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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宗修行记事 正文 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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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验

    之所以说梵天秘境里的考验只能渡不能破,就是因为这里的‘人’一旦身死,便会化为怨念死死跟随始作俑者。

    怨念白天看不见,但一到夜晚阴气汇聚之际,这些阴魂便会显现。

    那种特殊怨念聚集而成的阴魂跟寻常厉鬼还不同,无法驱赶、无法净化、更无法消灭,凡造杀业者必将被怨念缠到底、不死不休。

    可就算是死亡,始作俑者也无法逃离梵天,而是会被同化成此间中人一样的怨念集合体。

    这种情况下,自然不能暴利破局,只能通过感化破解考验。

    这也是无絮先前想阻拦祝芙的原因之一。

    然而夜色降临后,那些死在祝芙手下的亡魂本应该出现,无絮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但等了这么久祝芙周围依旧毫无动静。

    准确地说,虽然周围阴气不断,却迟迟没有成形的怨念纠缠她。

    无絮虽不解祝芙用了何种秘法,但也知道祝芙因何敢大开杀戒。

    她不是无知,而是无畏。

    他摇头苦笑:“怨不得,你有恃无恐。”

    “这话错了,我不是有恃无恐,我是出自本心、问心无愧。”祝芙纠正道:“所以我不会也不怕被怨气缠身。”

    无絮闭目不言,不是因为被说服了,而是知道自己说不过祝芙干脆懒得跟她争辩。

    祝芙却不肯放过他,继续说:“不然就算在秘境里躲过,出去后我也要担心心魔缠身、雷劫清算,可见我的做法是正确的,那些人就该死。”

    无絮仍是无动于衷。

    也是,像他这样年纪的修士,不可能一两句话就能改变三观、想法。

    祝芙便也懒得搭理他,等到破晓时分,周围阴气散去,她便自顾自起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几乎是她离开的第一时间,无絮和无奉同一时间睁开眼,两人眼神有一个默契地对视。

    “真是完全当我不存在啊。”幽幽的声音传来,盘膝打坐的半雪双眸依然紧闭。

    无絮和无奉手腕上看似不起眼的藤环也动了动,找存在感,两名僧人无可奈何只能暂且作罢。

    片刻后,祝芙一脸沉思地回来。

    半雪问:“如何?”

    “那中心的阵还真有些古怪。”祝芙一时没想到破阵之法,也没办法靠近中心古寺。

    无絮摇头:“那并非阵法,是真佛留在人间的历练之所,已形成‘域’,凡在其中通过考验即可立地成佛,前往古寺的方法唯有通过考验这一条路。”

    他希望把这个秘密讲出来之后,祝芙能够放弃破坏的打算。

    祝芙听进去了,但不可能放弃,只问:“这是哪一尊真佛留下的历练之所?”

    她想根据那尊真佛所修的佛法,来推测出破解之法,无絮也明白她的意思,他还是摇头:“那位真佛并没有留下法号。”

    祝芙不免嘀咕:“没有留下法号的,你也认可对方是真佛,你们的信仰也够坚定的。”

    她放出一棵高大的树,飞身到树冠上寻了个合适的位置稳稳坐下,木灵气源源不断输入,大树根系飞速在地底蔓延。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那位真佛不可能只待在最中心的古寺,这片梵天秘境都是历练之所,必然都有真佛踏足过的痕迹。

    且祝芙猜测那位真佛就是出自万佛宗,若是梵天秘境的本土真佛,那位真佛如何能让梵天成为万佛宗的修士历练之秘境。

    就算万佛宗的总体实力远高于梵天,可真佛之下,修士又算得了什么。

    总不能梵天那位真佛被万佛宗飞升在上界的真佛给联手灭了吧……等等,祝芙忽然想起入秘境之前沐泓伶透露的只言片语,这还真有可能哎。

    不行,细思极恐。

    她定定神,不管真佛来历,先找到对方相关线索再说。

    灵植在地底的行动悄无声息,但此时若有人从上空俯瞰整片梵天,就能发现梵天各隐秘角落冒出许多不起眼的植被,且这些植被还在扩散中。

    再细的根系在地底游走,土地也会产生动静,这种动静寻常人难以察觉,但修士都若有所感。

    无絮和无奉哪怕被封住灵气,也知道祝芙在做些什么,只是他们不认为祝芙能找得到有用线索,便未有动作。

    祝芙在构思,按照梵天里,佛寺和普通居民住所的结构搭配,以及他们这些外来修士被投放的考验之地,汇总在一块能感觉到隐约规律。

    她把灵植收集来的信息汇总成图,一边解题一边嘀咕:“如果云子墨在就好了。”

