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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版难民生存指南 正文 第322章 一把枪

    第322章第322章一把枪

    林泽在矿山上待了五天,其中三天是听取两边矿上主要负责人的事务汇报,并针对目前情况做出明确指示。这些都是有经验的,林泽着重强调不能随意处置矿上的犯人旷工,另外就矿山的安全措施要定期检查。

    “本官择日名保宁府水泥作坊送水泥粉过来,矿山主要运输路线铺上水泥轨道,辅以吊轮等物,山上、山下运送物资更为便利。”林泽最后道。

    在场众人无不欢喜,如此一来,大家在矿上的日子能好过不少。吃喝一应物品都能早些送上来,他们跟着林泽做事,受其影响,遇到一些事也开始琢磨如何用器械解决,矿上的工匠也爱往这个方向钻研。

    处理完公务,林泽后面两天几乎都待在曾云的打铁房里,听他说怎么制造一把钢铁的火铳。

    “大人不知,若是没有您将火药粉弄成火药丸子的法子,即便是精钢所做的火铳没有从前那些一不留神就将自己炸伤炸死的事情发生,也没法将弹药射得足够远。”曾云打铁休息的间隙,一边喝水一边解释道。

    “原来如此。对了,我一直有个疑问,咱们这点火法子能不能改进一二?用引线点燃实在有些废功夫,本官想着若是能在火铳上做个装置,用手一压便能将里头的火药丸子点燃可不方便?”林泽这两天一直在琢磨火铳的使用更加向现代的枪支靠拢,一步到位显然是不靠谱的,但是林泽记忆中在很多民国时期的战争片里,已经有不需要点引线的火铳。

    这问题令曾云哑口无言,他如今满脑子都是赶紧把精钢所制的火铳打制出来,再装上精钢弹头和火药丸子,试一试这把诞生在他手中的新式火铳的威力如何?能不能远超旧式火铳二百步的距离。

    “大人您所说的改进之处令曾云眼前一亮,若能像您所说的点火法子,火铳可与神兵利器相较一二了。”曾云将林泽刚才的话在脑子里又琢磨一番,绞尽脑汁地想,但是没有头绪。

    林泽手里捏着一小块曾云这段时间打制做出来的枪管,曾云没有见过现代的好东西,林泽不怪他答不上来。

    林泽漫无目的地随意扫视,突然定在铁匠炉旁地上的打火石上,顿时灵光闪现,“能将引线的点燃法子改进成打火石一般,将其置于火铳内部,比如下边这里,在外面进行按压,便能使得燧石打着火,从而将里头的火药丸子点燃。”

    林泽几乎是一边比划一边说,而且越说越觉得可行。林泽不懂现代的枪支,但是他猜测原理应该都是大差不差,只是着火的方法更加科学高效罢了。

    “大人您简直!简直令小人五体投地!”一开始不愿意多想的曾云蹭的就坐不住了,一把抓起地上的打火石,越看越激动。

    林泽看他这样子心里应该有些想法,这个新式火铳几乎所有的技术难题林泽都帮他解决完毕,要是再弄不出一把新式的火铳,林泽就该怀疑曾云神匠传人是否徒有其名了。

    这样的火铳才是林泽真正能别在裤腰带上防身的,要还是旧式那种,打一枪得自己点个火,对林泽来说太鸡肋了。

    等曾云把东西弄出来,试验过射程后,林泽准备将自己空间的望远镜拆出来,改成瞄准镜装上去。这才是他真正要的自用版火铳,就算是陈辉鸣那份,林泽也只打算给没有瞄准镜的阉割版。

    第六天,林泽率领队伍返回山脚下的指挥部。提心吊胆、望断脖子的周文禄一见到林泽赶紧上前问好,又悄悄打量他的精神状态。

    周文禄这几天一直惦记着山上的林泽,他这才转投明主,看中的也是新任通判大人年轻、前途远大。进矿山的路那么难走,万一有个好歹,周文禄真是欲哭无泪了。

    不过幸好幸好,菩萨庇佑,平平安安回来了,什么都没少。

    “大人,您一路辛苦,先回屋里歇息歇息,虞大人这两日去县城护送物资,晚些才能回。孙大人安好,诸位兄弟肚子都饿了吧?厨房那边已经备好饭菜酒水,只等大伙回来了。”周文禄极为周到地照顾上每一个人。

