仙世界的力量体系中，修行类别分为武修和灵修，武修修身，修的是体魄和内劲，灵修修魂，修的是神识、是真气，也就是所谓的法力。
武修不一定能成为灵修，但一个优秀的灵修，基本是武修圆满的境界。
恒越就是如此。
对方这内劲一出来，恒越就知道，对方武修方面很强。
他眼里露出一丝兴味，两人就着这么一杯茶僵持起来，茶杯悬浮在空中，杯子不动，里面的茶水却滴溜溜地旋转起来。
接着周围的风变得越来越强劲，空气也旋转起来，周围的草叶灰尘水滴都飞了起来，以两人为中心旋转。
彭岚一身黑衣，如海上一樽内敛沉默的礁石，稳稳地屹立不动。
而恒越像一把出鞘的剑，锋芒毕露，神色却渐渐严肃，渐渐感到吃力。
最后，内劲上有点扛不住，他不由后退半步，眼看茶水朝他泼来，他不得不调动体内的法力。
伴随一声不明觉厉的啸声，一股法力从他掌心喷发而出。
恒钦脸色大变，忙要阻止，比内劲就比内劲，哪有一声不吭出法力的，对方又不是正经的灵修！
但下一刻一股并不比恒越弱的法力对撞了回来。
轰隆一声，茶杯应声而碎，两人之间仿佛有一朵小蘑菇爆开一般，恒越连退数步，彭岚却只小退了一步。
茶水和茶杯碎片犹如利器，四射而去，将周围的一切切菜砍瓜一般破坏。
彭岚一挥手，所有刺向卫月歆的碎片全部被拦下，一滴水都没有溅到她身上。
恒钦却是拉着恒越后退，手指在面前捏了一个决，画了一个圈，所有射过来的碎片全部化为齑粉。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开始得突然，结束得干脆。
恒钦有点惊讶地看向彭岚，看不出来，这个人明明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法力波动，居然还真是个灵修，就刚才露的那一手，法力就绝对不弱。
这群任务者不是新人吗？不是主要靠道具和金手指硬撑起来的实力吗？
法力修到这个水准，那这就是硬实力。
之前他只认同薇子一个人的能力，但现在，他恐怕要对薇子的这些任务者也改观了。
彭岚淡淡微笑：“我只是想请恒越先生喝口茶罢了，毕竟人的嘴巴有两个用处，说话和吃东西，不会说话的话，那还是吃东西吧。”
这是明晃晃地指责恒越说错了话。
恒越怒目而视：“这次是我轻敌了，再来！”
恒钦脸也黑了，却把人拦住了，想到刚才师弟那番话确实不中听，他暗叹口气，他本来就不同意师弟跟着来，他非要来，长老们也支持他来，似乎是觉得他和薇子的交涉太温和了，才让她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
但这不温和的结果，就是起冲突。总部的中高级管理人，有哪个是好相与的，怎么可能凭着几句硬话就服软？
他看向卫月歆：“我这师弟口无遮拦，我代他向你道歉。”
卫月歆还坐在那里，对彭岚的突然出手还有点意外。
她先是上下看了看彭岚，确认他没有受伤，然后站起身，直视恒钦：“我确实是你请来做任务的，但当我接手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管理人。你可能不太明白管理人的意思，意思就是，这个世界现在受我管理，我必须对它负责。
“这个世界，有数百万人一夜横死，有上千万人正在等死，全球几十亿人口日夜忧虑，被诅咒和怪病的阴影笼罩，正常生活被完全扰乱。”
她看向恒越：“你问我我和这个世界是什么关系，觉得我多管闲事，我现在告诉你，我作为管理人，有权，也有义务，为他们争取尽可能高的补偿。
“你们可能觉得，给被污染者解了魂蛊，再给点健体丹什么的，再把惨死的人送去好地方投胎，就是仁至义尽了。”
恒越一脸不耐，难道不是吗？
卫月歆摇头：“但在我的角度，我看到的却是上千万人被耽误数年，不过换来后半生的无病到老；数百万人惨死，人生被迫画上充满遗憾的句号，却只得到了一个和他们无关的来生，而他们的亲人，余生将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而这个世界被波及到的其他人，却什么都得不到。他们上辈子，被灭绝了啊。
“我站在他们的角度，觉得他们应该得到更好的补偿，有问题吗？
“我不能接受‘你们宗门’仿佛施舍一样的对这个世界的安排，有问题吗？”
