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斗者无双 第031-035章
第031章恕不从命
看着瘫软在地的赵兴，陈暮淡淡一句：“你，服不服？”
“我，我认输，认输！”
赵兴嘴上虽然讨饶，却暗地里偷偷寻找机会，企图反戈一击。
“哼！”
陈暮轻哼一声，转过身去。
赵兴却突然身动。
而旁的七客面色皆是一怒，这种卑鄙手段，无论敌友皆不喜。
青衣更是大声呵斥道：“畜生，还不住手！”
非是青衣正义凌然，事实因为，虽然陈暮给了赵兴后背，看似是一个偷袭的时机，但青衣看得出来，那是陈暮故意留给赵兴的，只要赵兴出手偷袭，陈暮就有一击击杀他的借口和机会。
就在青衣出口喝止之时，陈暮周身那些被斗气催动的浮石猛然下落。原来陈暮故意收势，却未曾收回浮石，便是在等赵兴出手。随着浮石落下，只听几声脆响，毫无悬念，一道石柱正刺穿赵兴本就崩溃的结界，砸在屁股上。
赵兴一声惊吼，见鬼了一般大喊着撒腿就跑，因为过度紧张，竟然靠着本身腿力连滚带爬。
陈暮微笑，手掌不断拍击，眼看着地面被巨石重压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深坑，伴随的还有一道道石柱涌出。
讥问道：“你就是这么认输的吗？”
“师父救我！”赵兴已经全无之前的得意之色，此次与陈暮交手，他已经处于完败之势。本想偷偷趁陈暮稍不注意，却没有想到在自己的周围，那些悬浮的斗气并未全部收回。既然实力不济，眼下又丢尽脸面，只有向青衣求救。
青衣欲动。
身旁蓝衣懒懒回了一句：“怎么，小辈比武，你还要插手？”
“不敢。”
青衣恭敬的回应了句蓝衣，只能把体内已经运行的斗气收回，不甘的看着场内的赵兴。
如果，陈暮真是得理不饶人，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再留陈暮。
“再问你一遍，你服不服？”
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高台之上。
屈辱！无声的屈辱！
赵兴浑身颤抖着，当他注意到陈暮嘴角边挂着的一丝冰冷的笑意时，整个人仿如醍醐灌顶一下子清醒过来。他很清楚，自己几次三番地挑衅他陈暮，或许真有可能直接被杀！
“我――服了！”
“算你机灵。”陈暮悻悻然地散去斗气。
“哈哈。”紫衣蓦然大笑，目视陈暮道：“孩子，你叫陈暮是不是？”
熟悉紫衣首席的人都狠狠地吃了一惊，他们还从来没有见紫衣首席对谁这样和颜悦色过，即使是乌邦城主谷战远也没有得到这种待遇。
“是。”
“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这话一出，所有人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因为紫衣首席至今也只收过一位徒弟，而那位徒弟便是帝国上下公认的天才――以十六岁之龄便将紫衣诀修炼至第五层便意外失踪的紫城，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在紫衣首席面前提及再收一位徒弟的建议。没想到今天紫衣首席竟然主动提起了。
一旦拜紫衣为师，立刻就能在苏亚拉王朝占据高位，今后前途不可限量！
清楚其中分量的弟子脸上都挂满了羡慕与嫉妒交杂的表情。
陈暮看了看身旁的谷辰，思考了一阵，道：“我那兄弟怎么办？”
“嗯？”目视陈暮，紫衣首席双目中精光一绽。陈暮脸上虽然带着一丝恭敬，但那绝不同于寻常弟子的卑微！紫衣首席暗暗点头：这小子虽然没有斗气，但着实是个人物！很少有人面对自己全力释放的气势还能笑得这般云淡风轻。
“谷辰？不合格！”
“那算了，我不要拜你为师。”陈暮的口气轻描淡写地拒绝了。
“放肆！”青衣讨好卖乖地大喝道：“你竟然胆敢违抗紫衣首席的意志，来人，将他抓起来！”
几名弟子蠢蠢欲动。
陈暮眼神一寒，陡然紧张了起来！
比他动作更快的是紫衣首席。紫衣首席面色如霜，冷喝道：“谁让你们动手的？统统给我滚开！”喝止住身旁弟子，他看向陈暮竟然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带着一丝商量的语气道：“你看这样可好？你拜我为师，至于你的兄弟嘛，我可以向王储大人建议，以老夫的薄面，想必能够换个禁卫营名额不是什么问题？”
面对紫衣首席的退让，众人已经彻底无语了，不少人直接用呆滞的眼神看着陈暮――这家伙究竟有什么稀奇的地方，竟然能够让紫衣首席接二连三地退让？
面对众人的羡慕，陈暮并没有表现出太高的兴致。
别的不说，就是自己体内的老鬼就足够让自己学之不尽了。加上自己所学非是正道。依照老鬼所说，自己单纯练习斗气恐怕并不能达到紫衣心中所想。更重要的是，就算没有紫衣求助，凭借谷辰父亲的关系，谷辰也有很大的机会进入禁卫营。
所以说，紫衣看似给自己很大的好处，实质上一无所用。
“嘿嘿……算你小子识相！”就在陈暮左右衡量之际，体内的老鬼已然开口说话，笑道：“这个紫衣看重的不过是你的先天之境。”
“先天之境？”
陈暮一颤，随即想起自己第一次接触老鬼之时的误认的功法。
“能错看成先天之境，他的本事也不怎么地嘛！”
陈暮摇摇头，自语。
而旁的老鬼奸笑，回应道：“你的双分体，恐怕整个帝国都没有人识得！”
