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阵子,不是传了几本医书去南边吗?就是祖师爷传我的那几本。”昌洋虽然是一班的吊车尾,阵法考试的最高分从来不超过三十分,但医术还是可以的。
云皎由于学习体系的不同,一直没有开医学班。昌洋专修灵医,所以她就整理了一下,把祖师爷传给她的医术,也抄了一份给对方,附带一些解析示例之类的。
“昌洋说遇到了一个特殊的病患,病情有些复杂。他的医学基础跟我有些不一样,医书上写的治疗方法,他渗透不了,我的解析他又看不懂,不敢轻易尝试。所以叫我过去帮忙看看。”
“你要去医谷?!”老头一惊。
“嗯。”云皎点头,“天师堂刚好有传送阵,我削完这些萝卜就去。”
老头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忍不住出声道,“那……丫头,你这回带祖师爷吗?”
云皎擡起头瞄了他一眼,“我只是出个诊!”带祖师爷干嘛?
“不是……”老头顿时急了,“你就放心把祖师爷这么扔在观里,不怕他一生气去把应纶灭了!”毕竟两人可是有炸窖之仇啊!
“不会的!”云皎摇了摇头道,“祖师爷是讲道理的人。”
“……”不,只有你觉得祖师爷讲道理而已啊!
云皎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道,“你已经是个成熟的老头了,要学会自己照顾祖师爷!”
“真的不行!”老头这回是真的想哭了,死拉着云皎道,“我不管,反正我、祖师爷、应纶你必须带走一个!”真的会出事的。
云皎:“……”
你们是小孩吗?!
——
在老头的强烈要求下,最终云皎只好带走了祖师爷。毕竟相比于另外两个人选,祖师爷好歹关键时刻还能派上用场。另外两个一个话唠一个吞金兽,除了拖后腿实在没什么用处。
祖师爷到是对出门这事,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自从知道自己变个形象,就能屏蔽他那逆天的魅力后。他就喜欢上了出门遛弯这项活动,偶尔还会跟着老头上街买买菜。对市价比云皎这个出钱的人,还要更了解。后院那堆做泡菜的蔬菜,就是他遛弯的时候,顺便带回来的。
云皎到天师堂的时候,医谷的人已经等在那里了,他们没有多耽搁,跟徐堂主打了声招呼,就直接进了通往医谷的传送阵。
由于天师堂驻守的灵医,大多来自医谷,所以堂中很早前就设下了传送阵,过去到是方便。阵法白光一闪,他们就已经站在了一片绿草地上。
眼前是一大片一眼看不到边的药田,药田右侧零零散散的有着不少的茅草屋,相比与其它或威武、或庄严的门派来,医谷显得格外的……朴素!要不是前面药田里那满地的药材,连着路边的杂草,也有大半是可入药的材料。这里看着就像是个小山村,而且还是需要扶贫的那种。
云皎有些诧异的扫了一眼,原来以为是三甲大医院,结果看到这么‘亲民’的医谷,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云上师,这边请!谷主就在前面!”引路的弟子指了指前面一间与众不同的竹屋道。
好吧,谷主待遇还是不一样的,至少不是茅屋了。云皎这才跟着弟子朝那走了过去,一路上还看到不少,蹲在地上拔草的弟子。瞅着这人数,弟子也不少的样子。
刚刚走进竹屋前的院子,守在屋外的男子眼睛一亮,一脸兴奋的迎了上来,看着有些眼熟。
他恭敬的行了个礼,“见过云上师!多日不见,上师可还安好?”
“好。”云皎点了点头,“你是……”她们认识吗?
男子脸色一僵,连着笑容都滞了滞,叹了一声介绍道,“上师,我是昌平啊!您之前还给我寄过医书的。”
“……”她寄的不是吊车尾昌洋吗?
“几个月前,我们还在天师堂见过呢,就是屈求名的那次。”
“哦……”云皎点了点头,认真的回了一句,“你好你好!”
昌平:“……”你压根就没想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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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昌谷主人呢?”云皎转移话题问道。
昌平叹了一声,只好死心的推开门引路道,“师父正在里面替病人医治,上师请!”
云皎拉着自家祖师爷跟了进去,三人穿过前厅到了后面的院子。这才看到后院聚了四五个人,其中一个跟老头差不多年纪的老者,正在给旁边躺在木板上的人施针,旁边还有四五个人,正合力压着那人的手脚,似是在防止对方挣扎。
“师父……”昌平唤了一声。
那老者这才回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进来的云皎。顿时一双老眼蹭的一下就亮了,“云道友!你总算是来了!”他立马放下了手里的银针,带些着急的道,“快过来看看,此人身上的邪气太重了,我怎么行针,都无法布阵成形。”
“嗯。”云皎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走了过去。细细一看木板上的人,表面上看起来对方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只是在脖子和手腕上,有几道浅浅咬痕。但是咬得也不深,只是破了点皮而已,血痕都没有多少。
只是那咬痕之上,却隐隐渗出一丝黑色的气体,那黑气直朝对方身体中钻。似是滴入清水之中的染料一般,他整个人身上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黑色。
云皎脸色沉了沉,先把了脉,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对方的身体。果然那股黑气已经顺着伤口侵入到了他经脉之中,甚至有向着识海漫延的趋势。若不是昌洋用针封住了心脉与周身大穴,估计那黑气已经扩散全身了。
“他还有什么其它特殊的症状吗?”她转头看向昌洋问道。
“他身上的邪气好像可以影响神智。”昌洋解释道,“送到这来时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见人就咬。他的妻子儿女,都被他咬伤了。而且……”他神情越加的凝重了,“被他咬的人,也都被邪气入侵陷入了晕迷,只是没他这般严重。”
“你是说可以传染?!”云皎一惊。
“是的!”昌洋点了点头,眉头深锁,“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邪气!”
“这不是邪气!”云皎直接否定道。
“啊?”昌洋一愣,“那是……”
云皎深默了半会,再次看了一眼对方伤口上那丝黑色的气体,摇了摇头道,“我现在也不能确定是不是……”
她只是见过两次这样的伤口,一次是在小狐貍身上,一次是在季晨身上,他们两个都是妖族!人身上看到还是第一次。
而季晨曾经说过,他受伤是因为——遇到了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