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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无所畏忌 正文 第66章

所属书籍: 公主她无所畏忌

    第66章

    66

    此言一出,来人出去的脚步一顿,却没说什么,匆匆出去了。

    詹莹莹和詹大娘子则吃惊地看着元贞,似乎诧异她竟敢这么说。

    外面,传来一声咒骂,接着又是一声巨响,似乎什么东西被人踢翻了,然后那领头的胡子男便进来了。

    此时看到全貌,才知此人的高大,甚至比杨变还大上一圈,很是壮硕,给人的压迫感很重。

    “元贞公主,你胆子很大?”

    他说着官话,但腔调很怪异。

    元贞看了他一眼,明明坐在破被褥上,却高贵得仿佛不沾一丝尘埃。

    “还好,不如你等胆子大,身为北戎人,却胆敢潜到上京附近来,是谁派你们来的?慕容兴吉?光是你们这些人,恐怕没这个本事,谁给你们做了内应?”

    蒲察倧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正要说什么,这时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中等个头、相貌平平的蓝衣中年男人。

    他一言不发,将蒲察倧拉出去了。

    去了屋子另一端——

    “蒲察倧,你若是想圆满不出任何岔子的完成你这次任务,就管管你的脾气,闭上你的嘴。”

    “你想死!”

    蒲察倧暴怒,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子。

    由于双方体型相差太大,这蓝衣中年人被提了起来,像提小鸡崽似的。

    几个北戎大汉坐在桌前只管吃肉喝酒,看到这一幕也只是笑嘻嘻的,只有两个昊国人走了上来,似乎想从对方手里救出这中年人。

    蓝衣中年人看似狼狈,表情却波澜不惊,只是看着对方。

    “此地离上京城不远,丢了一个公主,还丢的是大昊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当时杀的那几个人,我让你们处理下尸体,你们嫌麻烦,随便找个草丛就扔了。”

    “你就不怕有人追上来?再节外生枝发生变故,我死不死不知道,但你们都会死,即使在这里不死,回到黄河对岸,贵国皇子会饶了你等?”

    蒲察倧凶狠地瞪视着他,此人也不避不让。

    半晌,蓝衣中年人被放下了。

    蒲察倧狰狞地扯着嘴角:“别忘了,你的任务就是配合我们,把这位公主带走!”

    蓝衣中年人理了理衣衫,面无表情道:“我没忘,但如今在大昊境内,你们最好还是听我的。”.

    外面发生的一切,里面并不知道,只依稀听到争吵,却听不清在吵什么。

    不多时,方才送馒头的那人又进来了。

    说是给元贞换一间屋子,就将她和希筠带了出去。詹莹莹想跟上,被跟来的大汉推搡在地,顿时也不敢再跟了。

    借着出去的空档,元贞再次把这些人看了个大概。

    就如同她方才所言,这些人从体格上来看,很容易分辨其身份。那些高大的壮实的,虽是穿着大昊衣裳,但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人,一看就不是昊国人。

    而那几个看着体格身高适中,没有怪异感的,一看就是昊国人。

    当然,前提是像元贞这样见过不少两国之人,有些经验的才能分辨出。

    他们一共有九个人,昊国人只占四个,方才那个拉着胡子男出去的蓝衣人,似乎是这几个昊国人的领头。

    来给她们送馒头的男子,也是昊国人。

    元贞和希筠被带到位于右侧的屋子,这地方似乎是这伙人留下来打算自己用的。不光家具齐全多了,还经过了一番收拾,被褥也不是破破烂烂的。

    屋里还有个风炉,里面填了柴,其内燃着火。上面有个铁架子,挂着一个很旧的铜壶。

    “没有其他吃食,只有馒头和肉。水,水桶中有,自己烧。”

    来人丢下这话,转身出去。

    元贞看向他,说:“你是昊国人,为何助纣为虐帮北戎人掳我?”