    可云子墨很明显在忙着解其他阵法,估计抽不出空来帮忙。

    没错,收集信息的时候,她自然一并发现了其他同门所在之处,但他们和半雪师姐情况不同,半雪师姐当时虽然被困,但没有沦陷,这些人明显已经陷入考验中,一时没办法把他们捞出来。

    所以祝芙决定先不管他们,找到这秘境的幕后主导者再说。

    她一边画图还一边问无絮:“你们佛门具体的清规戒律到底是哪些?”她只知道个大概。

    无絮直觉有点不想回答她,沉默以对。

    祝芙就问半雪,半雪随意道:“非就是杀、淫、盗、口舌这些。”她也只知道市面上传播最广的。

    两人乱七八糟地胡说一气。

    无絮忍无可忍,只能开口:“不杀生、不偷窃、不邪淫、不妄语、不两舌、不恶口、不绮语、不贪欲、不嗔恚、不邪见,此为佛门十善。”

    祝芙在地图上画圈:“那这几个权利、金钱、口腹的考验应该都归属于贪欲吧?我觉得你们佛门的戒律不够清晰啊?”

    无絮眉宇之间跳了跳:“佛门过午不食,不可享乐,此为戒律。”戒和善有共通之处,但不全然相同。

    “真麻烦,直接把法律的底线写好,惩罚的制度严格遵守不就可以了吗?”祝芙一边批评一边修改。

    等把散落在各处的修士遇到的考验,总结归纳好,她看出了什么:“这个‘邪见’是什么考验?”没看到有人陷落呀。

    无絮闭口不谈。

    一旁无奉忽然道:“不可背离佛法。”

    祝芙立刻追问:“这就是你误入佛门后,死活不肯跟我们回道门的原因?”

    无絮锐利的目光朝祝芙看来,半雪轻哼:“师妹又没说错,你们佛门不是一向大度吗?这点言语也忍受不了?”

    祝芙心底暗笑,半雪师姐一下子就掌握了怒怼佛门的精髓啊。

    她正色道:“你们把‘邪见’暗昧迷理之意,强行扭曲成是不能背离佛法,也蛮厉害的。”

    无奉讶异:“你知道?”知道还问。

    “我本来不知道。”祝芙卷吧卷吧收好地图:“但我有脑子啊,认真思索一番不也明白了吗?”

    说着一跃飞到半空,双手持剑朝着中心古寺周围九片考验地挥剑,剑气纵横一下子便突破防御,刹那间中心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的地方浮现一片结界,结界上方一个巨大的金色‘卐’字显现。

    祝芙凝心静气,对着‘卐’字挥出毁天灭地的一剑。

    那是从上古战域中,目睹玄天宗祖师爷被各大门派追杀时同样一剑破开道佛儒三家的招式,领悟出来的剑意。

    在无絮和无奉震惊的目光中,金色的‘卐’字真言碎裂开来。

    虽然只有一瞬间,很快‘卐’字重新凝聚,连周围被破开的考验之所也在慢慢恢复,但这一瞬间的空隙足矣。

    祝芙身形一动便消失在半空,显然人成功进入中心古寺。

    中心古寺十分宁静,别说人,连虫鸣鸟叫之声都没有。

    祝芙滴溜溜地转悠,半晌才在佛堂里看到一名正打坐、敲着木鱼的白衣僧人。

    “你好啊。”祝芙过去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那僧人停止敲打木鱼,睁眼看她,清俊的脸还浮现一丝笑意,只说出来的话不那么中听:“你不该下如此狠手,众生平等,没有人有资格决定他人生死。”

    “你知道啊?”祝芙一拍手:“既然你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你必然就是幕后主导者了。”

    僧人依旧是唇角含笑,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回答了,又仿佛没有回答。

    祝芙又问:“那么,你是真佛了吗?”

    僧人摇头:“我不是,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僧人。”

    那就好办了嘛。

    “既然你是这幕后主导者,那么那些被洗脑的女子所遭遇的非人待遇,你应该也一清二楚!”祝芙目光紧紧盯着僧人,质问:“是你指使的吗?”

    白袍僧人好整以暇:“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祝芙道:“是你指使,你就该死!不是你指使,但你选择旁观、无动于衷,你也不配待在这里。”

    “红尘之苦,本就需要他们自己度过,旁人如何能插手得了?”僧人好笑地摇摇头,仿佛在笑她连这么浅显的世间道理都不懂。

    祝芙冷着脸:“你只说你是不是始作俑者就可以了!”哪那么多废话!

    白袍僧人还是神神叨叨的:“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妄造杀业,也解不开这红尘之间的欲念纠葛,不过是白费功夫。”说完,居然还准备闭目继续敲打木鱼。

    “解不开,就任由那些女子遭罪?你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逻辑?”祝芙就要扒拉开对方的木鱼。

    白袍僧人轻轻一拂就拂开祝芙的手,他按着木鱼道:“众生皆苦,男子有男子的苦,女子有女子的苦,那是女子生来便会经历的苦楚,逃脱不得!”