“嗯。”听老鬼道破，陈暮想了想关于双分体的一切事宜后，觉得还是老鬼的话可信度高一些。面前这个紫衣不过是比青衣多了一份心机而已，至于其他，恐怕自己的利用价值也就那么一点点罢了！
见陈暮犹豫不定，紫衣脸色微微一沉。
如果陈暮当着众人的面拒绝紫衣首席，那便是对七客最大的侮辱。
自然，七客之中对陈暮的眼色越发不友好。
包括黄衣、蓝衣的不明。
还有青衣、赤衣的不忿。
加上一个紫衣的阴晴不定，本是好好的一件事，瞬间便又多了几分争执的气氛。
见此，紫衣又狠了狠心，抛出另一个好处道：“如果你能够答应，老夫不介意收一个不记名弟子。当然除却紫霞斗气，他也可以习得我门下所有斗技。”
“快答应啊！”谷辰一急，见陈暮为自己竟然不惜数次拒绝，急忙偷偷暗示。
陈暮未动。
他这般淡定，就连蓝衣都有些心急，相比于实力斗气，她是很欣赏陈暮的头脑的，在她眼中这种头脑发达的孩子提升实力比其他只知道蛮横的家伙要快上很多。
如果不是紫衣开口，蓝衣或许早就要收陈暮为徒。
但见紫衣脸色越来越青，蓝衣竟然向外的偷偷冲着陈暮挤眉弄眼。
陈暮倒是很安静的瞧着紫衣首席，一动不动。
而紫衣首席似乎也发现面前这个陈暮绝非相向那般人，心智完全不像他这个年龄。
也许……自己的目的被看穿了？
看穿了？
怎么可能？
整个帝国恐怕都不知道自己的目的，他怎么会知道？
“难怪青衣会在此子面前屡屡吃瘪？”
紫衣回头瞧了眼青衣，心头竟然升起一丝同病相怜。
在远处，一直未曾露面的裴芸瞧着陈暮那张略显稚嫩又显倔强无奈的笑了笑，悄悄来到人群前。
瞧见裴芸露面。
青衣回头瞧了瞧身旁的赤衣，两个人同时心中一颤。每到这个时候，总会有裴芸的身影，真是……如果不是忌惮裴芸身后的势力，真想把她就地解决。
但事总有意外。
瞧见裴芸，紫衣身子虽然未动，却以换上一副笑容。
两个人简单寒暄了一下，裴芸转身而回，在陈暮的耳中轻轻呢喃几句。
只见陈暮脸色微动，这可能真是紫衣首席最后的退让了，要是真抹了陈暮的面子话，自己还真没有信心出逃。随即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可以。
争得陈暮同意后，裴芸回头瞧向紫衣首席。
紫衣首席轻咳两声：“好，如入我门下，尚需测试慧根，陈暮，你随我来。”
听见紫衣首席此言，陈暮倒是显得很恭敬的跟在身后，随着紫衣离去。
蓝衣本意跟去，却别裴芸偷偷使了个眼色，驻足凝望两人离去的身影。
而青衣、赤衣、黄衣等人则是彼此犹豫了一下，没有跟上前。
事情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偃旗息鼓了。
蓝衣继续考验其他人斗技。
只有赵兴一手捂着胸口，低着头走到青衣近前，用近乎不可闻的声音回应道：“师父！”
“哼！”青衣冷哼一声，转回身，令道：“回去再说！别给我在这儿丢脸！”
训斥一句后，赵兴朝着陈暮离去的方向愤恨的瞪了一眼，然后悻悻离去。
只有远处，瞧着朱雀台下演武的紫衣首席和陈暮一前一后，并行而立。
停顿了一刻，紫衣首席似有些无奈，怅然问道：“你当真不愿入我门下？”
瞧着紫衣首席的神态，陈暮颤了颤，终觉自己有些过分，歉意倍增的弯下身子，愧道：“抱歉，我以有两位老师，恕不从命！”言罢，陈暮不想在面对紫衣首席，飘身而去。
倒是只有紫衣首席双眸炯炯，沉声自吟道：“哼，好一个恕不从命！”
第032章怪才，天才？
就在陈暮说完最后一个字后，人影已经飘远。虽然体内老鬼对紫衣的评价不是很高，但陈暮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能为苏亚拉王储座下七客之首，岂非泛泛之辈。自己几次三番撅了老家伙面子，纵然有裴芸相助，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好下场。
本着这点小心思，未等紫衣表态便近乎是逃一般的慌张而退。
“很有趣的小家伙！”
就在紫衣喃喃自语之际，蓝衣再后考验完毕，追随而来。
赤橙黄绿青蓝紫，苏亚拉座下七大门客。
紫衣为首，地位也是最高，几乎等同于剩下七客之师。
所以其他六客对紫衣都很敬畏，甚至可以说是惧怕。
但惟独有一人例外，便是蓝衣。
因为是女人的关系，两个人有着特殊的感情。
“首席是在说那个陈暮？”
虽然明知道紫衣口中说的是谁，但蓝衣依旧重复的问了句。心里揣的什么心思，不言而喻。
蓝衣一开口，紫衣便知道她的目的，随即无奈的摇摇头，道：“还能是谁？”
“那……首席。”蓝衣瞧了瞧紫衣的脸色，欲言又止。
听见蓝衣此问，紫衣首席毫无隐瞒，背对着蓝衣，眼望陈暮消失的方向，自嘲道：“终究还是不能成为我门下！”
见紫衣既有些恼怒又有些惋惜，紫衣装怒道：“岂有此理，他敢如此拒绝首席？我这便去找他算账！”
“站住！”紫衣眼眸精芒一闪，对着身旁蓝衣警惕的说道：“你打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
闻言，蓝衣脸色尴尬的扬了扬，诚恳道：“我确实有收此子为徒的意愿。”
“唉！”听蓝衣再度提起收徒之意，紫衣脸上的惋惜之色越发多了起来，仰天怅然道：“你以为我不想收他为徒吗？你看上的是他的机智，而我却看到了一个天生怪才。”