更何况，要不是她争取，什么健体丹，没有的，什么送去好地方投胎，不存在的，都不知道要有多敷衍呢。这算哪门子补偿？
卫月歆心里对这个天恒宗的印象又差了些，这些高等世界的人，果然是无法共情小世界的苦难的。
明明是弥补错误，搞得好像施舍一样。
恒钦听得怔住，不由反思，恒越忍不住呛声：“说得你好负责啊，你对每个世界都这么死抓补偿吗？我怎么没听过什么管理人会一个劲给任务世界要补偿的。”
卫月歆奇怪地看着他：“其他世界也没有你们这么大一个肇事方啊。”
事情因你们而起，你们自己说要弥补过错的，你们也确实富得流油，那我就顺势多要补偿，有问题吗？
恒越噎住，梗着脖子道：“那你的办法，就一定更好吗？”
出乎他意料，卫月歆这次没有反驳，而是点头：“我不是当事人，我也不知道他们更喜欢哪一种，所以我决定让他们自己选。但如果他们选了我的方案，两位仙长，你们宗门能协助我完成我的方案吗？”
……
当天下午，屠城过去快一个月的时候，全球人民围绕着像素化这个话题议论不休的时候。
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屏幕。
这个天幕全世界都看得到，无论身在何方，无论白天黑夜，擡起头，就能看到这个离奇出现的大屏幕。
【大家好，我是薇子，一个天灾预告员。】
天幕上出现一个人的剪影，看不到脸，只黑乎乎一个影子，但听声音，非常年轻。
大家惊呼：“薇子？”
“天灾？”
“预告员？”
“和这一个月来发生的这些奇怪的事情有关吗？”
“天哪，这是谁？能不能告诉我，我儿子得的那个怪病，能治好吗？”
大家纷纷跑到室外，仰头期待又惧怕地看着天幕。
【这一个月来，你们的世界，发生了一些可怕的事情，大家的心里充满了无助、伤痛、恐慌、迷茫。】
就这么一句话，温柔舒缓的声音，让好多人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
就好像受了好久的委屈，吃了好多的苦，终于有一个人出来管他们，温柔地说，你们受苦了。
哪怕是自己和身边人没有惨死没有得怪病的，听了这句话，也莫名心里酸酸，鼻子酸酸。
他大爷的，这一个月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天天提心吊胆，担心忽然身边就出现灵异事件，担心自己半夜醒来遭遇横祸，担心明天就世界末日了，这容易嘛！
“哇，这人到底是谁啊？好像知道很多的样子，倒是给我们说说，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天幕好像听到了人们的呼吁，她丝毫不拐弯抹角：【今天我出现在这里，是有两个目的，第一，给大家解惑，告诉大家，这一个月为什么会发生这些怪事，第二，给大家提供两个补偿方案，供大家选择。】
人群轰的一下沸腾了。
终于终于要知道真相了吗？
什么？补偿？还能有补偿？是给钱吗？死去的人能活过来吗？
有亲人死在常兴市里的，此时死死盯着天幕。
某地，一对老夫妻互相搀扶着，紧紧握着彼此的手，
“老头子，你听到了吗？有补偿，咱们儿子能活过来吗？”
“听着，先听着再说。”
某地，一个孩子睁大眼睛，握着拳头，屏住呼吸看着天幕，生怕错听漏听了一个字。
她的爸爸妈妈在常兴市打工，都死在那个夜晚了，整个常兴市无一人生还，很多人直接成了碎块肉泥，根本没法拼凑完整，且因为事件过于诡异，认尸环节直接省略。
死不见尸，孩子一直不相信父母已经死了。
所以，还能有见到爸爸妈妈的一天吗？
某地，一大家子依偎在一起，泪眼婆娑地看着天幕。
他们家孩子那天正好在常兴市旅游，他们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到处托人找离开常兴市的人员记录，就希望找到孩子提前一天离开了常兴市的证据，几乎都魔怔了。
还有那家人里有被污染者的，也是使劲竖起耳朵，希望听到能治愈那个怪病的办法。
各国各地领导人们，也都凝神静气地听，这关系到国家的未来，世界的未来。
全球各地，此时此刻，人同一心，都在凝望这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