    祝芙气笑了:“你怎么不去受呢?”

    僧人不气不怒:“你拦得下一人,拦得下天下人吗?既拦不住,终会有女子受苦,不如将他们集中一处,至少一部分女子承受痛苦之后,其他人还能逃脱。”

    “我确定你这脑子没比你手里的木鱼好多少。”祝芙骂了一句:“既然杀一个好色之徒,没法制止所有人的色欲,那就把天下间所有好色之徒都杀了!”

    说到最后,她语气之森冷令人胆寒。

    僧人摇头:“你真是冥顽不灵,这样如何能拯救众生?”

    “女人能遭罪,男人为什么死不得?!我看你才是扭曲。”祝芙再没有耐心,手一动一道强横的剑气对准僧人劈去:“快停下那些考验里恶心人的场景!”

    僧人不为所动,木鱼一敲,一道佛光升起,祝芙的剑气便被佛光消融于无形。

    祝芙目光越过僧人,看向上方的神像,心里懊恼,早知道应该把祖师爷神像一并带过来,可惜没法提前知道这次秘境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没有祖师爷她只能任由这僧人神气。

    她环顾四方,域场其实就是范围更大更厉害的阵法,本质还是一样。

    能覆盖整个梵天的域场,肯定需要大型装置作为阵眼,先不管这僧人,去寻阵眼吧。

    那僧人也不管她,任由她动作,可惜祝芙四处都翻遍了也没找到阵眼,她忽然灵机一动跑到神龛上仔细观察佛像。

    这眼睛……不对劲啊。

    所有神像,不论佛道哪一家,在制作神像的时候,神像眼睛都需要体现出神佛俯视众生的寓意,再大的眼睛也只有俯视下方时的一条缝,这佛像的眼睛却直愣愣的,像是被人强行扒拉开眼皮。

    祝芙不自觉伸手去够,在即将够着的时候佛像忽然跟醒过来一样,眼睛泛出佛光将祝芙笼罩在内。

    下一秒祝芙置身于一片荒凉的黄土之地。

    “你既不满,便好生体验一番众生之苦吧!”

    虚无缥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飘荡过来,祝芙发现自己穿着被改变,定制法袍变成普通贫苦百姓的打扮。

    再一尝试,空间没法使用,甚至无法调动灵气。

    正茫然之际,一个声音响起。

    “那里有个女人!”扭头便看见一衣服破旧、头发潦草、脸上脏兮兮、但还算健壮的男子指着她哈哈大笑。

    男子身后又跑来了几人:“还很白嫩!”

    “玩完了还能吃。”

    说着这群人便朝着祝芙扑过来,祝芙一脚就踹翻打头过来的男子,她估摸了一番力道,虽然不能使用灵气,但并非直接给她换了个身体,多年锻体的效果还在。

    接着,她只用腿脚功夫就轻松把这些人全都打趴下。

    被打趴下后,一行人立刻求饶:“女侠饶命啊!”过程中他们也想跑,奈何这女子不但力气大,速度也快,跑都跑不掉。

    “小得有眼不识泰山……”

    当然也有人叫嚣:“你一个女子行走在这世间,看你能嚣张到何时,若是跟了我……”话没说完,这人头已经爆了。

    其他人顿时噤若寒蝉,再不敢言语。

    祝芙手里上下抛掷着一枚石块,目光扫过他们,仿佛在物色下一个动手的脑袋,看得人齐齐垂头。

    她面无表情地问:“你们是山贼还是流寇啊?”

    “都、都不是……”

    “那你们这是?”

    剩下的人七嘴八舌地说:“我们本是寻常百姓,实在活不下去只能做流民,一路来……”就成了这样无恶不作的匪徒了。

    流民嘛,哪能讲究仁义道德,心善的和老弱妇孺第一批就被淘汰了,剩下的人各自抱团,整日不是你抢我就是我抢你。

    路上遇到其他行人,弱者都被吃干抹尽,身体强一点也要被裹挟进队伍里。

    祝芙又问:“是因为什么原因?天灾?人祸?”

    “没、还没到天灾,就因交不出税,被收没了良田,只能四处流亡。”

    “呵。”祝芙笑了,她看看天上:“就用这种手段考验我?”这种人为祸事,对现在的她来说,处理起来简直顺手拈来。

    “此处官方机构……”看着那些人茫然蠢钝的脸,祝芙换了个说辞:“就是缴获你们田地的是谁,带我去见他。”

    几人明显不敢,他们只敢对落单的女性动手,根本不敢对上官方。

    祝芙催促着他们,过程中又杀了一个闹得最激烈者,其他人才期期艾艾地带路。

    走到半路,看到零星半点草被,祝芙弄了些枯草藤蔓编成绳索将这些人绑成一条线,省得他们老想跑路,又寻了合适的木棍做兵器。

    忽然她顿住,对着一颗刚钻出土的小苗说话:“前面有人吗?”