“天生怪才？”蓝衣不解，想了想，却猛然醒悟的回看紫衣，怯声问道：“首席是说……此子……”
“对！”未等蓝衣说完，紫衣却猛然应和了一声：“身无斗气痕迹，却能瞬间爆发斗技，这不是先天之境，还能是什么？”
“先天之境？”蓝衣傻了一般张大嘴巴，神色异常紧张，似乎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事实，一个年纪不曾成年的小家伙，竟然会达到先天之境？先天之境，那可是步入斗皇强者才能领悟的绝顶实力，如今却被一个小孩子领悟了。如果真是先天之境？那么自己还真不配成为他的师父？毕竟自己的实力也不过刚刚跨入斗师行列而已。
不对！
不对！
蓝衣连忙摇头，她忽然想起什么，虽然陈暮与七星斗者赵兴之战很轻松，但陈暮瞬间出手的实力决然不是斗皇级别的。蓝衣想起数年前，自己看到过的一场斗皇级别的战斗。
而且，紫衣首席并没有用天才来形容陈暮，他只用了怪才来形容。
对，怪才！
瞧着蓝衣这一连串的反应后，紫衣淡淡然道：“即便是怪才，也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最后的机会”五个字被紫衣首席咬的很紧，里面透着很重的凝色。
提到这个话茬，就连蓝衣都忘却了陈暮一事，脸色变得越加难看起来。
“呵呵，以不足十六的年纪，能够在瞬息之间凝聚自然斗气爆发斗技，这样的怪才，别说整个苏亚拉王朝，就算是四家联盟也不见得会有这样的潜力新人。但也正是因为他这异于常人的天赋，谁也不能断定他的日后。”
紫衣的断言，以陈暮的年纪，究竟能发展到什么样谁也不能断定。
“可既然有了机会，我们……”蓝衣忧心的看着紫衣，似乎期待着紫衣一个肯定的答案。
但事实上，迎来的却是紫衣首席不断的长吁短叹。
“难啊！难啊！”
“为何这么说？”蓝衣不明，回问道：“虽然他拒绝了苏亚拉王储门下的高位，但未尝不是掩人耳目，寻求更高的爵位？”
“哼！”听这话，紫衣鼻孔轻哼：“别说他与青衣、赵兴的矛盾不可能与我们交好，就算是没有了青衣这档子事儿，也还有难题阻挠。”
“首席是说裴芸？”
紫衣默然点头，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她们家的人确实很棘手。”
蓝衣并不清楚裴芸的具体背景，但却从苏亚拉王储那里得知，裴芸乃是联盟大家族后人，至于裴芸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小城，又为什么屡次拒绝回城？外人一无所知。但即便是不明裴芸在其家族中的地位，七客也不敢有半分逾越之处。
谁都清楚，那样的后台有多强。
“以两家的关系，我想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陈暮而彼此拔刀相向。”
其实蓝衣想错了，不仅不要说裴芸家与苏亚拉王储有着说不清的联盟关系，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外人而彼此反目成仇。更何况，他们连陈暮是谁还不知道。就别提裴芸此刻在家中的地位。
这也是裴芸为何几次三番解围，却不曾强硬对待七客。
七客的背后同样不简单。
也绝非苏亚拉王储一个人而已。
两人谈话时间不长不短，直到陈暮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后，紫衣首席似乎也不想再继续下去这般谈话。转回身，怅然若失的离去。经过蓝衣身旁，瞧见蓝衣有话要讲后，处于某种特殊的感情，解释道：“裴芸不代表其家族，可如果不单单是一个裴芸呢？像他这样的小孩子，短期内，我们能做的只有与其交好，先缓一缓、看一看再说。”
“不单单一个裴芸？”
蓝衣瞠目结舌的望着紫衣离去的身影，心头震惊不已。觉得自己怎么都像一个小丑，无论是面对陈暮还是紫衣？
不止一个裴芸？
能让紫衣首席忌惮的人物，整个苏亚拉王朝能有几人？能有几人？可今天，她蓝衣却真切的听到紫衣首席亲口承认在他面对陈暮时，有诸多的顾忌疑虑。
“这个孩子竟然真的这般神秘？”
陈暮走的很快，直到离开紫衣很远后，才放慢脚步。
倒是他身旁的老鬼瞧见陈暮如此紧张，玩味的笑了笑，问道：“怎么了小鬼，方才那般信誓旦旦却原来都是装的啊！”说完，接道：“不过，我看那个紫衣已有大斗师的实力，倒是能叫你些手段。”
听着老鬼的调侃，陈暮没好气的白了眼他，双臂环抱，讥讽道：“那好，我任他为老师好了。反正我也不想当老鬼的徒弟！”
“你敢！”
听着陈暮此话，老鬼一急，与紫衣并列，对老鬼来说无疑等于耻辱。
陈暮本欲再言反驳，却瞧见裴芸走来。
刚才因为紫衣收徒一事，为避人耳目，两个人选择的正是朱雀台的反方向，不知裴芸是如何找到这里？
不过对于这些疑问，陈暮已经见怪不怪。
裴芸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迷。
“芸姐。”
“好小子，短短几日，倒是让我刮目相看。”裴芸笑着抚摸陈暮的头发，就像一个姐姐看着自己心爱的弟弟终于出人头地，只不过对她而言，这个弟弟与她没有半分血缘关系。
“别说笑了，芸姐。我不过是好运而已。”自己实力今非昔比，先是斩杀狐狼，如今二败赵兴，无论如何是掩饰不住自己的威名了。不过陈暮为了应对后果，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只要有人疑问，他便有许多话要讲。
