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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不好当 正文 第53章 诉衷肠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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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诉衷肠啊啊啊

    谢慕将我按在枕上,捂住我口鼻,隔着一只手和我脸相贴,急切又压抑道:

    “别叫了,别叫了,别闹。”

    我断断续续的骂着他混账,谢慕压制着我不得动弹,我换不过气,头有些晕,渐渐闭了嘴,再无话可说,老老实实躺着。

    谢慕按着我许久,我不动了,他终于松了手,低头瞧我脸,轻声唤道:“琰儿?”

    见我没反应,又似乎没气,谢慕有些吓住,连忙擡了我下巴将我脸拍,我咳了两下,呛出一口气,谢慕重重的吞咽了一下,我要擡眼皮,谢慕立即手遮住我眼睛。

    “别看我。”

    我说:“我要起来。”

    谢慕保持着俯身脸贴着我的动作,我说完又过了许久,他才放开我。

    我身体僵硬的疼,挣扎着坐起来。

    谢慕克制着声音,叫人来收拾我呕吐的秽物,又让人将泼掉的粥再弄一份送过来,我几乎要吐血,谢慕拿着一张丝帕,替我擦着嘴上脖子上还有衣服上的汤汁。

    他半边脸红着,表情冷峻,手却在疯狂的颤抖,不只是感觉到,而是眼睛都能看见的握着帕子的那手在哆哆嗦嗦抖个不住,而他将那帕子攥的死紧,手臂僵硬如铁石。

    几乎是在抽筋。

    他手剧烈震动,草草给我擦拭了一下,便将帕子往地上一扔,身体颓然往后一顿,低垂了头,两手交握压在脸上,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变了。

    沙哑哽涩,带着严重的颤音,叫了声绿衣。

    绿衣站在不远处,谢慕叫的声音极小,她却立即听到了,有些不安的过来,手要往谢慕肩上碰,谢慕道:“给她换衣服。”

    绿衣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谢慕说完话人突然站起来,迅速的出去,动作仿佛逃蹿,掀了帘子几步便不见了人。

    片刻绿衣拿了内衫过来,给我换衣服。

    换了衣服又示意问我吃饭,我累了,说吃,绿衣扶着我坐起来,往我腿上垫着手帕,端了粥给我喂,她动作温柔又小心忐忑,生怕一不注意惹得我生气又发作。

    我索然无味吃了半碗粥,许久谢慕又过来了,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半边脸的红色也退了下去,走过来对绿衣使眼色,绿衣退下,将碗递给谢慕。

    谢慕接着给我喂,我已经不想再争持,张嘴吃。

    谢慕将一碗粥喂完,又问:“饱了吗?还要不要再吃一点?”

    我摇头说:“不要了。”

    谢慕叫来人将漆盘收回去,将我身体在怀里靠着,久久安静无话,我说:“我要睡了。”

    谢慕将我放下,拉过被盖好,道:“你睡。”

    我抓住谢慕的手说:“你别走。”

    谢慕道:“睡吧,我不走。”

    我闭上眼睛,几乎就要沉入睡眠,却听谢慕开了口。

    “我以为我没有哪里对不住你,原来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吗?我心中有愧,可我以为我尽了力,而且有些事情非我能为,我也没有哪里不能见人,你以为我在躲着你吗?”

    谢慕转过头来看我:“我早跟你说过,你要的东西,我给不了,你要阿兄,可你阿兄身不由己,他连自己都不能做主,你要什么呢?”

    谢慕摸着我的脸,说着说着手突然又颤抖起来,激动道:“就算我错了,忘心做了错事,误了你,对你不起,我心里愧悔,可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躲着,我自己做过的事,没想推脱到别人身上,若不能后悔,我也只能承担。”

    “我本想着,若你真要,等一切事了,咱们离开,去没人认得的地方,我真欠了你,害了你,愿意陪你到没人知的地方,咱们可以过一辈子,左右我这样的人,也不奢求什么”

    谢慕咬了咬牙,艰难道:“我心里,很舍不得你”

    我伸手手指捂住眼睛,不让自己眼泪出来。

    谢慕按在我肩上,手仍然在颤抖:“可你要什么呢,我只能这样想,我给不了你任何保证,也许我做不到,也许我活不到那一天,也许等你长大了,懂事了,会恨我。”

    我泣道:“我不会恨你。”

    “你已经在怨我了。”谢慕道:“可我还是不能不让你怨。”

    “我能当你一辈子的阿兄,始终疼你护你,可别的,我什么也给不了你,儿女婚姻,夫妻人伦,我都给不了。”

    我哽咽出声,谢慕道:“所以你不要指望我,不要把心寄挂在我身上,免得将来更难过,你现在伤心,哭过了就忘了,小孩子家能有多好的记性,犯不着等着将来再恨。”

    辛羑说我精神出了点毛病,意思是得了精神病,需要静养,不能受惊,言外之意暗我示赵免不要动辄来折腾我,赵免听了他意见,正好被我每天哭的烦,于是允许我闭门休养。

    辛羑坐在榻前吹了一会笛子,我静静听着,等他吹完,但他始终不停,最后我终于开口打断问道:“那天在云台寺的人,是你对不对,我认得出,你的身形,还有味道。”

    辛羑停了吹奏,没回答,笛声再响起,又换了一支曲子。

    我说:“我不喜欢被人骗。”

    辛羑道:“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我脑子太小,接受不了过多复杂的东西,我说:

    “我若知道你不止是辛羑,我就不会喜欢你了。”

    辛羑道:“那个很重要吗?”

    我点头说:“当然重要。”

    辛羑问:“为什么?”

    我说:“我不喜欢乱七八糟搞不懂的东西,一会是这样,一会是那样,太乱了我理不清。”

    辛羑没说话,我问:“你真名叫什么?你不姓辛,你给我讲的家事,也跟凤旻庄没有关系,你是谁?为什么会在宫里?”

    辛羑问:“一定要说吗?”

    我想了一下,有些失落:“我就问问,算了,我知道你不会说。”

    辛羑道:“我不愿随便弄一个名字来糊弄你,但除了这个名字,我之前说过的话,没有一句是假,我并没有骗你。”

    辛羑垂眼自嘲的笑了一下:“我的字确实是叫子阑的,这个不假。”

    我病了半月,转眼又到了中秋。

    谢慕带来件不好的消息,我二哥派人去青州乡下接的二嫂,还有小图宝,结果到了青州,没有接到人,二嫂所寄身的那户人家一家全部遭横死,而二嫂和图宝不见了。

    图宝是谢家唯一的血脉,谢慕为这事郁郁了很久,却无能为力。

    我想安慰他一下,却自己也很艰难。

    到中秋这日,谢慕昨日说了会早些回来,绿衣备了桂花酒桂花糕,就着月光入户,摆了一章张小几,一束秋菊,我沐浴了便坐在案前等他,却等都深夜也不见人。

    到晚些赵免过来,我已经等的有些瞌睡,便上了榻卧着。

    赵免一进来便往我脖子山嗅,笑说:“好香。”

    我病并未见好,精神恹恹,但似乎没有哭的意思了,谢慕说的也是有道理,哭过了就算了,赵免空了几日,前几日又开始时常过来云阳殿留宿。

    天气热,榻上已经换了凉簟,赵免拍我屁股一下,我立即坐了起来,看着他。

    我穿着朱绡薄衫小衣,中裤,赵免很有兴趣的打量我这身衣服,笑盈盈端详了我一番,陶醉说:“怪好看的,这个颜色很衬你,这样的艳色,你跟明月奴穿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