    此人并没有说话,只是脚步顿了顿就离开了。

    门再度被锁上。

    此时屋里只有元贞和希筠二人,希筠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去用那铜壶烧水,又把馒头放在火上烤了烤。

    等馒头烤热后,把馒头掰开,把肉夹在里面,递给元贞。

    两人就这白水,吃了顿馒头。

    至于詹家母女如何,二人就没精力去管了,毕竟自保都困难。

    晚上睡觉时,主仆两人是错开时间睡的,一人睡两个时辰,醒着的那个人负责听外面的动静。

    这座农家屋舍并不大,拢共只有四五间房,还不算灶房柴房。

    正房也就三间半,堂屋分里外两间,被那群人占了,左边的屋子关着詹家母女,右边的屋子便关着元贞二人。

    距离如此之近,除非那些人一言不发,话都不说一句,不然总能听到些有用的消息。

    半夜时,外面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叫声。

    刚睡着的希筠,猛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公主?”

    “别怕。”

    黑暗中,一直睁着眼睛的元贞,安抚地拍了拍她。

    希筠并非不知事,很快就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

    一屋子彪形大汉,还都是坏人,他们暂时忌惮着什么,不敢来招惹公主,自然也不会招惹被公主庇佑的她。

    那剩下詹家母女二人呢?

    外面的哭声越来越大,依稀能听到有人喊着‘元贞公主’的求救声,还有男子的怒骂声。

    希筠嗫嚅了下嘴,似乎想说什么,很快又道:“我们不管,管不了,只要公主好好的就成!”

    她紧紧抓着元贞,近乎神经质地喃喃着。

    元贞突然就想到前世——

    她护不住别人,就只能护住绾鸢。

    偏偏每到夜里,营帐外总是很吵,也会有类似这种事发生,她们似乎知道她就在这座营帐里,声斯力歇地喊着她。

    可喊她有什么用?

    每次,绾鸢也会这么抱着她,不断地说着我们管不了,公主别去管。

    后来这种情形什么时候才消失?

    她学会了去讨好慕容兴吉,他给她挪了营帐位置,总算是绝迹了。

    是的,她听不见了,也看不见了,可并不代表事情就不会再发生。在那黑暗之中,还有许许多多的罪恶发生着,有人死了,有人销声匿迹了,有人活着却宛如死了。

    突然——

    木门被人剧烈地撞击了一下,似有人扑撞在上头。

    外面传开詹大娘子的声音,她在哭,很惊恐,却又在喊:“公主,救救莹莹,求求你救救她!”

    又回头对谁在哀求:“你放开她,来找我,找我……”

    元贞突然推开希筠,从床上下来了。

    她来到被锁住的门前,就站在那,出声道:“你们北戎人都是如此没羞没躁,如同野狗畜生这般?你们难道没有妻女姊妹?”

    她的声音很冷静,没有波澜起伏,似乎没有情绪,却又如珠落玉盘,掷地有声。“等我见到慕容兴吉,我会好好问问他,是不是他们北戎人都是如此!”

    一切仿佛被按下了暂停,外面一下子安静了。

    只有女子哭泣声还在响着。

    左边那间屋子里,不等那蓝衣人开口,光着上身的蒲察倧扔开了詹莹莹,一脚踢开了边上的破凳子,发出一声巨响。

    之前,元贞二人换了屋子后,就有人觉得地方太小,不如把那对母女挪到柴房里去。

    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随便捆着绑了,也不怕人跑了或死了。

    却被蒲察倧制止。

    之后几人喝酒吃肉,天色已晚,明天还要赶路,留下守夜的人,这些人便陆续睡下了。

    因为地方不够,有的人睡在正中那间屋子的里间,外面也用木板搭了床,反正只用睡一夜,铺上被褥将就一晚便是。

    哪知睡到半夜,蒲察倧突然起来了,去了左屋。

    都知道蒲察倧秉性,北戎这边自然无人说什么,至于蓝衣人这伙人,不想跟蒲察倧再起矛盾,遂也当做没听见。

    哪知这蒲察倧,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怎么,拢共就两个弱女子,竟然钳制不住,反而让对方闹了起来。

    又是大哭大喊,又是厮打,还让一个跑了出来求救。

    听见情况不对时,蓝衣中年人就从里屋出来了,正想出声制止,谁知这时候元贞说了话。

    蒲察倧自然不怕这位公主,但他收到的命令是把人完完整整好好的带过河,送到三皇子面前。

    说起来,蒲察倧算不得慕容兴吉心腹,不过是心腹的手下。

    他摸不清楚三皇子对此女是什么态度,要说是痛恨,偏偏如此大费周章,让他们潜了过来,为此不惜动用了一条在昊国的暗线。

    也就是蓝衣中年人的主子。

    关键是此女哪怕已为人妻,却是容颜绝世,是蒲察倧平生所见女子之最。

    男人是什么秉性?