可裴芸就像是看透陈暮心思般，什么话都没有问，只是笑了笑，对着陈暮说道：“还记不记得我之前与你说的事。”
头倚在裴芸怀中，不经意碰到那柔软的双峰后，使陈暮春心萌动，完全没有听到裴芸的话。只是感受着那一抹温存。
足足有几十秒不见陈暮回应，裴芸好奇的呢喃问道：“陈暮，陈暮！”
“小色鬼！”
“嗯？”
“别发春了，那个丫头在唤你。”实在看不下某人的色色表情后，老鬼终于打破了陈暮短暂的豆腐。
“哦，哦，什么事？”被老鬼讥讽唤醒，陈暮错愕问道。
“最近与你说话怎么老走神？”裴芸无心嗔怪一句，却发现自己的抹胸被陈暮弄得凌乱，两个乳峰就要呼之欲出，顿时脸颊绯红，急忙转过身去整理衣襟，嘴里却分散陈暮的注意力道：“就是几日前要你帮我办的事情啊！”
“啊，说的这个啊。”陈暮瞧着春光半露的裴芸，说起话来都不在那么自然。
“还能是什么。”
“不，芸姐，你安排的事儿我一定办到。”
“其实也不是什么事。”整理好衣衫的裴芸转回头，镇定自己的神情。告诫自己面前的陈暮不过是小自己三岁的弟弟，没有什么，也不会有什么后。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递到陈暮手中，淡淡道：“就是要你送封信。”
“送封信？”陈暮惊讶的一问，这种事情还非得用自己亲跑一趟吗？
“对。”
“送到哪里？”
“同心巷，九号深苑！”
“哪？”陈暮瞠目，惊问。
“同心巷，九号深苑！”
第033章血凰封印
同心巷，本身就是一个谜。而同心巷，九号深苑。几乎就是神秘代言词。
在陈暮的印象里，还从没有人涉足过那里，便是历任城主都未曾去过那里。
从凤鸣轩转过几条街道，便是裴芸口中的同心巷。这条小巷美其名曰同心，就是因为初到这里来的人根本就找不到哪里才是这条小巷的头尾，他是一个圆形的小巷，而且里里外外大概会有九层之众，九号深苑便是在最里层。至于不乌邦城为什么会这样建城，就是谷辰的父亲谷战，乌邦城主也不清楚。
但它的神秘和阴森已经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整个乌邦城，恐怕都没有几个人能走进去。
但陈暮是个特例，从生下会走的时候，他就来过这里了。
等裴芸说明是送往同心巷九号深苑后，陈暮就清楚了，除了自己，恐怕很多人都会迷路。这封信也只有自己能送，当然知道这个秘密的也只有裴芸、谷辰而已。
告别裴芸，陈暮找到比武之时，偷偷跑出去觅食小怪，去往同心巷送信。
“喂，刚才你很帅气！”
“帅气？”陈暮想了想，还别说，自己这个宠物虽然有时候爱给自己找麻烦，但还别说它的溜须拍马还是很不错的。
瞧见陈暮那张稚嫩的脸上终于扬起一丝得意后，小怪两只前爪掏了掏它的口袋，拿出一具不知名的鸟类尸体，跳到陈暮的肩膀上，大口嚼了起来，两只大腿还不停的拍打陈暮的胸前。
“那还用说嘛！”
“要说，必须要说！”
“算你识相！”
“那当然。”小怪怅然几许。
得意过后，瞧着悠闲自得的小怪，陈暮这才明白，小家伙原来是趁自己心情好，偷懒而已。本想把它赶下去，但打败赵兴，心情无比舒坦的陈暮终究是放过了它。
两个人悠闲自得的来到同心巷。
陈暮刚要进去。
却只听见肩上的小怪猛然跳到地上，一脸惊恐。
“怎么了，小怪？”陈暮不明所以，小怪这是又遇见谁了，这么大反应。
小怪惊恐的瞧了瞧陈暮，似乎像是质疑陈暮。
虽然两个人彼此经常打趣，但从心里，陈暮还是很关心小怪的生死的。
而且小怪对陈暮也没有太多的怀疑。
但今日，小怪看向陈暮的表情，让陈暮感到震惊：“自己……自己，难道做了对不起小怪的事？”
“不可能，怎么可能？”
摇头拒绝后，陈暮进入识海，打算找老鬼问问答案。
但未等他与老鬼交流，便只见小怪已经拔腿跑掉。
随着小怪的离开，同心巷内竟然一反常态的扬风而起。陈暮不由自主的被风卷入巷内。直到陈暮进入同心巷内，那股怪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摸不清头绪的陈暮只好稳住心神，慢慢靠前，寻向九号深苑。
同时不忘向体内老鬼问道：“喂，老鬼，刚才小怪又抽什么风？还有这股风哪来的？”
这一次，不如陈暮所愿。老鬼没有回应他。
陈暮并未理会这细微的不寻常，继续前走，看到同心巷九号深苑后，停住脚步。
“咚咚！”
两声清脆的叩门声，化在空气中，却许久都不见门内走出人来。陈暮抬眼又看了看大门之上的门匾，在确认上面是苏亚拉国王的画像后摇摇头，呢喃道：“应该不会错，芸姐说的就是这里。”
“咚咚！”
陈暮再一次叩响门板。等待回答的结果依然是无声无息的安静。
约莫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
正在陈暮犹豫要不要先走的时候，门板已然松动。
“咯吱！”
难听而又有些拉长的开合声悄然响起，吓得陈暮急忙退后几步。
面前露出的人，整个人都躲在黑色的大氅之内，跟本就看不清楚这个人的身材、年龄、等等一切辨别人与人不同的地方。
“喂！我说你怎么没动静啊？”陈暮摸着自己的胸口，有些恼怒的说道。不是自己胆子小，实在是面前的来人太过诡异，太过突兀了，哪有这样的呀！简直就是成心要吓唬自己。
不过，黑衣人却依旧没有半分的动静，仿佛陈暮指责的并不是他。