    “孙大人,文禄既有事先准备,那你带着弟兄们好好吃一顿。”林泽道。

    “多谢林大人。”孙霖拱手道。

    林泽回到自己的屋子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才去吃饭,这五天确实累人,矿上条件有限。林泽四天没洗澡,简直是个移动的臭味剂。唯一欣慰的就是现在才三月中旬,这边的气温不高,否则林泽都能被自己熏吐。

    狗儿岭这边的饭菜还算可t以,因为林泽亲自坐镇,山上山下的物资都是可以有保证的。

    吃完饭召见中层管事开个例会,林泽听取各小队近半月的工作情况以及后半月的工作内容,把任务交代下去,就让大家散去。

    一回生两回熟,现在不仅是衙门那边的人知晓林泽的工作作风,就连矿上新来的一些管事也清楚了。大家除了一开始有些不适应,发现这样更能各司其职、互不推诿职责后,大部分识字人都能很快接受,就算不识字的一时半会适应不了的都在用心学。

    总之矿山的管事,无论大小都有个小本子、短毛笔揣怀里。

    “大人,驿站的差役求见!”

    林泽倏地擡眼,“进。”

    “小人黑山县五里桥官驿驿吏王安拜见大人。”

    林泽颔首,“何事求见?”

    王安道,“大人,您的信函。”

    林泽接过,看了眼上面的字迹。

    王安:“大人若是没有旁的吩咐,小的告退。”

    林泽将信放在案上,“天黑路不好走,歇一宿再回去。”

    王安目露感激,再次跪谢。

    林泽起身走进里间书房。

    “谢伯父来信,难不成谢家出什么事了?”林泽不知所以,很快将信纸取出。

    “清珩贤侄如晤:

    近日京都朝野暗流涌动,有风声传入吾耳,闻者心惊,念及贤侄,忧从中来,遂疾书此信以告。

    传言沸沸扬扬,皆言贤侄在保宁府权势日盛,独掌一方大权,掌控矿山之利,又营纺织诸业,更有甚者,提及贤侄于保宁府广收人心。贤侄啊,保宁府地处边境要冲,为朝廷戍守国门,向为圣上所重,如此情形,难免惹人侧目,惹人猜忌。

    吾深知贤侄忠心耿耿,为朝廷兢兢业业,所行诸事或为一地之繁荣,为百姓之生计,然朝堂诡谲,人心难测,悠悠众口,积毁销骨。今圣上听闻此事,虽未有所动,却不可不防。

    贤侄正值年少,意气风发,前途无量,切不可因一时之境遇,心生怨怼。须得时刻揣摩圣意,多向圣上表露赤诚忠心,行事更要谨小慎微,光明磊落,以证清白。倘若圣上一时疑虑,对贤侄有所疏离,万望隐忍,勿要冲动行事,以年轻气盛而忤逆圣意。

    要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忠心不灭,往后自有东山再起之日。贤侄聪慧过人,定能明白吾此番苦心,审慎应对,保全身家,以待良机。

    望诸事顺遂,前程无忧。”

    花了十分钟将一页信看完,林泽眉心微皱,谢鸿铭信中所写并不是谢家出了什么问题,而是京城那边朝廷里近来流传着对他颇为不利的说法,提醒林泽小心行事,要是被调职或贬职千万不要有怨怼之心,以免惹圣上厌弃。

    虽然此前已经收到一些这方面的风声,但是收到谢鸿铭的亲信让林泽明白京都那边流言蜚语的严重程度远远不是林泽想象中那么简单。

    对于谢鸿铭所担忧之事,林泽已经过了提心吊胆、忐忑不安的时期。

    面对此局,林泽想出的法子就是:有权但不恋权、不越权。

    难民、农民、读书人、官僚他都干过,没有哪一种社会身份是能永享太平的。既然命运将他推到这个位置,只管往前走就是。

    想通之后,林泽也没有什么好悬心的,照例给大领导皇帝汇报工作进度、矿山、纺织工坊、水泥作坊的相关创新改进。

    第二天送信驿吏离开时,林泽将回信交给他。

    忙碌的日子过得飞快,一箱箱火药生产出来,林泽根据皇帝的指示运送到边境几个军营以及其他各处。每个月林泽都会返回府城一趟,带着周文禄和两个新收的年轻人去纺织工坊查看生产情况并进行账目盘算。