    蒲察倧自己都是男人,自然清楚。

    真要是惹了这位公主的厌恶,让她觉得北戎的男人都是猪狗不如,是时她连带厌恶皇子,并在皇子面前多嘴质问,皇子为了讨美人欢心,砍了他脑袋怎么办?

    下身重要,还是脑袋重要,蒲察倧自然清楚。

    更不用说,此时蓝衣中年人已经进来了,定然成不了事。

    “滚!”他狠狠地呸了一口。

    蓝衣中年人使了个眼色,他的手下连忙把床上近乎被扒光的詹莹莹拽了出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被锁住的门打了开。

    詹家母女被推搡进来,很快门又被从外面锁住。

    “公主,谢谢你……”

    詹莹莹双手抱胸,衣衫凌乱不堪,本来灵动的小脸此时鼻青脸肿的,嘴角还带着血迹,显然是被打了。

    元贞叹了声,没有说话。

    詹大娘子抱着女儿失声痛哭起来,又连连对元贞道谢。

    可没哭两声,外面便传来呵斥着,当即不敢再出声了,只余抽泣声。

    元贞让希筠拿了床被褥给她们,这屋里拢共也就两床被褥,半铺半盖也能将就一下。

    之后二人便上榻睡了。

    至于詹家母女,还是只能睡地上,那床榻太小,将将也就只够睡两人,实在容不下多的。

    这一夜,就在母女二人小声的抽泣中度过.

    次日一大早,四人就被叫醒了。

    希筠仗着这些人非必要不敢招惹公主,就踩着对方发作的临界线,又是要热水又是要吃食又是要恭桶。

    反正照她来想,总要把公主侍候得舒舒服服,她也要舒舒服服,之后寻到机会才能跑。

    是的,现在希筠已经不慌了。

    她见元贞接二连三拿捏住这些人,心里也安稳下来,知晓公主如此聪明的人,肯定不会束手就擒,定有逃跑的法子。

    临出发时,为了掩人耳目,这伙人要求元贞去坐詹家的车,不能再坐她自己的车。

    对此,元贞并没有反对。

    却又说自己身娇体弱受不了舟车劳顿,不坐自己的车可以,但她车上那些可以让她舒适点的靠枕毯子用物之类的,都得挪过来。

    这伙人同意了。

    但由于詹家的车太小,只挪了一部分必要用物。其他尖锐的,看着有利于逃跑的,一概不准拿。

    临到最后,看到放在车尾的那个小箱子,希筠在元贞的示意下,死死地抱着说不放,说里面装的宝贝,说什么也不能丢下。

    这伙人见此,当即抢过来打开看。

    见里面就放了两个铁疙瘩,还包得如此严实。又听希筠说,这两个铁疙瘩,是天外之石融了以后得到的天外之铁,是她家公主打算进献给圣上的。

    蒲察倧半信半疑,接过铁疙瘩翻来覆去地看,没看出所以然。

    蓝衣中年人出于谨慎,也接过来查看,同样没看出所以然。

    两人看向元贞。

    元贞淡淡道:“此物并非凡铁,不值什么钱,只一个难得。再过阵子是父皇寿辰,我也是从别人手中拿到石头,让人融了后才得了这两块。总而言之,这东西我一定要带上。”

    二人看不出异常,又见她如此坚持,关键这箱子也不算大,随便塞在马车上也就带走了。反正马车她们坐,占的是她们的地方,遂不再反对。

    希筠连忙抱着箱子,拿到马车上找地方放下。

    之后又过来扶元贞上车,詹家母女也上了车。二人吃了教训,如今对元贞是亦步亦趋,她上哪儿,她们便跟去哪儿。

    元贞见二人实在可怜,也是受了自己连累,遂也没说什么,还让希筠少给两人脸色看,总归同是天下沦落人.