只见他依然低着头，似乎在用耳朵、眼睛辨别四周的波动，在确认没有人出言的时候，那人从黑色的大氅中伸出一只枯黄、干瘪的右手。不知道面前这个人要干什么，他行为诡异，让陈暮有些莫名的担忧。
看着那诡异的右手，陈暮有些胆颤的退后一步。
映入眼前的是一张纸条，上面书写五个字：谁让你来的？
陈暮这才想起，裴芸告诉自己要见的人是个哑巴。心中低叹：“怪不得，哑巴怎么能说话呢？”
巷子里的空气变得有些浑浊，陈暮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怯声道：“是芸姐让我来的，对了，就是裴芸。”陈暮见那黑衣人身子一怔，并不说些什么。
听到裴芸二字，黑衣人才抬眼看了眼面前的陈暮，凝视一刻，才从衣袖中伸出右手，递到陈暮面前，上面依旧是一张纸条，意思是问陈暮来此何事。
陈暮动了动嘴，心道这个黑衣哑巴怎么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一般，两张纸条都是早有准备的。低声道：“这是芸姐让我交给你的。”
黑衣哑巴接过信封，看都没看，转回身合上门板，仿佛视面前的陈暮如同空气一般。
院子内。
“哑巴，裴芸那丫头又来信了？”从房子里走出一个老者，看着哑巴手中的信笺。
声音不大，却让站在门外的陈暮听个真切，没有想到这个院子之中还有一个人。
不过陈暮没有想打听下去的意愿，他想就此离开。可是任凭他怎么用力迈动自己的脚步，却怎么也动不了。慢慢地整个身体开始发烫，气血也在一时间开始上涌，这个征兆正如同那日被小怪用坚果砸晕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
陈暮打颤，身体虽然动弹不得，可是他的大脑还处在清醒的状态，对周身的气息敏感异常。
脑海里，忽然间浮现种种怪异之状。
哑巴点了点头，把手中的信笺交到这个老者手中。
“嗯。”老者随手便把信笺放进自己的衣袖之中，没有急于打开观瞧，眼眸却凝视门板之外，仿佛这道门板挡着的只能是陈暮这类凡人，却挡不住老者的目光，他竟然可以通灵的看到门板之外的景物。
胡须微微发颤，老者敲击桌子的手指节奏也越来越快。
就好像，老者能够感觉到门外陈暮正受到的煎熬。
哑巴也随着老者的目光看向门板之后的陈暮。
虽然隔着门板，陈暮却感到有如芒刺在背，身后分明是那两道毒辣的目光。心中一急，越加慌乱起来。身体再次出现这种怪异的状况，陈暮倒也没有太多的恐惧。可是身后这座院子却让陈暮没由来的惧怕。先是小怪，现在是自己。以往，噩梦绝对不会这个时候出现，而且陈暮也绝对不用承受这么沉重的压迫感。
这要比往常噩梦带来的压力沉重许多了。
“老鬼，快来救救我。”陈暮对着身体内的老鬼偷偷求助。
但等了片刻，却依然不见老鬼的动静。
“靠，竟然这个时候失灵！”陈暮脑门上直冒冷汗，如果一直这个样子，陈暮不敢担保自己不会就这么昏厥过去。刚刚之前击败赵兴的喜悦也都一扫而光，剩下的只有无助。
“陈暮，你在干嘛呢？”
恰在此时，从同心巷的另一处，有人对着陈暮大喊。
陈暮转不了身子，却识得这声音，这是谷辰的声音，心中一喜，终于有人及时赶到，急道：“谷辰，快过来打我。”
“啊？”
“过来打我！”听见谷辰犹豫，陈暮一急，近乎是竭斯底里的吼。
“打你？”谷辰一怔，从没有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想起往日的种种，谷辰猥琐一笑，拳头狠狠地砸在陈暮的身上。嘴上还不停的为自己辩驳道：“说好了，如今你我的实力大不相同了。我打完你，你可不能再报复我……”
嘀嘀咕咕，谷辰说个没完。
不过他的拳头却没有停，对着陈暮就是一顿爆锤。
“我擦，你至于这么用力吗？”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陈暮忌惮的看了眼这九号深苑，甩了甩衣袖，急速的离开，恐怕沾染上一丝纠葛。心中不停的骂道：“真是诡异，不知裴芸怎么会认识他们。”
“哎，等我会儿！”看着快速离开的陈暮，谷辰急忙追上前：“我还有事要告诉你呢。”
直到陈暮与谷辰彻底的离开同心巷后，才从那个神秘的九号深苑内传出一句淡淡之音，“裴芸找的好璞玉，只是……唉！有些可惜了。”言罢，老者把手中的东西放回石桌上，转身走进屋子里。
哑巴一怔，抬了抬他那垂死的眼皮，似乎明白些什么。
老者苦笑着回味，喃喃不停道：“血凰封印，呵呵，想不到小小的乌邦城竟然会有这等奇妙的事儿。”
第034章修补身体
“喂，陈暮，你等等我。”瞧见陈暮根本不理自己，谷辰只好用尽全力追上陈暮，气喘吁吁的抚着胸口，不解的问道：“我说你这是怎么了？太反常了！”
“啊！”
陈暮若有似无的回应着身后的谷辰，两只手却不停的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方才那一幕太吓人了。
自己每次梦靥来临时，虽然全身无力，仿佛被什么压迫一般，但也绝对不像今天这样连动都动不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先是小怪然后是我？”陈暮头绪凌乱，摸到门路却又感觉不到究竟是什么原因会变成这样。
梦靥。
这是陈暮给自己经常莫名其妙的身受困境而起的名字。