    盘账的事情主要由周文禄三人进行,林泽在矿上那边已经将自己的算账方法交给他们。这三个都是正经念书有秀才、童生功名的,加上林泽选人时专门考核过算术,跟着学一段时间很快就上手了。

    “大人,十里坡又变了样。您瞧,以前这一片都是碎石荒地,如今起满了房屋院舍。饭馆、小摊、脚店、各色铺子应有尽有。”周文禄掀起帘子朝林泽道。

    林泽顺着他的话看出去,果真又有变化了。上一次来还没有这么多人,现在的十里坡俨然成了一座新兴的小镇。

    “大人,您看,那座天仙醉酒楼外墙是抹了水泥吧?”周文禄发现自己一双眼睛都不够看。

    “确实是。”林泽含笑道。

    水泥作坊销路是石头打开的,在他的来信中林泽已经了解了大概,这小子确实敢想敢干,水泥凳子、水泥桌子这些桃花坪时期已经有的经典产品就不必说了。把水泥用在房屋装修上是石头从纺织工坊里的水泥路上得来的灵感,现在保宁府部分豪富和宦官人家已经流行起用水泥墙、水泥地。

    林泽每次都会留出两天时间跟林沐和石头好生团聚一翻,若是有收到家人的来信,便会在这时候拿出来给两人看。

    就在闲谈中,林沐跟林泽说了个事,“哥,我那边的工坊如今已有将近三百人。这个月花娘同我说,大家发现织毛衣时,一件衣裳的主体、领口、袖口、袖子各分人来织,比一个人织一整件更快。”

    林沐无意间说起来的话,林泽一开始没有太在意。一个人长时间重复做一件事,定会慢慢摸索出更加高效的方法。而林沐那边的织娘们正在做着细化手工作坊的分工,向着流水线生产的方向进步着。

    ……

    六月芒种,保宁府的初夏来临。

    “呼——”虞伯钧一身轻便的劲装,在新建的校场上打完一整套拳法。

    林泽绕着校场正好跑完二十圈,两人用干净的手巾边擦汗边往院子走去

    虞伯钧等气息喘匀了些,“我有个消息要跟你说。”

    林泽点点头,“嗯。”

    虞伯钧:“占着柳头县那个二皇子好像跟那兀术有过节。你知道的,他们那个可汗很喜欢弄这些养蛊一样的玩法,把亲生的儿子和认的那些义子放一块斗个你死我活。”

    林泽:“再多收集一些这个二皇子的情报。”

    林泽明白了,把那兀术和二皇子放一起挨着,估计就是因为两人有私仇。那兀术内部生存环境堪忧啊,难怪这么快就敢跟他做交易,实在是迫切需要增长力量。林泽也希望那兀术能帮他把二皇子干掉,尽快收复柳头县,大家在这场默契的合作中各取所需。

    林泽虽然没有向其他人显露过自己的着急,但是随着保宁府的工坊和矿山越发红火顺利,林泽的急迫感就越强烈,他不知道哪一天京都那边就来一道圣旨把自己调走。

    虞伯钧:“和那兀术的交易日还有十一天,莫将军那边遣人来递话了,他会派一支军中精锐护送接应。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林泽:“三天后你带一队人马同莫将军那边的人先摸清楚交易那片地方,我晚两日跟着运输队走。”

    这一次为了帮一把那兀术,林泽几乎没赚钱。刨去成本,那兀术的五千斤羊毛,林泽给他八百件羊毛衣。按照保宁府现在的市场价,一斤没有经过加工的羊毛能卖八十文钱,五千斤就是400两。一件羊毛衣最普通的款式要五百文,这是厂家直销的价钱,但凡倒一趟手就不可能是这个价。

    那兀术自然不只有五千斤的羊毛要跟林泽交易,就这点东西还不值得林泽亲自跑一趟。那兀术还有一批从波斯行商抢来的货品,里头值钱的有珍珠宝石、波斯地毯、各种香料、琉璃制品以及各种说不上名字的果实种子。

    货品他自己截留一部分,剩下的全都要跟林泽交易。种子他几乎没要,草原种不了那些东西。那兀术需要交换毛线、茶叶、瓷器以及粮食,林泽根据那兀术提供的交易清单的货品及数量,在回信时一一报价,双方来回磋商了三次才把价钱最终定下来。

    一开始那兀术要求交换铁器,林泽没有拒绝,但要用他们的好马来换。那兀术自己都缺,哪来什么多余的好马,只能说日后有机会再说此事。

    林泽同意了,并且要求那兀术把这些货品保存好,当面验货时如果有瑕疵,林泽会减价。

    虞伯钧想了想:“算算时日,陛下的信函该来了吧?”