    一行人再度出发。

    由于他们走得急,这马车也不如元贞的车好,一路上颠簸得厉害。

    元贞神色恹恹,压着呕吐之感。

    希筠忍不住了,冲外面道:“你们会不会赶车?要是不会换个人来,我家公主都快吐了。公主娇弱,受不得颠簸,真若是出了什么事,看你们怎么跟你们皇子交代!”

    如今希筠也学会狐假虎威,那是一个不含糊,把跋扈小宫女演得极好。

    车总算慢了一些,虽还是颠簸,到底不如方才。

    从昨晚到现在,詹莹莹除了哭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她慢慢挪到了元贞面前,就这么蜷缩着匍匐拜下。

    “公主,求您庇护我跟我娘。”

    元贞叹了声:“我庇护不了谁,你也看到的,我也自身难保。虽不知他们要把我带去哪儿,想来几日也就到了。”

    “他们的目的地是汲县。”

    “汲县?”元贞挑起眉。

    詹莹莹抹了抹脸,小声道:“是昨晚那个蒲察倧他强迫我,那个蓝衣中年人进来时,两人提到的。说是到汲县什么的,后来我被拽出去了,并没有听到下文。”

    这个目的地元贞并不意外,如今慕容兴吉在汲县北边,必然是要把她带过黄河,就看路上他们会怎么走。

    “对了,他们还提到二月十九。”詹莹莹急急又道。

    她如今想得到庇护,可以说是绞尽脑汁在回忆任何让元贞觉得有用的东西。

    “不是昨晚说的,是没拦下你们车之前,他们交谈时说了一句,但由于谨慎,很快就被人制止了。”

    二月十九?

    今天却是二月十四。

    “还有什么吗?你再回忆下,并不一定具体到某件事,可以是细枝末节的琐碎言语?”元贞问。

    有时候推断一件事,并不一定要精确到什么时间什么人,而是可以通过零碎的信息进行互相印证。

    这对经常翻阅那个梦,妄求得到些有用消息的元贞来说,是很有经验的。

    “细碎的?”

    詹莹莹喃喃,又挖空心思回想。

    “倒没有什么,他们很谨慎,极少当我们面说什么,我只感觉他们很急,似乎要赶在特定时间回去,似乎不回去,就很难回去了。”

    那便是二月十九了,可二月十九会发生什么?

    难道北戎打算撤退?

    不,他们好不容易打过来,怎可能会轻易撤兵?

    可那又是什么呢?

    元贞想不出所以然来,而詹莹莹也实在想不到什么有用讯息,只能颓丧地抱着膝盖蜷缩在一旁。

    其实元贞挺欣赏她的,接触以来,发现这个叫詹莹莹的女孩,胆子比一般女子都大,而且很聪明。

    之前拦下她车时,知道暗示,虽然没什么用。那个蒲察倧妄图侮辱她,她也敢于反抗。

    其实之前詹莹莹就知道离开了她身边,恐会遭遇什么事,所以她和希筠挪屋子时,她想跟上来,可惜被人所阻。

    还有此刻,希望利用自己知道的消息,得到庇护。

    “我会尽力庇护你和你娘,但你们也知晓我自身难保,只能尽力而为。若是碰到什么情况,连我自己都无法,甚至危及我自己……”

    剩下的话,不说詹莹莹也懂。

    人都是自私的,自然是自保为先。甚至她们之前,何尝不是为了自保,才会拦下这位公主的车。

    总共四个人,也有亲疏远近,元贞公主肯定是先保自己和自己的婢女,再是她们母女二人。

    可即便如此,也足够让詹莹莹欣喜了。

    “谢谢,谢谢公主。”.