每一次梦靥来临时都是很规律的出现在夜半阴阳交替之时。
但自从上一次击退巫蛟，碰见小怪起，陈暮已经连续两次在朗朗乾坤下陷入这等困境。
难道说……
瞧见陈暮又陷入发呆的神情，谷辰大为不解，上前连续推了几把陈暮，唯恐陈暮再次陷入方才的困境，嘴里还不停的唤着陈暮：“喂，喂！我说你倒是醒醒，这是怎么了。”
被身旁谷辰的恬噪吵的不得安宁，陈暮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仔细去想方才的事情，回头对着猛摇自己的谷辰嘀咕道：“行了，行了，别推我了，再推我就散了！”
“还好你没事。”
谷辰松了一口气，听着陈暮的小埋怨，反驳道：“那能怨我吗？”
“对，不怨你，是我让你这么做的，你没打我已经很不错了。”陈暮笑了笑，忽然间，他仿佛觉得自己已经比谷辰心态老了许多，对好友这种幼稚，无奈笑笑，问道：“你还没说，你找我什么事？”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
经陈暮提醒，谷辰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说。
“不会又是青衣吧？”
“呸！”听陈暮这话，谷辰狠狠吐了口唾沫，骂道：“什么家伙，今天你大扫他的威风，真是大快人心。”
“好了，说正事。”陈暮扳了扳神情，示意谷辰继续说。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我父为了能让我再入禁卫营，在王储大人面前力争一个机会。”
“这是好事。”陈暮点点头，以谷辰现在的实力进入禁卫营确实很难，从紫衣收自己为徒，却不以谷辰入营为代价便可看得出，禁卫营的名额究竟有多么抢手。如今城主谷战为谷辰求了这样一个机会，代价一定会很大。自己就算是相助，恐怕也没有太多的机会。
可事实上并不如陈暮所想，谷辰接着说道：“其实入营一事，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我本不该在强求。”
见谷辰为难，陈暮上前拍了把谷辰，低语道：“说的什么话，你真当那句一辈子兄弟是句玩笑话？”
见陈暮微怒。
谷辰连忙摆手，回应道：“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有话直说，别娘娘腔！”
“好！”谷辰狠下心，一口气说道：“其实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在没有演武前，我父就已经向王储大人争取了一个机会。但王储大人唯恐不能服众，便提出要求，只要我能战胜入选禁卫营其中一人便可直入禁卫营。”见陈暮微动，谷辰唯恐陈暮误会，连忙摆手说道：“当然，不是要你故意败于我手下。是我父听闻大哥这几日进步神速，想大哥能在斗技之上点拨一下我。”
听完谷辰的话，陈暮一笑道：“我以为什么事呢，原不过就这样，放心好了，等我稳固实力后，便教你一个功决。”
东洲大陆，任何斗技功决都是不传之物，如不是有师生、门徒、亲朋关系，寻常人是决然不会相赠的，更别提是同年级的竞争者了。这比几日前，陈暮送给谷辰地熊魔核差不了多少。
听陈暮此言，再想起往日陈暮对自己的好，谷辰双眼微润，一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放心好了，只要我能去禁卫营，你也一定。”
“嗯。”谷辰拼命点着头，不过等他想起自己拉了什么后，又拼命摇头，回应道：“不是的，不是的。”
“嗯？”
“我父亲说不能窃取他人的斗技。”谷辰接着解释道：“我父的意思是邀请大哥与我去一趟乌邦供奉院，助我研习谷家功决，当然如果能够速用便是更好。届时，我父答应，院中宝物赠与大哥一件。”
见谷辰十分激动，陈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臂膀。
两个人辞别后。陈暮回到自己的屋中。
未等陈暮来找老鬼，却只见老鬼现身，表情不善，二话不说，催促道：“快些进入你的识海，用你的念识快速炼化那被困住的巫蛟魔魂。”
“什么？”
陈暮大惊失色，昨日老鬼还说此事不易过快，否则容易适得其反。怎么今天就出尔反尔了呢？
不等陈暮相问，老鬼已经解释道：“别多想了，我实话告诉你，现在你的处境很危险。”
“危险？”陈暮不明。
“嗯。”
“刚刚二度战胜赵兴，相信有紫衣在，他们一时半刻都不会再找自己麻烦了。怎么会有危险？”陈暮喃喃自语，但他说着说着，便恍然想起下午出现梦靥那一刻，神情顿然呆滞，愕然的回看识海中的老鬼，道：“你是说那个哑巴和老者？”
老鬼一动不动，什么话都没有说。
可他这什么话都不说恰恰比什么回答都让人肯定。
“难怪！”陈暮恍然道：“不仅小怪会一反常态，就连我都身困九号深苑，真不知道那里都藏着什么东西？”
“对了，当时，老鬼你怎么不现身救我？”
闻言，老鬼的脸色突变。
“怎么，你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胡说，我怎么可能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老鬼勃然大怒，训斥这陈暮道：“如果不是我三魂七魄只剩这最后一魂，别说一个瞎子，就算是十个、八个也不够老夫一合之敌。”