    林泽看了眼远处蜿蜒的山路:“差t不多了。”

    两人都没有猜错,京都的信使是林泽出发前一天来到狗儿岭。

    林泽接见后,让周文禄安排对方吃住。

    这次看信前,林泽有些犹豫,但不管如何,总归是要打开的,只见上面写道:

    开头惯例问候,下来第一句正文便是,“君臣相知,岂是外人所能臆测。”

    林泽唇角抿了抿,至少陈辉鸣现在的态度是对他有利的。林泽稳了稳心神,继续往下看。

    “朕知你心系柳头县,盼其收复。卿既有此壮志,朕必全力支持,许卿一诺,断无食言。”

    林泽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这话给他打了一剂强心剂。陈辉鸣这人心机深,做了皇帝之后更加摸不透,但是林泽知道他明确表态的事情从来不食言,这是他一个很明显的特质,也是一种人格魅力。做皇帝的,收拢不了人心便做不成大事。因而林泽最怕看到的含含糊糊的字眼,若是那样,就要小心了。

    信不长,到这里已经是尾声,“朕躬安善,卿宜珍重,诸事顺遂。”

    林泽平复情绪后,摊开信纸,开始给皇帝回信。先是写了最近保宁府的变化,接着把矿山这边的情况和产量等事情说清楚,最后是新式火铳的进度。林泽上次已经把图纸送到京都,陈辉鸣那边也在让工匠打造。

    回信完毕,让信使将其带回去。现在陈辉鸣和他往来书信,是皇宫大内专门的一支禁军负责。自打保宁府的名气被林泽弄出来的动静传出去后,许是京都眼红嫉妒的人太多,陈辉鸣来信说要专门派一支禁军送信,免得信件有意外发生。林泽也是从这件事中看明白,陈辉鸣心里是清楚这些工坊生产方式和技术的大作用。

    用知府梁万山的话说,保宁府能耕种的田地太少,一直在赋税上都是欠朝廷的,根本交不上足够的数。边境一有点风吹草动,或是年景不好,还得伸手向朝廷要赈灾粮。现在可好了,商贸繁荣,保宁府人多了,工坊、商铺多了。百姓挣到钱,官府收上税。若是顺顺利利,那今年还真不用向朝廷伸手。

    短短一年,令整个保宁府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功劳几乎都是林泽一人所立。怎能不让人眼红?唯一的办法便是让皇上跟林泽离心,把林泽贬下去,他们各家出招把人弄到麾下效力。有了林泽相助,就等于有了源源不断的政绩和财富,没有人能不为所动。

    把人弄死,那是蠢货才会做的事,自然是玩雪中送炭那一招才好收买人心。只不过眼下林泽风头正盛,没法雪中送炭。因而聪明人之间想了个好法子,大家联合起来把林泽独揽大权、所图不轨的流言先传出去。

    默默地关注一切的林泽又确定了一件事:没有人看过未来世界这个事实,让林泽可以隐藏自己。

    技术发展和生产力的提高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至少林泽活着应该是看不见了。他需要做的就是小心地把控住一些东西的进程,不要太快。比如织布机的改进,林泽其实已经有想法,但是他并不打算告诉谁。

    通过这一次的实践,林泽发现并没有人会跟钱财过不去,他们都相当乐意去接受这种变化。大地主们手里的田地越来越多,没有田地的农户们生存艰难,若有个天灾人祸,嘉国内部马上就会乱。

    但是有了工坊,他们会发现这些没有田地的农户还可以去工坊里干活,大地主们能挣上更多钱,农户们也能有一条活路。能活下去的时候,大家是不想反的。

    想清楚这些事后,林泽恨不得将自己掌握的生产技术和知识都散播出去,让新的工坊遍布各地。但是林泽不能这么做,他现在还是要把技术交给陈辉鸣,由陈辉鸣决定怎么分配利益。

    将回信密封好,林泽将其交给信使。

    傍晚时分,林泽正好吃晚饭,门外护卫回禀道,“大人,曾云求见。”

    林泽一喜,肯定是火铳做好了,这下子他手里的饭菜都不香了,临走前还能听见好消息,“赶紧把人带来。”

    不一会儿,浑身潦草的曾云前来见礼,“曾云拜见大人!”