    小苗:“??”

    “!”

    “有啊。”得到回应的祝芙又笑了。

    并非因为提前发现敌情,而是发现她依然能与植被沟通,“所以你只能封住我的灵气,却封不住神通是吗?”

    这么看来,对方没有她想象得厉害嘛,那就更好办了。

    祝芙拎着木棍等待,没多久又有一群人迎面过来,被抓的那些流民期盼地看着,他们就是故意把祝芙往大批流民这边引。

    一个白白嫩嫩的女性,对一群几乎成为匪寇的流民,诱惑太大,他们看到祝芙压根没管旁边被绑住的人,就冲了过来。

    然后被祝芙一人一棍子就给敲得栽倒在地……

    哪怕能在流民群体里好生活下来的多为青壮年集体,也不要高看他们的身体素质和武力值。

    他们甚至连基本的配合都不懂,看到祝芙力气惊人,接连干翻一片人,也只敢四散跑开,根本不敢也不会合作牵制。

    若祝芙不是女子,而是一名健壮男性,只怕一开始,他们都不敢贸然动手。

    祝芙手里拿着些石子飞出去,跑远的人连续栽倒:“谁敢跑,谁就先死!”

    其实那些人只是一时休克,但看到人接连倒下,足以引起其他人的恐惧。

    于是荒谬至极的场面出现,祝芙一个人轻松地拿下一小波流民群体,她还指挥他们用草绳相互捆绑好对方双手。

    有人不肯听话,祝芙选了其中最壮硕、最凶悍,一看手上就沾了人命的流民直接爆头,剩下的就全都安分了。

    “接下来继续带我去寻此地官府,当然。”祝芙冷冷地看着这些人:“你们还可以继续骗我,看看我能吃下多少流民,再看看我的耐心能保持多久。”

    流民们赶忙慌乱低下头,不敢跟她对视。

    “官府,在这边。”一名妇人开口。

    这是一名难得在流民中存活的妇人,她身子骨还算强健,能存活下来是因为她有丈夫和三个长大成人的儿子。

    没有修炼,女性个人武力确实不占优势,生存的机会自然更少。

    祝芙看她一眼,说:“你去问清楚这里所有人的名字、来历、过往经历,有没有认字的?问清楚后一并告诉我。”

    妇人便去问了,祝芙则在附近找了找,翻到一些葛根之类的可食用植被。

    等回来后,妇人把问来大致情况跟祝芙说了说,祝芙除了借机理清人口,也是想从这些杂乱的信息汇集分析这里的情况。

    目前来看,大部分流民都是因为失去田地只能流亡,失去田地的缘由少有天灾,多为人祸。

    或是被本地豪强强行低价买去,或是因交税压力大,不得不贱卖田地凑钱……

    仅仅只是人为压迫,就促成这样大范围的流民,可见官府有多不作为。

    “差劲的世道。”不过祝芙虽然不愉快,但并没有焦虑。

    这样的场面,她早就经历过一次,不过是重新梳理一回而已。

    何况从平洲回来,处理更多俗务后、主理各项大事后,她个人能力比在平洲时更高出几分,就算此时不能调动灵气,也完全没在怕的。

    等那妇人和几名瘦弱男子一块煮了些根茎类食物,大家勉强吃了些,过程中当然有人忍不住抢食,又被祝芙几棍子敲下去,差点不省人事才老实下来。

    吃完后,有人恢复力气妄图重新挑战祝芙,还是被祝芙暴力镇压。

    队伍这么磕磕绊绊地又重新开始行动。

    终于,一行人来到一看起来居然还不错的小镇前,流民畏畏缩缩地不敢前进,“那里头,占地最广、最光鲜的宅子,就是大人的宅子。”

    他们甚至不知道这里的大人是什么官职,负责什么职责,只知道这里是大人居所。

    祝芙拖着草绳:“跟我走。”

    流民不大情愿,但他们这么多居然拽不过祝芙一人之力,只能被老老实实拽着朝前。

    祝芙过去,门外当然有看门护卫阻拦,她直接说:“我要见你们大人。”

    门卫当然不放行,还要来赶她,被祝芙利落放倒……然后她踹开大门就进去了。

    入内又是一阵人仰马翻之后,终于成功见到这里所谓的大人。

    祝芙开门见山道:“我看你这管理者管得不行,到处都是流民,速速把位子让出来,我来管理此地。”

    被打上门的大人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