    整整一天,这伙人都没有停下赶路。

    哪怕希筠一再说,公主身体娇弱受不住如此颠簸,要停下歇一歇,这伙人也径自不听。

    要喝水,车上有水。

    要方便?塞个恭桶进来。

    而此时他们距离上京城,也越来越远了。

    当晚,他们再度找到一座农舍落脚。

    这农舍远离村庄,可竟有人居住,似乎是个猎户家。

    一家三口,都被这伙人杀了。

    这些北戎人格外凶残,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元贞虽没目睹过程,却在车里听了个全程,直到人杀完尸体都拖出去了,才让她们下车。

    院中的地上可见血迹,一股浓郁血腥味扑鼻而来,元贞强忍着呕吐感,心中的怒焰越来越盛。

    她没说什么,让她进去她就进去,这伙人似乎也怕她找麻烦,把主人家的屋子空给她们住了。除了把屋里的尖锐之物都收捡了出去。

    由于猎户家的物资还算充足,今晚竟不用吃馒头,只是这伙人做饭的手艺实在差,饭烧糊了不说,菜和肉都煮得黑漆漆的,还不如馒头。

    元贞使着希筠去闹,说公主吃不了这个,他们要不会做,就她来做,他们要是不放心,完全可以派人盯着她。

    似乎也是舟车劳顿,都想吃顿好的舒服的,这伙人同意了。

    詹莹莹机灵地也提出帮忙,这伙人也没说什么,就是派了人专门盯着二人。

    不一会儿,饭就做好了。

    是煮的米粥,一碟萝卜干,还有一碟风干的兔子肉,几个馒头。

    吃饭过程中,听希筠描述,这猎户家就风干的兔子肉多,所以她就弄了一盆兔子肉,一大锅米粥,馒头是他们自己带来的。

    “火折子拿到了?”元贞无声道。

    希筠点点头,悄悄把袖中的东西露出一点来,给元贞看。

    元贞点了点头,把火折子接过来,塞进袖子里。

    晚上睡觉时,希筠悄悄问元贞,什么时候炸死这群人。

    她是知道那震天雷的,她跟公主冒着被炸死的风险,把东西留下来,肯定不是为了看。

    元贞悄悄说,还不是时候,要找个好机会。

    毕竟那震天雷限制太大,放在哪儿,怎么把人一网打尽,却又不伤到自己,都需要她细细琢磨。

    可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若以二月十九为限,留给她的也就这三四天的时间.

    很快元贞就找到机会了。

    这一路上他们找的落脚地多是农舍,为了不走漏行迹,若农舍有人,都是杀了完事,若无人自然最好。

    一路上车马劳顿,谁都不想吃苦,尤其路上不能停,一早一晚这两顿就格外重要。

    这伙人见那晚希筠做饭的手艺还行,等需要再做饭时,就会把希筠和詹莹莹叫出去。

    虽是被人看着,但希筠借着洗菜做饭的空档,也能观察清楚外面的情况。

    后来见希筠二人老实,他们也知道元贞和詹大娘子被关着,这两个丫头不会跑,就对二人放松了警惕。

    偶尔希筠打着元贞的幌子,譬如烧些水擦洗,更换清洗恭桶什么,他们也会让她出去,只是不能出院子,院子外也有人盯梢。

    尤其刷恭桶的时候,他们不会跟去,也是经过此事,这些人才明白哪怕再美丽的女人也是会出恭的。

    出恭的味道也是臭的,不是香的。

    这日还是来到一处农舍,下车后元贞和詹大娘子就被关进了屋里,希筠和詹莹莹出去做饭。

    期间,希筠借口屋里被褥不够用,要去车上拿毯子靠枕。

    这事之前不是没做过,所以也没人管她,任她上车抱了一大堆东西下来。由于靠枕毯子蓬松,自然看不出里面夹带了东西。

    之后希筠带着詹莹莹去做饭。

    饭做好后在桌上摆下,希筠二人拿着盘碗择了一些往里屋送。她们吃饭是不跟这伙人一起的,都是被关着一起吃。

    由于吃饭时所有人都在屋里,而里间那吃完还要往外拿盘碗,再加上希筠二人等会儿还要清洗盘碗(明早还要再用一次),所以这时里间的屋子是不锁门的。

    希筠故意拖延到所有人都进屋吃饭了,才端着盘碗往里走。

    这时,元贞已经在屋里做好了准备。

    詹大娘子愣愣地看着元贞把之前希筠夹带进来的两个铁疙瘩,放在桌上摆好,又往里面插了一根类似线的东西,然后拿着一个去了门边。

    这时詹大娘子已经意识到什么了,却捂着嘴没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