    林泽一点不嫌弃他身上一股臭味,亲自把人扶起来,“可是火铳做好了?”

    曾云连连点头,解下报复拿出一把锃亮的火铳。

    林泽摸了好几下,样子竟然跟现代的手枪很像很像。枪身手柄手柄这一半是用木头制成的,枪管那头则是精钢所制。底下有个扳机,上面有两个凸起会动的东西。

    林泽到底不够了解这些,把火铳还给曾云,勉强压着兴奋问他,“你说说。”

    曾云也是激动得不行,向来话少的铁匠,今儿却滔滔不绝起来,“大人,我、我从头给你讲。您此前所说用上打火石的点火法子它真的行!您瞧,上头的这两个东西我嵌了两块打火石进去。只需要用力按压底下的扳手,上面的击锤就会撞上击砧,两块打火石相碰,马上能将里头的火药丸子点着,最后将里头的钢弹打出去。小的试过很多次,这个法子十次有八次是能点着火药丸子的,钢弹打出去大都有二百米。大人!我、我成了!”

    林泽也乐得没法形容,但他是领导,不好在手下面前失态,勉强保持住冷静,“咱们去外头靶场试试。”

    曾云对自己的火铳很有信心,当即答应下来。

    林泽二话不说,马上让孙霖把校场清空,又让孙霖安排亲信记录火铳钢弹的射程。

    孙霖对这把新式火铳也很感兴趣,他护送林泽去矿上,是知道曾云在做这东西。

    “曾云,你先用一次,打前面那个百米的靶子。”林泽指挥道。

    “是。”

    曾云将一枚火药丸子和钢弹装进火铳,擡起胳膊,眯着眼睛瞄准靶子所在的地方,只见他食指用力一按,燧石撞击发出尖锐的“咔嚓”声,枪管里的火药丸子猛地爆炸,钢弹以肉眼可见的快速飞出去,枪口还冒着白烟。

    竟然击穿了藤编的靶子!

    在场之人无不惊愕,林泽是他们当中真正见过世面的,“去查看钢弹落在哪里了。”

    回过神来的禁军有些手慌脚乱地跑出去。

    此时,曾云呼出一口气,把火铳放下。林泽注意到枪托那里有字,“这里刻了什么东西?”

    曾云笑了笑,把枪托翻上来,“大人,您的名字。”

    林泽没想到这糙汉子还挺会,顺势接过火铳。

    旁边的孙霖搓了搓手,头一回舔着脸道,“大人,能不能给在下也试试?”

    林泽爽快道,“行,借你打一枪。”

    三人愣是在校场这打到天黑,一共打了将近四十颗弹头,确定射程在两百米左右,炸膛率近乎为零,燧石只有一次没点着,但是多按两下就行了。

    林泽心满意足地把火铳拿回去,并直接给了一个九品吏目的官职给他,另外赠送一套保宁府府城的一进宅院。

    而曾云需要做的是继续改进火铳并带出一批徒弟,将制造技艺传下来。

    “林大人,我们能不能有望配上一把?”眼馋许久的孙霖犹豫再三开口问道。

    他这话是有依据的,虽说火铳不能随意外流,但他是禁军的头目之一,如今又是守在矿上,身上有把新式火铳很合理。

    林泽想了想,“孙大人,咱们自己人,跟你说句实在话。本官只能保证若陛下应允,你是第一批拿到的。”

    孙霖一点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就这样说定了。也辛苦你,曾大师。”

    这个是精钢制成的火铳,威力又是那样厉害。林泽这把前前后后弄了半年,孙霖知道急不来。

    曾云头一回被这么有身份的人喊大师,一时间都没敢应声,只能连连拱手。

    “还有个事得跟你说清楚,每一把火铳都刻有钢印,钢弹也是。”林泽提醒道。

    不然孙霖拿去一通乱杀,这锅他们可不背。

    曾云听得满脸感激,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林泽要这么做的理由。

    “这是自然,规矩都照着您的来。”孙霖抱拳道。

    亲自招待曾云吃一顿大餐后,林泽明天要去送货,晚上还要加班加点加装望远镜。

    临走前,林泽跟曾云道,“你想法子改进火铳,让钢弹不用每打出一个就装一回,能连续发射。”

    曾云现在对林泽是忠心耿耿,把他的t话当圣旨听,“属下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