“吹牛！”
老鬼怒向陈暮，但没有再度出言喝斥，但表情无疑很阴冷。
老鬼这副表情看的陈暮直发毛，不仅低声回问道：“真的？”没有等到老鬼的回应，陈暮继续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你真那么厉害，我岂不是只要好好跟你学习就能纵横帝国？”
“知道学习就好。”老鬼脸色阴沉似水，“本以为我们还有大把时间，却没有想到，他们出现的这么快。看来现在我要加紧助你学习炼魂一道了。”
“好。”
瞧见寻常吹牛的老鬼不在胡言乱语，陈暮也安静的点头回应。
“在你反复练习巫蛟魔魂之时，我先要助你修补体质。”
“修补体质？”陈暮一惊，还从未听到过这样的事情。倒是有人用灵药提升斗气，进而提升实力。就比如赵兴。可还从未听到有人说过修补体质。
“当然，你方才再度进入梦靥直径，心神消耗巨大，如今你的念识能够进入识海，还是靠你的双分体与众不同。”
“原来是这样。”陈暮明白后，又不解的问道：“既然你说那同心巷九号深苑消耗人的心神，不知道，为何谷辰没事？”
“当然没事。”老鬼一直不悦的脸色终于扬起一丝微笑，回应道：“这就是厄难体。”
“谷辰的厄难体？”
“自然。”老鬼点头道：“虽然厄难体在斗皇前期困扰着谷辰，但同样，厄难体也会保护宿主，也就是说，谷辰能够驾驭那副厄难体，本身的心神念识就已经强大你们一倍，所以九号深苑对他也无妨。”
“原是这样。”想起方才谷辰激动的脸，陈暮总算有些庆幸谷辰没事。否则自己能借助老鬼修复体质，到不知谷辰该怎么办了。
“好了，不说废话，你先用念识探视一下自身的身体。”
听老鬼安排，陈暮探视了一下自己的周身上下，虽然不见什么大碍，但在气血交换游走处，竟然有些淤塞。
“别看你好像是没有什么上，实际上这些淤塞对你日后的修炼有相当大的重创。如果没有一段时间的修养，根本恢复不了。所幸，你有我。常人就不那么幸运了。”
听着老鬼在旁指导，陈暮念识加快了探查。
“你自己想想怎么修补。”老鬼故意测试陈暮，道：“可以参照双分体内巫蛟魔魂的炼制方法。”
“巫蛟魔魂？”陈暮想起炼制巫蛟魔魂的方法，忽然想起什么，倏然，他睁开眼睛：“我明白了！”
老鬼赞许道：“不愧是双分体，不仅看出问题所在，而且这么快就有办法了。说说，怎么办？”
不理会老鬼的赞许，陈暮整理好思路，回应道：“炼制巫蛟魔魂需要塑风浆、雨灵汁、定心石三样物品，这塑风浆便是缝合周身缝隙所需，我想……我应该也可以……”说着说着，只见老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陈暮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没有耐心听闻，老鬼摆手，不耐道：“就这点办法吗？这是我告诉你的答案，重想！”
第035章三楼贵客
没有耐心听闻，老鬼摆手，不耐道：“就这点办法吗？这是我告诉你的答案，重想！”
老鬼越严厉，陈暮声音越小，但他并没有停止继续说下去的意愿，反而静悄悄的说完。道：“当然，虽然塑风浆可以使气血缝隙重合，但仍旧不能彻底去除淤塞，话句话说，对身体修补的影响并不大。自身实力也必定大打折扣。可如果借助魔魂，以魔魂的能量打通淤塞之地，就必定会完好如初。”
直到陈暮说完，老鬼都没有再多训斥一句。
见老鬼什么话都没有说，陈暮怯懦的问道：“怎么，这个办法也不好吗？”
“不……”
“哦。”听见老鬼第一个字，陈暮便知道自己的想法就是异想天开了，随即失望的回看双分体内的巫蛟魔魂。默默念叨：“巫蛟魔魂，你究竟有什么用途？”
“不错！”老鬼整个人的嘴巴嘎了嘎，偷偷背过身，掩饰自己的表情后，一副良师益友般的回应道：“说的好，以塑风浆缝合，再以魔魂打通淤塞之地。这岂止会完好如此，简直会提升自身斗气游走的方位。”
话一说完，自己偷偷暗问自己怎么以前没有想到魔魂还有这样的用途呢？
难道是自己以前所用的魔魂都太过强大，强大到自己已经忽略了，最基本的身体补强。
老鬼的前世，从未想过借用魔魂来提升身体机能。寻常他也只用过那些灵药而已。但今天，陈暮这个异想天开的方法，倒是让老鬼境界又大为开展。借用魔魂的能量化为斗气，打通周身经脉，这等奇妙处，自己以前怎么没有想到？
不知不觉，老鬼偷看陈暮的眼神已经大为不同。
只是陈暮没有察觉，虽然觉得老鬼的语气已经不那么严厉，但他自己好像受困与什么，自言自语道：“既然双分体是借用魔魂来衍化斗技，那我想，魔魂的能量必定不弱于自然斗气。但以斗气毕竟源于自然，这魔魂取之与不同种类，如何能让它们共融，高低不等的魔魂能量注定也不同，纯净度与自然元素的斗气也无法相提并论，如果稍有不慎……”
“如果稍有不慎，便会身体瘫痪半身不遂！”
就在陈暮慢慢陷入沉思后，老鬼也想通了些东西，进而说道。
以老鬼的境界，什么东西都是一点就通。
只不过，之前他没有认真的想过而已。
“对，适得其反会自残更重！”
“所以你现在当务之急，是用塑风浆稳住气血，然后加快炼制巫蛟魔核。”老鬼一脸正经的接着说道：“只有最纯净的巫蛟魔魂才能适用于此，否则其他都难说。”
陈暮点点头，又见老鬼神情严肃，想起之前说的危机，反问了一句道：“你是打算，让我炼制好巫蛟魔魂应对那神秘的危机吗？”
老鬼不置可否。
“不知怎么运用这些魔魂与他们相抗？”
“这个先不告诉你，等你炼制手法熟练后，我自然会告知与你。”
“为何？”
“难道你想过早暴露，招惹他们的追杀？”
“神邸？”
听老鬼说出一连串秘密，陈暮终于试探的问了问。
但老鬼没有上当，冷冷一瞪，喝道：“快点用塑风浆修补体质，然后锤炼念识，炼制巫蛟魔魂二百遍。”
“二百遍？”陈暮脑海轰然一声，暗道老鬼好狠，这招报复可比什么都狠，别说二百遍，初次炼制时，陈暮痛的就差一点晕过去。当然陈暮并不清楚，基于熟练度、抵抗力等等原因，次数越多承受的痛楚倒是越来越少了。
“怎么，不愿意。”
“不。”
“那还不快去！”
“哦。”
“等等。”
“啊，什么事？”陈暮一喜，难道要减少次数？
“剩下的塑风浆、雨灵汁、定心石只够一百八十次的，看来明天你要去一趟上方阁再寻些物品。”
“靠！”陈暮狠狠鄙视了一下老鬼，然后转回身，取出定心石，用念识探视身体每一处，仔细查找破损之处，犹如抽丝剥茧一般小心翼翼地将这些塑风浆注入。眼看着，一条银色的流质液体流入体内！
陈暮抛却了所有的杂念，念识一片清净空灵，这个过程不能间断，必须完全将它们抽取出来才行。
终于，银色丝线不断增多，变成了一团毛球大小，银光灿灿煞是惹眼！以念识控制它悬浮半空，在气血表面轻轻一抹，随即操控二者融合了起来。眼看着黑漆漆的深处多出了一点点银辉光芒，这个过程不断深化，直到最后气血彻底转化为了纯粹的透明体！
修复――完成！
长吁口气，陈暮没来得及品赏自己劳动的成果，脑海就传来老鬼的冷喝：“定神，锤炼念识！”
老鬼的指教对自己的修为而言只有好处，这是陈暮早就有的觉悟。所以听到他的命令，陈暮毫不怠慢连忙盘膝坐下，念识沉入识海深处。
识海中，剑灵仿佛亘古长存一般，浑身散发着七彩流光，里面一团黑白双色的灵魂核心在不断旋转！
流光旋转，念识在其中伴随着灵魂核心一次次环绕，又一次次地增强，刚刚耗损的部分念识在这静养的过程中得到了快速的回复。隐隐然，陈暮有种明悟，那就是修复完晶章之后，自己的念识竟然有了小幅的进展！他明白老鬼让自己锤炼念识的原因了。看来不仅仅是炼制晶章就是修复晶章都能让自己的念识获得大幅进步啊！
整整一个晚上，陈暮都在自己的小屋中锤炼念识、炼制巫蛟魔魂，直到第二日清晨，所有的原材料都已经耗尽后，又被老鬼逼着走向上方阁。
日头已升，上方阁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一派兴隆景象。
看到这等场景，陈暮不由感叹一句。
“喂，小子，看什么看，不买东西别碍着路！”一名佣兵狠狠推了一把陈暮，粗鲁的喊道。
店铺内的人被这一声喊吸引了过来，那日引陈暮上阁的导购少女正一眼瞧见陈暮，忙不迭地跑过来：“先生，您来了。”
“嘿嘿，小子，看不出你挺有女人缘的嘛，竟然能够勾搭上上方阁的人！”
听人胡说，导购少女脸蛋涨得通红：“你胡说！你给我出去，我们上方阁不欢迎你这样的人！”
“呦呵，小妮子，挺能耐的嘛！打开大门做生意，你们上方阁把客人往外面赶，这是做的哪门子生意啊？”那佣兵斜了陈暮一眼：“嘿嘿，即使要维护自己的小情人，也不是这么个维护法子吧？你就不怕被你们上层的管事知道？”
“对不起，这位先生，我就是她们的管事。”那老者董叔从二楼走了下来，他正好看到陈暮与人发生冲突。
“哦，您就是这里的管事，我要投诉，投诉你们的……”那佣兵虽然表面粗鲁，但并不蠢，他很清楚上方阁分阁的管事意味着什么，所以对董叔说话时远没有那份嚣张。
“对不起！”董叔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叫嚷：“现在请你出去！”
“啊？”不仅是佣兵，连阁内其她人也愣了，她们没见过陈暮，所以还不知清楚陈暮在上方阁所受的重视！
“你，你们不能这样，我们也是你们上方阁的客人！你们不能厚此薄彼！”佣兵语无伦次地抗议道。
陈暮没有动，他在静静瞧着这个挑衅的佣兵，也在伺机瞧着上方阁对自己的态度。毕竟上一次离开之时，他们之间并不和睦。
佣兵虽然有些发懵，但毕竟还是见过一些场面的，知道这个时候只有拉上一同来的顾客，把大家绑在自己的无理上，才会对上方阁有所施压。毕竟，众怒，不是谁都愿意犯的。
但是这个佣兵俨然忽略了几个方面。
一个是董叔向陈暮示好的决心。
一个是绝对压力下，大多数人都是怯懦的。
事不关己，总不会有人强出头。
“呵呵……是吗？”
“是！”佣兵咬了咬牙，强硬道：“如果不给我们一个理由，别想就这么完事。”
“好！好！我告诉你理由，理由就是这位先生是我们上方阁第三层的贵宾！”董叔冷冷地道：“你挑衅上方阁第三层的贵宾，这等于在挑衅我们上方阁的尊严，我们上方阁不欢迎你这样的客人！”
“咝”地一阵倒吸冷气。
那少年是什么身份？竟然是第三层的特殊贵宾？在乌邦城还从没有人享受过这种特权啊。
“小鬼，看样子，你今天会收获不小。”瞧着董叔的表现，老鬼呲然一笑。
陈暮虽然也有些惊讶，但很快就镇定了。老者董叔这一次这么向自己示好，俨然是要挽回上一次的不良印象。喃喃回应着老鬼：“管他呢，只要他能拿得出好东西，我就受着。”
老鬼一怔，没有想到陈暮这么义正言辞，嘿嘿一笑道：“好！”
董叔朝他善意地点点头：“小友，我们上去谈吧，这里人多嘴杂。”
“嗯。”
淡淡一字回应，陈暮没有去注意四周传来的好奇、羡慕、嫉妒的眼神。